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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十九章 武当之流水志(一) ...

  •   我和赛北一路赶车急行,只用是一天半的时间便到了武当山下。我们将马车安置在山脚下的小镇里托人照看,把行李打包了驮到马匹上,牵上马,徒步向山上走去。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地处中国腹地,方圆四百里,山峦清秀,风景幽奇,磅礴处势若飞龙走天际,灵秀处美似玉女下凡来,被誉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我们沿着石阶山路边行边看山赏景,将近傍晚才到紫霄宫。

      赛北向一小道士通报了名姓,马上便有人将我们引致院内,不多时,便见一位身着白色道袍,谦谦儒者模样的青年男子和殷梨亭向我们迎来。

      殷梨亭一见我们便跑了过来,喜道:“你们可终于来了。秦,纪兄,纪三姑娘,一路可还顺畅?”

      听到这种称呼,我和赛北嘴角抽了抽:“你还是叫我赛南(赛北)吧。”关于倒底姓秦还是姓纪,实在是很为难啊。

      “也好。”殷梨亭含笑点点头,指着身边的男子介绍道:“这是我四哥,张松溪。四哥,这两位是。。。。。”殷梨亭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们一眼。

      赛北和我对望一眼,施礼道:“赛北(赛南)见过武当张四侠。”至于姓什么,就华丽丽地忽略掉吧。

      张松溪谦恭地还了一礼道:“二位一路辛苦,我先带两位回房休息。家师尚在闭关,明日定然亲自接见两位。”

      赛北道:“如此,有劳张四侠了。”

      张松溪笑道:“两位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和六弟说便是。”

      紫霄宫内鳞次栉比、主次分明,房屋皆由大木所建,古朴大气、气度森森。我们一行人穿过回廊殿厦,向紫霄宫深处行去。

      张、殷二人一路为我们讲解殿堂楼宇的用途名称,介绍武当风土美景,招待甚是周到。不多时,我们便和张松溪混熟了,干脆改口叫他“张四哥”,殷梨亭也想让我们叫他“殷六哥”的,我却不肯叫,只叫他“殷六”,谁让他长的那么可爱又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呢?不欺负一下就太可惜了。不过殷梨亭如果知道我心里这么想,一定会很生气。

      我们和殷梨亭相互询问了近况,我让殷梨亭伸出手,三指搭上他脉搏:“嗯,看来你最近休养的不错,伤已经完全好了。”

      殷梨亭闻言,一张帅脸差点皱成一个苦瓜:“下次我宁愿在床上多躺一年也不要再吃你的药了。”

      我哈哈大笑。

      张松溪轻嗔道:“六弟!”

      赛北向张松溪摆手笑道:“无妨,我姐向来不拘小节。”

      张松溪亦轻笑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殷梨亭却忽然叹口气,面有哀伤之色:“前几天,纪家差人来给你们带了衣物用具,他们都在山上等着你们呢。”

      我道:“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殷梨亭惊讶道:“你们怎么知道的?白老伯他。。。。。”

      赛北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白老伯。他受了点伤,没有大碍,我们把他留在襄阳城中修养。”

      “原来白老伯没事!”殷梨亭舒了口气,喜不自禁:“我就说,白老伯待人善良诚恳,定然不会有事的。”

      我笑,和殷梨亭在一起总是很轻松随意,他这种热情简单的性格我一直挺喜欢的。

      说话间,张松溪便带着我们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纪家的两个小厮和两个丫环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看到这么多人,我和赛北不约而同地抽了抽眉毛。——纪英的做法的确很让人感动,但是这样子看在别人眼里还不知会怎么想——我和赛北是来这里给人看病的,不是来做纨绔子弟的!

