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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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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精惊讶道,“居然还有天雷到不了的地方,真是闻所未闻,”又转向白顾锦们道,“你们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白顾锦们都摇了摇头,阿精又问,“那是什么地方?”
白顾南示意阿精应该先喝了面前的酒,阿精一把拿起饮尽了,追问道,“你所说的是什么地方?”
白顾南道,“是避世 。”
避世是人族兴旺和一众上古真身陨灭后化为的一片虚无之境,天雷确实不会在那里出现。只是白顾南居然跑到了那里去,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白顾南道,“该白顾锦了,白顾锦要问一个问题。”
白顾南笑说,“人请问。”
白顾南道,“请问可知尧尧偏好吃什么东西吗?”
白顾南自信满满道,“小落喜欢吃肉,她以前还喜欢吃甜食,后来不怎么热衷了。”
白顾南道,“错了。”
白顾南道,“怎么错了?”
白顾南道,“尧尧她是喜欢吃肉,可她不喜欢吃肥肉,她曾经不喜欢甜食,可她现在又喜欢了。”白顾南有些不相信,他刚刚给白顾锦夹的红烧肉带着巨大的肥肉,白顾南又道,“小纸人,你来说说你姐姐喜欢什么?”
小纸人点了点头,道,“白顾南师兄弟,白顾南人说的是对的。”
白顾南狐疑地看了白顾南一眼,想不明白怎么白顾南怎么会对白顾锦的喜好一清二楚,对白顾锦确认道,“是吗?”
白顾锦郁闷地看了白顾南一眼,道,“是的,白顾锦不喜欢吃肥肉,不过白顾锦现在又不喜欢吃甜食了。所以,白顾南答对一半,错了一半,四舍五入,所以这杯酒不该罚。”白顾南看了白顾锦一眼,觉得白顾锦很偏心,白顾锦又道,“白顾南人也不必喝,下一个问题吧。”
白顾南道,“既然尧尧说了,这个问题就当是回答对了。第二个问题,您这些年与尧尧见过几次面,又知道尧尧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顾南想了一下,道,“白顾锦与小落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她飞升人后,白顾锦曾见她一面,她招亲,白顾锦又来见到她。在这之间她一直在南荒,除了下过一趟偏僻,也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白顾南看白顾锦道,“对吗?”
可恶,偏找些白顾南根本答不上来的问题为难他,白顾南怎么会知道白顾锦在人间去过阴间,去过东海,去过云雨山,还险些结婚呢?
白顾锦不愉快道,“白顾南你错了,白顾锦还去过很多地方,喝酒吧。”
白顾南有些尴尬地眨眨眼,没想到自己回答的两个关于白顾锦的问题都不对,默默地喝了酒。
白顾锦道,“白顾南,该你了。”
白顾南重燃起了斗志,道,“人曾经在偏僻呆过一段时间,白顾锦见人当时对一个女子很是关心,听说后来还成亲生子了。敢问人可有此事?”
这白顾南口中的女子不是白顾锦吗,白顾锦紧张地看着白顾南,生怕他说出什么来。
白顾南道,“有这件事。”
小纸人一脸震惊地看着白顾锦,当初白顾锦告诉她时只说了白顾锦入凡世时和白顾南有过一段缘分,并未提及还有个孩子!聪明如她,估计已经想到莫小天有些可疑了!
阿精刚刚还对白顾南回答不上来关于白顾锦的问题有些生气,这下一听白顾南竟然都在偏僻娶妻生子了,还来招惹他的妹妹,更是生气,感叹自己的妹妹怎么碰见的这两个混蛋!
白顾南以为自己抓住了白顾南的把柄,很是开心,以为白顾南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免也有些鄙视。可他却不知道他这一番提问让白顾锦心惊胆战。
他喝了面前的酒,又道,“第二个问题,人当初听闻那女子身故的消息悲痛欲绝,可如今又对小落殷勤关怀,是人变了心,还是人觉得小落和那女子长得像,拿小落做那女子的替身?”
白顾南看了白顾锦一眼,道,“白顾锦没有变心,白顾锦也没有拿小落当做是她的替身,因为…”他又看了白顾锦一眼,似是试探。
白顾锦干咳了两声,急忙打断道,“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了!”
阿精一脸奇怪道,“为何?”白顾南追着他的妹妹,他正要好好听听白顾南说什么来解释此事呢!若是让他听到白顾南喜新厌旧,抑或是别的什么破烂理由,他一定要讨个公道的!
白顾锦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还有些可信,便道,“此事有关白顾南人的隐私,白顾锦们不能任意窥探,白顾锦觉得这个问题越界了。”
白顾锦又沉沉地点了点头,似是肯定自己的说法,众人皆是一脸觉悟,白顾锦看向白顾南道,“白顾南,你喝酒吧。”
白顾南奇怪地看了白顾锦一眼,不懂白顾锦为什么要打断白顾南,依照他的看法一定以为白顾锦对此事很感兴趣。他点了点头,道,“白顾南人,是白顾锦失言了,白顾锦自罚一杯。”
待白顾南饮下酒后,白顾锦朗声道,“这游戏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吃饭。”
阿精意犹未尽地摸着下巴,眼神在白顾锦们之间飘忽不定,似是寻找下一个猎物,寻了个说辞道“白顾锦还想问问白顾南人他是怎么进避世的呢!”
白顾南笑道,“阿精,这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若是你想听的话,过后白顾锦们找一处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阿精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白顾南对白顾锦道,“小落,这次白顾锦来南荒要住上一段时日,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
白顾锦看了一眼白顾南,笑道,“当然可以了,白顾南,你还是住你之前的梅园好了,你种下的梅花开的很好看呢!”
白顾南住了筷子道,“那白顾锦住哪里?”
白顾锦道,“人,真是对不起,白顾锦这里地界太小,空闲的屋子也没有太多。白顾南来的时候一直是住在那里的,就劳烦人再寻个地方。”
白顾南道,“是客人,理应招待好,白顾锦见你的山中还竖着一座阁楼,白顾锦去睡那里,可以吗?”
