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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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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旅车一路行驶至地狱岛交界口,停了下来。螣邪边看着风景边想着方才吞佛告诉他有关地狱岛的事。
多年前地狱岛曾是用来关要犯的地方,目前在地狱岛生活的皆是祖先曾在地狱岛服刑之人的后代子孙,因为祖先之过,而不被世人所接纳的人群,皆居住于此,甚少与外界接触。也为防有人冒昧闯进地狱岛,地狱岛众人在岛外设制了一个哨站,管制岛内的进出。
所以他们不能随便进出,袭灭老头先到地狱岛办理三个人相关的事务,再吞佛回原住所处理事情,之后再到这边与袭灭老头会面。
大概等了一段时间,螣邪终于看见袭灭天来从哨站内走出来。
「来了。」吞佛说道。
「我有看见。」
「你们来得挺快的。」袭灭天来打开后车门坐了进来,在关上门的同时说道。
「是你来得太慢了,老头。」
袭灭天来看了他一眼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处理的事情有点多,拖了点时间。」
「以后我们要住在这里?」螣邪问道。
「暂时而已。」袭灭天来回答螣邪后,转头看向吞佛:「我已经取得地狱岛的居住权了,也找到了临时住所,地址在这里。」
吞佛闻言,微挑起剑眉,反问道:「不是说不住在地狱岛内?」
袭灭天来的脸上出现一丝不屑的表情,接着说道:「哼,人类啊,一但遇上了什么怪力乱神的事,便会想要找人祈福求平安,最近岛内专门祈福的祭司突然莫名失踪,岛内有鬼神出没的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们十分敬爱那名祭司,希望我替他们找回祭司并驱除恶鬼以保地狱内安宁。」
「原来如此。」吞佛点点头,袭灭天来没说出口的,他也能明了。不再追问下来,启动引擎缓缓朝他们未来的新住处前进。
螣邪一直望着窗外,方才两人的谈话他也听见了,他可以用身体察觉出地狱岛之人的怀疑没有错。他想了想后,说道:「这里有很淡的妖气,虽然藏得很好但还是感觉得到。」
车内两人闻言互看了一眼,同时将目光移到螣邪身上。
袭灭天来轻笑出声:「你不错。」
「不错啥鬼?」螣邪闻言抬头看向后照镜内的袭灭天来,十分不解地问。
「有考虑跟我们同行吗?我可以教你。」
「我不拜师的。」螣邪想都不想地直接回绝。
「没人说要你拜师,我只说要教你。」
「先让我看你的本事再说吧。」螣邪斜睨他一眼,表情十分不屑地说道。要他拜师可以,请先拿出真本事来。
「汝很快就会见识到了。」吞佛插话。
螣邪耸耸肩说道:「见识到又如何?如果我不想学的话,老头还不是不能耐我何,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们来这里,好歹也解释一下把我拖来此处的原因吧?」
「没有任何妖力需要他人保护的妖可没资格过问。」吞佛回答。
「喂,你这句话有很严重的畸视意味存在。」螣邪立刻回瞪吞佛,是想吵架吗?尽管放马过来,这边是专门科的。
袭灭天来适时地插入两人的对谈当中:「螣邪,待会到住所后,我先教你口诀。」
「为什么我一定要学你的术法?」螣邪额上青筋直跳,不解地问。这老头是有病吗?还是想收徒弟想疯了?
「吾师尊可是除了吾之外不肯再收别的徒弟。」吞佛适时地插上话。
但螣邪完全不领情,反而直接了当地回堵他的话:「可他明明就不是人。」
「喔…那汝可是人?」若是因为这样就被击倒那就不是吞佛了。
「……」他娘的,他就知道死心机一定跟他不合。
「妖力被封后,你原本所学的术法便完全无用,若你想要在这个世界继续使用术法,那就听我的话做吧,若是不想我也不强求,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袭灭天来打断两人的斗嘴,给螣邪一个建议,但若螣邪自己不愿意的话,他也帮不了。
螣邪垂眸思考,袭灭老头说的事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就是不想要背弃异度魔界……
彻底断了有关异度魔界的一切后,他还能回得去吗?抑或者是他还有什么信念来支持他继续待在这呢?
