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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两国开战,冯国舅异常兴奋。
他早听杨鸿说过,这新单于就是个软蛋脓包,异常好欺负,因此在他的怂恿下自告奋勇地当了副将,准备借机蹭点儿功劳。反正他不用指挥,也不用杀敌,只要坐在大帐里点几个头就行,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秦少将军也很兴奋。
他兴奋不是因为能捞便宜,而是初出茅庐的跃跃欲试。他在西京呆了三年,无时无刻不怀念塞上明月、大漠孤烟。在他看来,边疆的一切是那么可爱,就连杀神一般的大哥都倍感亲切。他可以纵马奔腾于群山之间,击贼寇,败东胡,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归宿!
天天躲在朝廷里吵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真不害臊!
秦端骑着马,感受着久违的边塞寒风,心情异常欢畅。
他先前废了老大力气才将谢清划入自己麾下,不料自己那群将士大多都是刀光剑影里打拼出来的老大粗,本以为那谢大人就是个文弱书生,颇为看不起他。熟料谢大人二话不说,将四十斤的铁疙瘩往身上一套,又拔出剑来,行云流水般地舞了一套飞燕游龙,惊得老大粗们一个个说不出话。
谢大人如此勇猛,秦端自然得意,恨不得将“这是我的人”五个大字刻在脸上。他扭头瞧见谢清与自己并马而进,不禁更高兴了,竟悠哉游哉地哼起小曲儿来。
大晋合兵一处,共五万人,而东胡只有四万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除了谢清。
谢大人很担忧。
他坚信那位有一双狮子的眼睛的东胡人一定是浑邪单于;他坚信东胡休养生息二十年后一定不只四万人;他坚信江北大旱之后,三军一定没有充足的粮食;他坚信如果天子肯坚壁清野,那这场仗根本不用打;他坚信自己人微言轻,把这些想法说出去也没人听。
秦端发现谢大人长眉微蹙、眼眸低垂,奇道:“我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的?”
谢清叹了口气:“我正杞人忧天呢。”
“这不是有我在吗,我堂堂八尺男儿,天塌下来也由我顶着。”秦端拍胸脯道,“怎么着?还忧天呢?我给你唱首小曲儿助助兴?”
也不等谢清回答,秦端自动为他助起兴来。他扯起破锣嗓子,哼着喜庆的调子,可惜那声音被萧萧寒风拉扯得悠长,没什么喜剧效果,倒有一种壮士去兮不复返的悲怆。
谢清笑道:“你这不是助兴,是败兴。给你扔把琵琶你都能表演昭君出塞了。”
“那还不是因为这风破坏气氛。”秦端大言不惭地推卸责任,“要是夏天就好了,我给你表演
表演我在并州苦修两年的辉煌成果。”
谢清奇道:“什么成果?游泳吗?”
秦端神秘地冲他勾勾手,不知情的谢大人还以为他真学到了什么本领,把耳朵贴了过去,只听秦少将军贴着他耳朵轻轻道:“吹叶子!”
秦端说话时,那一腔热气全都喷薄在他的耳边。谢清只觉那耳朵蹭地腾起了一团火,赶紧用手揉了揉,道:“你要和你哥说你辉煌成果就是吹叶子,你猜他是用柳条抽你还是用棍子揍你。”
秦端严肃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苦着脸道:“大冬天的哪儿来的柳条,我觉得棍子吧,现实一点。”
谢清气笑了:“瞧你出息,你就不能让他不揍你吗!”
秦端一想到自己的大哥,嘴角就不由自主地耷拉下去:“那恐怕得等到他提不起棍子的那一天。”
文帝二十七年三月初二,晋军抵达雁门。大晋与东胡这两个宿敌终于撕去了和平的伪装,向对方露出了獠牙。
一百多年前,太祖皇帝横扫东胡,所向披靡。他站在雁门关上,顿觉豪情万里,心中一激动,传下一道祖训:“从今往后,但凡胡人来犯,朕的子孙必出关延敌,不得退缩!”
