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伽蓝之洞》涂灵长安

16、第 16 章

　　两仪式推开门。

　　加贺美站在厂房中央，旁边是长相可爱的小林和头上戴着纸袋的影男，还有——

　　刚从轻之组那里救出的抱着可惧玩偶的Q，梦野久作。

　　“大家好！”梦野久作甜甜的笑着，“听说大家为了救我出了好一份力呢，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港口黑手党也参与了吗？”中岛敦一脸凝重，“大家要小心他的能力，不要伤害到他——不，不要碰到他，不然会被他操控精神，互相攻击的！”

　　“没错没错！”梦野久作拍着手，“各位一定要小心哦，不要碰到我！这是新型的捉迷藏哦，来一起玩吧！”

　　“二十面相居然会与港口黑手党联手吗？”中岛敦愤怒的说，“你们和东小路小姐完全不一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亡者复仇，却和黑手党一起操控平民，伤害无辜的人！”

　　“他们不会受伤的。”加贺美说，“他们只是想要你们离开横滨罢了，并没有失去理智。你们离开后，他们还会回到正常生活中的。”

　　“为什么？”谷崎润一郎问，“侦探社并没有做过违背道义的事，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因为你们挡路了。”少女一样可爱的高中发生小林开口道，“二十面相要消除罪孽，创造没有罪孽存在的新世界，你们是必须扫开的障碍哦。”

　　“没有罪孽的新世界？”泉镜花自语，“那种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是有那种可能的。”加贺美说，“不论如何，二十面相的初衷从未改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制裁世上的罪孽，牺牲也是必要的。”

　　“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两仪式突然开口。

　　“……”加贺美没有回答，他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像是在宣誓般低语道，“即使我们变了质，但二十面相不会。”

　　然后，他如同一道拉满的弓弦，瞬间袭向两仪式。

　　*

　　加贺美是两仪式遇到的对手中，堪称前三的高手。

　　他的攻击就如这个人一般，直来直去，但力拔千钧。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无往不前的气势，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两仪式只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压下来的山，倾尽全力都无法挡住他的攻势。

　　再一次被他打飞出去后，两仪式忍耐着身体的疼痛，跳向一边。即使拥有直死之魔眼，她的腕力也被17岁少女的身体所束缚着，与加贺美比拼力量是不明智的行为。

　　但他的防御也近乎完美无缺，两仪式很难找到能够攻击到他的间隙，也因此无法像对付之前的敌人一样靠灵活性杀掉他的异能。

　　——真是难缠。

　　直死之魔眼的光华流转，两仪式双眼的焦点从异能转移到加贺美本身，死线在他身体上变换着位置，若隐若现。

　　加贺美突然感受到一股野兽般冰冷危险的杀意，他不再犹豫，掏出腰间的枪，扣动扳机。

　　但子弹的速度追不上白色和服的少女。

　　如同离开水面的飞鸟，她停在加贺美身后的时候，加贺美的左臂掉在了地面上。

　　“……”加贺美忍着痛反身回击，两仪式轻盈的跳离他身边，带着绝对的速度与力量，她再次冲了上来。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巨大的空虚与恐惧笼罩了他，无法呼吸，无法动弹，无法理解。

　　回过神的时候，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加贺美怔愣在原地。

　　两仪式轻嗤一声，匕首向下划破了他异能的死线。

　　“……”加贺美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突然开口道，“你无法成为我们的伙伴。”

　　“哈？”两仪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要成为你们的伙伴了？”

　　“加贺美，这种时候不要犹豫！”被中岛敦打飞到墙角的影男靠着墙壁，虚弱的喊着，“Q，趁现在！”

　　他艰难地发动了自己的异能，瞬间，侦探社的全员突然无法动弹。

　　“终于要和我一起玩了吗？”梦野久作欢呼着鼓掌，“太好了！大家一起来互相残杀吧！”

