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伽蓝之洞》涂灵长安

17、第 17 章

　　悠扬的古典音乐回荡在耳边，红茶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两仪式挣扎着醒过来，目之所及是一间俄式风情的奢华客房。

　　带着白色帽子，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正坐在一旁品尝着红茶，旁边的银发青年身穿执事服，愉悦的整理着餐具。

　　两仪式忍住疼痛，调整呼吸，正要蓄力攻击——

　　品茶的青年看向了她。

　　“式小姐，你醒了。”这位看起来有些病弱的俄罗斯人露出了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但两仪式却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暖意。

　　啊，对了！一直在印刷厂外看着的，最后用麻醉针攻击自己的，就是这个家伙！

　　“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他自我介绍道，“式小姐叫我费奥多尔就可以哦。”

　　“我很欣赏式小姐的异能力，诚挚的邀请您加入死屋之鼠，一起净化这个世界。”

　　“哈，你在说什么梦话？”两仪式踉跄着站起身，“我对你们组织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开启直死之魔眼，墨色瞳孔中闪烁着蓝色冷光，面前的一切浮现出直通向因果的死线。

　　“式小姐。”费奥多尔感知到她尖锐而恐怖的杀意，放下手中的红茶。“先听听我的条件如何？”

　　“我的目的是消除世界上的异能力，清楚这世间的罪恶。而式小姐喜欢杀戮，不是吗？虽然式小姐不杀人，但是杀死异能力，也能让你的渴望被稍稍平复一些吧？”

　　“我可以为你搜寻人型异能力，也能保证每日都让你有新鲜的异能力可杀。加入我们的话，你可以随心所欲。想杀人的话随时可以，不想的话也有无尽的替代品。”

　　“式小姐，这份提议，你觉得如何呢？”

　　“你打算饲养我吗？”两仪式问，“饲养一个杀人魔来完成你的愿望？”

　　“饲养？”费奥多尔思索了一下，“这个词语听起来不错。当然，如果式小姐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称它为合作。”

　　“是吗？”两仪式不置可否，“不过你的提议倒是不错，每天都有东西杀的话，我应该会很充实吧。”

　　“那你的答复是什么呢？”费奥多尔微笑着看着她。

　　“当然是拒绝了。”两仪式轻笑一声，“你出现的实在是太晚了。”

　　她并起手指冲上前去，“我刚刚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能填补那个空虚的，除了杀人以外，还有一个办法啊！”

　　石墙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翻滚后撤，从地底冲上来一只巨大的石掌，旁边的银发青年操纵着它攻向两仪式。

　　“式小姐。”费奥多尔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正与石之巨人搏斗的两仪式，“想要通过爱来填补自己的话，最终结果只会是失望而已。人愚蠢至极，而且罪孽深重，那份爱总有一天会变成噬骨的恨，让你的空洞越扩越大，再也无法填补。”

　　两仪式躲开散落的碎石，冲着石掌的死线再次冲了上去。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两仪式跳上石掌，但脚下的石掌瞬间变成一道斜坡，她在被波涛一样席卷下来的石头彻底封住之前险险逃生，半跪在地上调整呼吸。

　　眼前浮现出黑发少年温和的笑容，两仪式嗤笑一声。

　　“我已经恨过他了。”她说，“啊，要不是那个家伙，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与侦探社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多的想起了那段高中的记忆。那个一直在诱惑着两仪式前往光明世界的同班同学，还有那个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与他一起踏入日常的，濒临崩溃的自己。

　　所以织消失了。

　　所以两仪式成为了现在这个空荡荡的躯壳，总是期待着什么东西来填补。

　　这都是那家伙的错。

　　——但是，现在的两仪式却无法恨他。

　　相反的是，只要想起他，心口就会有些充实而满足的感觉。

　　就像是看到了隧道出口的列车，捕捉到了那点点的微光。

　　——可以相信他。

　　“如果欺骗我的话。”两仪式向着铺开的石墙冲了过去，在石墙围住自己之前，用手用力划向那条裂隙般的死线。

　　——“我会杀了他。”

　　石墙崩毁。两仪式的整个手掌扭曲变形，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

　　“无法再生？！”伊万惊讶的发现他无法再次操纵石块聚合成石掌，“原来如此，用于石掌的异能被完全杀死了吗？”

　　费奥多尔鼓起掌，“真是精彩的一击！式小姐，你的能力果然是不可或缺的！”

　　他有些遗憾的看着两仪式，“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死屋之鼠吗？我会尽可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哦。”

　　“啊。”两仪式冷声说，“我可不想和你这样的家伙一起工作啊！”

　　“真可惜。”费奥多尔垂下眼眸，“我还挺喜欢式小姐的性格的。”

　　“想要以后要修改式小姐的人格，我还真是有些不舍得呢。”

　　伊万筑起一道石墙，两仪式所在的空间与他们完全分割开来。

　　天花板上探出一圈喷头，烟雾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这个家伙！

　　两仪式一阵眩晕。

　　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又搭上了一只手。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依然坚持着捕捉空气中气体的死线。

