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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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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逸在回客栈的半道上,总感觉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可向四周望去只是漆黑一片,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大树被风刮得沙沙响。
王君逸不自觉得加快了回去的步伐,谁料没走几步,便有一人影从旁边的大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王君逸面前,王君逸条件反射地向后大退了几步,光线太暗,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可看到来人衣袂飘飘,王君逸猜测是个女子。
“姑娘何故拦我去路?”王君逸冷道,她总觉得来者不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拦你了?”清冷的声音如溪水般缓缓流出,说出的话却叫王君逸一阵无言。
王君逸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莫名有些不安,待她满是防备地向前走了两步,才知道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恨。
伯如偷偷出去见人被自己撞见,自己偷偷出去又被她撞见,此时的王君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巧啊”王君逸干干地说道,多少有些尴尬。
伯如双臂抱胸,倚着树,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君逸。
伯如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爬高,入城关不大,她靠在这高树杈上能看清几条街道的人来人往,所有铺子都关门打烊了,可这二号铺子的灯还一直亮着。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伯如就看见一位女子进去了,她虽遮着面,也能隐约感到是个美人,只不过伯如觉得这人背影有些熟悉,并未多想,以为这女子怕是要与他人一样,再出来就是第二天了,或许不再出来了。
没想到伯如要走的时候她出来了,看着她朝这边走过来,熟悉感越来越强,伯如心中冒出一个名字,便跳下树试探一番,女子一开口便验证了伯如心中所想。
“王姑娘竟热衷于那等事,着实想不到啊”伯如别有深意地说道。
“何事?”王君逸总觉得伯如话有古怪,突然想到什么,反问道:“你莫不是将那家店当成了青楼?”
二号铺子,伯如怎会不知,自然不是青楼。只是二号铺子向来准时打烊,这么晚还开着门,那就大约一种可能了,店主不知又在等哪个相好的姑娘。
她道:“那杜梨花竟没留你过夜?这可不像她的作派。”
“杜梨花?那个笑起来酒窝极深的女子?我又不是找她的”王君逸听她这话隐约知道什么意思了。
“莫非是她身后的那位?也对,听闻那位也是偏爱女色,风流无限啊”伯如挑眉道,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王君逸哼了声,不屑道“我跟她?且不说我不喜女色,就算我真同她一般,那也轮不到她嫖我,怎么着也是本姑娘嫖她!”
说着,王君逸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手撑在伯如身后的树干上,另一只手更加放肆地放在她腰部,待两人鼻尖快碰到时,王君逸才停止,挑眉道:“伯如,你也太小瞧我了”
突然的靠近是伯如没有预料到的,从未有人这般肆无忌惮地对自己,她总觉得王君逸同旁人比不一样,很不一样,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准。
“放开!”伯如冷声道,厉声命令的背后隐藏着一丝慌乱。
王君逸倒也听话地放开了她,伯如那张脸拉的像是从冰窖里出来似的,王君逸反而对着她嫣然一笑,嘻嘻道:“我可是有意中人的,那人就在你家中哦”
说完,就往客栈方向走去,伯如也要回去,自然就同行。
“何子贤?”路上,伯如问道。
“看你一直冷着脸,还以为你不愿同我讲话呢,不别扭了?”王君逸瞟了她一眼,看她并没有要回复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便回道:“是”
伯如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劝你放弃吧,他与义云公主的婚约已然定下,皇上赐婚。”
王君逸的脚步顿了一下,她知伯如不会骗她,却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何时赐的婚,我怎么不知?”