太祖皇帝管杀不管埋,一道祖训没让他的子孙出关延敌,却坑了无数边防武将。倘若哪位将军没出城延敌,又惹得御史不顺眼,御史大人一句“不遵祖训”弹劾上去,那将军这乌纱帽可以就地摘了。
反过来说,这也是大晋百余年来边关名将辈出的原因,天兴府大将军秦翊正是其中之一。
这秦翊与其说是骁勇善战,不如说是长袖善舞。他虽说出生在世代簪缨的秦家,却更擅长军务后勤。近年来皇上抠门儿,下拨的军款一年比一年少,天兴府军之所以还没被饿死,很大原因取决于秦翊锲而不舍地与朝廷周旋,能挖一两银子是一两银子。
那时候谢清还是个小小的侍讲大夫,常见到秦翊述职回京时追着秦端揍,生怕这不着调的弟弟日后上不了台面,撑不起天兴府的大梁。
好在秦端虽说依旧一副散漫的样子,却也没给天兴府丢人。转眼间,这揍人的当了刺史,被揍的也成了将军。
是夜,一队人马闯入了雁门关外的晋军大营。
秦端正与秦老将军在中军帐内分析敌军动向,忽见两人从帐外大步走来,他定睛一看,惊喜道:“大哥!”
“父帅,冯将军,明正。”秦翊冲帐内三人一一抱拳,转而介绍道:“这位便是燕王殿下。”
燕王着一身黑金蟒袍,须髯飘飘,不怒自威。他作揖道:“本王不才,自常山特来助老将军破敌,所部兵马八千人悉听老将军差遣。”
秦肃点点头,问道:“殿下先前说东胡人仅有四万兵马,此事可属实?”
燕王肯定道:“本王亲自从东胡残兵口中撬出来的消息,若不属实,甘当军令!”
秦翊道:“我也曾审讯过那些人,消息的确属实。”
“那还在这儿聊个什么!”只会点头的冯国舅此时终于有两句能听懂的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赶紧插话道,“快,快打啊!”
秦端一向看不起这个皇上的小舅子,他冷冷道:“国舅说得好生容易!这单于行踪不定,我军往哪儿打?如何打?”
冯国舅本身在军事方便就是个门外汉,现在被他这么一堵,跟蔫白菜一样苦着脸,更不敢说话了。
“明正!”秦肃低低地斥了秦端一声,道,“犬子无知,冯将军所言在理。大晋如今国库空虚,粮草不济,我军当趁机破敌,不宜与之旧耗。”
冯国舅见有人撑腰,立马又精神起来:“老将军所言极是!我军本就该速战速决!早日班师凯旋!”
秦端一急,正要说什么,一旁秦翊突然严声道:“明正!”
他见大哥板起了脸,脖子吓得一缩,正准备迎接大哥的叱责,不料秦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下去吧。”
秦端失落地看了大哥一眼,快步走了下去。
在他的记忆中,大哥一直是一颗锤不动的铜豌豆,虽然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会请自己常常木棍子的味道,但总而言之是一位可畏可敬的大哥。
秦翊早在前几年就来了并州,他接过上一任刺史留下的烂摊子,半年治军,半年练兵,一年清扫余匪,两年的时间里便将并州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即便这样,朝中依然有御史成心找茬,上奏说他贪污受贿、卖官鬻爵。这秦翊在朝中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却并非吃素的主,当即一个人背着三大箱账簿快马加鞭回了京,将那箱子往那御史面前一摔:“并州军两年出入尽皆在此,你若是找出一处我中饱私囊的地方,我自请凌迟处死。”
那御史也就嘴巴厉害,没想到秦大将军居然特地跑回来和他较真儿,瞬间怂了,诺诺连声,屁都不敢放一个。天子也清楚,朝廷里一帮子清谈的人中也需要有干实事的,因此毅然决然地将那御史免了职。
从此御史台达成了一个共识:秦大将军骂不得。
骂不得的秦大将军竟然向国舅爷服软,秦端几乎认不得这个大哥了。他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地酸楚。秦少将军垂体丧气地在营中溜达,忽然觉得自己的铁盔被人一扯,竟从头上摘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秦端拔剑转身,正撞见谢清那匹白爪。白爪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嘴上还衔着他那戴孝似的盔缨。
秦端爱屋及乌,没对白爪发脾气,他将剑收回鞘中,温言劝道:“好白爪,好白爪,我这盔缨有什么好吃的?不如你将这铁盔与我,我去偷点儿谷麸与你加加餐?”
他一边儿牵着缰绳,一边说着好话,半拖半哄地将白爪拉到了粮车旁,却听见那粮车之间似有人声。一个人含混不清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另一个人低声道:“他们都在中军帐中,怎会注意粮车?“
秦端大惊,急忙掣剑在手,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密谋?出来!“
那两人被他一吓,手中碗筷也不禁掉在地上。谢清瞧着自己还没吃一口的面就这样洒了,怒道:“你吼什么!“
天兴府偏将赵临也显得很郁闷:“我就说辆车旁边也不安全,还不如在我那帐篷旁边儿呢。”
秦端看傻了:“你们这是在……加餐?”
