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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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吃了就出门，要知道批发市场的好货可是不会等人的。
他们坐27路到终点站再步行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建复路这一块儿。建复路这儿向来都是货多批箱子卖，虽然说东西不一定好，但价格是绝对不用担心的。在这儿，人都骑个大摩托整个大麻袋里里外外拉货，所以路边儿各种撂的摩托就直接那样甩在路边，不然就是停不下了搁盲道上一放。
范航安虽然找路不在行，但他对批发市场这儿可是门儿清。什么d区e区的他都能找到货最便宜的地带，这是多年逛批发市场练出来的。
林肆跟着范航安走，他步子没有范航安快，差了几步就小跑一次，脚下的土跟着扬起来。
范航安乐了两声，把步伐放慢了些。
“要是跟不上，我就走慢点儿，不用这么急。”范航安把左手搭在了林肆肩上，用右手朝前指了指，“看见那儿没？”
“嗯，怎么了？”林肆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只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因为那是a区大门的出口。
“那大门旁边儿，不是空下来一间店么。”范航安拉着林肆往里面走了一些，“上一次来这儿，这个商铺就是空的。我就想着，人流这么多，在这儿开个饺子馆儿不得赚大钱。”
“等以后吧。”林肆啧了两声，“现在还是别想太多。那大门口的商铺月租得多贵啊。”
“是啊，现在不现实。”范航安叹了口气，“等我以后有点儿本钱了，就把这儿盘下来，开个饺子馆，每天就跟明星店铺一样，那不得忙活的要死。”
“那你不招帮手么？一天天的得多忙，饺子都没时间包了，让客人喝面汤啊。”林肆说着，自己乐了出来，用左手捂住嘴。
“臭小子，想什么呢？”范航安也跟着乐了，把左手狠狠拍在了林肆背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成天让客人喝面汤。”
“靠。”林肆耸耸肩，揉揉自己的背，径直往前走，没搭理范航安。
那个问题又从他脑海里冒出来，挥之不去————
为什么自己不仅没有疏远他，反倒是不由自主但其实是发自内心的想跟他说话。
明明就是个混混，学习一般，纪律挺差。
这个问题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答案，属实让人捉急。
“想什么呢？是打算跟我一块儿打算盘下这家商铺啊？”范航安走过来，一把搂住林肆的头，“走了，在这儿都墨迹半天了。”
林肆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包括刚才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既然他对自己好，自己为什么不对他好呢。
“嗯。”
*
一路靠走，逛完特别大一片儿的批发市场是挺不容易的。所以范航安提前挑好了个区域，专攻这一片儿，不给它浪完绝不回去。
战绩满满。范航安抱着俩骡子蒸笼，肩上背着一些布置店铺的材料。
他打算在店里弄上各种蒸饺，反正把饺子换个花样一包一蒸，说不定会招揽更多客人。
建复路市场里面是搭了个可大的棚子，里面儿挺黑，一从a区大门出来眼睛就跟被闪瞎似的，阳光挺刺眼睛。
“靠，你帮我拿点儿啊，从刚开始你就啥也没拿......”范航安快拿不住了，他双手放在蒸笼最底下的平底儿上，下巴搁在蒸笼的顶端，挺累人。
林肆走到范航安身边儿，接过其中一大骡蒸笼，跟范航安一个姿势，但他没有范航安高，手上也没有力气，就把一骡子中间分开，左手抱半骡，右手抱半骡子。
“哎，你要是要个大塑料袋子这事儿不就解决了么，至于遭这个罪。”林肆挺无语，这东西是真的挺重的。
“你搞清楚了，一毛五一个大袋子！”范航安用空出来的手比了个手势，“一毛五什么概念？我都可以去买一包子塑料袋了！”
林肆翻了个白眼儿，把头别过去。
不过他的肚子可一点都不想别扭，准时就打了铃，声音还挺大。
“肚子比你实诚。”范航安被林肆逗乐了，笑得他把手里的蒸笼抖掉了，“走，我带你去吃自助餐，这儿我知道有一家，上回带范彦吃过，我还有会员卡了，打五折呢。”
“你这就是挺厉害，在生活上面一扣再扣，在吃上面一点都不吝啬。”林肆笑了两声，一下没抱紧，把蒸笼给抖掉了。
