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本来（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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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轻轻放下水杯。
“是被吓到了。”乔煦坐在你床边，笑笑，“你想起来了？”
你没有正面回答，道：“能给我看看吗？”
看看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自你醒来我就一直怕刺激到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划拨了几下，递给你。
你根本没有察觉到你的指尖在颤抖。
“……载有240人的XN000航班从X地飞往中国的途中不幸坠机，有专家经研究分析称可能是由于……”
时间却正好是一年前。
你再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哽咽：“他在上面？”
沉默是无声的回答。
你看不到在你旁边的这个男人眼眶微红。
这个人，是你的恋人，也是他的亲人。
“我要回家一趟。”
你不管你身体还有些疲软，便要翻身下床。
乔煦扶住了你，也不问你原因，只道，“我送你。”
你近乎是闯进了家里。
从早上到现在从医院回来，不过才过去了半天，家中本应有的人气却消失殆尽。
你以为的那些最近才摆上去的装饰物，早就落满了灰。
“子阳……乔子阳……”你呢喃着，声音逐渐变大，最后像是在呼唤什么。
我们说好的……明明说好的……说好等我回来，你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你冲上了二楼，却在那个熟悉无比的房门前停住了手。
你不敢开。
直到乔煦跟了上来替你推开了这扇门。
你僵在原地。
乔子阳的房间采光很好，他离开的时候也未将窗帘拉上，已是下午四点多，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灿烂而温暖的阳光从窗边射入，为房间里的物品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物主走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自己不会再回来。东西还是按照他的习惯来摆，颜料堆在角落，摆的是外人看不出的章法，一本画册还在桌上摊开着，画架摆在房间中央也未收起。
仿佛他从未远走。
不知是什么驱动着你往前走了一步。你平时很少来他的房间，认为这是给彼此留一些空间。
现在你近乎贪婪地从这些痕迹里寻找乔子阳曾经生活过的影子。
“羽毛……你来看看这幅画……”
闻声你转身，正好对上画架上那幅还未画完的画。
你曾经觉得画就是画，除了欣赏技法外怎么可能看出作者的感情。
但你却从眼前的画中鲜艳却清丽的颜色里感受到了一种满心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待。
你恍惚想起他曾经跟你兴奋地谈论起未来的婚礼是什么样的，你们的恋情没有公开，到时候要请什么人，会不会吓坏那些朋友。他的笑靥生动如昨天。
他画的是想象中你们婚礼的场景。
你仿佛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向后一步瘫坐在他的床上。
你听到被瞒着的消息没有哭，看到噩耗的时候没有哭，此刻迟来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滑落而下。
明明……我们的未来还有很久啊……
模糊的视线里你看到一个旅行箱推到眼前。
“我从家里收拾了一些他存起来有关你们的东西，在这了。”
他留下了箱子，替你关上了门。
你将自己困在了那个房间里一整个晚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本来（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