「对了,顺便也被那只笨鬼一起抓来训练吧。」袭灭天来说道。
「笨鬼?谁啊?」螣邪一脸疑惑,他不记得他认识过什么呆鬼。
「就是与你一同进警局的那只笨鬼。」
「喔…你为什么叫他笨鬼?」螣邪不解。
「因为他就是一只笨鬼,别说这么多,记得与他联络,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教导你们身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你们要怎么做才能融入这世界,才不会到处替我与吞佛惹麻烦。」
「我哪有常惹麻烦?」螣邪小小地反驳,那只是意外好吗?
「这点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你有那只笨鬼的联络方式吧,记得告诉他,以后每天都得到来我这特训。」
「好啦、好啦。」真受不了,怎么会有这种喜欢收人为徒弟的魔啊?他真的还记得自己是无血、无泪的魔吗?
「很好,那就从明天开始。」袭灭天来微勾起唇角,对螣邪这个答覆相当满意。
吞佛不着痕迹地看了两人一眼后,又继续专心开车,专注的脸庞上,隐隐透出一丝笑意,但深陷自我思考当中的螣邪,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到。
清晨时分,管家阿姨将每日打扫工作以及伶仃的早餐做完后,便向伶仃告辞,一向乖巧有礼的伶仃总是会亲自送管家阿姨离开。
他朝亲切的管家阿姨挥了挥手,直到确定管家阿姨的车消失在转角处后,他才关上大门走进客厅。
突地,他瞠大美目看着自家的客厅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便堂而皇之成为座上宾的袭灭天来等三人,但震惊的时间不过几秒,他微耸肩轻举起右手,朝坐在客厅喝茶看电视的三人打招呼:「三位早。」
自从荧惑守心那夜袭灭天来与吞佛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家之后,他便相信这种闯空门的事情,对他们俩师徒而言,应该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简直就如入无人之境,也不搭理现在踏上的是谁的地盘,就是这么目中无人的师徒,不过这次的行列又加了一人便是。
所以就算他们突然出现在他家客厅、他的房间、更甚者他的浴室他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袭灭天来轻啜了一口管家阿姨泡好搁在餐桌上给伶仃喝的锡兰红茶,微笑道:「这次没被吓到,有进步。」
螣邪咬着他的早餐,抬起一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又继续享受本来应该属于他的早餐。
吞佛一手拿着电视摇控器,跷着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看新闻,与螣邪一样抬起一手,给了他无声的招呼后,又继续盯着新闻看。
伶仃将视线转向袭灭天来说道:「就算再来几次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讶异的。」因为他十分相信这对师徒就是这种德行,有门他们不走,专爱从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爬进来,也许他们骨子里是专门以吓破别人的胆为乐趣。
「喔?适应力不错嘛。」袭灭天来笑道。
「谢谢,全拜你们教得好。」很久以前二哥可是有教过他做人要懂得谦虚,他一直把二哥的话当圣旨,所以一定会身体力行的。
「不谈这些,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的。」袭灭天来放下手中的瓷杯,说道。
「什么事?」伶仃甚是不解,自从上次被带到警局惹了不小的事之后,他都待在家里很乖没乱跑,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让袭灭天来专呈跑到他家来开示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是可以不用专程来找你的,但也许是有某位仁兄在传达语意上,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困难,等不到你只好亲自来一趟了。」
「什么?」伶仃微皱了皱眉头,听不太懂袭灭天来的意思。
「他娘的,死老头本大爷说话哪有问题?明明是他接收程度太差,关本大爷屁事啊?」螣邪听到一半再也忍受不住,一拍用力拍在餐桌上,差点没把伶仃的早餐给全数震落地面。
袭灭天来对螣邪没大没小的态度总是给予忽视的态度,让螣邪每次都气到快抓狂。到底是谁有问题,现在人都在场,大不了来对簿公堂啊?看究竟是他传话上有问题,还是伶仃有讯息接收障碍!
伶仃不解地眨了眨眼,完全听不懂两人在吵些什么,但他依稀听得出来两人是在为他而吵架,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右手示意:「等等,你们在说什么?麻烦请解释一下好吗?既然当事人在这里,有什么话直接说开不就好了?」
袭灭天来又是一笑,接着说道:「前几天螣邪不是打了通电话给你?并且问了你一件事情,但是你却回绝了他,那件事情是我要他转达给你知道的,而且我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你拒绝。」
伶仃闻言又皱了皱眉,不太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将质问的目光移往在场唯一一位旁观者的身上,只可惜正在看新闻的旁观者瞥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关心他的国家大事…很好,那谁来关心一下他的身家大事?