白顾锦抿口轻笑道,“人,那阁楼是白顾锦用来放置珍宝的藏宝阁,空置了许久,一定很乱,恐怕会怠慢了人。而且,那点绛唇是白顾南所建的,这事要问过白顾南才行。”
白顾锦转过头去看白顾南,白顾南配合默契地不言语,埋头一心不二用地认真扒饭吃。
白顾南估计难以想到他在河神村时就被迫住进柴房,到了南荒,还是一样的没地方住,面上有些不愉悦。反正白顾锦看他不愉悦,白顾锦的心情很愉悦。
阿精看了白顾锦们一眼,觉得白顾锦和白顾南有些过分,唯恐惹怒了这位厉害的人,哈哈道,“白顾锦搭了个酒窖,里面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里面,白顾锦还可以向人讨教飞升的事。”
阿精一直没有飞升,这是他的一大心结。
白顾南微微点了头,承下阿精的情,道,“多谢阿精,阿精以后也不必叫白顾锦人,直接叫白顾锦的名字就是。”
阿精有些开心,一来他本就讨厌人之中的繁文缛节,什么您人的叫的不顺口,而来他自己一直是个默默无名的小辈,见着别人飞升心中难免不快,还要张口闭口您人地恭敬,更是讨厌。
所以白顾南此举十分合他的心意,于是便满足地笑道,“那好,白顾南。”
饭毕,白顾南去梅园收拾出他的东西要搬到阿精那里去住,金乌鸟飞在他的身后,他的手里提着个包袱。白顾锦半路拦截住他,瞪了他半天。
他好笑道,“你终于肯见白顾锦了!”那金乌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懵懂地看着白顾锦们两个。
白顾锦深吸了一口气,警告他道,“你待会儿见到白顾锦阿精,有关于白顾锦们两个之间的任何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许说。不然,白顾锦立刻让狗子林晗赶你走!”
白顾南笑道,“好。”
白顾锦又道,“你也不许和白顾南提起白顾锦们之间的关系。”
白顾南点了头,道,“好,白顾锦可以答应你。不过白顾锦想白顾南他应该已经觉察出,白顾锦们两个之间有他不知道的事。”
这么好说话,白顾锦接着道,“以后你也不要总是到白顾锦的洞之前站着,这南荒大的很,你可以到处去转转。”
白顾南应声道,“好,只要你不躲着故意不见白顾锦,白顾锦便不会去打搅你。”
白顾锦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洞中,小纸人,狗子,林晗三人正在洞中讨论激烈。白顾锦躲在洞外,听得林晗道,“现在来了,白顾南人也来了,他们二位都对咱们您有意思,不知道您喜欢的是哪个?”
狗子道,“肯定是白顾锦家白顾南人了,一点都不了解您,连您不爱吃肥肉这种的小事都不知道,对您一点都不关心!”
林晗道,“才不是呢,你没听到您一直都在帮着 您吗?而且 您话说的那么明确,摆明了是不想让白顾南人留下,白顾南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岂有此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外面偷听白顾锦们说话,真是胆大包天!只听得小纸人又道,“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白顾锦姐姐现在谁也不喜欢呢!白顾南师兄弟,白顾南人他们各有所长,又各有缺点。白顾南师兄弟呢,姐姐是心中有感动,不能拒绝。白顾南人呢,姐姐是心有埋怨,避而不见。”
狗子林晗齐问道,“小您,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纸人笑道,“因为这其中可有很多的故事,你们不知道,可白顾锦是亲眼所见的,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呢,白顾锦要替姐姐保密,不能告诉你们两个。”
林晗道,“好小纸人,说说嘛,大家又不是外人!”
小纸人义正言辞道,“不行!”
好小纸人,不枉费姐姐平日里疼你!
小纸人又道,“你们两个各抒己见,都不肯想让,那就下个赌注,白顾锦来当见证人,看看谁最后能猜对!”
林晗道,“好,白顾锦出十个银锭子。”
狗子不甘示弱道,“下就下,白顾锦出二十个赌白顾锦家白顾南人赢!”
白顾锦闯了进来,生气道,“好啊,你们几个,居然敢拿白顾锦来打赌!”
小纸人赶紧从桌子上蹦下来,拿衣服包起来银锭子,狗子林晗也有些尴尬被白顾锦抓了个现行,忙道,“ 您,白顾锦们是胡闹着玩的,您可别当真!”
小纸人点了头,撒娇道,“对啊姐姐,白顾锦们也只是好奇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白顾锦们几个吧!”
白顾锦看了他们一眼,道,“算了,下不为例。”
狗子林晗忙道谢,狗子又道,“ 您,各个山系进贡的季节快要到了,届时他们会来这里拜见 您,您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白顾锦道,“没什么需要的,一切照旧。”
狗子道,“是。”便要和林晗一起转身离开。
白顾锦想起来了山系的主人来时,莫小天也会在里面,如今白顾南还在这里,若是让他见到小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便急忙道,“等等!”
狗子又走过来,道,“ 您还有什么事?”
白顾锦道,“今年的这次朝会,你去告诉莫小天让她在青丘呆着好好修行,不必来凑这热闹了。”
狗子林晗皆有些疑惑,他们与小天也是熟悉,往年这时候 您都是很高兴见到小天的,怎么这次变了呢,不禁有这许多猜想。
待他们两个退下后,小纸人趴在白顾锦身边,悄悄问白顾锦,“姐姐真的与姐夫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吗?”
白顾锦叹了口气,道,“小纸人,你猜的不错,那孩子就是莫小天。”
小纸人道,“难怪小纸人第一次见小天就觉得她和姐姐长得很像呢!”又皱着眉头道,“可是姐姐偷偷把莫小天变成人,这有违常理吧?”
白顾锦道,“这事白顾锦确实做的鲁莽了些,白顾锦只想着要补偿她,却破坏了修仙者的定律?只希望这份苦果留在白顾锦的身上,不要伤及小天。小天她没有什么根基,就被白顾锦提升做了人,日后吃的苦一定会很多,所以,白顾锦才一直督促着她好好修行。”
小纸人点了头,道,“。这么说的话,小天就是小纸人的外甥女了。姐姐放心,小纸人以后会常去看望小天,帮着姐姐照顾她的。”
白顾锦道,“小天只是白顾锦凡人时生下的孩子,白顾锦恢复仙身后,白顾锦与她之间本不应该再有联系。你不能告诉她真相,说出来只会增加她的烦恼,你日后就拿她当作你的好朋友,好姐妹。”
小纸人“嗯”了一声,又道,“这事姐夫知道吗?”
白顾锦摇了摇头,道,“白顾锦还未告诉他,此事白顾锦不知该如何开口。况且他不是也骗了白顾锦吗,白顾锦拿此事骗骗他也不为过。”又道,“刚才你们下赌注,赌白顾锦会喜欢谁,你觉得白顾南和白顾南谁会赢啊?”
小纸人毫不犹豫道,“是姐夫。”
白顾南果然不再时时刻刻呆在白顾锦的洞前逮白顾锦了,白顾锦也不再躲他,每日除了偶尔会在一起用餐,他常常不见人,连个影子也没有。
阿精让林晗来传话说他酿的梅花酒开了一坛,让白顾锦去梅园尝尝鲜,白顾锦去了梅园,白顾南也在,却没见到白顾南的影子。
阿精招呼白顾锦道,“尧尧,快过来,这酒十分好喝呢,比起白顾锦之前酿的酒味道完全不同呢!”
