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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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穿着制服，坐在电脑前的大叔说道，手里还不停把自己的笔在桌面上敲着。
“您能不能听我几句解释？”林肆在墙角蹲着，突然站起来向跟面前的人解释清楚。
“他妈的蹲下！让你站起来了吗？搞清楚，这里是局子，不是你家！”那大叔眉头一皱，连带着自己的笔把手拍在桌面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我不想听解释！告诉我斗殴原因？还有，身份证都交出来！”
在范航安旁边蹲着的那混混头子突然有些紧张，面色铁青。
范航安轻瞥了一眼他，眼神不屑带着几分恨意，但很快就转过了头，掏出了自己大衣口袋的身份证，往桌面上一拍。
林肆把身份证放在了范航安身份证的上边儿。
混混头子看着自己的几个小喽啰都把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咬了咬牙关，没有动作。
“你的呢？”大叔把自己的笔放在笔筒里，盯着混混头子。
他不说话，嘴里吐不出半个字来。
“说话！不然你就今晚睡在局子里！”大叔挺生气，走到混混头子前，狠狠地勾起他的下巴。
“没、没有。”混混头子在值班巡逻面前立马就怂了起来，紧张半天才磕磕绊绊吐出几个字来。
“身上连身份证都不带还想出局子？而且你们这叫在公共场合聚集斗殴！”巡逻大叔挺气，一把放下了混混头子的下巴，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我看看你们的证儿......这都还没成年呢还敢斗殴！”
范航安切了一声，传入了大叔的耳朵里，但他就跟没听见一般，把右腿翘在左腿上，脚翘的貌似要搭在桌子上：“行了，你们聚集斗殴的原因？你小子先来说。”
“这几个人要砸别人家的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下手了。”范航安不经意得说了一句，似乎已经知道林肆开不了口。
“让你说话了吗啊？”大叔挺气，拍案而起。但看在后面儿还坐了个同事的份儿上，又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朝林肆摆摆手，“行了，你们几个未成年就自己打电话来让把你们保释走吧。这个没身份证儿的，你就留在这儿吧，没办法，死规矩。”
混混头子火儿刚冒上来就消了下去，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电话是一个人一个人轮流打，林肆排在后面。当轮到他打电话时，他却有点犹豫，不知道打给谁。
盯着座机的十二个钮，不出声。
范航安在他身后排着，见到那大叔开始急了，一把抢过电话，拨了自家座机的钮，又抢在前面儿说：“我跟他一块儿的。”
林肆眼神空洞，半天也没放出一个屁来，就跟默认似的点了点头，没张嘴。
那几个小子早都跑了，范航安和林肆还在局子里。
范航安说他妈在电话里说绝对不会再来接他，但范航安认为还是会来的。
然而并没有。那个早都已经熬不下去的大叔已经下班了，换了个值班儿的小年轻，看他们挺可怜就把那俩放了。
当然那个混混头子也是。不过出了局子林肆就没看到他了，貌似是已经跑了。
“赔本儿了今天。”林肆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语气有点不屑。
“算是吧。”范航安倒是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从裤子后口袋儿拿出一包细兰州，又放了回去。
“没带打火机？”林肆看出来了，夜色挺深，但透过一点微弱的街灯能看到范航安脸上不爽的表情。
“嗯，也不想抽了。”范航安把手插在口袋儿里，两个人并排走着，没说话。
走了快到建复路大路上的时候，林肆和范航安前面的小道上，有一对母女在定定站着像。林肆眼睛不太好，走进了才看到那是谁。
“情况还好吗？”林肆的话虽然是关心的，但听上去没有一点关切的意味，脸上没有笑，语气很冷。
范航安站在林肆身后，没说话。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那个母亲突然往人行道上一跪，像是赔罪一般的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女孩拉着母亲的手没有放开，脸别在了一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不想碰瓷，你快点起来。”林肆挺无奈。如果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兴许就不会冲动，范航安就不会受伤了。
“谢谢你们。”女孩的母亲在女孩的搀扶下起身，脸上的泪水被抹得四处都是，“这些东西还给你们，我已经清洗过了，还有这点心意请收下！”
