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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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这几项激素水平相较于上一次的检测都有所下降，并且您看这里，胎儿的心跳在逐渐减弱……”
乔妈妈颤抖着声音打断了对方，“医生，您直接说结果吧。”乔父安慰似的将妻子揽在怀里，背过去的脸庞上眼眶却是微微红了。
“事实上你们也很清楚了，这个胎儿很难活下去。另外这话我得补充，”医生推了推眼镜，接过单子开始草书，“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流产后更是会伤到她，这一胎后恐怕是很难有孩子了。”
“我想留住他。”出了医院，乔妈妈终是忍不住靠在丈夫的胸膛，第一次失了仪态放声哭泣，“它已经快三个月大了，我能感觉到它……”她哽咽着，语无伦次。
乔父也是对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有过期待和喜悦的，此刻只能安静地抱着妻子希望她的情绪有所缓和。
“二位。”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乔父立刻警觉起来，他看过去，一个身穿灰布袍子约摸三十出头的青年，拿着根拂尘，已经走到了距离他们还有四五步远。
这人不简单，乔父暗道。他曾经被丢到部队了训练了五六年，即便刚刚心神不定，也不至于对一个人的接近毫无察觉。
“贫道远远瞧见你们夫妻二人身处一片灰黑之中，想必近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乔妈妈抹了把眼泪，听完这话后理也没理这人，拉着乔父就要往停车场走。
“诶，诶，听我说完。”青年见人要走，赶忙追上，刚刚有过的一点高人的风范也瞬间消失，“尽管如此贫道还是从灰暗中看到一丝光明，贫道算过后发现你们二人与我有缘……”
“这位先生，请你换个人骗，我和我丈夫都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事。”乔妈妈停下了脚步，礼貌而疏离地对青年说道。
“我不是骗子！哎……”见两人将上车，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正色对乔先生说：“乔先生，不知道你还能否记得家师？”
“他多年前穷困潦倒，妻子病重，有您父亲的帮助才不至于孤身一人。想必你以前有见过他。”
“等等，阿鸾。”乔父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他确实记得此事，当时他还很小，跟着父亲去医院看望爷爷，在门口遇上了一个头发已经斑白穿着破旧道士服的中年人，坐在角落里拿着银行卡默默流泪。父亲问清楚后，了解到中年道士的妻子重病缺钱治疗，叹息一声替他付了这笔钱。
这笔钱对乔家不算什么，而道士则言未来定会相报。令乔父印象最深的，则是父亲在道士走后对你说：“君子不语乱力鬼神之事，但有些事你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家师前不久离世了，让我来结清他的因果。”青年毫不客气地也上了车，“正好发现你们近来也有事不顺利，或许我能解决。”
说着或许，但不乏自傲。
“先生既有本事，那定观出我们为何烦忧，何不妨直接道出解决方法？”乔妈妈说话温婉，却带刺。她因丈夫的举动疑惑，少了些排斥，但无法信任眼前青年。
“但是需要活下来的，是这个孩子。”青年轻轻的说，“这是他的命，我能看到你们的气，可由于他还未出生，他的气运是模糊的。”
夫妻的神情严肃起来。不信玄学是多年教育养成的，但面对似乎真的能挽留这个孩子的方法，他们的立场已经偏移了。
“还请先生光临敝舍，再详谈此事。”
青年欣然同意后，又咕哝：“都通网多少年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文绉。”
“……”难道作为仙风道骨的道人不应该更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么！
——
停车，下车，进门。
屋内装饰很温馨，大部分物品都摆放整齐，只有一些玩具散落在地。
“家中还有一个孩子？”青年打量了一下，道。
“是的。先生请坐。”乔妈妈扶着腰坐下，乔父坐在她身边，备茶。
孩子不大，但此时并没有出来迎接双亲，也不可能独留在家中。青年暗忖。
“先生有什么……”乔妈妈话还未完，便被一阵开门声与随之而来的爽朗女声打断：“小鸾，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如何？我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乔妈妈歉意地向青年笑笑，然后正欲站起身，来人已经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小煦和小羽毛在我家院子玩，待会儿我叫他回来。你刚回来，休息会儿不用起来。”
门没有关，但她没提。
“叶姐……让那小家伙晚点回来吧。”
“我给你放这……啊？也行。”叶妈妈眨眨眼，把保温桶放在了餐桌上，注意到了夫妻二人对面的青年。
青年的打扮真的十分具有辨识性。
“……阿鸾，应该不介意我在这里听听你们说话吧？”叶妈妈抱胸，谨慎地将青年审视一番。
叶妈妈和乔妈妈已经是多年的好友，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不想叫她也忧心……乔妈妈犹豫一瞬，打算令她离开。
“乔女士，没关系的，让她留下吧。”青年开口了，看着叶妈妈的眼中隐含着一分疑惑和喜悦。
叶妈妈坐在了乔妈妈的旁边。
“首先我得先近距离地感受一下孩子……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即便是新时代了我们还是很保守地进行观测。”青年绕过茶几，走到三人面前，看到三人瞬间警惕的目光尴尬地解释着。
“你需要怎么样？”乔父隐隐不悦。
“大约这样的距离。”青年将手放于乔妈妈肚子上空大约五厘米的地方，“失礼了。”他闭上了眼睛。
叶妈妈见此景，感觉三观正在瓦解。
在这一分钟内，没有一人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能让他……”见青年缓缓睁开了眼，却一言不发地坐回位置，乔妈妈不由得开口询问。一发声，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涩，话说不出口。
“小公子命格不好，天生就是早夭之像，即便我能助他来到人世，也只能帮他一时而不能帮他一世。因此怕也是体弱多病，轻易夭折。”青年轻抿了一口茶水。
乔妈妈沉默了。
若是出世只能给孩子带来痛苦……
“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定是有解决之法。”乔父看着青年不慌不忙的样子，平稳得像是事情并没有离开他的预料一般，开口道。
“本来会有一些麻烦，但看到这位夫人后，便简单很多。”青年笑着看向叶妈妈，后者一脸茫然地指向自己，“我？”
我看着像是很好骗的模样么？叶妈妈暗想。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