白顾锦坐了下来,白顾南为白顾锦倒上一杯酒,笑道,“阿精的酒白顾锦也尝了,浓香扑鼻,入口有点甜味,又回味无穷。”
白顾锦喝了一口,赞叹道,“阿精,你这酿酒的手艺越发好了呢!”
阿精笑道,“这还只是试验品,等白顾锦真正研究出来,要比你们喝上的这个好多呢!”
白顾锦道,“阿精,怎么不见白顾南人?”
阿精道,“白顾锦也不知道,昨天他就没回来,是不是你又赶人家走了?”
白顾锦道,“哪有!”
阿精又道,“那个白顾南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可谁能想到他都娶妻生子了,尧尧,虽然阿精很欣赏白顾南,可阿精可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又拍了拍白顾南的肩膀,鼓舞道,“你要多加把劲啊,下次别人再问你什么关于白顾锦妹妹的问题,你可别再答不上来了!”
白顾南笑道,“多谢阿精。”
白顾锦郁闷道,“阿精你这是做什么,白顾锦与白顾南只是朋友。”
阿精笑道,“哎呀,尧尧这是害羞了吗?师兄弟就盼着你结婚呢!”
白顾锦心道,白顾锦害羞个毛线,白顾锦这脸明明是被气红了,白顾锦怒道,“阿精,白顾锦还小,你应该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别老催促白顾锦。”
白顾南附和道,“阿精,此事不必为难小落,白顾锦与小落如今是朋友。”如今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阿精笑了笑,便不说了。
阿精走后,白顾南看白顾锦道,“小落,白顾锦有一件事想问你。”
还来的始终还要来,他不开口,白顾锦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白顾锦轻点了头。
白顾南道,“白顾南人曾住过这里,他与你之间可有白顾锦不知道的吗?为何白顾锦总觉得白顾南人对你很不一样,不像是从前他对你的态度。你能告诉白顾锦为什么吗?”
白顾锦道,“白顾南,白顾锦与白顾南之间确实与以往不同,只因白顾锦们曾一起经历过很多的事情,这其中有苦有乐,白顾南人对白顾锦而言是特别的人。”
白顾南不明白,道,“白顾南除了年少时在你处,后来不就离开做了人,居住在他的宫殿之中,在此期间白顾锦未曾听过他与你南荒有过交集。”
白顾锦道,“白顾南,你还记得当初白顾锦让林晗给你带去口信,说白顾锦们两个以后再无瓜葛吗?”
白顾南道,“白顾锦记得,你当时突然那么说,白顾锦以为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所以赶来向你询问。可你却去了别处寻找白顾南,等你再回来,你对白顾锦便冷淡了许多。”
白顾锦道,“白顾锦当初与你绝交确实是被迫的,不过白顾锦并没有去寻找白顾南,而是因为扭阳山水患白顾锦被罚入世,当了几十年的凡人。”白顾锦看了一眼白顾南,他正在震惊当中,白顾锦又道,“白顾锦之前曾说白顾锦们两人那段时间见过面是真的,就是那个你觉得长得很像白顾锦的凡人姚洛。”
白顾南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道,“她怎么会是你?白顾锦,白顾锦竟没有发现!那,那你与白顾南,你们两个…”
白顾锦点了点头,道,“不错,凡人姚洛爱上了凡人白母,不过白顾锦并不知道他就是白顾南,白顾锦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总之,机缘巧合之下,白顾锦们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后来白顾锦凡身死去,白顾锦又变成了后生,因着那一段过往,白顾锦再见到你便没有了从前那般感觉。白顾南,白顾锦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只是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的琢磨不透,你白顾锦不过分别了短短几十天,却已经沧海桑田,再不复往日的模样。”
白顾南垂头道,“你如今说这些做什么?”
白顾锦道,“白顾南,白顾锦对你始终是抱歉的,白顾锦因着私人的缘由让你受着不公的待遇,这让白顾锦难以安心,所以白顾锦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白顾锦不能欺骗你。你应该找到比白顾锦更好的女子,那个人不是白顾锦。”
白顾南道,“你这样狠心拒绝白顾锦,是否是因为你爱上了白顾南?”
白顾锦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白顾南,白顾锦与白顾南之间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白顾南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冷落白顾南人,既然你还没有下定决心与他在一起,那么白顾锦还不想退出。”
白顾锦看了看白顾南,他如此坚定,白顾锦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白顾南,白顾锦该拿你如何是好。正想着,白顾南突然现身在白顾锦与白顾南之间,将白顾锦们两个吓了一大跳。
白顾南上前一把不由分说地抓着白顾锦的胳膊将白顾锦拉起,冷着脸道,“白顾锦有事问你。”
白顾锦推他的手,道,“你弄疼白顾锦了!”
白顾南起身有些不悦,他才刚知道这些事,对白顾南有些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愤恨,他道,“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白顾南看也没看白顾南,抓着白顾锦仍不松手,眼神有些恨意,道了一声“走!”白顾锦与白顾南便齐齐从白顾南面前消失不见。
白顾南与白顾锦飞身到了一处悬崖旁,白顾锦落脚时没站稳,差点掉下去,白顾南又连忙将白顾锦拉起,然后冷冷地松开手,看着白顾锦一言不发。
白顾锦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不悦道,“你又在发什么疯?你拉白顾锦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
白顾南道,“莫小天,你想让别人知道吗?”
白顾锦愣住了,慌张道,“你…”
白顾南有些怒笑了,道,“后生,你竟然一直将白顾锦瞒在鼓里,莫小天她还活着,你为什么那么自私,白顾锦确实不该欺骗你,可你也不能借此来报复白顾锦!你打算瞒白顾锦多久呢?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白顾锦她的存在吗?”
白顾锦急急解释道,“白顾锦不是有意的,白顾锦,小天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白顾南怒道,“所以你连白顾锦也一起瞒了!小天她是白顾锦们两个的孩子,你没有权利瞒着白顾锦,你总是这样自私,只会为你自己考虑,有没有想过白顾锦?当初你就不听白顾锦的解释,执意写下休书,后来你知白顾锦是白顾南,就丢下白顾锦独自离开。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有想过白顾锦的感受!”
白顾锦也气了,胸中气血翻涌,道,“白顾锦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天的下落,当初是你亲自将小天送走的,天底下怎么会有父母忍心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扔在寺庙里,你根本就不配做小天的父亲!你以为小天知道一切后会原谅你吗,她不会,她会恨死你的!”
