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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做梦 ...

  •   吴邪的雪盲症在一个月后总算是好了,他适应了戴墨镜生活的日子,现在不用戴了竟有些不习惯。

      二道白河前几日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院子里的积雪铺了厚厚一层,张不同一早就拿了工具去院子里除雪,吴邪却还在睡。

      一楼的诊所亮着灯,张不同出门除雪前还做了早饭,他自己草草解决了早饭,又把剩下的温在了锅里,准备扫完雪再叫吴邪起来吃早饭。

      吴邪最近有些嗜睡,身子也犯懒,就算睡到日上三杆再起也是一脸疲态,青黑的眼袋挂下来,脸上青青白白的不见血色。张不同说吴邪肾虚,吴邪给了张不同一脚,差点把张不同腰子踹碎。张不同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自此再也不敢提肾虚的事情。

      张不同扫完雪进屋看到桌上的早餐分毫未动就知道吴邪还没起,他把沾上雪的羽绒服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踢掉脚上被雪浸湿的鞋子就往楼上走。通往二楼的楼梯是传统的木质结构,由于年久失修,踩在上面不知哪一脚就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张不同自有记忆起就住在这座小楼里,据张不同自己说,当初这座小楼是他父亲当做聘礼盖给嫁过来的媳妇,也就是张不同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到张不同成年都住在这里,后来他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张不同也去外地上了大学,只是他跟大部分年轻人不同,大学毕业后并没有选择留在大城市就业,而是选择回到二道白河,还把居住的一楼改成了诊所。

      凡事都有取舍,别人都为张不同没能留在大城市而可惜,但张不同却觉得二道白河更适合自己,无论是长白山上的皑皑白雪,还是二道白河冬天干冽的风,都是他怀念的东西,他的父母长眠如此,这里才是他该回到的地方。

      张不同在起伏不定的“嘎吱”声中走上了二楼。二楼正对楼梯的房间就是张不同的卧室,而卧室旁边就是吴邪的房间。两人的房间就隔着一道墙,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好,稍微有点动静都会听到。

      二道白河的夜晚很宁静,下雪时犹其安静。吴邪刚住进来的时候眼睛不方便,起夜时时常会闹出不少动静,张不同有时会被吵醒,睁着眼睛到隔壁安静下来才能睡着,后来渐渐习惯了,吴邪的眼睛也好了,闹出的动静也少了,张不同反倒不习惯起来。从前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清清冷冷,现在好不容易住进来一个人,结果热闹没几天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吴邪太安静了,张不同有时甚至会产生这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

      张不同推开卧室门就看到了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吴邪。吴邪睡得并不安稳,被子被他揉皱成一团,胳膊腿都露在外面,额头却生了冷汗,眉头紧锁着,眼球在眼皮下不安的动来动去,就是无法醒来。

      张不同站在床边低头看向吴邪,他知道吴邪在做噩梦,也知道现在应该叫醒吴邪,但他非但没有叫醒吴邪还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吴邪床边。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张不同的脚边,光与影的交织成了泾渭分明的分割线,张不同的脸隐在黑暗中,显得古怪又阴森,鬼魅一样审视着床上的吴邪。

      * * *

      吴邪已经接连做了好几日噩梦了,在梦中他能清晰的意识到在做梦,只是总是没法立刻醒来。梦的内容光怪陆离,有时是青铜门内的一片漆黑,有时又是某处的狭小空间。

      今天他又梦到了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他试着站起身,才微抬起头,就“咚”的一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疼得他眼冒金星,他用手一摸,上面好像是一块平板,他又四周摸了一下,发现周围一尺内都是粗糙的木板,敲了敲,后面的木板是空心的。这样狭小的空间,他只能躺着转身,连抬个头或者伸个懒腰都不行。

      吴邪以前做过类似的梦,立刻意识到他躺着的地方是类似棺材一样的狭小空间。他举起双手撑着顶部用力一推,“咯啦”一声竟真的叫他推出了一个细缝。逢细外有光渗了进来,隐约间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吴邪贴在木板屏住了呼吸,说话声便越发清晰了起来。

      “怎么办?开不开棺材?”

      “老祖宗不说了嘛,那血尸就是个好东西,棺材里宝贝肯定不少。”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你们看,这棺材怎么开了个逢,怕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吧?”一开始说话的那人有些急了,说着就要推开棺盖。

      “等一等,我感觉不太对劲。”又一个人说道,他大概是想拦下之前说话的人,但终归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掀开了棺盖。

      吴邪与掀开棺盖的人四目相对,正想尴尬的解释两句,却见那个掀开棺盖的男人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而他的同伴已经拿枪对准了吴邪,吴邪一惊,张嘴想要解释这都是误会,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咯咯声,声音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和青蛙叫声非常相似。

      吴邪一怔,心想他这是和闷油瓶呆在一起太久,不学自通粽子语了?但对面男人的神色却让吴邪明白并不是那么回事,一个人在墓室里见到了另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惊讶也不会露出对方那种表情,那种仿佛见到了鬼,双眼圆睁,瞳孔收缩,理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这种状态下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会认为在自保,那绝不是一个人看到同类的表情。

      吴邪头皮发麻,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墓室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三人见吴邪呆在原地没有动,这才把吓破的胆稍稍捡了回来,他们身后就是甬道,三个互相使了眼色,轻手轻脚的向后退去,他们见吴邪还是不动,这才转身不要命似的狂奔。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

      墓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吴邪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臂,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苍白皲裂的皮肤落入眼帘,他醒来至今都没有感到疼痛,突然看到这样的皮肤愣了一下,如果他全身都是这个模样,也难怪会把人吓成那样。

      那三人逃走的时候把手电筒落在棺材边,吴邪借着手电简的光好生研究了一番自己的穿着,织着金丝银线的衣物具体看不出是哪个朝代,腰带上镶嵌的玉石和腰下悬挂的玉佩华丽而精致,看纹案大约是西周那时候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出现在这个墓里,但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梦境,那么发生什么都算不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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