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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卷一完 ...

  •   问天谴揉了揉纠结在一起的眉心,不止身体觉得很疲累,连心理也开始觉得疲倦了起来。

      近来地狱岛内发生多起离奇死亡事件已经够他忙了,偏偏在这种忙碌的时候接收到策马天下送来的密函,密函指出地狱岛内有人正在恶意操控岛内居民,甚至有什么他还未查到的案件在暗地进行中,为了这些案件忙碌许久,算算日子他已经在市区待上两个星期,这段日子只回去大宅一次,却没能见到伶仃。

      不知道伶仃是否一切安好?

      虽然不放心伶仃一个人留在大宅,却也不敢再将他带来市区,万一又像上回那样出事,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有人帮忙。

      他是断然不能让这种意外再次发生的。

      突然一记门响声,阻断了他的思考,他立刻回过神来,整了整仪容后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有着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在忙啊?」

      「刚好忙完一个段落,署长有事?」问天谴起身相迎。

      剑子摆了摆手,要他不用如此多礼,再走到沙发前自动自发地坐下,顺手还替两人倒了杯茶。 「来关心一下事情啊,我再不来找你,手底下的人可能就要暴动了。」

      问天谴闻言笑了笑,道:「署长说笑了。」

      「唉、唉,我是说真的。我手下的爱将们,各个疲于奔波、累得半死,纷纷扬言要请特休不想管事了。我再不来啊,可能明天署里就成了空城了。」剑子也是很无奈啊,像这种劳心劳力的警察署长可不是这么好当啊……

      「我们也在努力调查当中,大家都辛苦了。」是啊,他现在也很想赶快将事情告一个段落,好回家看伶仃。

      「能早点结束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不知道你们查得如何了?需要来个情报交换吗?」

      「署长这不是在说笑吗?」问天谴又笑了笑,对这个警察署长就是严肃不起来,反而常常受他笑容影响,原本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剑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是认真的啰!依我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总觉得这次的事件非常的诡异,不知道你是否有感觉出来呢?」

      「确实有许多事是很难运用科学的角度去判断。」经剑子一说,问天谴才感觉到事情确如署长所说,有其异常之处。

      地狱岛内最近常有年轻的矿工与船工在清晨时发现死在房间内,身上并无任何异状,脸上一脸平静,然而身体却异常泛着温热,这些工人多半是年轻力壮,平时无病无痛、坐息正常的男女,甚至其伴侣睡在身旁在半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状,直到清晨醒来才发现枕边人一睡不醒。

      虽然觉得离奇到可能得用光怪陆离的说法来解释,但整体而言,却又无法完全掌握。

      「嘿嘿,该不会都是些怪力乱神的事吧?」剑子突然奇想地说道。

      只见问天谴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直接吐槽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唉唉,话也不能说得如此绝对啊。以前有些案件不也是都成了悬案,不能用科学角度去解决的事曾经有过,现在当然也一定会有,或许我们可以用一些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剑子若说所指地说。

      经剑子一说,他想起有关伶仃的事,也不敢再说得如此绝对。

      也许很多事真的如剑子所说的,不能用常理去判断。

      他静思了一会后,反问:「那署长觉得应该如此去判断呢?」

      听剑子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应当是胸有成竹才会来见他。

      「不知道。」剑子很快乐地回答。

      「嗯?」

      「这个说法听不懂的话,我可以换个说法。没想法。」

      「……所以方才的话都是你即兴胡诌的?」

      「也不算啦。」剑子干干一笑。哇…素来最刚正不阿的问大检察官要生气啰……

      问天谴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那就暂时别讨论这件事。」

      今天敬他是位署长,要不然他就……

      「好吧、好吧。我不过是想要你放轻松一点嘛,镇日将精神紧绷住也很难受不是吗?你的线民最近还有再传来消息吗?」

      「没有,他这几天都没有传消息过来。」经剑子提醒,问天谴才想到策马天下已有多日未跟他联络了,以往大约隔个两日左右,策马天下就会向他回报,确实没有像这次一样延宕了这么久还未跟他联络。

      会是发生什么问题吗?