　　他蹦蹦跳跳的走到距他最近的中岛敦面前，探过头看着奋力挣扎的中岛敦，天真地笑着，“哎呀，动不了吗？偷偷告诉你们，影男先生的能力是操控影子哦，就像童话故事一样！”

　　中岛敦一惊，看向脚下，自己的影子仿佛被粘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梦野久作轻轻碰了他一下，把陷入疯狂的中岛敦抛在了身后。

　　他从去泉镜花、谷崎润一郎身边走过，碰了碰他们的胳膊。

　　他来到了两仪式身前。

　　“听说你能杀死异能力？”他好奇的问，“但是动不了的话，就没办法杀掉了吧？”

　　“不过你可以放心哦。”梦野久作说，“等我们离开这里，就会让你动起来的！你可以尽情的、把侦探社的异能力全部杀掉哦！哈哈，能把他们也杀掉的话就更好了，我最喜欢看这种场景了！”

　　“不过，你真的能在这场厮杀中活下来吗？”梦野久作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

　　*

　　“……”

　　两仪式勉强躲过中岛敦的攻击，后背又被夜叉白雪狠狠砍了一刀。

　　眼看白虎与夜叉堪称癫狂的互相攻击着，两仪式握紧匕首，调整好呼吸。

　　多亏胸口那个伽蓝之洞，精神攻击对她起到的效用一直很弱。

　　而且像是玩笑一样，激发杀意？哈，这种东西不需要激发。她的身体里每天都在涌动着，两仪式这个人，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生的啊！

　　刀背敲晕袭来的谷崎润一郎，两仪式再次成为夜叉白雪的攻击目标。

　　匕首挡住沉重的刀刃，两仪式看向半空漂浮着的恐怖人偶。

　　把那个东西打碎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只是白虎和夜叉白雪实在难缠，她一直没有机会突破他们的攻击，划开那个东西的死线。

　　两仪式的白色和服早已被血染红，她受的伤很严重。

　　两臂都被白虎的爪子削到见骨，背上的伤口正在急速失血，事实上她现在能保持站立已经是全凭毅力了。

　　——如果把这两个异能消除掉的话，事情应该会变的很轻松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就是下不去手。

　　就好像那时一样。

　　明明杀了那个家伙，自己就能继续活着。谁都不会崩溃的，一如既往的活着——

　　但她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下手。

　　像个笨蛋一样，软弱的要命。

　　啊啊，我到底为什么要顾忌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啊！

　　这样诅咒着，她凌空跳起，躲过身后来自白虎的攻击。夜叉白雪的刀被白虎的爪子击落在地上。

　　切，没办法杀死的话，那就彻底打败好了！

　　——两仪式捡起了那把刀。

　　集中！

　　她双手握住刀柄，腰部中心微微降低，刀身朝向面前的敌人，摆出在很多剑术流派中最常使用的正眼的架势。

　　放空——

　　她闭上了眼睛。

　　锐利的杀气，转化为无比明确的刀气。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两仪式了。

　　两仪式从小修习的武学流派与其他人不太一样。虽然也会注重身体锻炼，但她更多的是在锻炼心灵。简单地讲，就是战斗意志的控制。握住刀的话，她的意志就觉醒了。

　　就像是解开封印一样，只要握住刀柄，两仪式就会成为一个战斗用的两仪式，从呼吸到步法、视野、身体每一块肌肉的运用，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改变。把对战斗没用的“人”的部分完全排除，把身体的一切都变成战斗用的零件。

　　握住刀的两仪式，是只懂得战斗的野兽。

　　快到仿佛时间都滞后了，在视线捕捉到刀光之前，中岛敦一片腥红的视野陷入了黑暗。

　　泉镜花跪倒在地上，迷茫的双眼倒映出少女高高跃起的身影。

　　刀刃沿着玩偶的头狠狠劈下，带着无法治愈、无法恢复的伤痕，将怪叫着的它劈成两半。

　　它消散在厂房里。

　　两仪式摔在地上，属于夜叉白雪的刀也消失了。

　　还不能昏过去，她撑起破烂的身体，看着紧闭的厂房大门。

　　呼吸——

　　控制呼吸。

　　这样的话，门外那个家伙进来的时候，就能——

　　大门打开了。

　　带着毛皮帽子的黑发俄罗斯人跟她打了个招呼。

　　“初次见面，式小姐。”

