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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崔九挨了一天饿。
整座王府像刻意将他遗忘,这次崔九无论再怎么敲门,门那边安静如鸡,一点声音也没有。
只有偶尔换班的脚步声,昭示外面仍有重兵把守。
崔九说的嗓音沙哑,喉咙快冒烟了,肚子咕咕叫。第二天下了小雨,雨丝如烟,不再有风,寒意却从地底升腾,附骨之蛆般爬上脊背,冰的人打个寒颤。
呼吸间喷洒的气息凝做白雾。
崔九冷的缩起来,双手揣进袖中哆嗦着跑进屋中坐在没有铺床褥的床板上。
手指一冻,显出如玉般苍白的质感。好在屋内烧了地龙,没让他挨饿又挨冻。
双手拢起放在唇边哈气,拿脸为手背取温,视线盯着屋内的方桌。
他问过“燕王想怎么处置我?”“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燕王?”很多问题,羽林卫将装聋作哑发挥到了极致。
崔九很想撬开他们的嘴,不过如果他要撬开这群人的嘴,他应该先撬门。
崔九不想撬门,更不想撬嘴,他要爬墙。
趴在墙头鬼鬼祟祟地看羽林卫看门,悲痛欲绝地发现困住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用了八个人轮岗制度,日夜不停!
他盯了半天,盯到一抹绿色。
赵缺月装束轻便,慢跑自墙边经过,长长的墨发被束成马尾,随着他轻盈的脚步,马尾一跳一跳的。
崔九看到了救星。
狐狸精走了。
赵缺月高兴的多吃两碗饭,晚上出来消食,消着消着小跑起来,路过狐狸精别院的时候,一块纸团砸到他头上。
赵缺月顺着纸团掷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双亮闪闪的勾人眼睛露在墙上。
明眸善睐,璀璨如星。
他情不自禁瞪大眼睛,那一瞬气血翻涌怒不可遏,脱下鞋刚想砸过去报复,冷风沿着裤腿钻进去舔舐肌肤,冻得一个踉跄,他赶紧穿好鞋,顺带捡起那纸团,兴致缺缺地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救救我,燕王要把我关小黑屋!帮我引开守卫,我会自己走的。
*
夜幕无星,天色黯淡。白日阴沉沉的小雨不绝,敲打在窗外的枯树上。
入夜,雨水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从雾一样柔软的雨丝,转变为噼里啪啦豆子般的雨。
掺着雨的风沿着窗棂偷偷潜入屋内,吹得烛火倾斜摇晃。
伏案批阅的青年觉得冷了,起身过去关窗。
萧旌自回府以来,滴水未进,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
全身心地投入按照理智足以解决的公事,才能不让思绪不经意间溜走,停留在一个不愿回想的问题上——怎么处理崔九。
他将尊严看得极重。
“贱婢所生”,“不堪重用”,幼时冷宫遭遇的那些冷嘲热讽,已化作往事尘烟,成为煅炼兵刃的烈火。
萧嘉新婚夫婿厌恶新妇面容,淬唾液在萧嘉面上,婢女前来哭诉时,萧旌二话不说骑上烈马奔赴朝堂将新郎斩于刀下。
到了崔九这——
简单两个字,骤然将萧旌从思绪中唤醒,又想他了。
冷峻面庞骤然覆上一层寒霜,两日不食不眠,胃部绞痛,仿佛一把刀子生生挖进心脏,毫不留情地转刀,利器破开的地方,流出黑色的血。
胃痛折磨得他脸色苍白,神情更为冷峻,正要合上窗,视线下瞥,檐廊下出现一张苍白抿唇的脸,正抬头仰视他。
他蹲在窗下,怀里抱着一大盒子,像是食盒。
对于萧旌突然出现,他有些意外,先是瞪大狐狸眼,又赶紧抿住唇,偏开视线躲避与萧旌的对视。
夜深了,少年穿的再厚,也阻止不了无处不在的冷空气。
可怜、可怜、可怜。
冻得面容血色全无,浑身脏兮兮的,毛都乱了。
在雨夜中,可怜得像不知哪家被弄丢的狐狸。
少年没料到他会来关窗,仓促躲避视线,这一举动惹的萧旌心底无名火燎原,一声冷笑几欲破出喉咙。
装什么可怜?
不装了是吧?
来卖惨了?
萧旌心中冰冷的嗤笑,垂在身侧的拳头却紧握,关节愤怒的凸起,怒涛翻涌。
少年不知他情绪,因为话本,心中生出歉意,垂下头站起,伸出怀里的食盒到他眼前:“你没吃饭,莫叔让我给你带的,还热着。”
伸出的手,在黑色食盒的衬托下,月光下的手指愈发莹润,带着透明感。
“我能进来么?”崔九鼓起勇气凝视他,显出狭长的狐狸眼透露出忐忑,以及某种执拗的倔强,“我能解释,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崔九细看他神情,面无血色,憔悴难看,两道眉紧紧拧在一起,按道理书房温暖,不该这么难看。心中一急,想到莫昊说他两天没吃东西,这是胃难受了!
顾不得萧旌没回答他,崔九抱着食盒推门进来,进来后轻车熟路将食盒放在桌上,走上前非常自然地拉住萧旌手腕,顺手关上窗:“是不是胃不舒服,先吃饭,吃完了请大夫开药,好好的折腾自己做什么?”
分明是崔九刚从雨夜出来,手心却滚烫得吓人。
分明被戳破了身份,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说话。
腕部被人抓住,从被圈住的手腕,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五脏六腑。
他控制不住地用怀疑的念头去打量少年。
这个举动的目的是什么?装乖讨好?几分真,几分假?这副担忧的神色,掺杂了真心么?
真心?
