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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

  •   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
      就这样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时间久了,到又觉得塞了棉花一样,鼓胀却不充实。闭上眼睛,又听到徐歉说你别跟着我,叫你别跟着我你怎么还是不听?你这样总有一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说外婆不是说了吗?前世要多少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这一世的相识,所以徐歉你不许再撵我走。他说你猪脑袋啊!外婆说的是多少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这一世的血脉亲情。我们是兄妹,你别搞不清楚状况。她说我不怕的,你不是也说不怕吗?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在一起勇敢的面对,这是你说的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那样一滴一滴的滴落,他伸出手,里面就有晶莹的泪珠,泛射出的光芒刺的眼睛发痛。百万年都没有一次的眼泪和眼神相撞,却在这瞬间上演。
      结局,是眼泪被眼神所击败,还是眼神被眼泪所吞没?
      也许两者都不是当事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说我给不了你的,希望别人能够给你,转身的时候动作僵硬。耿宣抓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走漆黑的夜路,因为害怕而抓住他的手一样。她说徐歉我好害怕,什么时候才能有光啊?你说那些长舌头的鬼会不会出来?他轻拦过她的头,说别怕,有我在呢,他们出来就我拿弹弓射。他这样说,她就真的不怕了,手在他的掌心里,就觉光明围绕在身边一样。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而是选择毅然的放开。她就那样看着他离开,消失在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大片黑暗之中。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心也跟着沉入了万丈的谷地。
      后来有什么东西真的在响,仔细一听,却像是手机的铃声。不知怎么伸出手的,却也还是摸到了声音的来源。
      放在耳边,她说沈廷,沈廷你快回来吧,这里好黑,又好冷,你快回来吧!那边却是喂喂了几声,说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来。明明是女声的,却怎么变成了男声?脑袋又一阵发晕。她说:徐歉是你吗?我好怕,你别放开我好不好?好黑好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袋是晕的,心也是晕的,所以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或者是在对谁说话呢?
      后来有很大的敲门声,她想沈廷还真懒呢,出门都不带钥匙。起来开门吧!可自己现在好像比她还要懒,连动一下,都会觉得是一种全身的折磨。索性就还是这样死猪一样的躺着,敲门声没了,因为好像门被撞开了。‘嘭’的一声,很是响亮!紧接着就有脚步声,那声音很急促,离自己已是越来越近。
      后来也许就真的到了自己跟前,她睁开眼,俊美的轮廓,深隧的眼神。这人很熟悉,可到底是谁呢,她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嘴巴在动,应该是在说什么吧?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什么。他抱她起来,一瞬间野草的气味在鼻尖环绕,这样的味道甚至能让她窒息。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头紧紧的埋在他胸前,她说:徐歉,徐歉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抱她的人却是僵了僵,但却又不容自己多想什么,只知道要快些把怀里的人送去医院。
      后来沈廷真的打来电话的时候,耿宣已经到了医院。
      沈廷回家一看好端端的门被撞坏了,接着进去人也没了。想这下好了,不会是遇上入室抢劫了吧!赶紧拨耿宣的电话。
      那边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下心更急了,说你是谁,耿宣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那人说我们在瑞金医院,你过来吧!
      一听医院这两字,沈廷心里立马一哆嗦,也没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出了门打了车就往哪儿直奔。
      郭一鸣看到门口匆匆而来了一女生,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电话里的那一个。
      起身,说你是耿宣的朋友吗?对方却不待他说完,就说耿宣怎么了,怎么又跑医院了?
      郭一鸣告诉了她大概,说是感冒发烧,不过现在已经没事。
      沈廷可能还有些急,只哦哦了两声,就说要去看看。郭一鸣拉住她,说人现在已经睡下了。意思就是你可以不去看,免得又把人吵醒。
      最后两人都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沈廷还喘着气,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最后才想起还没问人家的名字,侧脸看了看旁边的人,年龄应该不小,可却不是显老的那种。有足够吸引人的五官,深邃的眼神,冷静的面孔。
      她说你是?其实在问这个的时候,心里有大概已经有了底,但还是要出口问。毕竟不能一开口就说你是不是郭一鸣。这样说,貌似是有些不合理的,而且出于一些心态,她到是有些不希望是他。
      他说了名字。
      确实是她想的那一个。又再次看了看人,心想怎么就是他呢,如果不是,这样一个人,其实也很好。可想归想,她总还是没能力把人变个身份的吧?所以也只能在心里惋惜一声。
      然后她又说谢谢你送耿宣来医院,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应该还要上班,要不先回去?