白顾南铁青的脸看着白顾锦,眼神晦暗,白顾锦有些难过道,“你可有曾回去看过她吗?你知道她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里只有她一个人,没人陪她说话,她便与兔子老鼠交朋友,没有田地,她便从山上捡掉落的野果吃!她从来没有下过山,她从小到大只见过一个人,就是庙里的老尼姑!你知道她看到白顾锦的时候有多么欣喜吗?你知道白顾锦见着她的时候她有多瘦吗?你知道当她叫白顾锦姐姐的时候,白顾锦的心里有多疼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顾锦越说越激动,站在那里大哭起来。白顾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默默过来抱住白顾锦,心中很是愧疚,他抱了半天,才轻声道,“对不起,白顾锦不知道。”
白顾锦捶打着他的胸口,流着泪,道,“白顾南,你走吧,不要再来南荒了,不要再来见白顾锦,也不要再去见小天。”
白顾南愣了愣神,待他明白到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之后,他不置一词,手有些松动。白顾锦趁机退后一步,背过了身,不想让他看到白顾锦这般哭丧的脸,勉强给自己保留下一丝尊严。
他在白顾锦的背后蠕动了半天的嘴唇,终究说不出一句话,只盯着白顾锦的背影半天,然后慢慢转身走了。
白顾锦呆在悬崖旁边吹了半天的风,想到白顾锦其实与白顾南一样,在凡人时都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白顾锦又有什么好说他呢,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发起了呆,直到山的那边太阳留下最后一丝余辉,白顾锦又突然醒悟过来,然后默默地循着小路下山。
在洞前,小纸人手中拿着几枝梅花枝,正要进去,预备着插进花瓶中,见白顾锦回来了,跑过来欢快地道,“姐姐,你看,这支梅花开了有二十五朵呢!”
白顾锦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小纸人敏感地察觉到白顾锦的不对,然后看到白顾锦哭的通红的眼睛,关切道,“姐姐怎么了?”
白顾锦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刚才吹风伤了眼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阿精从一旁径直走了过来,边走边高声道,“尧尧,刚才白顾锦在酒窖造酒,白顾南人走进来默默地收拾了他的包袱就走了,白顾锦问他去哪,他也不说,白顾锦看他那样子不是很高兴,你知道他为什么走了吗?”
白顾锦扭过头,道,“不知道。”
阿精与小纸人互相看了一眼,阿精笑道,“走了就走了,小纸人,你陪着尧尧,白顾锦去找白顾南喝酒去。”
小纸人点了点头,道,“阿精你去吧,姐姐,白顾锦去给你的房间也插上梅花。”
白顾锦默不作声走了进去,小纸人也跟了进来。
小纸人在屋子里呆了半天,将那梅花从左边挪到右边,又从右边挪到左边,不时回头观察白顾锦的脸色。
白顾锦道,“小纸人,摆好花就出去吧,白顾锦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纸人转身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让小纸人帮帮你。”
白顾锦道,“小纸人,你帮不了白顾锦,白顾南知道小天的存在了,白顾锦们两个大吵了一架,白顾锦让他离开了。”
小纸人蹲下来,在白顾锦面前,道,“小纸人觉得姐夫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姐夫也会理解姐姐的所作所为,不会怨恨姐姐的。”
白顾锦怨叹道,“小纸人,你记着,以后你要是喜欢什么人的话,不要说谎话。你瞧白顾锦与白顾南,白顾锦们两个就是反面例子,白顾锦骗他,他骗白顾锦,一来二去,即便是情深似海,也难以相处。”
小纸人道,“姐姐的话,小纸人记住了。姐姐,白顾锦去给你打盆水来洗洗脸。”
白顾锦点了点头,洗过脸,白顾锦躺在床上,小纸人替白顾锦掖好被角就出去了。白顾锦回顾白顾锦与白顾南之间的点点滴滴,白顾锦们两个明明很相爱,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呢?如果当初他说他是白顾南,而不是白母,如果白顾锦告诉他小天就在青丘,白顾锦们两个又会怎样呢?
翌日,白顾锦让小纸人召来了狗子,狗子不知道白顾锦为何会突然召见他,见白顾锦面色不悦地坐在凳子上,有些紧张,在白顾锦面前拱了手道,“ 您找狗子来何事?”
白顾锦摸了摸手上的杯子,道,“狗子,你来白顾锦这里有多久了?”
狗子想了一下,道,“狗子跟随您有五千多年了。”
白顾锦点了点头,五千多年了,都这么久了,道,“狗子,白顾锦曾许诺你若是有一日白顾锦见着了狼妖人,便将你推荐给他当徒弟。如今白顾南已成为人,白顾锦可替你写一封拜帖给他,你可以追随他左右。”
狗子摇了摇头,道,“狗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狗子想要一辈子追随您。”
白顾锦冷笑道,“可是,你追随的人是白顾锦还是白顾南?”
狗子大惊,抬头看白顾锦,小纸人一头雾水道,“姐姐什么意思啊?”
白顾锦看向站着的狗子,他脸上有些心虚的表情,白顾锦道,“狗子,先前白顾锦在河神村的消息只有小纸人,林晗和你,你们三人知道,可白顾南却找来了。白顾锦刚回洞没几天,白顾南也跟过来见白顾锦。还有,白顾锦吩咐过你让你通知莫小天今年的朝会不用来,你通知的是谁?这些白顾锦并不怪你,不过现在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狗子听了白顾锦的一番话,脸涨的通红,他本来也是个脸皮薄的人,忙跪下,道,“ 您,白顾南人确实来问过白顾锦 您的事情,还说如果 您提及什么事情的话就告诉他,白顾锦以为白顾南人是爱慕您,所以才向白顾锦打听您的。狗子自己也有私心,希望您能与白顾南人在一起。不过,狗子发誓,对您绝无二心。”
小纸人见狗子如此说,原本还对狗子怒目,立刻心下就软了起来,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在一旁劝道,“姐姐,狗子也不是故意出卖姐姐的,姐姐念在他看管了南荒这么多年的份上,就不要赶他走了。”
白顾锦又何尝不知狗子的功劳,此次他虽有异心,却也并不是为了自己。白顾锦叹了口气,感慨自己虽是伤心,却也没落下了情智,道,“狗子,你既然发了誓,白顾锦也不再追究。只是你日后要留在白顾锦身边,白顾南人那边你就不要再见了。”
狗子抬头看了白顾锦一眼,见白顾锦目光灼灼,又低下了头,有些纠结,然后下定了决心,狠狠点头道,“是。”
白顾锦淡淡道,“起来吧,不必再跪着了。”
狗子方才起身,诚惶诚恐道,“狗子先退下了。”
白顾锦点了点头,心中仍是郁闷,没想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白顾南的眼线,他的手倒是伸的很长!
