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录》飞舞岩

8、第八章 追击

　　敏捷地在屋顶跳跃飞腾，卡卡西朝暗部总部奔去，沿途中，零星的忍具交击声传来，很快又消失了。
　　果然，和伊比喜提供的情报不符，根改变了原计划。
　　在夜色下快速奔跑的卡卡西并没隐藏气息，他需要四番队尽快和他汇合，在他渐渐接近暗部总部时，已有数名暗部跟在他身后。
　　“怎么样？”卡卡西低声问道。
　　“根没出现，他们好像都消失了。”其中一人回答。
　　心微微一沉，卡卡西无意识地抬头望天，黑暗的天空无边无际，无法窥视其内在。
　　就在这时，半空之中，骤然响起凄厉的鹰啼，余音久久不散。
　　“是警示！”一名暗部失声叫起，“方向……好像是火影楼附近。”
　　“不要慌，小田切队长在那，不会出事的。”另一名暗部颇为沉着地回答，但他的速度陡然加快，暗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如语气般镇定。
　　“我先走，其余的人尽快赶到，遇到阻拦，格杀勿论。”卡卡西命令道，他的身影如轻烟般朝火影大楼方向掠去，眨眼间就不见踪迹。
　　余下的四番队队员旋即加快脚步，起落之间，渐渐靠近火影楼，只见黑暗中，火影楼灯火通明，数名暗部都显露身形把守四周，那些暗部一见到有人接近，厉声道：“什么人？”
　　“四番队明秀一班。”四番队队员纷纷停下脚步。
　　“摘下面具。”守卫的暗部依然不放松警惕。
　　明秀一依言取下面具：“卡卡西队长呢？”
　　“他带队去追入侵者了。”小田切从三楼探出头来，“明秀一，你上来，其他人四周警戒。”
　　“是。” 明秀一应道，朝队友做了个手势，他随即跃上三楼，快步跟在小田切身后。
　　火影大楼三楼是历年任务及极密资料的存储地，暗部防守森严，更有结界保护，平常不得许可，连守护的暗部也不能靠近，但是今晚，第一次踏入三楼的明秀一发现，原本牢不可破的三楼已是一片狼藉。
　　破碎的封印符咒散落一地，墙壁屋顶有忍具忍术留下的痕迹，在三楼的最深处，一扇门半开半闭，二队队长森乃伊比喜和三队队长江口日风正守在门口，他们看见小田切和明秀一走来，都有些意外。
　　“四番队都撤回来了？”江口日风问道。
　　明秀一垂首回答：“是，我班已经撤回，其他两个班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番队呢？”森乃伊比喜问道。
　　“去保护火影大人了。” 明秀一回答道。
　　“明秀一，你和伊比喜守在这，如果卡卡西回来，让他赶去火影大人家中。日风，你和我立即去见火影大人。”小田切眉宇之间隐有忧色，鹰啼之声传遍全村，但三代目至今未见踪迹，不知是何原因，想到守护在三代目身旁的暗部并没发出示警信号，让他放心了些，适才他和卡卡西简单交流之下，得知一番队已全面回撤，心下又宽了几分。
　　江口日风点点头，和小田切一起瞬身消失。
　　“你们是收到示警赶回来的？”伊比喜目视着前方，时刻注意着周围动静。
　　“卡卡西队长指示我们回来。”
　　“嗯？”伊比喜挑眉。
　　听出伊比喜的不解，明秀一解释道：“卡卡西队长大概发现了什么，要求我们取消任务，全面回防。”
　　“这样啊，卡卡西……”伊比喜声音带起一丝感慨，“他一直都是这样敏锐。”
　　听出伊比喜只是自我感慨而已，明秀一保持了沉默，目光扫过三楼战斗的痕迹，能突破结界和暗部，敌人肯定不简单，不知道卡卡西队长是否能应付。
　　“你在担心卡卡西？”作为主管情报和刑讯的二队队长，森乃伊比喜甚至可以通过观察目光的细微变化而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
　　心头一震，明秀一垂下眼帘：“卡卡西队长……能入侵机密室毫发无伤的离开，足见入侵者身手之高，队长他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战斗留下的诸多痕迹中，并没有血迹的出现，说明入侵者在暗部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而卡卡西去追入侵者，只怕十分危险。
　　森乃伊比喜声音也沉了几分：“入侵者只有一人，虽然有备而来，未必能顺利逃脱，你们队长思维敏捷身手不错，就算抓不到人，也不会吃亏，你不用太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若是被入侵者逃脱，被盗的卷轴将无法追回，失窃之罪，在场的暗部都难辞其咎，层层问责之下，卡卡西只怕会被冠上追捕不利的罪名。
　　好像听见心里的叹气，伊比喜闭上嘴，心中一个念头不停地翻腾着，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暗部的行动泄密，到底是谁干的！

　　“腾”的声，脚踏树木借势掠起，卡卡西全力朝前面的入侵者追去，他的速度极快，和入侵者的距离正在缩小。
　　借着微弱的光线，可见入侵者一身黑衣，面罩遮头，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他全力奔驰下，两旁的房屋树木如掠影般闪过。
