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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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见过场面的人，不过刹那的失神就已然恢复过来。
“谢谢。”齐子靖接过甜汤，不再看向吴堃。
上完菜，三人都退出了房间。
吴堃回头看了一眼包厢的门，微微有些走神。齐子靖带着魏延和两个议员吃饭，这到底又在表明什么态度呢？
若是能偷听一把说不定有什么大的新闻。不过偷听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吴堃叹口气，她还是做不来的。更何况门口那几个士兵也不是好惹的，何必闹个不愉快，今后想要再采访齐子靖也难了。
“小吴，你把这壶酒送进去。”掌柜的把酒往吴堃怀里一塞，就直把她推过去。
吴堃接过那一壶酒，叹口气，谁让店里周末缺人，偏偏她又是周末兼职的，只能整天被使唤过来使唤过去的。
“先生，您的杜康酒。”
“放在这里吧。”齐子靖指了指桌子，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你可以出去了。”
“是。”
吴堃刚刚想要转身，忽然一声巨响惊得她下意识地退后两步，险些带翻了桌布。
枪声！？吴堃一惊。
齐子靖和魏延相视一眼，都变了脸色。
门‘哄’得一声被撞开，门口两个士兵一个身上鲜血淋漓，另一个重重地摔了进屋。三个穿着黑衣，罩着黑色头套的杀手举着抢窜了进来。
“小心。”魏延一把拔出腰间的枪，侧身护住了两个议员。
齐子靖也迅速起身拔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滞，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
一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和血腥震惊的吴堃大脑刹那的空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又听见一声枪响在耳边响起才惊醒过来，一颗子弹险险地从她一边擦过。
“你自己小心。”齐子靖一把拖开吴堃，顺势冲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就是一枪，子弹极其准确地从眉心穿过，喷涌出大量的鲜血，染得那名杀手头套的凝满暗红，继而一身沉闷的重响，杀手重重倒地，血染一地。那人手上的枪也滚落到了吴堃藏匿的角落。
虽然干掉了一个杀手，可是另两个还活着，同时朝着魏延和齐子靖都开枪。顿时屋子里一阵枪响，外面也顿时嘈杂起来，尖叫着‘杀人了，开枪了’。
蓦地一个杀手突然凭空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吴堃一愣，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难道是……
“小……”心字还未出口，就见着那名杀手突然出现在齐子靖身后，举枪瞄准。
吴堃目光一凛，想也不想地一把抓起枪，脑子里飞速地想着以前学打枪的时候的要领，一把扣下了扳机。
一声巨响，引得齐子靖蓦然回头，就看见那名杀人被子弹穿胸而过，枪法虽然略显生疏，可是瞄点极准。
吴堃颤抖着放下枪，不可置信地看着。
她竟然杀人了。
虽然身为这两年多以来四海为家，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没有见识过，可是杀人还是头一遭，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枪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毙命，这样的感觉让她内心无比的颤栗。
“小心。”魏延突然大叫一声，剩下的那个杀手又消失了。
“该死！这是什么鬼功夫！”齐子靖啐了一口，露出尖锐而又霸道的目光，凝神感觉周围的氛围。
吴堃尚自在墙角颤抖，望着眼前的死人，深深地呼吸，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几个杀手不是好人，她没有做错。
还有一个杀手……而他不知隐匿在何处，他定想要一击即中。
吴堃紧张地紧握枪，屏住呼吸，目光在齐子靖身边逡巡。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可怕。
“齐将军！”吴堃眸子一瞪，陡然尖叫一声，嗓音顿时变得尖而细，浑然不似之前那样的低沉。她往地上一滚，一把扑倒齐子靖面前，把他往一边带，手瞬时一枪打过去。
“唔。”三声同时的枪响，两个人同时倒地。
杀手的一枪没有打中齐子靖，却打中了吴堃的胳膊，而吴堃的一枪打中了杀手的手，另一枪则是齐子靖打出的，从杀手的太阳穴穿过，脑浆四溅。
“将军。”魏延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齐子靖看了昏迷过去，又正好倒在他身上的吴堃一眼，微微蹙眉：“你先派人把这里收拾规矩，好在知道咱们来这里的人不多，叮嘱吕老板不准把这个包厢里面的金议员和孟议员透露出去，对外就宣称有人意图谋杀我，但是没有得逞。我先送他去看大夫。”
吴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胳膊疼得就像被马车碾过了一般。但是身下的触感很好，似乎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不像自己家那张破床那样硬的硌死人。