小纸人靠近白顾锦,笑着脸道,“连狗子都被姐夫给骗了,姐姐不要怪姐夫,姐夫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讨姐姐的欢心。要是有那么一个人肯如此为小纸人,小纸人会感动到哭呢!”
白顾锦哼了一声,被人时刻观察的滋味才不好受呢,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是和白顾南待久了,所以也来替他说好话呢!”
小纸人撇了撇嘴,对白顾锦的训斥有些无奈,觉得自己是被人连累了,遂不作声。
昨日在崖边吹的风有些多了,有些伤风感冒,鼻子一直堵的慌,想着借借酒的香味给鼻子通通气,便趁着阿精不在酒窖,从阿精的酒窖中搬出来许多酒,拿到梅林去与白顾南喝。
白顾南大约感受到白顾锦与白顾南之间又起了什么冲突,所以并不提及白顾南,也不会向白顾锦询问,那次白顾锦与他和盘托出,交代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他总是闷闷不乐。这白顾锦也想的通,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不会高兴。
白顾锦躺在梅树下,寻了个合适的角度靠着树干,喝着酒,因着鼻子不通透,闻不着酒香有些郁闷。白顾南隔了白顾锦大约十米的距离站着,哀哀怨怨地吹着他的笛子,全都是些绵延悲情的调子,同他的心情很像。
白顾锦听的有些烦了,醉意朦胧的将头歪向他,道,“白顾南,能换个欢快点的曲子吗?白顾锦听你的调调头疼的很!”
白顾南看了看白顾锦,白顾锦冲着他裂开个笑脸,他放下了笛子,走到白顾锦的身边,数了数空瓶子,又拿起一瓶酒,靠着白顾锦的旁边坐下,喝了一口,道,“你的心情不佳,再欢快的曲子听到你的耳朵里也变了样。”
白顾锦笑了笑,对他的话一听而过,继续醉生梦死。喝着喝着,酒瓶子被人夺了去,白顾锦眯缝着眼一瞧,是阿精。
阿精看白顾锦这模样有些心疼,又看了那么许多的空瓶子有些气愤,道,“你好歹也是算的上名号的南荒女帝,喝成这样,烂醉如泥,被外人看到还以为南荒女帝是个浑人,你这样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白顾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阿精,此处又没有旁人,白顾锦怕谁看笑话,白顾锦在自己的家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旁人管的着吗?”
阿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顾锦这副消沉的模样,掐了个诀,一桶冷水扑面从上面浇下来,白顾锦打了个哆嗦,脑中顿时清醒许多,阿精道,“醒了吗?各处来朝拜的山神,还有各大山系的主人都已经在等候了,你快些收拾一下去吧!”
白顾锦哆嗦了一个激灵,道,“阿精,朝拜的时间不是明天吗?怎么突然赶得这么急?”
阿精冷冷道,“你只知道睡觉和喝酒,日子数的清吗?快些收拾,把身上的酒味去去,别在自己的属下面前丢了脸!”
怪不得今日去酒窖时阿精不在,原来是去赶着招待从各处来的人们,白顾锦一路飞快地跑回了洞府前,见那众人正围着洞府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白顾锦立刻变作了一个小虫子,因着酒意有些不平稳一头扎进了洞府之中,跌坐在地。小纸人就在里面等着白顾锦,忙要过来扶白顾锦,白顾锦伸出一只手阻止她,好歹白顾锦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丢面子的事情还是自己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纸人指了指桌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道,“姐姐快穿上吧。”白顾锦点了点头,飞快地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坐在镜子面前装扮自己,发现自己的眼袋有些黑,不仅有情伤,如今脸也变丑了,郁闷地铺上了些白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白顾锦向小纸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每年一次的朝会其实十分没意思,就是那些山系的主人一个个地走进来向白顾锦诉说他们今年的收成如何,在他们管理的地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也会顺道带上新收成的一小袋粮食过来给白顾锦查看,白顾锦一眼看过粮食的品相好坏,若是好的,便满意点头,若是有收成不好的,白顾锦便要询问以及商讨一番如何改进。
可是南荒真的是个好地方,丰衣足食,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白顾锦在南荒居住的这么多年里,只发生过一次水祸严重,有有过几次小的虫害,其余便一切安好。
可来朝会的人们不知道是奔着什么样的愿望,非要东扯上一句,西扯上一句,硬是将短短的几句话变成万言书一般长短来念,滔滔不绝地讲到嘴角冒泡,然后还会用殷切的目光看着白顾锦,希望白顾锦能搭上腔,回问他一些问题,抑或是夸赞他几句话。
每当这时,白顾锦都会放空自己,一边天马行空地想象,一边装模作样的点头微笑,时不时露出些赞许的目光来,他们说够了便会心满意足地离去。只是白顾锦今日饮了太多的酒,刚才被冷水浇过清醒了些,现在听了这么多的长篇大论,酒意又冲上头顶,眼皮抬不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小纸人呆在白顾锦的身后,紧张地看着白顾锦的动静,待见到白顾锦的后脑勺露出来给她,她便会狠狠地拽一缕白顾锦的头发,让白顾锦吃痛地打起精神来。
待又将一位人接见完成后,白顾锦浑身瘫软地趴在桌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道,“不行了,不行了,白顾锦做不来了,白顾锦的头皮都要被拽掉了!”
阿精冷着脸道,“谁叫你喝了那么多的酒,自作自受!”
白顾锦苦着脸,扒着桌子的桌沿不动,道。“白顾锦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接下来实在没有办法了,说不定待会儿你们再揪白顾锦的头发也不起作用了,白顾锦会当着他们的面睡着的!”
小纸人也道,“阿精,你想想办法吧,白顾锦看姐姐也支撑不住了,她的头皮都发红了呢!”
阿精无奈地搬过一个石凳在他的位置,吹了口气变作了他自己的模样,两个一模一样的阿精,小纸人看到这番变化张大了嘴巴,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变化这些。
白顾锦站起身,用手弹了弹假阿精的脸,果然是石头变成的,脸有些硬。
小纸人道,“阿精这是要怎么做?”
阿精不愉悦道,“白顾锦来变做尧尧,先应付下眼前这一个烂摊子,不然你来变?”
白顾锦好笑地看了小纸人一眼,小纸人忙摇头谄笑道,“小纸人不行,小纸人的法力太低,会被别人看穿的。”
让阿精这样一个大男人变作女人着实有些委屈了,白顾锦有些抱歉,又有些憋不住笑,使劲地将自己的嘴角下压,道,“阿精,委屈你了,白顾锦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阿精哼了一声摇身一变成了白顾锦的模样,换做了白顾锦的声音,翘起一只兰花指在脸旁,娇笑道,“你们看白顾锦像吗?”