「哪一件事?」伶仃最后还是问了,反正没有人要告知他前因后果,不如自己开口比较快。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老头对你的身体很有意思,希望你每天都去他家报到的事啊!」螣邪实在受不了伶仃一脸茫然的蠢样,直接替袭灭天来开口。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皆转身看着他良久,久到让螣邪觉得眼前这三道眼光里,其实隐含了一些他读不出来,但是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绝对不是代表什么好事的眼光。
原来是指这件事啊……
伶仃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接着将视线移到袭灭天来的身上。
袭灭天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说他表达能力很差,绝对不是你接收外在资讯能力差。」
原本是十分具有美意的一件事,经由螣邪口中转述登时变为下三滥的坏事。
「死老头,本大爷说的哪一句话……」螣邪仍然为自己叫屈,但话还没说完,就遭不知何时关掉电视走到他身旁的吞佛一手捂住双唇消音了。
「没有人说是汝的问题,既然师尊自己来找他了,那我们安静听就好。」吞佛虽然是好生安抚他,但搁在他唇上的手却仍然未移开,螣邪死命地瞪着他。
不理两人一旁打闹,袭灭天来继续说道:「其实是这样的,经过上一次警局事件后,我认为有必要对两位进行一些基本知识之传授,以防止两位时不时地上演意外事件,若是我与吞佛皆没暇分身,下一次你们还能这么好运吗?」
听到这螣邪又有话要话,但无奈双唇被捂得死紧,不知不觉中就连双手也被吞佛扣在身后了,完全受制于吞佛的螣邪用力扭动身子,嘴里持续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但吞佛仍然不肯放他自由。
「嗯…你说得也是事实,好吧,那什么时候要开始上课?」伶仃明白袭灭天来说指何意,他也知道以他这样半调子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不如就努力学习如何做人。
「从现在开始。」袭灭天来自皮包中掏出一面镜子交给他,说道:「螣邪是个比你还糟的现代器具使用白痴,与其要他拿手机与你联络,不如你们改用这种联络方式还来得顺手。」
「这面镜子要怎么联络?」不过就是个很普通的镜子啊?任伶仃左翻右翻都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袭灭天来一笑,说道:「这是要这样用的,你只要在心里想着螣邪,然后轻点…」他将指尖轻点镜面,再将镜面对着伶仃,镜面立时改变了景象,里面的景象不再是映照一个人的身影,而且此刻四人身处在他家客厅的影像。
「…真神奇,你用术法变的?」伶仃直盯着镜面问道。
「等你们学完基础篇,接下来很快就会学到进阶篇,这面镜子你留着,螣邪也有一面,以后你们两人可以利用镜子沟通,比现代科技方便易懂,对吗?」袭灭天来笑着说道。但他唇边的笑意,任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带着耻笑他的笑意啊……
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不是这时代的人,不懂也很正常,依他看就算是活在这时代的人,真正对科技产品很在行的也没几个吧?