      问天谴与剑子互看一眼,剑子说道:「最近圣阎罗的动作有些频繁,会是被发现了吗?」

      「这问题我很难回答,我会再试着跟他联络看看。」

      「也好。我先回署里,有什么时候再跟我连络吧。」剑子起身准备回署里,在关上门之前,他转头回来看着送他出门的问天谴说道:「你也该回回家了吧,这么拼命小心你讨不到老婆哟。」

      「多谢署长关心。」问天谴听到剑子的调侃仍然面不改色。

      剑子见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好摸摸鼻子真的走人了。
      送走剑子后,问天谴想了想,也决定先回家一趟。

      /

      房门在响起两记声响后,打了开来。

      牧云高领着身后红发男子进入办公室。
      「主上,朱闻先生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轩辕不败站起身对牧云高身后的朱闻苍日说道:「久仰大名。」

      「客套话就省下了。」朱闻苍日撇撇嘴角,对于这种老奸巨滑之辈着实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他说有他想要的资讯,他才不会点头答应来见轩辕老狐狸。

      「哈,牧云高,你先下去吧。」

      「闲杂人等走了,现在可以来谈谈我们的事了吧?」朱闻苍日随便捡了个位置后,大剌剌地坐下,一副跩个二五八万的模样,令轩辕不败另眼相看。

      正如传言中,朱闻苍日恶劣的性子果然与其妹朱闻挽月不相上下。

      「你想谈什么呢?」他这个人一向很随意,只要问得出来,他皆乐意奉上答案。
      朱闻苍日眯细了一双俊眸,声音沉了沉:「在我动手帮你抓了那只妖马还附带一只战利品后,你想要来个打死不认帐吗?」

      想白吃白喝可没这么容易,若真如此,那么他会让他知道,朱闻一脉可不是好惹的对象。

      「我可没这个意思。」眼下还有需要朱闻苍日的部份,于是轩辕不败在心中斟酌一会才说道:「虽然你伤了他们,但未能将两人擒回,师九如未除之前,我是无法将连结异度魔界的方法告诉你。」

      「哼,老狐狸,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介意杀了师九如与策马天下后,再顺便解决你,但我也可以继续留着师九如,让你每日查觉到他的气息都让你感觉到芒刺在背,想除又除不去的感觉,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奉劝你最好别骗我。」朱闻苍日只觉得轩辕不败的那副嘴脸令他厌恶,他不想再继续留下,以免他把持不住自己,直接送他上西天。

      为了他所要得到的东西,目前还不能让轩辕不败死。但是如果他骗他的话……

      「当然知道,但目前绝不是告诉你的好时机。」轩辕不败回答。

      「为什么?」虽然问这问题是种很愚蠢的行为,但朱闻苍日就是想知道,既然已经与他取得了交换条件,却还是想极力隐藏条件内容的原因。

      「杀师九如的条件你尚未完成,若是我现在稍微透露一些眉梢,那时你说不定就没把心思放在我的条件上,那我岂不是做了赔本生意?」若是告诉朱闻苍日开启异度魔界通道的条件,那时朱闻苍日真的还有心思来帮他杀师九如吗?只怕是汲汲营营于找到回家的道路,好早日回家乡与妻小团圆吧?

      他可没这么好心,愿意无条件帮助一个人…更正,是帮助魔。

      朱闻苍日微眯了眯双眼,冷哼了哼:「师九如不过是个普通人,就算他是灵之子,是地狱岛正统的继承人,却没有丝毫力量,你并未受到什么拘束,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让你这般处心积虑想杀掉他?」

      「你何时对别人的隐私如此有兴趣了?」轩辕不败反问他。

      「好奇问问。想说不说随你便。」朱闻苍日随意地耸了耸肩,反正也没指望过他会回答。
      「魔会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我相信。」

      「是吗?真特别。前世我受到了当时的地狱岛主施以血脉环控制,并被长期禁箇于地狱岛内,虽然最后我杀了继任岛主的师九如以其血解开了血脉环,但师九如为了能镇住我,用自身七魄作成一把剑,并由当时极度痛恨我辜负他母亲的亲生儿子杀了我。

      「再次轮回转世,师九如身上特有的地狱岛血脉便一直残留在我的身上,只要他想控制我,我便没有反手的余地。」

      「喔…看来这师九如也真是个聪明人,莫怪能在你掌控下的地狱岛内活了这么久,还没让你给作掉,搞了半天不是你不想作掉他,而是作不掉啊。」朱闻苍日凉凉地说道。

      轩辕不败也不介意他的口气,继续说道:「为了清除他所留下来的清圣之气,我已经收集了四十八条与我体质相符合的青年男女的七魄,只差一点就能解除师九如留在我身上的清圣之气,不过最近地狱岛内离奇死亡事件引起警界高层的注意,还让一只妖马混进来,收集了不少资料,袭灭天来也插手这件事,想要再找人下手是不可能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杀了师九如比较快。」