女孩的母亲递过来一个棕色的信封和自己手里的大白色袋子。信封里面鼓鼓的，但看上去貌似不多。
“这钱不能我收，给他。”林肆指了指身后的范航安，“受伤的是他。”
女孩的母亲又把信封递向范航安，范航安顿了一下，收下了信封。
“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出去工作也别带小孩子，挺危险的。”林肆听着像是很客套的关心，只不过语气淡漠，“再见。”
林肆拉上范航安就往建复路公交站走。
女孩和她的母亲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消失在转角的街口。
两个人都没说话，不知道谁先开口。范航安看着倒是挺随意，貌似有意无意地说道：“这钱你收下，我就是一点小擦伤，没什么问题。去把桌子的钱还上吧。”
林肆接过信封，发呆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眼睛和嘴张得越来越大：“你都知道了？”
“嗯。”范航安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林肆的肩，“别做亏心事儿，有些忙我会尽量帮的。”
林肆一直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现在感觉舒坦了许多。不是说钱还上了的那种畅快，而是发自内心的放松。
林肆咬了咬牙关，在内心肯定了一件事，拿出自己后口袋儿的火柴，递给范航安。
“给，我有火柴。”林肆把火柴塞在了范航安手里，‘少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被逮到就麻烦了。”
范航安有点摸不着头脑，收过了林肆手里的火柴，说了个“哦”以示肯定。
他走得特别快，在林肆前边儿，但林肆不急，他慢慢走，只要能跟上他，不走丢就行。
远远看他的背影，也挺好的。
*
意外的平静，林肆在那之后的连续一周都没见到刘威，他也不想去问。
既然祸患已经清除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找上门惹麻烦呢。
把钱还了，给老师道了歉，偶尔小测啥的分也上来了。任课老师对最近的林肆表现都一句话：“回神儿了！”
林肆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同学也一样。在同班同学的眼里，林肆永远都是那个弱不禁风，学习还出奇的好的那种人。
范航安和范彦每天下午都会陪着林肆，把他送到家再离开。后面儿就基本是范航安一个人送，范彦想赶回家赶紧写作业。
一天放学。林肆和范航安并排走，远远看去像是一对兄弟，范航安人高，一米八多，远看去像个大人。林肆一米七五，跟范航安比起来瘦得不成样子。
“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林肆随口问，自从上次买了蒸笼他就没去过他家饺子馆儿了。
“特别好，我研究出一种包蒸饺的新法子，门口把蒸笼一架，把我跟隔壁借来的那个机子往底下一摆，特霸气，多了好多客人。”范航安特高兴，把手搭在林肆的肩上，“距离我赚到大钱，不远了。”
“我等着你承包那家店儿，我每天都去买份饺子。”林肆心情也好了许多，“我就坐着27每天早上在城里面儿打转，五点多做第一趟买了饺子我就赶回来上课。”
“有病吧你，咋那么闲呢。”范航安像是在吐槽他，自己却在乐，“不用了，等你上了高中之后，我每天中午给你送饭去，这多体面的。”
“你还能脱开了店里，不管不成？”林肆吸了口气，“如果你这么做了证明你和我一样没脑子。”
“行，我没脑子，不能跟您比，您多聪明啊。”范航安停在林肆家那个小道子的跟前，把林肆往里推了一把，“行了，快回去吧，有事儿明儿说。”
林肆跟他挥手告别，走进巷子里。范航安看他消失在巷子的尽头，才转身离开。
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才看到门口有个人在那儿守着，没离开。
“哟，大学霸终于回来了。”正是刘威，说话的语气带着不屑和愤怒，“我还正准备离开，明天早上在你家门口堵你呢。您这还已经回来了。”
刘威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没有穿校服。头发乱乱的，看上去像一个疯子。身边没有其他学生，他的确是没去学校。
“你想干什么？”林肆警惕了起来，推到围栏跟前，拿起一旁躺椅上的那个大蒲扇子就往刘威身上砸，根本不管砸没砸到，撒腿就跑。
“诶，你别跑啊，我又不会害你。我还想请学霸给我指教一道题呢~”刘威上前去追林肆，一跳就是三四个台阶，“快回来，我还有问题不会呢？副班长，你会帮学困生的困难的，对吧？”
林肆跑得极快，带着背后的包就跟飞起来一样，在小巷子的口绕过了刘威的追逐，逃到了一旁餐馆。
“阿姨，您厨房或者储物间能借我躲一下吗？”林肆喘着粗气，“有人在追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