白顾锦看到自己做出这副样子来,即便是假的,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副样子也未免太过做作了!白顾锦和小纸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白顾锦躲进房中呼呼大睡,阿精端起了样子,装模作样地板正了身板将那些个人们一个个哄的开开心心的,千恩万谢地出去,小纸人后来告诉白顾锦说她觉得阿精很有领导风范呢!
白顾锦酒醒的第二天早上,各路拜见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白顾锦藏在被子里预备赖床到中午,林晗急匆匆地走进来,趴在白顾锦的床边道,“ 您快起来!高官来了!”
白顾锦一惊,揭了被子露出脑袋,道,“高官,你确定?”
林晗点了点头,道,“林晗虽然不认识,可那人自称是高官,林晗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这天下没几个人会说自己是高官吧?”
白顾锦想了想,觉得林晗说的有道理,连忙翻身下床去找鞋子穿,可不能把高官一个人在外面凉久了!不过,外面的那位会是哪位高官呢?高官亲临会有什么事情呢,真是高官的心思你别猜,你猜也猜不透!
白顾锦疾步走出,见到背影,知是高官,想必另外一位高官是又寻了哪处海下钻起来睡大觉了!高官背对着白顾锦正站在洞中,望着白顾锦摆出的那一堆小玩意看的出神,那些还是在河神村白顾南送白顾锦的东西。
白顾锦拱手道,“高官。”
高官转过身子,看了白顾锦一眼,极其艰难地开口道,“白顾锦先前曾送你的还记得吗?”
白顾锦抬起头,不知道高官提及此物是什么意思,诚惶诚恐道,“是。”
高官道,“那原不是白顾锦所有,是一个故人的东西,现在那人向白顾锦来讨要此物,所以白顾锦才来此见你。”
白顾锦瞪大了眼睛看高官,实在不敢相信高官竟然出尔反尔,伸手来要他送出去的东西,高官的老脸被白顾锦盯的有些红了,想必也是觉得挺难为情的,白顾锦眨了眨眼睛,道,“原本是在白顾锦处的,不过白顾锦已将它送给了白顾南人。”
高官沉默了半响,道,“那你去把它找回来吧。”
白顾锦又是一惊,要白顾锦去见白顾南,白顾锦和他之间才刚说了要不相见呢,顿时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再次面对白顾南。
高官斜斜地看了白顾锦一眼,道,“怎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碍于高官的威势,白顾锦只能默默点头道,“那就请高官陪白顾锦一起去白顾南人处吧。”
高官默许了,有个人陪着总比白顾锦一个人去见白顾南的好。
白顾南府上,高官长身立于门前台阶下,白顾锦上前叩了门,又是那个小脑袋开的门,见了白顾锦不知为何有些仇视地扫了白顾锦一眼。白顾锦唯恐他又将门合上,用手支着门的一边,捧起一个笑脸道,“烦请通报一声高官来了。”
那小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白顾锦,待见到台阶下站着的高官时立马换上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大开了门,奔下去拱手恭恭敬敬道,“高官。”
高官点了点头,举步走上来,待走到白顾锦面前的时候看了白顾锦一眼示意白顾锦跟上。小脑袋又急急地冲过来为白顾锦们领路,殷勤备至,待将白顾锦们带进一处门厅之中,小脑袋道,“高官,人稍等,白顾锦去请白顾锦家人出来。”
不一会儿,白顾南从侧门走了进来,白顾锦见他的身形有些踉跄,面上颜色却红润的很,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两眼,反正他打眼就没看白顾锦,白顾锦也就肆无忌惮了。白顾南径直走到高官的面前,道了一声,“高官。”
高官什么话也没说对白顾锦瞧了一眼,白顾锦彼时正对着白顾南的脸发呆,正被他瞧进了眼里。高官清咳两声,又看了看白顾锦,白顾锦才方醒悟过来,也看了看高官,原来高官的老脸容不得他在张口去向白顾南讨要东西,便让白顾锦豁出去脸面要,白顾锦平素还未曾问人要过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不由得有些脸红,硬着头皮道,“白顾南人,你可曾记得之前白顾锦送给你的吗?”
白顾南终于看过白顾锦一眼,道,“在白顾锦这里。”
白顾锦吞下口唾沫,呼出一口气,道,“那白顾锦想要回来。”
高官很是赞许地看着白顾锦,没将他搭进去他十分感动。
白顾南顿了顿,从怀里掏出来,原来他一直都将它戴在身上,他凉凉道,“拿去吧。”
这原本是白顾锦与他的唯一一点联系了,如今也要没有了,他必定以为是白顾锦自己来讨要此物,还带了高官来评理的,白顾锦可真是做个冤大头啊!
白顾锦颤颤地从他手中拿起,尴尬道,“多谢人。”
高官一派神清气爽,面上带着难得一见的舒心笑容,既得了,难免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随口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白顾锦送份贺礼给你们。”
白顾锦看了一眼高官表示震惊,当初白顾锦偷到假的枯木果时白顾南请了高官帮忙,高官势必以为白顾锦们两个还是当初那番的相亲相爱!
白顾南不知是如何想的,道,“还没有定下来。”
白顾锦又是虎躯一震,他这样说高官不误会才怪,不过他大约是为了面子吧,若是让高官知道他费劲心机还是让白顾锦把他给赶走,高官一定会很鄙视他的。
高官讶异了一下,微微皱着眉头道,“还是早些定下来,这肚子可瞒不了几天。”
白顾锦与白顾南齐齐惊道,“什么?”
高官看了白顾锦们一眼,“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呢!是个男孩,抓紧时间办了吧。”
白顾锦脚步虚浮地将高官送到门口,差点忘记将还给高官,又在高官的阵阵咳嗽声中清醒,将递给他,便又神情恍惚地召来了一朵云爬着上了。因着心情实在是太过慌张难安,竟一不小心从云头上翻了下来,白顾南突然出现拉住白顾锦上了他的云彩,烦恼道,“连个云彩也驾不好!”
白顾锦站在他的左侧,看了他的侧脸,他的脸紧绷着,看不出喜怒来,白顾锦默默道,“你怎么来了?”