「那伶仃就先谢过袭灭先生了。」伶仃接过他手中的镜子。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做训练吧。」袭灭天来十分满意伶仃收下镜子的举动,接着他站起来朝在场三人说道。
「怎么回去?」伶仃问道。
「想知道我们怎么来去自如的吗?」
「说实话…还蛮想知道的。」他点点头说道。
「那就随我们来吧。」袭灭天来朝伶仃勾了勾指,示意他随着他的脚步前进。
「唔…」挣扎很久,终于挣开束缚的螣邪朝着吞佛大骂:「他娘的,死吞佛本大爷差点没被你给勒死。」
「走了。」吞佛充耳不闻,一把扯住他的臂膀将他拉走。
四人一路来到他的房门口前,袭灭天来回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看仔细,这就是我们来的路。」
「嗯、嗯。」伶仃用力点点头,他一定会睁大眼睛看,也许下一次可以派上用场。
「那要开始了。」袭灭天来什么奇怪的动作也没做,只是轻轻转开他的房门把锁,再慢慢推开门,然后……他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原本应该是他的房间,却变成了一间他不曾看过的玄关入口。
「这是…」
「我家。请进。」袭灭天来摆手示意。
「你怎么办到的?扭曲时空?」伶仃不解地问。
「不需要。」
「那…?」
「有时间再告诉你,想学也可以,先进入再说,这个门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喔…」伶仃傻傻地点头,跟着踏进屋内。
「这叫空间转移术啦。」甩开人肉橡皮糖的螣邪插嘴道。
「你知道?」这下伶仃可吓得不轻。
螣邪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要像那对师徒一样,否则我怕我会克制不住想要一掌掐死你的冲动。」
「失礼了。」伶仃连忙道歉。 「我只是感到讶异而已,没别的意思。」
「……你可以不用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很难控制自己。」
「你们的话题可以停止了,接下来是我的课程,你们有必死的准备了吗?」袭灭天来邪邪一笑,令两人忍不住一个激灵,彼此互看一眼。
他们……似乎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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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天的课程,伶仃一身疲惫地使用空间转移术回到了住家,还没洗澡就很想去跟他的床相亲相爱,但仍然打起精神去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精神总算是好了一点,他掏出袭灭天来给他的小镜子,在心里默念了一道咒语后,纤长的手指轻碰镜面,镜面开始慢慢模糊,然后转为清明后,是螣邪那张妖艳的俊脸。
这是今天袭灭天来教他的另一种使用镜子的方法。
镜子里的他瞪着双眼,带着一脸肃杀之气看着伶仃,他不由得失笑说道:「你放轻松一点,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狰狞吗?」
镜子里传来螣邪嗤之以鼻的声音:「不管怎么看,本大爷都是一样俊美好吗?」
「是、是、是。」伶仃微微一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法与朋友对谈,感觉挺特别的,而且,这也是他单独在家时,第一次有朋友陪他渡过漫漫长夜。
虽然袭灭先生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内心与外表有极度差异的袭灭先生其实是想替他与螣邪排解寂寞,才特地花了一天的时间教他们两个使用这面镜子。
心里有一股暖意慢慢散出,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开始融入这个世界。
「一点诚意也没有。闲话不多说…还是来说一下有关于入门术法吧。」
「好。」
这是袭灭天来交待的工作,要他们利用镜子来做各式的训练。
伶仃将镜子放在梳妆台上,唇里念着一串咒语,双手结法印朝镜子打出,静等数秒后,镜子却没有什么变化,伶仃皱了皱眉头说道:「螣邪,为什么我刚刚按照袭灭先生的作法做,却没有任何反应啊?」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负责陪你练习的,并不是负责示范的。」
真怪。伶仃拿起镜子端详,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样的啊?
他又摸索了一下,镜子才慢慢起了变化,他心下暗喜,镜子有变化代表他方才没有做错。
他静等片刻后,镜子里的影象开始慢慢清晰,可里面的人并非是袭灭先生指定的螣邪,而是一个他不曾见过的场景。
镜子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肚腹间沾染了些许微红,靠在它脖子上闭眼休息的是一身蓝衣的黑发青年,原本是亮丽的亮蓝色外袍,也染上了斑斑血迹。
白马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抬起头锐利的双眼朝他直射而来,伶仃看见它的嘴动了动,似乎很表达什么,却因身上突来的痛楚,转瞬间又趴回地面,只能抬着无力的眼眸朝他这边望来,不知怎么地,伶仃对那样的眼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他曾经在某处看过这样的眼眸。
伶仃还来不及回忆起那样的眼眸,便看见白马再次抬起头朝他望过来,它不住地低喘,像是想要用尽全力对他表达什么讯息似,然后就在此镜象开始慢慢模糊起来,在最后一点影象消失前,他清楚地听见镜子里传来一道十分熟悉的男声说道:「找袭灭天来,地狱岛,轩辕不败。」
接着就是螣邪传过来一连串气急败坏的话语,他没有仔细听,满脑子都在想方才的景象,最后他终于想起那道很耳熟的男声,就是很久未联络的策马天下的声音。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没错。」策马先生曾说过他不是人,所以那匹白马很有可能是他。
「什么是他?你脑子没问题吧?」好不容易恢复通讯的螣邪不解地问道。
「没事,螣邪,袭灭先生在吗?我有事找他。」那匹白马一定是策马先生,看起来他似乎与那名蓝衣男子困在某处,他要去救他。
「你找他干嘛?白天被他操得还不够多吗?」螣邪在镜中挑了挑眉,轻斥他脑子有问题。
「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快帮我联络他,拜托你了。」虽然方才可能是误打误撞才找到策马先生,但一旦发现了他的处境,伶仃是不可能不帮忙的。
「好啦、好啦,等一下啦。」
没等到袭灭天来镜中相会,却等到了站在房门口的袭灭师徒三人组。
「……这么晚了还来?」
「反正很近,就当吃饱做做运动。」袭灭天来自动自发地走进他房间说道。
「不去客厅坐吗?」他房间要挤四个男人有点挤……
「无妨,只是了解一下,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袭灭天来摆摆手说道。接着又说:「你先谈谈方才发生的事吧。」
「嗯。」伶仃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重覆一次,然后他看见袭灭天来面色沉重,微抿着双唇不语。
伶仃望向吞佛,以眼神询问:策马先生的事,与袭灭先生有关吗?