      「圣阎罗知道这件事吗?」

      「哼,那个愚蠢又贪婪执迷于金钱权势的蠢蛋,还是继续沉迷在金钱当中就好。」

      「反正你们两个的事我不管,只要杀了师九如,将开启异度魔界通道的方法告诉我,其他的我都不管,喔,对了,但如果那方法是假的,你的项上人头就我订下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

      「最好是如此了。」

      /

      一行人站在圣阎罗与轩辕不败的豪宅前,看着极尽奢华的房子静默不语,隔了很久,螣邪才转头看着袭灭天来说道:「光明正大走进去?」

      「当然不是。」袭灭天来回答。

      「收到,那就走吧。」螣邪一个弹指,扳了扳脖子准备充当起偷儿爬墙潜入,却被吞佛一掌挡下。

      螣邪投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干嘛?不走正门,当然爬墙啊?」

      「不用这么麻烦。」吞佛说道。

      「用空间转移术吗?」一点就通的伶仃问道。

      袭灭天来微微一笑,朝螣邪努了努下巴。

      「老头你干嘛用这么□□的笑容看着我?」螣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顿了顿,总算是意会过来老头的用意,没好气地说道:「不要叫我,那玩意我已经练很熟了,请转头谢谢。」

      袭灭天来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改看向伶仃,只见伶仃一脸无辜地看着三人说道:「我只是初学者,可能需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试得成功,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

      「既然如此,那还是由你来吧,螣邪。」

      「靠,又是我,我就知道你这老头对我百般刁难,对伶仃就百依百顺。」螣邪不满地哇哇叫。

      袭灭天来只是微微地对螣邪笑着,螣邪被盯得全身不对劲,索性顺了他的心意,边施法边哇啦啦大叫:「不公平、不公平啦。」

      空间门便在螣邪不满地抱怨声中打开,就算进入门内螣邪的抱怨声也仍然没停过。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四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边走边闲晃。

      「……老头,这里是你家吗?」螣邪看着袭灭天来一路领着他们毫不犹豫地一直往前走,对圣阎罗住处了若指掌,
      令他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他家?

      「这种庸俗的地方我才看不上眼。」袭灭天来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

      袭灭天来又是一笑:「因为我是袭灭天来,你是螣邪,就这么简单。」

      「……」这不是明拐着骂他吗? 「啧,不就是活得比我久了点嘛?」

      「喔?为了证明你不是因为比我年轻而被小看,不如就由你来测一下策马天下的实际位置在哪好了?」袭灭天来立刻停下脚步,还摆了个请的姿势,大有请螣邪大爷出马的意味在。

      螣邪皮笑肉不笑地答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指老头你活得比较久,学识经验都非常丰富,对于找人肯定非常在行。」

      「哼,算你伶牙俐齿。」

      「谢谢,都是你训练的好啊。」螣邪一边打哈哈,仍不忘朝站在一旁兴灾乐祸的吞佛与伶仃丢了一记白眼,吞佛无关痛痒,也不理会螣邪的眼光,伶仃连忙用手掩住挂在脸上的笑意。

      「小心点,听说圣阎罗因为最近地狱岛离奇死亡的事情太多,生平做太多亏心事,也很怕别人找他下手,所以特地请来道上相当知名的剑客充当他的保镳,如果遇上他们的话,请记得跑。」袭灭天来叮咛道。

      「这话说得似乎有点晚了。」吞佛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前方不远处那道人影说道。

      「虽然不能说来得正好,但也能称得上省去一番找人的功夫。」袭灭天来似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般,浅浅笑道。

      「喂…老头,你有自信打得过他吗?我看你平常就没在锻炼身子的,动作比得上这种练家子吗?」螣邪一眼便看出那人不简单,实在有点担心平时看起来都很松散的老头真打起架来,会不会马上就被打趴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就由你去跟他交手吧?」

      螣邪连忙摇头:「怎么看都会输,我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上、你上。」

      「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乖乖承认你很弱。」

      若不是伶仃眼明手快地拉住他,他肯定会冲上去要老头道歉。

      「别闹了。」吞佛制止螣邪的行为,他们一行人是秘密潜入救人的,却感觉像是来远足的。 「他们不止一人,汝与伶仃前去找妖马,吾与师尊先解决眼前的人。」

      「你们没问题吧?」

      「哼,这不是问废话吗?」袭灭天来回答。

      螣邪与伶仃互看一眼,搔了搔发说道:「就只有这种时候,老头才看起来比较有侵略性,好啦,反正打架我们也帮不上忙,找人就交给我们吧。 」

      「我们不会花太久时间的。」

      「真猖狂。」螣邪皱了皱鼻说道。

      伶仃也跟着笑了,随后说道:「我们快走吧。」

      袭灭天来见那人并未拦住两人,立刻明白他的目标不是他便是吞佛,但看他的姿态而定,他的目标肯定是他。

      柳生剑影手持无瑕剑,缓缓朝着两人而来,他的衣袂飘飘,英俊的脸上十分平静,他每踏出一步,袭灭天来与吞佛便能感觉出空气中所流动的、那种不安定且带着侵略性的气息,两人严阵以待。