“晚上的饭就一碗稀粥,你说这不是要人命吗?”赵临揉着肚子抱怨道,“幸好谢大人英明,偷偷带了两袋子米来,我俩一起吃个宵夜。”
谢大人的魅力可比盔缨大多了,白爪一见谢大人就立马扔了嘴里的盔缨,亲昵地打了个响鼻,用修长的马脸蹭着谢清。
秦端捡起自己的铁盔,奇道:“晚上怎么会只有稀粥?朝廷明明让青徐冀幽……”
“朝廷运了个屁!”赵临啐了一口,“江北大旱,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呢,哪还有粮食运给我
们?皇帝老儿不等江南粮草运到就急着发兵,这不是成心想让我们饿肚子么?”
“皇上好大喜功,自然心急。”谢清叹了口气,又重新舀了一碗饭,“你不在中军帐,来这里做什么?”
“怕你孤单,把你的马牵来一起陪你。”秦端说是牵马,自己则屁股一抬,在谢清身边儿坐下了,“给我也来一碗——有没有腌萝卜?”
谢大人以博大的心胸包容了他变本加厉的要求,他将两块腌萝卜扔到粥里搅合两下,把碗递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
“唉,别提了,气死我了。”秦端很没形象地吸溜了两口粥,“那姓冯的一直在那儿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一谈正事屁也不会放一个,终于嘣出来两个屁吧,还是什么速战速决。速战速决他个头!人影都摸不到一个让我上哪儿战去?”他狠狠地咬着萝卜,“我气不过问了他两句,就被我哥赶出来了。我哥我爹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人连兵字都不会写还帮他说话,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谢清能听出来秦端语气中的落寞和不甘,竟然沮丧到连自吹自擂的垃圾话都忘了说。他叹了口气:“你都知道冯国舅不会用兵,那皇上会不知道么?皇上知道他不会用兵,还让他作副将,这又是为什么?”
“丰富他小舅子的履历呗,还能是为什么。”
“这只是次要原因,不是主要原因。”谢清轻轻道,“主要原因是他信不过你们家。”
秦端却一点儿都不吃惊,反而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没办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被皇上惦记是我们秦家的优良传统,没被惦记过都不好意思自称秦家人。”他叹了口气道,“惦记归惦记,派个这玩意儿来那就是纯粹恶心人了。”
赵临嘴里塞满了饭,嘟囔着道:“少将军说得对!那国舅真挺恶心人的,一路上对咱使唤来使唤去,老将军都没这么干过!咱又不是他家的兵,凭啥听他的!”
秦端听到“咱又不是他家的兵”着八个字,狠狠噎了一下。
天兴府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被收归国有,一个原因是秦家人打仗给力,另一个则是恪守着祖宗传下来的“该瞎的时候瞎,不该瞎的时候不瞎”原则,打东胡人重拳出击,在朝廷里屁也不放,党争内斗一律不参加,因此在和平时期秦家的存在感并不高,除了偶尔骂骂御史台之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闭口不言。
家风使然,秦端纵然狗胆包天,“我家的兵”这样的话也是绝不敢说的。不仅他不能说,天兴府所有人都不能说,要是被听到,那几百号人都不用混了。
“赵将军,赵将军。”秦端赶紧给他拈了块萝卜,“别光顾着说,吃饭,吃饭!”
赵临见少将军发了话,只得闭了嘴,忿忿地把气撒在萝卜上。
可惜谢大人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够吃一个月的米竟每晚都要分摊给三个人,还没一周就被吃个精光,为了日后不饿着肚子,只能每天骑马跑去雁门关内买米。他锲而不舍地买了一个半月的米,以至于后来那米铺掌柜一见他就笑眯眯道:“军爷又来买米啊?”
这边掌柜都认识谢清了,那边秦肃还是没有找到单于的踪迹,一半月只抓了些散兵游勇,从他们口中得知单于就在附近玩儿捉迷藏。可秦肃没心情和他捉迷藏,军中粮食已经捉襟见肘了,江南的粮饷又迟迟不运到,五万人天天都在靠燕王那点儿存粮接济。
纵然是老成持重的秦肃此刻也坐不住了,他总不能让五万人和谢清一样每天自掏腰包买夜宵吃,只得一遍一遍地下令再探再探再再探。
可恶的是,这单于好像开了天眼似的,每次探子发现他的大营时,那炉灶还是热的,可惜已是人去营空。秦肃永远都比单于晚了一步。
这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晋军出内鬼了,秦肃与众将商谈多日,毅然决然地上书请求撤军,不料皇上居然和气地表示:杨太尉很快就要把江南的粮运来了,诸位再等等就不愁吃了。
秦老将军看得目瞪口呆,他活了五十年,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先帝三仗把东胡打得服服帖帖,这皇上登基以来可能就没见过胡兵长什么样,偏偏又死要面子,硬是要打这一仗。无奈之下,秦老将军叹息道:“只三天,三天之内单于和内鬼必须找到一个,不然就班师
回朝。”
冯国舅想也不想便反驳道:“怎么能撤军!撤军就是抗旨!”