“你醒了。”睁眼，看到的是一张有些面善的慈祥面庞。
“刘嫂！？”吴堃这下彻底清醒过来了，惊叫一声，呲溜从床上坐起来，顾不得疼得龇牙咧嘴的：“我……在哪儿？”
刘嫂笑眯眯地说：“小姐当然是在将军的官邸。这是后院。”
“小……小姐。”吴堃缩了缩头，有些心虚地看着刘嫂：“您在说什么呢！”
“呵呵，小姑娘，不用瞒着了。将军吩咐了，我一定不会透露你的秘密的。不过现在你醒过来应该饿了，我给你去厨房拿吃的。”刘嫂笑眯眯地看着吴堃。
吴堃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嫂离开，顿时蔫儿了，又多了几个人知道她的秘密了。这下可真是头疼了。
“进来。”听着门口有人敲门，吴堃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儿。
齐子靖走了进来，盯着吴堃的手臂看了会儿说：“好些了吗？”
吴堃情知他已然知晓自己的秘密，没好气地拍打着床，撇撇嘴说：“死不了的。”
“你这张嘴还有这副个性，还真是……”齐子靖摇摇头。
“真是不像女人！？”吴堃一挑眉，嗤了一声：“对于你们而言，是不是只有QUEEN PALACE里面的那种蛇腰长腿的雌性动物才叫女人啊？”
齐子靖竟是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言是粗俗了些，但是描述很形象。”
“嘁！我才不屑于那样呢！那种女人有什么好？除了卖弄自己的风骚，靠身体赚钱，人老珠黄的时候还不是只能凄凄惨惨的找个男人嫁了。如今叫做什么歌星舞星，说白了不就是以前的那些青楼伶人罢了。”吴堃一脸的嗤之以鼻。
“都是生活所迫，跟你不也一样吗？女扮男装走南闯北的。”
“你查我？”吴堃猛的盯住齐子靖，目光犀利。她讨厌别人侵犯她的私密，不由自主地沉下脸：“你还知道了什么。”
齐子靖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我查你确实是我的不对，只是齐某树敌颇多，若不能查清楚身边的人的来历，恐怕活不到今日。”
吴堃一愣，随即想起上一次她来齐子靖的官邸的时候，不经意地冲魏延抱怨：“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搞得一副随时有人刺杀他的样子。”
魏延当时想要说什么，可是没有开口。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想要替齐子靖辩解，可是却没有开口。怕是也觉得就算说了吴堃也未必相信。其实若不是今日所见，她也不会想到扶桑人竟然卑鄙阴险到了这个地步，还真敢对将军动手。不由得眉眼间的锐利软了下来，有些怜悯地看着齐子靖。
“那些人是扶桑的杀手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使得都是扶桑的忍术。”
齐子靖点点头：“确实像是扶桑人的作风。只是……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齐子靖摇摇头，却不再说下去：“我欠你一条命，若然他日有需要，齐某定当偿还。”
“若是我要你去杀人放火，勾结奸商呢？”吴堃忍不住戏谑。
“你不会。”齐子靖摇摇头。
吴堃一怔，竟是笑容微微敛起，垂下头去，莫名叹息。
一句‘你不会’，竟是让她莫名的感动。这是对她人品的肯定，也是对她的认可。未曾想过竟是一个相见不过数次，身份地位天南地北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这是的吴堃才注意到齐子靖和平时有些不同，不是一身军装，而是普通的儒袍。齐子靖换一身衣服又给人是另一种感觉，说不出的飘逸和大气。
“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救你也不一定是为了你，如果你死了，我也跑不掉。”吴堃耸耸肩：“好了，我先回去了。”
“回去？”齐子靖一愣，盯着她的胳膊：“你这样回去？”
吴堃撇撇嘴：“当然啊！我还要工作还要赚钱。反正伤的也是左手，右手没事就可以了，写稿子没问题！”
“你……”齐子靖一时语塞，蹙眉摇摇头：“你左手如果不好生养着，恐怕将来就废了，你住的那个地方环境不好，也不适合你调养。”
“难道齐先生要我留在这里？你放心？”吴堃摇摇头：“就算你放心我也不放心。指不定我明天就上头条了，齐大将军不喜女色，偏爱男风，官邸私养小倌。”
“你留下吧！”齐子靖沉思良久，突然开口：“你只要不出去，就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我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至于你们编辑部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请假的。凭着你葛生的大名，我想辰日报社也舍不得开除你。”
吴堃眨眨眼，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你确定？”
齐子靖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你就留在这里，等好了再离开。”语气坚决得不容置疑，大步离开。
“喂喂喂喂喂……我不用你报答啦！真的没所谓，我……哎哟，嘶……”吴堃龇牙咧嘴地捂着伤口看着他的背影，泄气地躺回床上盯着屋顶发呆。
吴堃自此过上了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日子，所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不过如此。因为手不方便，还有专人伺候着起居，俨然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可是吴堃的性子如何耐得住，若非她每天自己宽慰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估计早就折腾的天翻地覆了。