　　他放下手中的麻醉枪，“我很欣赏你的异能。”

　　两仪式倒在地上。

　　*

　　“你就这样看着吗？”被五花大绑的浪越忍不住问面前的男人。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显示器中被费奥多尔的麻醉枪击中的两仪式，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他们都是侦探社的人吧。”浪越实在弄不懂这个男人，“你不打算救他们吗？”

　　“他们不会有事。”太宰治平静地说。

　　费奥多尔带走两仪式之后，侦探社其他人赶到了现场。

　　与谢野晶子治好了泉镜花、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一脸烦躁的说着什么。国木田独步追出印刷社，消失在监控中。

　　太宰治也站起了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浪越问他。

　　“嗯？你是说死屋之鼠利用二十面相的计划，还是说你们用炸弹炸死被控制的市民，然后推到侦探社头上的计划？”太宰治冷漠的看着他，“或者是你们和港口黑手党的合作？”

　　“港口黑手党不满意梦野久作的能力，于是和死屋之鼠做了利益交换，找到了新的、可控的精神能力者。于是梦野久作就和二十面相一起成为了弃子，作为式小姐能力的试金石，绑走式小姐，顺便削弱武装侦探社的能力。”

　　“是这个计划吗？”

　　“……”浪越叹口气，“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但是你既然知道了一切，为什么不阻止我们？”

　　“因为我想知道式小姐存在的秘密。”太宰治说，“两仪式，为什么会来到武装侦探社呢？”

　　“那你知道了吗？”浪越问。

　　“很快就可以了。”太宰治删除了监控记录，哼着小曲和浪越说了声再见。

　　他离开了浪越的房间，与断臂处依然流着血的加贺美他们擦肩而过。

　　背叛了二十面相的老鼠，会与二十面相一起融化在火中。

　　太宰治扔掉了手中的一次性联络器，走进黑暗中。

　　*

　　好不容易排除了侦探社周围的炸弹，保证了对侦探社示威的市民的安全。

　　国木田独步和宫泽贤治、与谢野晶子一起迅速赶往印刷厂，支援侦探社的同事。

　　可惜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只看见伤重的三人倒在地上，两仪式不见踪影。

　　与谢野晶子判断出泉镜花的新伤与他们赶来的时间相差没多久，认定两仪式也是刚刚被人带走的。

　　国木田独步于是追了出去，宫泽贤治则与她一起带昏迷的三人先回侦探社。

　　“……”与谢野晶子一路都很沉默。

　　“其实我知道二十面相。”她突然开口，“我见过他们的首领。”

　　“诶？加贺美警官吗？”宫泽贤治开着车，好奇地问，“真的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正直的人。”与谢野晶子说。

　　“他是个好警察，很负责，能力也强，抓住了很多犯人。”

　　“不过有一个犯人因为当时的法律不完善，被判了无罪。后来，那家伙为了报复，把他唯一的妹妹杀死了。”

　　“什么？”宫泽贤治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是啊。”与谢野晶子的表情有些悲伤，“所以他才组建了二十面相，要惩罚法律不能惩罚的家伙，消除这世上的一切罪孽。”

　　“那他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侦探社？”

　　“……”与谢野晶子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或许时间久了，他们就变质了吧。”

　　以杀戮维持的正义，总是会受限于杀戮。

　　与谢野晶子看向车窗外，已经是黄昏了，夕阳染红了天际，如火烧般艳红。远方的居民楼似乎真的着起了火，冒着浓浓的黑烟，有消防车来回进出。

　　火烧过后，才能迎来涅槃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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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以为式姐是从书里出来的角色，是有人故意让她来武装侦探社的，所以他想趁式姐被劫走把人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