      郭一鸣其实是想说什么的,可一看这女生好像是逐客的意思,想耿宣平时肯定是和她提起过自己的,说的是什么呢?大概也是说他一些不好的话吧?这样想到不是因为在他心目中耿宣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而是这么多次的接触与碰壁,他是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态度。而作为她朋友的人,自然也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想想也是,自己毕竟是有妻有子的人,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朋友和这样的男人搅在一起。
      妻子,确实是妻子,一张纸联系起来的关系。孩子,也确实是孩子,但却是一个和自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
      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是属于很漂亮的那一种,可人一旦到了他这个年龄,又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在乎的就不是什么美与丑了。
      女孩就那样直直的看着自己,因为眼大,就更显得锐利。这样的眼神,无疑不是告诉他你可以走了,更确切的说是在告诉他,你这样的身份,最好别在我朋友身边出现。
      要说读心术,他确实没练过,但有的东西是不用去看透彻,也能够明白的。
      对她笑笑,却是自我嘲笑的那种。然后他说我先走了,如果她醒了,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上班,假我会帮她请。
      对方点了点头,末了又说:谢谢你这样关心她,也谢谢你今天送她来医院。可我还是要说……你们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所以,请你以后,别经常在她身边出现。
      这么明显的话,他当然听得出来其中所包含的东西。可依旧招牌式的微笑,说:你是真为她好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一定就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然后他说再见,只留下一脸惊愕与迷茫的沈廷。
      耿宣是在第二天一早六点左右的时候醒的,她醒的时候沈廷正趴在她的床边,耿宣伸手摸了摸这个睡梦中的女孩,她的头发很柔软。耿宣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齐耳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男孩子,性格也很像。不过头发虽短,却是黑亮的让人羡慕。后来开始留长发是因为刘紊,可最后还是因为性格不合而走到了终点,自然也哭过,可像她这样好胜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儿女情长所勒死的。耿宣还记得她当时哭完后说的一句话,她说有得必有失,爱情没了,可却有了长发。
      是的,爱情没了,但头发却留了下来。走了一样,总该是要留下一样作为留恋或是见证的,要不然千百年以后,谁还又记得谁谁谁曾经那么深的爱过谁谁谁呢?
      爱的时候可以轰轰烈烈,不爱的时候,也能够心静如水。沈廷,应该就是这样的人吧!
      过了一会儿沈廷醒了。如果要用时间来计算的话,那么两两双眼睛同时对上,又需要经过几亿光年呢?
      沈廷说你口渴吧?我去倒水,耿宣说好。
      看着房间里忙碌的身影,心里莫名地跟着温暖了起来。千千万万人中,幸好还有你。
      “小栀说的对,你这身体可够娇贵的,一月之内竟可以连续住院两次,神啊你!”沈廷把水递到她面前。耿宣伸手去接,她又一巴掌拍下去:“小心烫!”
      耿宣弯起嘴角,轻轻一笑:“哪你不知道拿冷的给我啊?”
      “冷的?我到想给。只是我这小心肝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可不想再一次的坏掉。”
      说完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耿宣说我刚才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明明是你送我到医院的,可我脑子里总又浮现起一张男人的脸。最后又看着沈廷,像是想要确认地说,是你送我来的吧?
      沈廷拍拍她的头,咯咯一笑说:“男人的脸,帅的还是丑的?”
      耿宣说沈美女你就不能正经点吗?我现在可是病人,你这样欺负一个病人是要遭天谴的。
      沈廷说天谴怕什么,雷公电母不知跑哪边偷懒睡觉了,还管你天谴不天谴。耿宣拿她没办法,末了只有狠狠的瞪她一眼。
      “其实,是郭一鸣送你来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耿宣其实都已经闭上了眼睛,貌似都要重新睡着了。
      可最后还是因为这句话而睁开了眼睛。
      “的确是挺有魅力一男的。”她又说:“不过一般这样的男的都挺有魅力的,所以耿宣你千万可别着道。”
      “着什么道?”装无事人一样的说,声音很轻。
      “你别给我装糊涂,你心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感觉?”
      这下耿宣真的说不出来了,想开口说没,可又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对劲。可要说有,那连自己都不相信。
      最后耿宣说你别在哪瞎猜,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感觉,我虽发烧但脑袋可没烧坏。
      沈廷说没有就好,说真的我还真怕你重蹈覆辙……话到这里又立马刹住了车。尴尬一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也只有再次笑笑,就这样靠在桌上。
      耿宣长呼了口气,才说:沈廷你没必要这样,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会怎么样。刚才难受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所以我知道,忘不了的,虽然很努力,但还是忘不了的。所以沈廷,你别再害怕说什么,也许有一天,命中注定让我忘记了,自然也就忘记了,现在这样强求是没用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就如同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一样。
      可听的人心却是千穿百孔,其实没必要这样煽情,可她还是觉得揪心的难受。
      看了看床上的女孩,过白的床单和被子衬的她脸色更加的苍白。她真怕一不小心,女孩就这样飞走了,如果真的飞走了,她是怎么也不会舍得的。其实哪那么容易飞走,不就一个感冒吗?又真能把人怎么样,无非全是她自己感触时的乱想。
      可这样想着,心里就还是直把什么老天什么神仙全骂了个遍,为什么所有的爱情都要经历这样颠簸曲折?心里有了一个人,却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不顾一切的想要在一起,可最后还是要被外界的压力所阻碍。离开了,想要寻求新的开始,可那个影子却怎么也抹不掉。好不容易身边出现了一个好的男人,人家却已是名草有主的。为什么命运如此喜欢开玩笑,难道平凡一点简单一点,就都是不可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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