      「伊达,下来。」平淡的嗓音听起来毫无杀伤力,但听在躲在暗处窥视的伊达我流耳里,却令他没来由地一抖,连忙从暗处中走出来,还不时摇头晃脑:「师尊一开始就发现我了吗?」

      「练习时间到了。」柳生剑影不回答他的问题,指着吞佛说道:「输了的话,回头再练三千次拔刀与五千次挥刀。」

      「啊…师尊好残忍啊,怎么可以对徒弟这么残忍嘛……」伊达忍不住抱怨。

      「再多说一句就再加一千。」

      「不说、不说,打就打。」

      看着眼前两人的闹剧,袭灭天来有些疑问:「你们是圣阎罗请来的?」

      「是。」柳生剑影回答他。

      跟在柳生剑影身后的伊达我流露出他的小脑袋,补充道:「他跟师尊说,如果来当他的保镳,就可以与一些很厉害的人对招,我师尊平生最大的兴趣就是找人证他的剑。」

      「喔?那找到了吗?」袭灭天来笑着问道。

      柳生剑影眉头皱都没皱一下,仍是十分专注地看着袭灭天来。

      伊达我流看了师尊一眼后,朝着他爽朗地笑着:「我想,应该是找到了吧?这位先生,恭禧你中奖了。」

      真不知该说袭灭天来是幸运还是悲情呢?

      听了这句话,柳生剑影总算有反应了:「你的对手也找到了。」

      这下换伊达我流笑不出来了。

      他不想啊,那个红毛的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耶?师尊却要他跟他对打,太没良心啦。

      「不打回去拔刀与挥刀就各练一万次。」一眼就看穿他的柳生剑影冷冷地道。

      伊达我流连忙站直,说道:「谁说我不打?身为日本武士岂能不战而退,这位红毛不知名先生,伊达我流领教了。」

      吞佛看了袭灭天来一眼后,才走到伊达我流面前,优雅地行了个礼说道:「吞佛,指教了。」

      「你是个好对手。」柳生剑影说道。

      「是吗?但却不是能证你之剑的对手。」

      「能不能,试了才知道。」

      「唉,你还是冥顽不固啊。」

      /

      花了不少功夫,螣邪才发现到策马天下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总算找到了!这匹妖马实力还真不差,如果没有老头的提醒,可能连我也找不到他在空间里留下的小痕迹,难怪轩辕不败会拿他没辄。」

      「唉,螣邪,解释归解释,但你真的解得开吗?」伶仃看螣邪试了半天还解不开这个封印,让他不得不怀疑。
      被鬼严重看扁的某妖,丢给他一记白眼后,双手结起发印,略为低头开始专心冲破封印,伶仃见状也只好摸摸鼻子,乖乖站在旁边当见习生,不妨碍螣邪施法。

      狂风吹得螣邪的黑发翻飞,不过一会时间,伶仃便听见犹如玻璃迸然碎裂的声音,结界应声而破。

      「解开了、解开了。」伶仃见封印解开,登时双眼一亮,连忙跑过去观视已陷入迷昏状态的师九如与变回原形的策马天下,此时,朱闻苍日悄然现身站在两人身后。

      「哼哼,就知道关了一个人可以引出更多人。」

      伶仃与螣邪听见声音立刻转头看向他。

      「你是谁?」伶仃带着防备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你不用知道,因为你马上就会人间蒸发了。」朱闻苍日优雅一笑,对于将死之人,再多的话也不过就是废话而已。

      「靠,讲话有没有这么嚣张?」平常嚣张惯的螣邪看见眼前这个比他更嚣张的红发男子,完全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看。

      「你……」朱闻苍日见到螣邪的脸庞,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许面熟,却又认不出是谁,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笑道:「是不是等等你便知道了。」