“弄脏了可不好洗啊大哥，除非你愿意给我免费做帮工三个月。”范航安做出一副挺生气的样子。
“我错了，帮你捡。”林肆一个一个收了起来，“讲真，你刚那副摸样，在我心中你那吊丝混混的形象彻底碎了。”
“行，你这人够义气，把我笼子摔了不说还损我。”范航安耸了耸肩，故作出一副凶狠阴森的表情，“你他妈再嚣张，小心老子明天灭了你。”
“你他妈别吓我！”林肆被范航安吓得从蹲着反而坐在了地上，“赶紧收拾好走，不然别人看咱们跟俩神经病似的。”
“行。”范航安蹲了下来，帮林肆一起收拾。
*
范航安带林肆去的那个自助餐厅离建复路市场挺近，就在建复东路上，隔了大概三条街。不过林肆可跟范航安不一样，没那么多力气，走到自助餐厅跟前就跟瘫了一样。
“那把这蒸笼放哪儿啊？挺碍眼的。”范航安突然问了一句身后的林肆。
“我还想问你这个问题呢！”林肆气喘了半天，扶着自己的膝盖半天没缓过来，“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所以问问你啊。”范航安挺郁闷，突然就跟被训了一样，“范彦说你学习不是挺好的吗？脑子灵光的也没想到就那样儿啊。”
“脑子灵光不是用在这上边儿的。”林肆懒得理他，抱着笼子往餐厅里面走去。
最后通过林肆和服务员的商量，人家愿意先帮他保管着。
“东西要靠嘴说，也不能光想。”林肆无奈，摊了摊手。
“真棒，学习好还是有好处的。”范航安兴致突然就涨了上来，“来找个位置坐下吧，我去付钱。”
这周围人挺多，坐的比较满，大概是因为人气比较高吧。
“不用先点菜吗？应该是先点完菜才付钱吧，不是自助餐厅吗？”林肆有点懵。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自助餐厅吃饭。
当然，他指的“自助餐厅”是类似于那种快餐，你要几荤几素选什么菜人家帮你打的那种。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范航安也被整懵了，愣是没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没吃过自助吧？”
“要你管！”林肆咬着嘴唇，脸上因为些许尴尬而有些泛红。
范航安把林肆推到一个窗户边的座位上，把他按下去：“好了，你先坐在这儿，我得去把票买了，顺便帮咱们拿点什么东西，才能放肆吃。”
“行。”林肆的声音极小，如蜜蜂嗡鸣般很难听见。
范航安看了看他，没说话，走到最里面的结账台去买票了。
林肆把双手交叉在一起，夹在腿中间，把头低着。
真是的他为什么要跟范航安吃什么自助餐？真他妈晦气，还让自己把脸都丢光了。
自助餐这种餐厅不是他不想来吃，只是，平常的话这么高档的餐厅，吃不起。
周围挺吵闹的，但转而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肆微微抬起头，看向门口，很快，他就把头低了下去。
是几个混混，手里还拿着棍子。
“哎，服务员！”当头儿的那个男的叫道，“我想吃饭！给我空出来个位置。”
“抱歉客人，我们目前都坐满了,请您先在旁边坐一下......”一个个子小小的女服务员小跑过来，在男人面前弯腰低着头，浑身发抖，打着哆嗦。
“我他妈就要现在吃!”男的看上去挺生气，一脚踹在女服务员的肚子上，让她跌落在地上。
站在台子后面的经理看现在的情况不太妙，打算打110。
立刻抓起座机电话，对着按钮按下三个数字。
“快点通......喂您好，是110吗，我这——啊！”经理手中的电话被夺走，原来是刚在门口那个男的，他一把扯掉电话线，把座机使劲摔在地上。
“还他妈想打110？看我今天不把你家店面给你砸个稀巴烂你老子我都对不起我自己！”男的挺生气，瞪着经理，刚准备上去打，突然，小腿被人咬了一口。
“让你欺负我妈妈！”是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儿，正在下嘴咬那个男人的小腿。
“小鬼别添乱！你是想让我爆了你？”男人挺生气，一把拽起小女孩儿，准备下手。
“这是个小女孩儿！跟她有什么关系！”林肆用尽全身力气从男人手中抢过小女孩，“你他妈知不知道这孩子才多大！”
“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既然也参与了，我连你一块儿打了！”男人一拳头打在了林肆的头上，突然，身后被抱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勒住了，还很紧。
“别他妈动我的人，”范航安轻轻在男人耳边说着，“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