　　冰冷的空气快速涌入鼻腔，刺激着肺部，卡卡西估算着彼此的距离，右手摸向忍具包，掏出数枚手里剑，蓄势待发，心中根据已有信息不停做出判断。
　　从对方顺利入侵机密室到现在一路向东逃离，一切都显示出入侵者蓄谋已久，只是，对方有什么信心可以逃离木叶呢？鹰啼示警，会有越来越多的暗部加入到追捕行动中，卡卡西并不认为对方可以成功逃脱暗部的包围圈。
　　但看对方毫无迟疑的逃离路线，显然也是胸有成足，前面看来是有人接应，也不知后面的暗部能否及时追上。
　　风吹的卡卡西双眼微眯，目光闪动间，他似忽然想起什么——如果入侵者继续往东，就是宇智波的居住地，喜藏大辉队长今晚重点巡查区域。
　　面具下的异色双瞳一狭，卡卡西握紧手里剑，骤然发力，朝入侵者射去。
　　“哚、哚、哚”几枚手里剑被对方及时避开，钉在树上。
　　但这也打乱了对方逃跑的节奏，他的速度慢得半拍，卡卡西和其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
　　入侵者似也觉察到危机，他本直行的身子忽然朝大树上掠去，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水遁·水乱波，他一脚踏上树干，身子猛然翻下，双脚牢牢粘住树干，数道水波自口中喷出，朝卡卡西射去。
　　卡卡西身子骤然向上窜起，避开这数道水波，只这片刻耽搁，对方已重新将距离拉开。
　　果然，单纯的干扰不能打乱对方的节奏。卡卡西眉头皱起，双手迅速结印雷切，蓝色查克拉急剧在手中汇聚，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尖锐的嘈杂声自右手响起，猩红的左眼勾玉缓缓旋转，洞穿入侵者可能躲避的方向，他的速度骤然加快，夜色之中，只看见一道蓝光似闪电般划破黑暗。
　　入侵者惊闻身后的异动，猛然回头，只见一道蓝色闪电朝自己冲过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面前，明亮的蓝光闪动，他双目深黑不见底，戾色上眉间，他身子微微一闪避开左胸，剧痛旋即自右胸传来，他反应迅速，抬起右脚，势大力沉，朝卡卡西胸口踹去。
　　“嘭”的声，卡卡西重重撞在巨树主干上，猛烈的撞击下，他内腑一阵钝痛，忍不住低咳了声，血腥味在口鼻间徘徊。
　　入侵者这时也死死捂住右胸，鲜血涌出，很快沾湿了手掌，他看了眼一跃而起的卡卡西，并未再出手，反而极快地继续朝东奔去，鲜血如细线般洒落，他再也无法掩饰行踪。
　　深吸口气，压下翻滚的气血，卡卡西纵身追上，占了上风的他并没一丝放松，反而眉头皱的更紧，必须，要在入侵者到达宇智波居住地前拿下他。
　　但这时入侵者的速度却愈发快了，似根本看不出他身受重伤，几个起落，几乎要将卡卡西甩开。
　　这样的情形，只能是兴奋剂起的作用，卡卡西咬紧牙关，死死缀住入侵者，心头阴云浮上，对方重伤之下使用兴奋剂，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在外，他的目的何在？
　　这两人一前一后，顷刻间，已经靠近宇智波的居住地，夜风呜咽，送来了忍具交击、低斥声和血腥味，黑暗之中，宇智波的居住地如沸水般翻滚着。
　　这样的情形似早在入侵者的预料中，他毫无迟疑地朝混战之中奔去，卡卡西即刻跟上，他双目紧盯着入侵者，但并未错过周围的动静。
　　喜藏大辉带领的五番队，正陷入和警务部、根的混战中，从他们动手的情况看，三方还算克制，没有动用大型忍术，范围被控制在宇智波居住地的周围。
　　入侵者接近混战区域，早引起三方注意，已有数人暂时停手，分开站立，伺机而动。
　　“是我，暗部……”入侵者第一时间朝警务部求援。
　　“拦住他！”卡卡西随即跟上，灯火之下，他一头银发闪闪发亮。
　　两个人，两句话，场面蓦地乱起。
　　在场的警务部尚来不及辨明来者身份，已接到宇智波风司的命令：“拦住他们，救下他。”
　　手握长刀，宇智波风司眯起猩红的写轮眼，望着自黑暗中跃出的暗部，那一头招摇的银发，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对方的身份——旗木卡卡西！
　　被止水队长一直护着的旗木卡卡西！这一回，你可是自投罗网！宇智波风司双目杀机四溢，他身子一闪，朝卡卡西扑去。
　　“让开！”卡卡西厉喝一声。
　　回答他的是当头斩落的长刀。
　　“当”的声，卡卡西的苦无抵住这一刀，余光朝入侵者瞥去，对方已借着这片刻的工夫，遁入黑暗中，眼看就要失去踪影。
　　“拦住他！”在远处的喜藏大辉也觉察到这边的异动，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迅速制服身边的根和警务部，朝卡卡西这边奔来。
　　风司手中长刀压着卡卡西的苦无，两个人凑得近了，都可看出彼此瞳孔散发的信息。
　　面具下，卡卡西不欲和风司多纠缠，他右手腕猛然发力，格开这一刀，身子刹那消失在原地。