      螣邪知道眼前之人的实力必定在两人之上,他轻轻推了伶仃一把,示意他他快点将两人用出来,这边由他顶着。
      朱闻苍日虽然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却不搭理只是一个劲地看着螣邪,隔了很久他才说道:「难怪觉得你有点不一样,原来是身上带着和尚用的佛珠,无知小辈,你真以为用佛珠就能镇住你身上的妖气吗?我跟那些道行不深的妖魔可不一样啊。」

      「哈?那和尚骗我,早知道我就不封什么鬼妖力了。」螣邪没好气地回话。

      不封也许还可以使用母后传授给他,听说是他父王的成名招式来对付,现在没有妖力一切都免谈啦。
      真可恶。死老头怎么还不来?动作拖拖拉拉的,再不来就准备替他收尸了。

      「傻小子,在你死前我便大发慈悲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靠谁都没有,只有靠自己最实在,今日你实力输人,便是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你废话完了没啊?」螣邪没好气地猛翻白眼,眼前这男人怎么比老头还多话啊?而且他愈看他就愈觉得那张脸很碍眼,听没三句话就很想叫他闭上嘴。

      要打快点打啦!

      朱闻苍日笑了笑,「看见我还敢这么猖狂的,至今你是唯一的一个,但仍然得死,天炎斩风月。」

      螣邪还在抱怨眼前这老头话太多的时候,突然听见熟悉的招式,微微一楞但立即回过神来,若眼前这人真能使得出天炎斩风月的话,那他肯定是非死即伤。

      未能多想,习武之人的直觉反应也令螣邪使出同样的招式来应付朱闻苍日,但动作仍然没有他来得快,螣邪也只能硬生生地挡下,却止不强劲的刀气,被打飞老远。

      在他意识消散前,唯一能思考的一件事便是:他娘的,如果他有幸活下来的话,打死都不会认这个人的。

      虽然螣邪并未来得及使出招式,但朱闻苍日一眼便看出螣邪所使的招式是天炎斩风月的起手式,他登时愣在原地,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我的不传之招,别人怎么可能会?除非、除非他是……」

      伶仃见螣邪受了重伤,也顾不得陷入昏迷的师九如与策马天下,立刻冲至螣邪的身边扶起他,大喊:「螣邪、螣邪,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迟迟不能回神的朱闻苍日听见伶仃所喊的那句话,再也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挤身向前想看螣邪的状况,却被伶仃挡住,他只得按捺情绪问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才不告诉你,横竖都得死,你不如连我也一起杀了,你这个黑心鬼。」伶仃倔强地说道。

      「你…」心急如焚的朱闻苍日想要探视身后之人,确定他的身份,无奈伶仃坚持不肯让他探视,情急之下只好对伶仃施放定身术,并将他移开。

      伶仃动弹不得,又气又急:「你这个大坏蛋,不要碰他,你都把他害得这么惨了,还不放过他吗?」

      少了伶仃的遮掩,被挡在身后掩掩一息的少年身影便显露出来。

      也许是方才一刀打出他原形的关系,螣邪一头紫红色的秀发随风扬起,侧脸上那明显的图腾令朱闻苍日看傻了眼,「这怎么可能?」他是邪族的人,而且还是纯邪族之人。

      这么说,他真的是他儿子?

      正当他晃神完想上前扶起螣邪时,一记刀光伴随怒焰朝他而来,吞佛扬起朱厌剑,挡在他与螣邪之间,冷冷地说道:「当你第一眼未认出他的同时,便已失去碰触他的机会。」

      尾随吞佛而来的袭灭天来,动作迅速地扶起螣邪,并为其施法疗伤。

      「让开,他伤得很重,只有我能救他。」

      「除了汝之外,这里还有两个人知道怎么救他,不需要汝施舍,相信他也不会愿意接受汝的援手,想他活命就别挡路。」吞佛也绝不退让。

      「吞佛,你还记得谁才是魔界之主吗?现在你挡在我身前阻挡我救螣邪,究竟是什么意思?」

      吞佛扬起冷笑:「早在吾选择与师尊离开异度魔界,汝便不再是吾的君主,再者,一个连亲身儿子都杀的君主,吾也不会认他的,汝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让我们离开,要不然就是一起死。」

      朱闻苍日知道对异度魔界十分了解的袭灭天来与吞佛一定有办法救他,纵使心急如焚,他也只能选择退让,让他们离去。

      袭灭天来单手扶起螣邪,另一手结法印施法打开一道门,率先走了进去,吞佛扶起伶仃并示意伶仃与他带着仍昏迷的师九如与策马天下一同踏入门内离去。

      朱闻苍日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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