“刘嫂，今天怎么不见齐先生？”吴堃穿着一套米色的棉质衣裙，揉着惺忪地眼睛从楼上走下来。
本来她是想要男装的。可是齐子靖一听，眉头一皱，神色一冷，冷哼着盯着她，嘟嚷着：“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在我这里你就要穿女装！”结果最后刘嫂给她买回来的衣服就都是女装，不管是古典的还是新派的衣服都买了不少。好在她都是待在将军府，不会出去丢人现眼。她一头短短的头发配上一身女装，尤其是有几件古典汉服，怎么看怎么奇怪。吴堃撇撇嘴，这个将军真是个老古董，如今的小姐姑娘们，还有几个喜欢这样的衣裳？大多都是追逐着新派的那些色彩鲜艳些洋派衣衫，再不然就是吴堃眼中认为的旗袍的加强版，在这里被称为连锦袍的衣衫；像这样古雅的衣裙，恐怕出了盛都那边受皇室的影响还颇为盛行之外，如今江南很难再找得到有人这样穿了。
“昨晚魏先生打了电话过来，将军就出去了，估计又是忙着吧！小吴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早点。看看今天的早点合不合胃口。”刘嫂笑眯眯地摆了一桌的早餐，笑道：“将军平时都喜欢一些这些旧派的食物，也就是些稀粥小菜，所以我平时都做的这些，不知道你吃的惯不。”
“麻烦您了。”吴堃扫了一眼大厅里的那个大钟，竟然都已经九点多，也就是巳时了，果然是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啊！叹口气，又揉着朦胧睡眼溜达去洗漱。
“刘嫂，那是今天的报纸吗？”做到大圆桌边，吴堃左胳膊还是绑着绷带不能怎么乱动，右手刚扒了几口稀粥，就抬头看着刘嫂手里拿着几份的报纸。
刘嫂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你抓紧看看吧！等看了我就给收拾了，省的将军看了闹心。”
吴堃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哂笑道：“看样子将军又遇到麻烦了吧！报纸上又报道了什么最新的大事件啊？既然怕看见，还订这玩意儿干啥！？”说着接过报纸，头条竟然就是一张硕大的照片，是两队人发生了武装冲突，下面附了两张小画像，虽然画工不怎么样，可是很明显，一张是齐子靖，另一张是宋省长。大标题是写的：军方同政府械斗，军政分裂？
吴堃随手又拿了另一家的报纸，同样头条也是昨天半夜发生的这件大事件。难怪齐子靖大半夜都夜不归宿，恐怕现在也忙的焦头烂额的了。
吴堃看完了前几份报纸，刚刚拿起辰日报社的报纸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把报纸的头版一收，塞给刘嫂。
刘嫂忙的抱着报纸进到旁边的小暗室里。
齐子靖穿着一身挺拔的军装，满眼血丝一脸疲惫地走进来。不舒服地扯了扯勒在脖子上的衬衫领子，微微有些烦躁地坐到了木桌边上。
吴堃叹口气，转身取了个杯子倒上茶水递给他：“先休息一下吧。”
“谢谢。”齐子靖接过茶杯一口气饮下去了，随手拿起报纸翻了翻，蓦地目光犀利地抬头盯着吴堃：“你把报纸藏了？”
“我藏起来做什么？又不能吃。”吴堃一口咬下一块桂花糕，晃了晃筷子，笑道：“吃不吃？”
齐子靖轻哼一声：“谁吃那种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刘嫂，报纸怎么少了？”
刘嫂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报纸……我不知道啊。”
“好啦！”吴堃狼吞虎咽地咽下一大块桂花糕，刚要开口却被呛了回去。
齐子靖好笑地摇摇头，忙把清茶递给她，无可奈何地笑道：“慢点，没跟你抢。”
“那些报纸有什么看头，就是有人说你们狗咬狗，有人夸你是拯救南方的大英雄，也有人骂你是个野心家。我看了那些社评，有一个文笔挺不错的，其它的，尖锐是尖锐，不过就跟泼妇骂街似的，没素质。”吴堃不以为然地继续单手应付着桌上的早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人和省长警卫厅的人居然打起来了？”
“你们这些记者也太有想象力了。”齐子靖哭笑不得地抓着报纸：“本来是两拨人在总府大道那边喝多了，结果言语不和吵起来了，谁知道他们这帮混球居然还动了真格的！没想到最后硬生生被你们这些记者扭曲上升到了政治问题。”
吴堃摇摇头，啧啧笑道：“哎，别你们你们的！这些不负责任不讲求真实性的记者可不包括我吴某人在内啊！我很有职业道德的。不过说起来，你也确实有责任，至少是个治军不严，放纵手下花天酒地吧？你要管的严格，他们敢出去喝花酒？”
“我昨夜里已经处置了那几个闹事的士兵，这种事情下次不会再发生了。至于我治下不严，我的责任必不会推卸，我自然会向民众道歉的。”
“太好了，不如让我再专访你一次，就这个事件写一篇报道，替你澄清事实怎么样？”吴堃顿时职业性地两眼放光。
齐子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吴堃，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你这个妮子整天想些什么呢！？快点吃你的早饭。”又回头看着刘嫂：“我睡一会儿，大概午饭前叫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刺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