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过往（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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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乔家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五岁。
你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因为他的身体一向不太好，连乔煦都不愿带他出去玩儿，只有你在喊乔煦出来玩时才会看到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在门后看着你们。
他受不得风，抵抗力很差，病痛似乎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也因此他最多是到院子里玩，从来都不允许去跟你们这群孩子在外面撒野。
在你十岁的时候，他便被送到了国外进行休养。
那一个模糊的身影也被你逐渐忘却。
直到你开始参与公司事务的那一年，听到乔煦有些兴奋地提到自己的弟弟回来了。
乔家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来让自家的小儿能尽快融入到这个圈子中。一直交好的叶家自然也参加了。
这是时隔多年你再一次见到了乔子阳。
他被一群人围着，看着有些腼腆，大约在二十岁左右，脸色是健康的奶白色，眼睛清澈，唇色粉红，让你想起了妹妹最近养的娃娃，五官也是这般精致。
你回头瞅了乔煦一眼，深切感叹基因的神秘。
你以为往后你们便没有交集了，因为乔子阳是回来学习的，而你又因为跟进公司事务没有闲暇时间，哪知大约一年后乔煦领着他弟弟上了你家门。
“羽毛，能不能让我弟在你这住段时间？”看见你微微吃惊的表情时，他解释道，“他跟舍友有些合不来……然后他想搬出来住，但你知道，让他一个人，我爸妈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我家确实离XX大学太远了，所以……”
你不在意家里会不会多出一个人，从哪个角度讲你都不会拒绝。
他把有些拮据的乔子阳从身后拉出来，“那这样，我先把我弟弟在你这留着，你们先熟悉一下，等我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些出来，再带他回去。”
随着门的关闭，乔子阳轻轻咳了一下，“你好，叶先生。”
你坐下，示意他坐在你对面，听到这句话后不禁有些想笑，又忍住，“嗯？”
他仿佛受到了鼓励，开始介绍自己，从名字到兴趣爱好再到生平经历基本上都简略地说了一遍，直到他说完，你才在他面前放下了一杯茶，在他迫不及待开始喝的时候才悠悠地说：“稿子背得很熟嘛。”
他呛到了，咳嗽着用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你。
你看到他这样，仿佛恶作剧得逞，笑道：“不要这么客气，我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老虎。”
你站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叶子扬，现作为执行总裁的助理，你可以随我妹妹叫乔煦的方式叫我一声叶哥。”
他握住了你的手，握得很紧，似乎要把刚刚被吓到的怨气一起发泄出来一样，“很巧，乔子阳，现在是学习油画的大学生，你可以叫我sunshine。”
谁也没想到你们在一起住了三年之久，从一开始的暂居同住的关系，到之后两情相悦。当时是乔子阳先表白的，你由于背负了父母的期待没能同意，但最终软化在他执着的态度上，一起去迎接双方家长的反对，从抗拒到接受，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本来你们的未来还有很久。你模模糊糊地想。
久违的黑暗再一次包围住了你，被压抑住的往事眼前一幕幕划过。
为什么没有了呢？
你们闹了一点小矛盾，他打算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你却不愿意。那太远太久了。
但你也知道这一次机会难得。
可是心中有种力量催使着你去拦下他。
你们不欢而散。
在你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小矛盾，等过了三个月他回来，能简单化解。到时候，你想带他去看看小时候去过的湖泊。你甚至连对戒都准备好了。
你却等不到了。
那天你还接了他一个电话。
“叶先生。”他一反常态不再叫你哥，而是转为最开始他对你的称呼。
“怎么了？提前结束了吗？”
“嗯。”他沉默了很久，你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需要我去接你吗？”你突然有些心慌，不得不开口打断了这一段沉默。
“不用啦。”你听到他在笑，却听着像是在哭，“叶先生，我爱你。”
“不论什么时候，请你一定要记得。”
话音刚落，他便把电话挂断了，无论你怎么打回去都没有人接。
心悸愈发强烈。
残存的理智在角落告诉你，飞机上怎么可能允许他打电话给你呢？
你不想去听，一点都不。
如果他是通过其他方式回来的呢？
你忘了自己还在驱车，只不停地回拨。
突然你眼前一黑，车子霎时就失去了控制，狠狠撞上路旁的树。
记忆在此中断。
当时的痛苦仿佛又一下子回到了身上。
“我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清朗的声音划破了无边的黑暗，传达到你身边，带来了光明。
将你又带回了现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过往（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