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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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钱，没有问题；需要我们夫妻为你做什么事，也没什么。但我不愿意，也不同意牵扯到别人。”乔妈妈一字一句，温柔的脸上满是坚毅。
青年还没说话，叶妈妈先说了：“什么叫做别人？”她揉乱乔妈妈的头发，“这么多年交情了你这么说也不怕伤害我。让他说，我倒是要看看能有多不靠谱。”
对于这明晃晃的敌意，青年只是笑，没有分毫不悦的颜色。“你不信我是正常的。”
他转向乔家夫妇：“孩子的命格很弱，需要有一个命格强的人扶持他。而这样的人难有。大多数人的命格不会太盛，而强一些的则是命途平坦。因为这种方法本质上来讲是一种共担命运，如果所找的这一方若是没有很高的运势，则二人之后不能说很困难，但也绝非易事。”
“而最难的找人我竟然是在这位女士上看到了希望。”
叶妈妈哗地站起，眼神冷冽：“我有如今的身价地位，全是我尝遍苦头才挣出来的。命格强？笑话！”
“自然不是你，您别急。”青年没有慌乱。“我是能看到一个人的运势，虽然它常在变化，但总体是与命格相关。而人和人之间的运势是会相互感染交融的。”
“总而言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运势，这人与你有着极大的关联，关系很深。”他微微晃起腿，话说尽了反倒是轻松。
“我的命格与孩子相连，不行吗？”一阵沉默后，乔父开口道，“我不怕之后路有多难走。这终究是我们自家的事。”
“……”青年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看乔父。
“除了你所说还有其他副作用？”乔父敏感地察觉到了青年短暂的沉默。
“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不说出来你们顾虑会少一些。”青年尴尬地笑，“我实话讲，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妻子，都不大能够作为人选。”
“因为……我的办法是两人结伴侣契。”
听完后三人表情变得很复杂和古怪。
“夫妻……分享运势……”三观能不能再捡起来了？
“广义上，和它绝大部分都使用范围确实是在夫妻之间没错，但从它的名字上来看只是说伴侣是吧……？”青年扯不下去了。
“妈妈？”气氛凝固时，一个小小的脑袋出现在门口，“你回来了也不来接我！”
“妈妈，乔阿姨，乔叔叔。”另外一个小身影出现在他背后，“小煦好早之前就在数你们什么时候来接他了。”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乔煦故作坚强的伪装。
乔煦眨巴眨巴眼，眼泪就滑了下来，细嫩的童声哭得好大声。
“麻烦叶先生把他带过来了。”乔妈妈向俩小孩后面的男人道谢，转而柔软又心疼地对哭着的小娃娃道，“爸爸妈妈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暂时没办法接你回来。”
孩子的心情转化得很快。“是关于弟弟的吗？”他好奇地凑过去，把脑袋轻轻靠在乔妈妈的肚子上。
“是的。你和小羽毛就先去你房间玩吧，那些零食你也可以拆来分小羽毛。”
“好！”乔煦眼馋那些吃的许久了，拉上了叶子扬的手，“我带你上去看看！”
“妈妈——”叶子扬顺着乔煦的力道，被拉上了楼梯。
“记得适可而止就行了。”
叶子扬霎时笑开。
两个孩子上了楼，下面五个大人相看了一眼。
叶父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青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
叶妈妈叹了口气，把叶父拉到自己身边来，附耳把刚刚到事给简略说了一遍。
“你师承曹万钟先生？”
“正是家师。”
叶父向另外三人颔首：“若是真无他法，可以相信他。我父亲曾请过他老师，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确实是有结果。”
“……”青年悄悄吐了口气，又正色道，“其实我原先还不能确定叶夫人所感染的运势来自于何处，但刚刚我看到了，”他视线上移，“您家公子可真是有福之人。”
何止如此。他默默想。他原先有一定把握叶妈妈身上的运势并不来源于叶父，因为那金色虽有，但色泽很浅，大概率是孩子。但亲眼见到那个孩子时，他也不由得被孩子身上萦绕着的金色雾气所惊叹。
“当然，你们如果要再寻一个自愿而有着自主选择能力的人，本质上来讲没差别。但是，”他看向乔妈妈，“你能在有限的时间找到吗？”
“……”不能。各类激素含量下降，胎心减缓，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供她选择。
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孩子，叶妈妈也沉默了。
“不叫你为难。”乔妈妈轻轻笑了，“小羽毛有福气是好事。如果这孩子注定无法留下，我们也不会强求。”她的眼里有着哀伤，更多的是坚毅的温柔。