　　如果能出去的话，一定要把那个俄罗斯的家伙切成八块！

　　真是像老鼠一样，知道他存在就让人觉得不爽！

　　要修改我的人格？开什么玩笑！

　　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啊！

　　我早就受够了，被人当做工具使用了！

　　——我知道的。

　　意识开始恍惚，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躺在了地上。

　　有什么声音从胸口的洞中传出来。

　　——去休息吧。

　　休息？不行，我不能休息。在这里睡过去的话，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去吧。

　　无可抗拒的黑暗侵袭，两仪式闭上了眼睛。

　　*

　　太宰治走到了这座远离人烟的小别墅门前。

　　他在两仪式身上放了发信器，也正是因为这个经过那么多次剧烈打斗都没有毁坏的小东西，他才能顺利找到两仪式的位置。

　　虽然很想彻底发掘两仪式的秘密，但自从两仪式被带走已经过了很久了，而直到现在，他预想中的第三方也没有出现。

　　如果两仪式真的是其他组织安插来的卧底，而两仪式又与书页有关的话，那个组织没有理由会目视两仪式被渴望消除异能力的费奥多尔带走。

　　路上没有发生意外，刚才别墅里爆发战斗，也没有任何物体出现在附近。看来真的没有其他组织会插手这件事了。

　　不论如何，现在已经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他敲了敲别墅的门。

　　大门打开，银色长发，穿着执事服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

　　“诶？开门的居然不是费奥多尔君吗？”他佯装惊叹，“你是他的执事吗？没想到费多尔君家里居然有执事啊，真是上流人士呢！”

　　“太宰治。”费奥多尔从伊万身后走过来，“好久不见了。”

　　“确实如此。”太宰治笑嘻嘻的说，“上次骸塞被你捅了一刀以后，我一直期待着与你的再次会面。不请我进去吗？”

　　“那明明是在你意料之中的吧。”费奥多尔带他来到客厅，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伊万端来了红茶。“我只是顺应了太宰君的想法而已。”

　　“那么这次也能顺应一下我的想法，让我把式小姐带走吗？”太宰治眼神微冷。

　　“我偶尔也是要任性一点的。”费奥多尔端起红茶，“总要有些自己的想法吧。”

　　“而且，你不是放任了我带她离开吗？”他拿出一个发信器，“这是太宰君放在式小姐身上的吧？”

　　“……”太宰治也抿了口红茶，“被你发现了啊。”

　　“因为我对这种东西比较敏锐嘛。”费奥多尔眯起眼睛，“不过太宰君还真是勇敢呢，居然一个人过来了，我还以为会遇上武装侦探社的全部主力呢。”

　　“他们要收拾事务所啊。”太宰治说，“我来找你的话，就不需要打扫卫生了，还能喝到这么好喝的红茶，多愉快啊。”

　　“是吗？”费奥多尔放下茶盏，“能让客人感受到愉快，我也很开心。”

　　“可惜太宰君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费奥多尔叹了口气，“所以我必须要让你先离开这个世界才行，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太宰治举起茶盏做干杯状，“啊，对了。红茶虽然很好喝，但我其实没咽下去哦。因为我对这种东西也比较敏锐嘛。”

　　“……”费奥多尔冷冷的看着他。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谷崎润一郎和坂口安吾带着异能特务科的人突入进来，将费奥多尔和伊万团团围住。

　　“对了，也要补充一句。”太宰治说，“我不是自己来的。因为谷崎也不想打扫卫生嘛，我就把他也带来了。路上非常偶然的遇到了安吾，他无论如何都要跟来，我也没有办法。”

　　“哎呀，是细雪的能力吗？唔，还应该有个黑客吧。”即使被枪指着脑袋，费奥多尔也没有惊慌，他微笑着感叹道，“隐藏了异能特务科的身形，同时入侵了我们的监控，真不愧是太宰君呢！”

　　“式小姐在哪？”谷崎润一郎攥紧拳头，沉着脸问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你呢？”费奥多尔突然笑起来，太宰治想到了什么，面色很是难看。

　　“式小姐刚刚就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勾起嘴角，“嗯，大概就是在你敲门的前一秒种？她现在应该已经在直升飞机上了。”

　　“……”太宰治盯着他，平静地问，“你要对她做什么？”

　　“她会成为我们的伙伴。”费奥多尔说，“不是现在，但是很快。在那之前，还不能让她妨碍到我的计划。”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样说着，费奥多尔和伊万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土石形成了一座手掌一样的墙，将他们护在墙内，石块不停再生，异能特务科的攻击全部被挡了下来。当石墙终于被攻破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地下离开了。

　　坂口安吾带着异能特务科从地洞追了上去，谷崎润一郎也跟了上去。

　　太宰治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燃烧的夕阳遮住了他的脸，在沉默与冷酷的螺旋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在想我吗？”

　　是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声。

　　太宰治转过身，愣住了。

　　他看到了不可用语言描述的，世间最神奇的奇异。

　　两仪式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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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发表时间设定错了哈哈，本来是昨天的，正好我存稿用光了，多苟一天。
陀总被涮，戏份完结。
（他本来打算让式姐一直昏迷，放置处理，在偷到书页后顺道修改她的人格，不过他没那机会了。）
终于把根源式姐姐苟出来了，差不多要换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