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伽蓝之洞》涂灵长安

18、第 18 章

　　站在太宰治面前的两仪式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倒不如说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脸上挂着极致女性化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带着温婉淑良的气质。如果说平时的两仪式是帅气的美丽，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完全的柔美。

　　然而，让太宰治感到异常的不只是她的性格，更是她的存在本身。

　　平时用着男性用语的两仪式就已经称得上是异常之人了，但现在的她，简直就是异常的根源，是不该存在于此世之物。

　　她是将渴望与恐惧融于一身的，即梦寐以求又毛骨悚然的存在。

　　“……”太宰治冷静的看着她，“这还真是超出我的预期了。”

　　“哎呀，吓到你了吗？”两仪式步履端庄的走进来，“我们还是初次见面吧。你好，我是两仪式。”

　　“你是式小姐的另一个人格吗？”太宰治说，“你看起来不怎么像人。”

　　“还真是伤人的评价。”两仪式笑了笑，“但这么说也算是正确的。事实上，在式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两仪式的所有部分都不能算是正常的人。”

　　“所以，你们来源于‘书’吗？”太宰治忍住面前的存在带来的精神压迫，“是谁创造了你们？”

　　“哈哈，当然不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两仪式笑出声来，“我们并不是起源于‘书’，真要说的话，我和书是同样的存在。”

　　太宰治：“！”

　　“我们都联系着根源之涡，所有因果卷动的场所。所以，我们都能拨乱因果，也就什么都能做到。”两仪式说，“如果费奥多尔不去寻找书，而是让我来创造一个没有罪孽的世界的话，我也可以做到。”

　　“……他知道你的存在吗？”太宰治有些恍惚的问。

　　“当然不。”两仪式回答，“我只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还真是荣幸啊。”太宰治看着夕阳中的她，感觉自己仿佛正身处一个怪谈故事之中，啊，这种事确实是世界奇妙物语也拍不出来的奇异吧。

　　“不用担忧。”两仪式笑起来，“我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要出来说说话罢了。能够来到异世界，我也很开心。”

　　“异世界吗？”太宰治叹口气，“我还真是彻彻底底的猜错了。”

　　“是啊。”两仪式赞同的点点头，“明明是很简单的答案，你却构思了一个了不得的阴谋呢。”

　　“……”太宰治鼓起嘴巴。

　　“你是从直升飞机上突然消失的吗？”太宰治突然想到费奥多尔离开之前的话，“他看到了吗？”

　　“我只是将自己的存在挪到了这里，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突然消失吧。”两仪式说，“至于费奥多尔，他并不在那架直升飞机上。”

　　“那就太好了。”太宰治咧开一个看戏的笑，“想到他会毫无头绪，满腹疑问的追寻你失踪的真相，我就对未来的会面充满了期待啊！”

　　“他现在确实正处于这样的状态。”两仪式看了眼费奥多尔，跟太宰治转述道。

　　“你能看见他吗？”太宰治期待的看着她，“式小姐式小姐！能不能录像呢！拍照也可以！我想看费奥多尔君愤怒而又充满困惑的脸！”

　　“这是愿望吗？”两仪式微笑的看着他，“如果是的话，我可以为你达成。”

　　“……”太宰治安静了下来。

　　“别担心。”两仪式说，“这不是交易。我已经把录像存到了你的手机里，就当是对你们照顾式的馈赠吧。”

　　“能做到这么一件事，我的存在也算是有些意义了。”

　　“有意义？”太宰治看了她一眼，“对你来说，做这种事情比净化世界更有意义吗？”

　　“当然。”两仪式纯洁的眼眸中带着微笑，“我连接着根源，所以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见。万事万物，从初始到终结。所以对我来说，做与不做都没有区别，我早就已经看到了所有的结果。”

　　“哇，那真是真是神奇啊。”太宰治感叹，“像是神明一样。”

　　“神明？”两仪式笑起来，“不，我和神明可是完全不同的。我只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造产物罢了，一具连通着根源的，被人工赋予知性的肉、体。”

　　她看向太宰治，“你以为两仪式是从书页中诞生的，但并非如此。式，以及另一个人格织，都来源于我。”

　　“人格并不止存在于脑中，有了肉身，人格才能得到培育，可以说，肉身才是知性之源。但肉身本身是不应有知性的。”她虽然笑着，眼神却很冰冷。“□□只是一个容器而已，是人格孕育的物质基础，缺不具备任何表达自己意志的手段。”