胸腔闷出讽刺。
眼前出现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递到眼前。放在桌上的手一动不动,他被按在椅子上,胃部痉挛着抽疼,垂目冷视。
温暖的、含着小米香气的热气模糊他的视线。
空气骤然稀薄,室内忽然变得无比潮闷,疼痛如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从腹部蔓延至四肢。
战场留下的旧伤隐隐作疼。
强压下的愤怒浪潮般席卷,锐不可当地强势撕碎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他胳膊撑在桌面上,面如金纸,濡湿的额发下,一双眼冷冽如狼,血丝如蛛网,他定定凝视崔九。
凝视的视线晦暗,如风雨飘摇的雨夜,在茫茫海面的一叶孤舟。
崔九注意到这种视线,心中焦急,忙站起俯身,微微弯了腰,舀了一勺热粥递到身前人的唇边:“先喝点,你脸色很……”
“啪——”碗砸到地面,碎得四分五裂。
清脆的响声,被惊雷声所掩盖。
雷声震天,白色的闪电游龙般撕裂漆黑的天幕,照亮室内少年意外的表情,和青年阴沉的脸色。
“这么豁的出去?直到现在还要装?!”
低沉沙哑的嗓音起先还能维持平静,心绪翻涌激得嗓音逐渐带上烈火般的愤怒,这把好嗓子曾经让崔九心悦,此刻听来,只觉心惊。
好像头顶盘旋秃鹫,秃鹫在头顶打圈,那圈子越打越小、越打越小……
惊怕后知后觉,崔九迟钝地还未抓住头绪,手腕蓦地被抓住,那力道大的吓人,捏得他腕骨生疼,下一刻天旋地转,毫无防备的他被按在罗汉床上,上半身覆上一片厚重的阴影,腰腹一重,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压得崔九头皮发麻,后背绷紧,脊椎战栗。
贴的太紧了!
手肘撑住床榻意欲起身,肩膀被大力按下,双手被反扣,牢牢按在床上。
肩膀上的力道捏得他肌肉酸痛,崔九倒吸一口凉气,不再挣扎,平平躺在床上,视线投向面目模糊的青年。
青年高大的身影将烛光挡的严严实实。
视线中的男人模糊背光,辨不清神情,只能看到一双深沉的眼。
双手被扣在头顶,崔九并不觉得害怕,努力眨眼缓解双眼的干涩:“对不起,你说我装……”
所有的话语被吻住,余音被吞没。
他瞪大双眼。
手心的肌肤细腻,一个男人,皮肤玉一样的质感。
萧旌盯着那张唇。
唇形偏薄,不笑亦像笑,胭脂般的红,稍有些干燥,并不损美感,反而显出几分诱人来。尤其少年紧张的舔唇,嫣红的舌头润过唇瓣晕上水泽……
喉结滚动,萧旌喉咙发干,胃部绞痛,疼得后背弓起,发尾垂下。
没出息。
又被勾到了。
没出息。
“对不起,你说我装……”少年犹豫开口。
一手扣住少年双腕在头顶,见少年张口,一如既往的清润,却带了点沙哑,这沙哑又添上可怜的色彩,刺激的他心脏张满酸楚,他迅速低头用力咬住那双唇。
要装是吧?要骗是吧?
就把筹码全压上来。不遗余力、无所保留。
可笑。萧旌你太可怜了。
他一边在心中嘲讽这个为爱让步的青年可怜可笑愚蠢,一边沉沦在相触所引发的满足感中。
就像跋涉已久的旅人,寻到一汪清甜的泉水。
他贪婪地攫取泉水,饕餮般的不知餍足。
动作前所未有的粗暴,所有的肢体动作传递出同一个信息,不够,远远不够。仅仅是亲吻还是不够,他贪婪而不知满足,亲吻所带来的满足感,太弱小了,无法填补长久以来空白的情感。唯有更紧的、更用力地拥有他,心脏的酸痛和茫然才能得到片刻缓解。
搂紧他。
身体发麻,胃部像被一根绳死死绞紧,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不安分地躁动。
他不知不觉放松钳制少年双腕的手,和少年身体紧贴,搂紧他的脖颈,用力吮吻。
舔、咬、吮吸。
呼吸交缠,体温交换。
他完全沉迷亲吻、拥抱的快感,全然没有察觉腰上试图推开他的手。
或者说,推拒让他加深了索吻的执念。
崔九在躲,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萧旌的吻,完全是一场强取豪夺,完全是土匪私闯民宅劫掠一空,完全是要将他的呼吸牢牢占据!
崔九被他吻的肌肤泛红,面颊浮起桃花般的红,他好不容易躲开这个吻,偏过头大口呼吸空气又感到牙齿咬在脖子上。
他在罗汉床上仰起头,脆弱的喉结露出来又被咬住,这才发现头都抵在墙上了。
明明躺上来的时候还离墙好一段距离!都亲到这了!崔九哭笑不得,他深呼吸,闭了闭眼,胸腔中的心脏激动地上蹿下跳。
咬已经落在锁骨,湿润的温度、热切的亲吻,崔九每个毛孔激荡起一种渴望,他深呼吸,趁青年忘我地沉迷吮吻时,翻身占据主导。
护着青年后脑,崔九深呼吸,将这个吻延续。
气氛焦灼,热雾弥漫,耳边只剩吮咬的水声。
一吻结束,崔九仍未放开青年脑后的手,二人额头相贴,无限贴近,耳鬓厮磨,时不时亲昵地贴贴脸颊。
萧旌搂着他的脖颈,小臂结实,凝视上方闭着眼喘息的少年。
漂亮得实在动人。
要豁出去了。
“做到最后。”
是命令,不是商量。
这几天太卡了,拿捏不好王爷该有什么情绪,加上还有其他事,更新不稳定(滑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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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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