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将遥

10、漠北（9）

　　袁都护一行人朝着白虎营的方向疾行了几十里路，直到发觉眼前远远地站着几十个兵卒，袁都护下令勒马。

　　两队人马对视片刻，都没有动，谁也不敢上前。

　　袁都护又等了等，可是对面既无起身放行之意，也没有长兵短刃相交，他于是小心翼翼试探着上前几步。

　　对面一个甲胄披身领头模样的人见了，向身后的小喽啰做了个别动的手势，也警觉地向前走去。

　　待到两边的火把近了，照出了两队人马的模样，对面的领头人又惊又喜，慌忙下跪行礼：

　　“袁大人，小人可算盼着你们来了!”

　　“你是......”

　　不是说白虎营全乱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平定了？

　　“小人是白虎营参军事，特奉命在此恭候诸位大人——郭大人，没想到小人还能活着再见您一面......”那人眼见跟在袁都护身后的白虎营主事，又对着他拜了又拜。

　　“张参军？”郭校尉恍然大悟，转头对袁都护说，“大人，这个人我有印象，是自己人没错——看来兵变已经被压下去了。”

　　其他的将领一看，这人衣着打扮果真是白虎营的形制，都松了一口气。

　　“且慢，”袁都护脸色依旧凝重，“你刚说你奉命恭候我们，那我问你，你奉的是谁的命？”

　　“这......”那人愣了愣，又迅速反应过来，“事出突然，徐副尉被刺杀，郭大人又远在都护府没有回来......这郡龙无首的，我们这些小喽啰，不就便宜行事了吗？”他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还望大人海涵。”

　　“袁大人，”郭校尉急了，“白虎营反应迅捷，早早平定了叛乱，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嘛，您何必跟他们计较这个，”他又转头安抚惶恐的参军，“白虎营的规矩素来是赏罚分明，你们都是有功之士，来日我必会重赏！”

　　袁都护自知理亏，只得下令，“张参军，你先带我们进去吧。”

　　的确，这叛乱平定的如此轻而易举，实在出人意料。可是，话说回来，这不正是证明了北庭的神威吗，这就是当年江都护扫平西域后设置北庭的本意啊——

　　西域的镇守者，蛮夷之地的不动壁垒。

　　局势似乎逐渐明了，但袁都护总觉得事情的进展太过于顺利了，或许是他征战数年落下的疑心病，他希望这回是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