　　风司双眼三勾玉迅速旋转，几乎连成一条黑线，他迅捷地从忍具包里摸出数柄苦无，朝黑暗中射去。
　　“叮叮叮。”连串苦无击落的声音，卡卡西身子蓦然闪现，出手击落风司射出的苦无。
　　写轮眼——洞穿一切细微动作、忍术、体术和幻术！
　　宇智波风司嘴角扬起，冷漠而傲慢，猩红如血的写轮眼注视着骤停下来的银发忍者，双手迅速结印。
　　被逼停的卡卡西双腿微微一屈，随即发力朝入侵者追去，追之前他扫了眼风司的手势，根据其结印顺序和威力，心中立刻做出判断，是火遁·豪火球之术，这样大量的查克拉流动，足可预见施展时的破坏力。
　　虽然心中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卡卡西并没变更其行动轨迹，余光抓住入侵者最后一点身影，他连连瞬身闪动，极速接近。
　　写轮眼转动，估算出卡卡西下一步的落脚点，风司鼓起双腮就要施展火遁，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啪”的声，他的手被人拉住：“风司，不许动手。”
　　与此同时，那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入侵者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整个身子倒飞出去，“砰”的声，被追赶而至的卡卡西一把抓住其后颈，用力掼到在地，冰冷的苦无抵住入侵者的咽喉，左手迅速搜查其身体，意欲找出被盗的资料。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赶过来的警务部和暗部皆是一愣，黯淡光线下，只见止水死死抓住风司的手臂，而黑暗中，又有一名宇智波止水缓缓走了出来。
　　影分身之术！
　　“止水队长！”风司咬紧牙关，“你在干什么？”
　　“奉族长之令——警务部队员都住手。”止水并不理会风司，扬声示意所有警务部的人都停手。
　　迟疑着，警务部队员终还是纷纷住手，围在止水身旁。
　　而五番队在喜藏大辉的示意下，也停下手来，他们并没聚集在喜藏大辉身后，反而围住根，生怕其逃脱。
　　这时，卡卡西已经从入侵者的身上搜出被盗的卷轴，面具后的他，脸色十分难看，卷轴上的禁字符已被破坏，简而言之，卷轴的内容已泄密。
　　喜藏大辉走到卡卡西身旁：“怎么回事？”他看了眼入侵者，又道：“他死了。”
　　卡卡西松开苦无，拉下入侵者的面罩，整张脸支离破碎，肌肤肿胀呈现出深紫色，入侵者服毒身亡。
　　意料之中的事情，卡卡西缓缓站起：“把尸体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挥挥手，喜藏大辉示意两名暗部将尸体抬起带走。
　　宇智波止水这时上前一步道：“这次的冲突实属误会，我和两位队长一起回去，向火影大人解释。”
　　真是温和的性子！喜藏大辉目光从止水身上移到其身后的警务部，一双双写轮眼在夜晚最黑暗的时刻闪动着妖冶的光芒，显然其余的宇智波都不这样认为。
　　轻咳一声，喜藏大辉道：“今晚的事情，我等也有责任，我会如实向火影大人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视着狼藉的四周，试探着问道，“不如警务部先整顿一下，明天再向火影大人禀明情况？”
　　止水闻言缓了口气：“如此再好不过，多谢体谅。”混战中受伤的族人、受损的房屋及受影响的村民，都需要逐一安抚，能拖到明天再去，时间自然宽裕不少。
　　喜藏大辉颔首，目光又转向根，一接触到喜藏大辉的目光，其中一名根立即道：“我们放下武器。”说着，他解下忍具包连同手上的苦无，一起丢到地上。
　　其余的根也纷纷仿效，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根的任务完成了？喜藏大辉和卡卡西互看一眼，示意暗部将根带走。
　　“走。”喜藏大辉命令道，暗部在其带领下纷纷消失，卡卡西看了眼止水，目光又转向风司，旋即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止水队长！”风司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止水语气严厉：“风司，我不希望你为了一己之私，让警务部背黑锅。”他环顾四周的族人，“你们难道看不出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挑起警务部和暗部之争，对我们对村子都没什么好处，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做？宇智波又为什么要被人当枪使？”
　　微妙的情绪在警务部之间散开，众人沉默片刻，纷纷开始收拾残局。
　　长叹口气，止水望着黑暗的苍穹，心中有预感，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今晚的冲突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