“诏书已经写好,还未下旨宣布。”
伯如看她像是泄了气一般,虽看不清她的脸,想必也是十分失落。
“你知道的这么多,想必是与皇上私交甚好”王君逸开口,声音都比刚刚低了许多,“义云公主是谁,好像未曾听说过”
“皇上的义妹,上届王朝的皇室都已不在,义云的母亲是宫里一位嚒嚒,她也从小在宫里长大,那场劫难后只剩她一人,皇上怜惜她,便认做义妹,宠爱有加。赐婚之事已是铁板钉钉,就算我去劝说也是无果。”
“我知道,我从未想过我与他会有结果,我此番来,只是想见见他”王君逸低声喃喃道。
伯如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竟有些不忍,劝她放弃时,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
“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回到客房,王君逸躺床上却也睡不着,她拿起小木牌抱在怀中,感觉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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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皇室别院中?”明霭依小手叉腰,对着面前比自己高半头的清秀小男孩凶巴巴地喊道。
“我,我……”小男孩白白瘦瘦的,被王君逸问的双脸通红,显得十分无措,“我”个不停,到最后说道“我是来做客的!”
“做客?”明霭依嘟着小嘴,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似乎在思考琢磨着什么,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啊!你是何子贤?”
小人儿红着脸,先是一怔,而后慌张地点点头:“对,我是,我是何子贤”
明霭依肉乎乎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对小虎牙露在外面,“走吧,我们去那边玩。”
“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秋千!”明霭依指着草地中的两个秋千,小脸仰得高高的,很是自豪地说道。
“你娘亲是谁?”小男孩好奇地问道。
明霭依皱着小小的眉头,奇怪地看了眼小男孩,“娘亲就是娘亲啊,你是问我娘亲的名字吗?我娘亲叫天初。”
小男孩愣了一下,紧接着赶紧拱起小手行礼“拜见公主。”
明霭依小脸皱成一团,显得很不满, “你不会要告诉我娘亲我是偷跑出来的吧?”
“你是偷跑出来的?为什么?”小男孩惊讶地问道。
“我娘亲已经好久没让我出寝宫了,她自己成天不知道忙些什么,说是找人教我武功,我才趁着时间偷跑出来的”明霭依郁闷地说道,偷偷瞟了眼身旁的小男孩,道:“你可不能将这事告诉别人,我可记得你的名字,小心我去你家告状!”
小男孩却是绷起小脸,严肃道:“你娘亲让人教你功夫定是有她的道理,你为何不听她的话,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明霭依看他也是小小模样,教训人的时候就像自己的教书先生,一想起教书先生,明霭依一下子没了底气,瞅着小男孩皱起的小脸,小声委屈道:“已经好久没人同我玩耍了……”
小男孩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可以陪你玩,以后我教你武功,不告诉你娘亲,但是你要好好学。”
明霭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欣喜道:“真的?”
小男孩点点头,明霭依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来做客的,一定很快就走了。”
“我父……我伯父说让我在此待三个月再走”小男孩说道。
明霭依掰着指头,边数边说道:“一天,两天,三天……三个月是多久呀?”
小男孩看她这样子,忍不住笑出来,说道:“反正就是很久很久!”
明霭依开心极了,她觉得何子贤一定是极好的人,愿意陪她玩教她武功。
这是她人生变故前,最开心无忧的日子。也是她历经黑暗时,最念念不忘的日子。
一大早,一行人便继续上路了,入城关向前走就是京城了。走了不到半日,便到了将军府邸。
“小姐,到了,你无事吧?”小翠担忧地问道,她看王君逸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王君逸摇摇头,时间久了,想必他也忘了吧,儿时的承诺是做不得数的。只是王君逸有些忧虑,他不会将自己也忘了吧……
伯将军一进府就有人陆续相约,只得出去应酬,伯如则是受召直接进宫面圣了。
伯家的管家为王君逸安置了一房客房,紧挨着伯如的屋子,位置采光皆是不错。
王君逸倒了谢便进屋了,丫鬟们都知她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便都没有前来打扰。
“小姐,将军府的人对我们着实不错”小翠感叹道。
“恩”王君逸问道:“伯家长辈在家吗?我们该去拜访”
“都不在,伯将军和伯姑娘都有事出去了,夫人前些日子回娘家还没回来呢。对了!”小翠突然意识到什么,笑眯眯道:“要不我去问问何公子在不在吧”
“别”王君逸下意识阻止道,她摇摇头“先别去”
“哦”小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没有多嘴,让王君逸好好休息,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