“……”叶妈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先生。
“我没特别反对，也没特别支持的意见，更倾向于你把这件事同他尽可能讲清楚，让他自己做选择。”
“……”叶妈妈重新看向青年。
“别问了，姐。”
“会让他今后很难过吗？”叶妈妈轻轻拦下乔妈妈的手。她一路走来，实属不易。若是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重重坎坷，她也心疼，她也不愿。
“依照令公子的运势，我的回答是，不会。”青年道，“况且人生哪有坦途，运势和他个人的行为都会影响他今后的走向。”
“……我会告诉他，让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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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要回家了吗？”叶子扬昂着脑袋，看着叶妈妈，嘴角还有残留的一点点薯片渣渣，“不能再多留一会儿吗？”
“你已经吃了够多啦。”她蹲下来，抽出纸巾轻轻擦去，“妈妈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叶子扬有点不好意思地避了避，“妈妈，你说吧。”
“乔煦的弟弟可能没法出世跟你们见面了，假如……这里只有你能帮他，你愿意吗？”
“只有我？”他轻轻拧着小眉头，“不能是乔煦吗？”
“是啊，为什么……”乔煦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叫出声，又被乔妈妈拉回身边令他安静。
“不能哦，只有你。”
“……我很想说可以，但，妈妈，是不是我这么做了会对我不好啊？”他的脸要皱成一团了。
“如果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的未来会多了许多坎坷，你可能会错过一些机会，你可能会收到排挤，你可能……”
“妈妈”叶子扬打断妈妈说到最后近乎呢喃的话，“可是，哪有真正的一帆风顺呢？”
叶妈妈愣了愣，笑，“是我偏执了。那你愿意吗？”
“我相信少了一点运气我也能过得很好。”他才五岁，却已经自信夺目，“而如果乔弟弟少了这些便不能来到人世，那多遗憾啊。”
“即便你要把名字分给他？”青年突然插口，围观众人皆是一愣。
“叔叔，什么意思啊？”叶子扬又迷糊了。
“也就是说，你叫什么，这个孩子就会有一个跟你相似的名字。”青年蹲下来笑着对着叶子扬说。随后起身，仿佛自言自语道：“毕竟是两个男孩子。”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叶子扬眯眯眼，恍悟，对乔煦笑到，“这样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了！”
乔煦果然气炸了，“不可能！”
孩子们打闹，大人们也仿佛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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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小时候的事啊，果然太小了你也不记得了吧？”乔妈妈的容颜在乔子阳离世后憔悴许多，“我这段日子常常在想啊，这样是不是对你不公平，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应该顺其自然。在知道你和sunshine在一起的时候，我后悔过；在得知sunshine遇难当天你也出了事，我更是悔恨。我和你妈妈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如果因为sunshine使你……我估计再也没法面对你妈妈了吧。”
或许正是命运的相连导致这链接突然断开时使你晕眩出了车祸，更是陷入了好一段时间的昏迷。
你轻笑着：“阿姨，五岁的时候，我没有后悔。二十五年后，让我来回答，我还是说，我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即便他陪伴的时间很短，即便失去后很伤痛，即便很遗憾，但是有他在的回忆，是暖的，是五彩的。我对他来过，和我相遇过，感到庆幸。”
“……哎。”乔妈妈无言叹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囊，时间已经给它染上了黄色。
“这次叫你来，就是想把这个东西给你。”
你接过，见她示意打开，便瞧了瞧，布袋里面是两缕头发，一边细软得如绒毛，色泽很浅，另一边则乌黑。你猜到了什么。
“那个人让我们在sunshine出生后各剪一缕你们的头发，结成结，保存好。”她安静地说，眼泪又有泪光，“当时觉得做来尴尬，也怕你们真会受什么影响，虽做了，但小时候没让你们常常见面。”
“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没什么影响，但我想你会很愿意保存它。”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