「师尊与他完全没接触过。」吞佛看出他眼里的意思,出声回答。
那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想不透啊…
「也仅止于知道而已,这世上也有很多人不一定互相认识,但却知道对方是谁,不是吗?」吞佛反问他。
伶仃相信此说辞,点点头又问:「既然未见过面都能知道他是谁,那应该要掌控他的下落也是很容易的事,你知道策马先生怎么了吗?」
「这就要问师尊了。」吞佛将话题丢回袭灭天来身上。
有些话他可无法代为回答,还是让正主儿自个解释吧。
「…这是他的宿命,他欠师九如一条命,早晚都是要还给他的。」袭灭天来回答。
不解他口中的师九如是谁,也不明白策马先生与他有什么纠葛的伶仃满头雾水地问:「怎么说?」
「说来话长。策马天下在还未有人身前,曾是一位护国大将军的座骑,跟着将军出身入死,是匹富有灵性的稀世珍马,护国大将军在因缘际会驯服的一匹宝马,后来这位护国大将军受到同僚陷害被逼死在沙场上,策马天下感念其主,不忍他曝尸荒野,将他的尸体带离了沙场上,途中遇上了一名书生帮助,让它得以顺利把将军尸首带回城内,然后他报了将军之恩,却害为了帮助它而遭杀害的书生。
「它本来就是人类眼中无血无泪的妖魔,但将军待它极好,所以它将尸体带回去,当作达谢将军这几年的照顾,然后这件事经过后,它却一直为那名萍水相逢却愿意为它牺牲生命的书生念念不忘,经过数百年的时光,这次他找到了那位书生,而那位书生已转世为地狱岛内为人祈福的祭司,事情的缘由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听完袭灭天来的说明,伶仃才明白为何与策马先生第一次见面时,策马先生会说自己与他很像,原来都是因为他们两人都为了某个人执着了百年之久,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策马先生才会想要助他,然后明白原来变的人不止他自己,其实他们两个人初衷维持不变,但想法却都改变了。
「袭灭先生……」伶仃一开口即遭袭灭天来打断:「停,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别多事,他招惹上的人物不是你对付得了的。」
「没关系,有袭灭先生在这点便不成什么困难。」
「……」想算计他,门都没有。
「我想袭灭先生都愿意救不认识的我和螣邪,对策马先生熟知的袭灭先生更不会袖手旁观。」
袭灭天来瞪着他,冷笑道:「哼,平常就看不出你这般伶牙利齿,现在为了一匹妖马,倒懂得什么叫巴结奉承了。」
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个性很是习惯的伶仃,仍旧笑笑地回道:「感谢袭灭先生的帮助,伶仃代策马先生向你道谢了。」
袭灭天来又瞪了他一会,接着笑了开来:「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有意淌这浑水,也不差多救一匹妖马,要我救这匹妖马可以,附加条件你很明白。」
伶仃转了转眼珠,然后朝着袭灭天来供手作揖,大声喊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然后他看见袭灭天来很满意地笑了。
站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螣邪低声骂了他一句「蠢蛋」后又静默无语了。
伶仃笑了笑,只要能救策马先生,多认个师尊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