      房间的布置更让人无语。——罗衾锦帐,上好的红木雕花家具,官窑青花瓷器,镜奁妆栊一应齐全,房间角落还摆放着一盆名品墨兰。这简直就是把我在纪府住的那间客房给搬了过来,纪家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我和赛北满头黑线,有些尴尬地对张松溪道:“让你们见笑了。”

      张松溪温雅浅笑:“纪老英雄一片舐犊之心,为人子女,断不可拂了他的心意。”言辞之间,颇为诚恳关切。

      我心中一动,微微红着眼眶点点头。

      张、殷二人安排了我们的膳食,嘱咐我们好好休息,明日再给俞岱岩看诊。我知他们是体谅我们一路劳累,看天色尚不算晚,便提出想亲自察看一下俞岱岩的情况,也好大概有个了解。

      两人欣然允诺,我让赛北把行李安置一下,自己跟着张、殷二人向俞岱岩的住处行去。

      俞岱岩自受伤以来,一直住在一个单独的小院,以方便静养。小院临近武当的丹药房,离我的住处很近。

      甫进院门便闻到浓浓的药味,俞岱岩房间内门窗紧闭,药气甚是浓重。关节受伤的人尤怕风寒,不便开窗透气,是以屋内空气窒闷。

      俞岱岩躺在床上,形容憔悴,三年病痛的折磨让原本的俞三侠再也不见当年的意气飞扬。张、殷二人心中悲痛,却依旧强做欢颜,不愿为俞岱岩再添阴郁。

      见惯了重病伤残,我依然忍不住心下叹息。我细细地替俞岱岩把了脉,给他施了一趟针,然后拟了张药方,交给张松溪道:“你们三哥终年病痛,定然夜不能安寐,这服药有镇痛宁神之效,你着人煎了,每晚睡前服下。”

      张松溪吩咐一小道士去煎药。我起身道:“等他服过药睡下后,你去叫我一声,我再来看他一下。”说完便暂时离去了。

      想来,以武当七侠的骄傲与自尊,自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病残与无能为力的,更何况,我又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虽不介意,却难保俞岱岩不会尴尬,不如干脆趁他睡着的时候检查。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赛北已经让人把东西都安置妥当了。我和赛北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就把纪家那四个人全部打发到襄阳照顾白敬去,让他们等白敬伤一好就回金陵。

      小半个时辰后,殷梨亭来叫我,我便又去了俞岱岩的房间。

      我仔细检查了俞岱岩的四肢,关节处的骨骼皆已碎裂,可见下手之人狠辣,好在肌肉萎缩不算严重,等骨骼愈合后多加锻炼便可复原。我此时医治比起张无忌用“黑玉断续膏”为他治伤要早上十好几年,治愈的希望自然要大上许多,虽然不敢保证他将来武功恢复如初,但恢复到原来的五六成功力还是没问题的。

      看完伤势,我们几人一同出了房门。

      殷梨亭担忧地道:“三哥他。。。。。”

      我点头道:“可治。”

      殷梨亭面带喜色地舒了口气,激动不能自抑,张松溪舒心之余却依旧面有忧色。我知道他是对我不太放心,毕竟,连张三丰都束手无策的伤病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说能治好,任谁都难以信服,如果我说需要把俞岱岩的骨骼全部捏碎,恐怕武当全体人员会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我想了想道:“张四哥,你明天可不可以给我找一只动物?随便小鹿山羊小狗什么都行,只要体型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就可以。”

      殷梨亭奇道:“你要动物做什么?”

      张松溪略一思索便明了:“莫非,你是想。。。。。”

      我点点头,笑道:“俞三侠是你们三哥,你们也不好让我一个小丫头贸然出手不是?”

      张松溪闻言,歉然道:“多谢赛南妹子考虑周到,我们并非信不过你。”

      我笑嘻嘻地打断:“四哥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是我见武当山上风景优美,想拖延上几天,也好多蹭几天白饭。”

      张松溪笑道:“如此,愚兄定然带贤妹多多领略山中美景,以尽地主之谊。”

      殷梨亭郁闷地道:“你们倒底在打什么哑谜?”

      我好笑,故意一本正经地道:“佛曰:不可说。”

      殷梨亭向张松溪求救:“四哥。”

      张松溪温文浅笑道:“六弟,最近你功夫落下不少,从明日起每日早起半个时辰练功,今天早点休息吧。”

      殷梨亭彻底郁闷了,可是师哥发话,他也不好不听,只得怏怏告辞离去。

      看着殷梨亭心不甘情不愿的背影,我不禁大笑。张松溪亦失笑,——真想不到啊,张松溪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谦谦君子的样子,背地里竟然也喜欢捉弄自家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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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十九章 武当之流水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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