白顾南道,“白顾锦见你听了高官的话有些震惊,担心你会出什么事,便一路跟着,果然就见你翻下云头。”他斜斜地瞅白顾锦一眼,目光中有些嫌弃,白顾锦忙低下头,他又道,“白顾锦送你回去。”
这一路上,他的手都没有丢开,白顾锦睁着眼睛盯了这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一直盯到了南荒的入口处,白顾南将云慢慢降下来,白顾锦们两个就在路口面面相觑。白顾锦话已然说出口了,这世界上没有时光倒流的事情发生,白顾南他不会进来这里。
白顾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道,“多谢你送白顾锦回来,那,那白顾锦先进去了。”
白顾南拉住白顾锦的手不松来,道,“原本白顾锦答应过你不会再来南荒,可是你如今腹中有白顾锦的孩儿,白顾锦不能不管。再加上你刚刚竟然从云头坠落,差点摔伤了白顾锦的孩子,白顾锦更不能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白顾锦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想象着接下来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白顾南又道,“可是这孩子在你的腹中,白顾锦想要守护他,就必须要与你同在一处,那之前的承诺也就只能作罢了,你既然要回到南荒来,那白顾锦也只好跟着你一起。总之,白顾锦要陪着这孩子平安降世。你有不同的意见吗?”
白顾锦“额…”了半天也没额出个所以然来,白顾南嫌白顾锦磨叽,也懒得和白顾锦废话,拉了白顾锦的手一路走进洞中,将白顾锦安置在床上,又道,“从今日起,你以后的饮食起居都由白顾锦来亲自打理,未免你在怀孕期间做出什么有伤害孩子的事情,今后你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向白顾锦禀报,而且要经过白顾锦的同意才可以。现下,你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白顾锦支起来上半身,道,“现在是大白天,而且白顾锦肚子还平平的,没有到走不了路要在床上躺着的时候,白顾锦是不是能下地了?”
白顾南的脸红了一红,他还没想到这些,只是觉得怀了孕就应该好好休息,有些尴尬道,“可以。”
白顾锦跳下床,由于动作或许大了些,白顾南的脸色就有些不悦地看着白顾锦,他又发现了白顾锦放在床头的酒瓶子,里面还晃荡着几口酒,他面色发□□,“这是什么?”
白顾锦一回头,见他拿了白顾锦酒瓶子有些生气,好像自己也做了错事,可白顾锦明明也是才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然不会那么喝酒了,白顾锦依旧有些不好意思道,“白顾锦以后不会喝酒了,这次是意外,你以后监督白顾锦。”
白顾南见白顾锦态度还算良好,勉强通过,道,“白顾锦与你这屋子开开窗通风,这里面还有酒味,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白顾锦点了点头,白顾南打开窗子让风吹进来,他又道,“你先到一边去,风吹多了你会头疼。”
白顾锦移步到客厅,白顾南走了出来关上门,瞧见了白顾锦摆在架子上的他送白顾锦的小玩意,要是知道他会过来,打死白顾锦也不会把这些东西摆出来的!
白顾南一个个地审视完,像是在检查白顾锦有没有丢了他的东西,审视完毕,面上也不见喜悦,淡淡道,“你还留着它们。”
白顾锦道,“总是些好玩的物件,压在箱底可惜了,所以摆了出来。”
白顾南又对白顾锦道,“怀孕的人要多走走,这样生产的时候会比较容易,白顾锦陪你出去走走。”
白顾锦嘟囔道,“白顾锦又不是没怀过孕!”
白顾南愣住了,白顾锦又不自觉地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了,白顾锦有些抱歉道,“你说的有道理,白顾锦们这就出去走走。”
白顾南陪着白顾锦左右,白顾锦们一路从山的东头走到了西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上沉闷的很。白顾锦不时会摸着自己的平坦的肚子,想象着有这么一个小生命在白顾锦的腹中孕育着,觉得生命真的很奇妙。
白顾锦不时偷眼去看白顾南,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走路十分平稳,心情不知为何地有些不爽,或许是他对白顾锦的态度太冷淡了,开口闭口就是孩子,又或许是白顾锦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还没有消化透彻,总之,走着走着心情就不美丽了。
白顾锦愤怒地站住了脚,白顾南一脸茫然地看白顾锦,白顾锦撇了嘴,道,“白顾锦累了,走不动了。”
白顾南皱着眉道,“怎么才走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累了呢?是不是你身体有些不舒服,白顾锦去给你找个大夫吧!”
白顾锦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干的好事,要不是他对白顾锦频频示好,白顾锦也不会在河神村和他有了夫妻之实,要不是他欺骗白顾锦,白顾锦也不会逃回来,要不是他拿走了白顾锦的,白顾锦也不会在登门讨要的时候发现白顾锦怀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所以说女人在不讲道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被扭曲的。
白顾锦啪地一声坐在了地上,烦闷道,“反正白顾锦不要再走路了,你喜欢走的话你一个人走去吧,白顾锦就在这里坐着等你。”
白顾南背对着白顾锦,蹲了身,道,“上来!”
白顾锦闷声道,“做什么?”
白顾南道,“你不是不想走了吗,白顾锦背你。”
白顾锦看了左右方向各两眼,此处人迹罕至,不会被人发现,白顾锦心想着要让他吃吃苦头,就让他背白顾锦转悠到天黑,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慢吞吞地爬上他的背。
走了不过百米,白顾南的头上就冒出了薄薄一层的汗,白顾锦有些奇怪,道,“白顾南人,你的身体不好吗?”
白顾南道,“当然没有。”
白顾锦“噢”了一声,想了想,可能是他平日里没出过什么力气活,突然用上蛮力有些不习惯。
接着他又背着白顾锦好一会儿,白顾锦眼见他额上汗有些多,心中有些不忍,怒意也消失了一大半,替他擦了汗,白顾锦道,“你觉不觉得累,不如白顾锦们回去吧!”
白顾南道,“不累,白顾锦背着自己的孩子不会觉得累。”
白顾锦又生气了,敢情白顾锦就不是人了?你的眼里就只有个肚子?是患有眼疾吧!白顾锦也就不再关心他累不累这样的小事了,他既然愿意背着就背着吧!
白顾锦看着他的耳朵,突然想到了他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白顾锦提溜了他的脚,他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把白顾锦吓了个半死,白顾锦道,“白顾南,你还记得你出生的那年吗?白顾锦还接生过你呢!”
白顾南道,“不记得了。”
白顾锦津津有味地咂了嘴巴,道,“当时你母亲难产,正巧被白顾锦遇见,连两位高官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被白顾锦给解决了。白顾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接生下来,后来你父亲狼妖人就送了狗子给白顾锦当坐骑。”
白顾南道,“白顾锦听说你那时失去了三个时辰的能力,你素来不是很小气吗,怎么舍得的?”
白顾锦哪有那么小气,白顾锦不乐意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白顾锦虽没那些个志气,却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哪里可以见死不救?不过白顾锦觉得你小时候一点也不可爱,要是孩子将来像你可就完了!”
白顾南道,“为何?”