秦端怒道:“那冯国舅出钱请将士们吃顿好的呗!圣旨也不能拿来下饭吃啊!”
冯国舅被他气得磕巴:“你……”
秦翊也觉得现在是不该瞎的时候,他大声道:“冯国舅忠心可嘉,但我军既无粮饷,又不知单于所在,长此以往,若生兵变,该论何人的罪?”
冯国舅依然不想放弃这个躺着都有功赚的机会,垂死挣扎道:“可是,可是皇上……”
燕王正色道:“若是皇兄怪罪下来,本王愿以一己之力承担。”
小舅子再亲也没弟弟亲,冯国舅被燕王噎得无话可说,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谢清听到了消息,再去米铺买了最后一次米。江北大旱,米价水涨船升,可雁门的掌柜倒是实诚,没将米价涨到西京那样惨绝人寰的高度。谢清倒挺想念这个老板的,他与赵临、秦端最后一次围坐在粮车旁的时候,叹道:“这么有良心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秦少将军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不是吗?”
谢清刚想摇头否认,可他想了想,好像秦少将军所作所为确实都挺有良心的,一时间自己竟也挑不出什么没良心的地方,只得勉强道:“行,你是你是。”
秦端撇撇嘴,对他的敷衍表示不满。
赵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日里心直口快,一见自家少将军落了下风,当即打抱不平:“少将军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其实最重情重义了!他以前在并州的时候写……”
“不许说!”秦端大喝一声,又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如果说漏了嘴,我就,我就……我就把你那盔缨也漂成白的!”
秦少将军的话太有威慑力了,赵临不想戴孝,更不想也被大将军踹两脚,他脖子一缩,又嘎吱嘎吱嚼起了腌萝卜。
谢清却来了兴致:“写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秦少将军干咳两声,用威胁的目光瞪着赵临,赵立马心领神会地喝起粥来,企图用吸溜声遮住谢大人的声音。
谢大人才没那么好糊弄,他正要问个究竟,就见一探子从身旁神色匆匆地飞驰而过,直奔中军主帐。
他一惊,忙用胳膊肘撞了秦端一下:“快去!找到单于了!”
秦端从未怀疑过谢大人的判断,立马跑去了中军帐。他前脚刚进帐,就听自己爹振声一喊:“端儿,来得正好!”
秦端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秦老将军又是一嗓子:“秦端听令!”
他赶紧老老实实地接过令旗,半跪下来,听候自己爹的差遣。
“单于行踪已经查明,现今正在鹰爪山东南脚,距此地向西五里,有一山谷,名曰葫芦口。令你领五千铁骑将单于引至谷内,我自引兵前后夹击。子时发兵,不得延误!”
冯国舅义正词严地开口道:“区区浑邪怎劳老将军出马?我愿……”
秦肃威严道:“用兵之事,岂是劳苦二字便能推脱的?打仗不是儿戏,冯将军若能坚守营寨,
以备东胡趁虚而入,那也是大功一件——冯朗听令!”
冯国舅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了令旗。
文帝二十七年四月初三亥时,一个人影溜出了晋军大营。
文帝二十七年四月初四子时初刻,五千燕云铁骑杀向单于牙帐。
这是秦少将军第一次领兵打仗。在并州的两年里,他曾无数次跟随在大哥的身后追击胡人,可
如今他站在了大哥的位置上,身后跟着最忠心的属下与最心爱的人。那些燕然勒功的骄傲、马革裹尸的悲壮、白草黄沙的孤独,先祖的热血在他的胸腔中沸裂,万丈豪情将他浑身激得汗毛倒竖。
秦端回首望了一眼自己身后沉默的、奔腾的铁骑兵,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落下泪来。
“诸位!建功立业只在今日!”他用枪尖指着远处灯光通明的单于牙帐,振声呐喊,“荡平胡寇,大晋无疆!”
在他身后,五千铁骑齐声高呼大晋无疆,喊声穿透行云,直至九重天外。
文帝二十七年四月初四子时三刻,燕云铁骑发起了冲锋。
明天要比赛了,很激动,感觉要凉,辩题是 上海该增加/减少新能源车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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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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