　　“可是两仪家为了让两仪式成为万能的人，在两仪式这个身体里植入了许多种人格，并强行唤醒了身为肉身的我的起源，让我拥有了知性。于是，我创造了式和织两个人格，他们就是被填入的许多种人格的集合。阴与阳，善与恶，他们完全相反，就像是两个极点，基于我这个大元的存在，他们才得以共存。”

　　“大元？”太宰治思索着，“原来如此，就像太极图一样吗，你就是那个基础，是太极图的圆。”

　　“没错。”她接着说，“拥有知性的我和他们一起成长，也拥有了自己的人格。但我只是具肉身而已，只是一个容器，没有式这个人格，我根本无法和外界交流，连这样跟你们说话都做不到。”

　　“……”太宰治盯着她，“所以，你虽然能做到一切，却什么都无法做吗？”

　　“不。”她摇摇头，“我当然可以做到一切。因为说到底，式这个人格就是起源于我。但是我不想做。”

　　“我很早以前就决定不再听、不再看、不再想外面的世界，因为那全都是我知道的东西。”她微微笑着，“所以我一直在沉睡，希望某天这具身体腐朽了，我也不会察觉到，就那样一直沉睡下去。”

　　“如果某天‘书’有了意志，恐怕也会这样想吧。”太宰治说。

　　“我们都是绝对不该存在意志的东西。”两仪式说，“正常来说，我应该也不会发生。只是两仪家存在着让我这种东西活下来的技术，又唤醒了我的起源，才让我拥有了知性。‘书’不会像我一样。”

　　“所以，你是奇迹。”太宰治看着她。

　　“……奇迹吗？真是温暖的词啊。”两仪式愣了一瞬，突然笑了起来，“啊，我很喜欢这样的形容。”

　　“不该存在此世之物，不应于此世发生之事。这样打破规定与常识的东西，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美好的称呼啊。”

　　她闭上眼睛，“奇迹啊……没错。两仪式本应在观布子市完成她的觉醒，但她在直视死亡时穿越了世界屏障，来到了这里。这就是奇迹。我很喜欢这个奇迹。”

　　“我真的开心。”她看向太宰治，“这种温暖的，愉悦的心情，我也有能够感受到的一天，这也是奇迹。”

　　“能够来到这个异世界，真的是一件预想之外，又异常幸运的事了。”

　　“式小姐要离开了吗？”敏锐的感觉到离别的气息，太宰治问了出来。

　　“啊。”两仪式回答，“式需要离开了。”

　　“式和织从前只是人格的集合而已，因为黑桐干也，式在车祸后变成了一个人。现在的她，对之前那个像程序一样生活的自己感到陌生，无法与过去的记忆取得联系，又失去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织，所以才会非常寂寞，非常空虚。”

　　“但是武装侦探社填补了她。你们的爱让她有了意志和感情，也因此唤醒了她对黑桐干也的渴望。”

　　“黑桐干也？”太宰治眼神里闪着八卦的光辉，“哎呀，是式小姐的男朋友吗？”

　　两仪式露出一个微笑，“嘛，可以这么说。等她回去以后，很快就会是的。”

　　“诶？那还真是令人羡慕啊。”太宰治艳羡地说。

　　“太宰治。”两仪式突然呼唤起他的名字，“你的渴望是可以被填补的。”

　　“！”太宰治愣住。

　　“你胸口的伽蓝洞与式是一样的。”两仪式看着他，“爱和现在能够填补一切。继续待在武装侦探社，你会看到正义和光明，也终将自己活着的意义。”

　　“……”太宰治沉默着。活着的意义吗？那种东西，我也能找到吗？

　　“那么，也到时间了。”两仪式看了眼天空盘旋的直升机，微笑着对太宰治说，“和你的谈话很愉快，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我很喜欢你们的世界，替我和式向侦探社的他们说声再见吧。”

　　“你要回到你们的世界去吗？”太宰治说，“听起来是个比这里还要黑暗的地方啊。”

　　“黑暗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存在，但是那里也有两仪式唯一的光。不过——”两仪式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发现异世界很有趣，所以，要去往哪个世界就交给命运的选择吧。”

　　“——再见。”

　　这样说着，穿着白色和服的美丽少女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真的像是都市怪谈一样。

　　从河岸边突兀出现的她，从废墟中消散离开的她。

　　如同一场幻梦。

　　她短暂的存在过，又很快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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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野终于苟完了。。。
下一部分开鬼灭吧！
但是这几天过年很忙，我码字也非常慢，存稿也用光了...所以应该没办法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