白顾锦循循善诱道,“现在的小孩子长相越可爱呢,喜欢的人就越多,比如白顾锦小时候,虽然做过很多讨人厌的事情,可白顾锦只要乖乖地往那一站,两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就会心软。又比如你小时候,只会看书,也不会打架玩闹,琅琅的小孩子就不愿意跟你玩,你童年的时候没有朋友的吧!白顾锦的小孩以后一定不能像你一样孤僻,连个玩伴都没有!”
白顾南道,“可孩子也是白顾锦的,他自然会像白顾锦。而且白顾锦没有童年,白顾锦生下来时就已经一万岁了,你以为的同龄的孩子对白顾锦来说都是些幼稚鬼,所以也自然玩不到一处。”
白顾锦“哦”了一身,又道,“那好吧,不过孩子最好还是像白顾锦一些,性格好,长得也好,长大后一定会迷死不少的女人!”白顾锦呵呵地傻笑着,已经在心里为孩子出生后做了一系列的计划。
白顾南笑道,“像你一样招来很多的桃花债吗?”
白顾锦撅了嘴,不想理他。
白顾南神情突然有些严肃,道,“你放心,这次白顾锦不会再让白顾锦们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委屈,白顾锦会照顾好他,不会让他和当初的小天一般受尽冷落。”
白顾锦沉默了。
阿精见白顾南又去酒窖中居住了,有些好奇赶过来见白顾锦,笑眯眯地道,“白顾锦方才在酒窖中,白顾南又进来收拾床铺,白顾锦叫他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什么事让他如此分神,竟没注意到白顾锦这个大活人在里面呆着!”
阿精瞅了白顾锦一眼,白顾锦端坐在石凳上悠悠品着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阿精又道,“白顾锦问他怎么又回来了?他说他先前决定的太匆忙,回去后仔细想了想连白顾南都可以逗留在这里等你的回应,他也等得,便来了。”
白顾南倒是没有说出来白顾锦怀孕的消息,恐怕他也着急怎么向人交代,白顾锦摸了摸肚子,这孩子降生下来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在河神村白顾锦与白顾南已经成亲了,可在旁人的眼里白顾锦还是未出门的女子,难道要白顾锦放下身份去求白顾南娶白顾锦?思量又思量,还是觉得这样做也太掉价了,白顾锦可做不来!
阿精继续八卦道,“想不到白顾南对你用情颇深啊,竟然还能沉住气过来呆着,你们两个这么快就和好了?白顾锦还以为你们会置气到海枯石烂呢!”
白顾锦瞧了一眼阿精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光彩,这光彩往日只有他的酒开窖时才会有,拖了个尾音长长道,“阿精!”
小纸人拿手去捏阿精的胳膊,阿精连忙用扇面挡着,还露出来嬉皮笑脸的表情,小纸人更气了,跺脚道,“阿精你就不盼着姐姐好些!非拿这些个挤兑人的话来说!”
阿精道,“白顾锦这不就是盼着尧尧好才问的吗?你不是也在白顾锦耳边常念叨白顾南吗,忘了?年龄这么小,记性这么差,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小纸人咬牙道,“你要是想对姐姐好,就应该时时刻刻盯着白顾南人,看他这次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纸人所说是指上次白顾锦被他骗惨了的事情,她想着不能再让白顾南将白顾锦们蒙在鼓里,便脱口而出。
阿精警惕到小纸人所说的话中有话,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意思?”
阿精对于白顾锦和白顾南他略知一二,只停留在白顾锦曾帮着照顾白顾南一段时日的程度上,还是几千年前的老事了。白顾锦忙道,“阿精,小纸人是让你考验考验白顾南,帮白顾锦把把关呢!”
小纸人点了点头。
阿精摇着扇面道,“好说好说,白顾锦一定替你将他的真话套出来。”
阿精所说的套话就是拿上几十坛的酒去把别人灌醉,然后让对方毫无戒心地和盘托出,等那人酒醒了就为时已晚。白顾锦觉得白顾锦有必要去给白顾南提个醒,便让小纸人去给白顾南通风报信,让他留意阿精的异常行为。
白顾南亲自做了膳食端过来,不顾及饭桌上的一众伙伴,对白顾锦道,“尧尧,你以后的饮食都必须是经过白顾锦的手的。”
白顾锦看了看他做的,营养丰盛,比河神村做的好太多,不由有些吃醋,赶巧白顾锦还是借着白顾锦肚子的光!
白顾南见他这般殷勤有些不悦,皱了眉道,“不过是一顿膳食,林晗做的也很好,为何非要吃你的那份?阿精,你说是不是?”
小纸人瞪着眼睛看着白顾锦与白顾南,奇怪白顾锦们两个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不过是白顾锦去天上的那段时间没跟着,就已经这样天翻地覆了?
阿精道,“是啊,白顾南,一同坐下来吃吧。”
白顾南道,“阿精,尧尧如今的身体不一样,不能随便饮食,所以为了尧尧好,白顾锦才亲自下厨。”
阿精转头看白顾锦,似白顾锦这般的生龙活虎,实在想不通有什么毛病,道,“你身体怎么了?”
大家都住了筷看白顾锦,白顾锦心虚道,“之前高官来,说白顾锦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可仙身有些受损,想必是几月前白顾锦寻找玄武大帝时不小心受了那水妖的毒气。”白顾锦抬头扫过他们一眼,见他们听的正专心,并未发现什么漏洞,白顾锦又道,“当时白顾锦并未察觉,高官一说白顾锦才发觉自己近日来嗜睡很多。听闻白顾南人做的一手好饭,又能搭配着药物进补,所以白顾锦便央求着白顾南人照顾白顾锦的饮食。”
白顾锦瞧了一眼白顾南,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看白顾锦扯谎,白顾锦拱手道,“白顾南人为白顾锦不辞劳苦,后生十分感动,在此谢过人。”
白顾南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阿精了然,对白顾南更是欣赏。
白顾南有些苦闷地低头不说话了,白顾南将他的东西摆到一旁,白顾锦走了过去坐下,自此和白顾南一桌而食。
白顾锦觉得白顾南又受委屈了,他自从得知白顾锦就是姚洛后一直很受打击,如今白顾南回来还照顾了白顾锦的饮食,这让他更受打击了,好几日都躲在梅林里不出来。白顾锦与白顾南一同散步时常能听到从梅林中传出来的悲伤的小调,这时常让白顾锦摸着自己的肚子停住脚步向梅林张望。
白顾南道,“这调子不好听,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坏境,你要是想要听曲,白顾锦陪你去偏僻听戏,你不是喜欢听戏吗?”
白顾锦叹道,“白顾南一个人在这里白顾锦不放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