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录》飞舞岩

6、第六章 规则

　　虽然猿飞日斩要求保密，但在第三天，这消息还是在村中开始流传，宇智波一族反应最为激烈，在外执行任务的族人纷纷被召回，警务部上下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根愈发的活跃，在团藏的示意下，他们开始明目张胆对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进行监视。
　　当村民还在讨论修路的话题时，村中的忍者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闹的村子动荡不安。
　　而一贯温和的三代目依然展现出隐忍一面，他下令重新召开高层会议讨论筑路一事，这一次，富岳态度强硬寸步不让，而团藏更是激进，在会议上，双方彻底撕破脸皮，若不是猿飞日斩强压着，两人就要在会议中动起手来。
　　会议不欢而散，猿飞日斩言辞恳切地道：“两位，请顾全大局按捺住部下。”
　　团藏和富岳都保持了沉默，猿飞日斩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这样对立的局面，他既希望又担忧。
　　散会后，在猿飞日斩的指示下，暗部加强了对村子的控制，一番队和五番队加入到巡视工作，大量关于宇智波和根的情报堆积在小田切的桌面。
　　会议结束后，团藏和富岳不约而同的约束了部下的行径，让鹿久不禁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手下的忍者参与到这复杂的局势中。
　　于是一夜之间，村子看似恢复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每个村民都在观望，无论支持还是反对，都将目光聚焦在日向和宇智波两大家族身上。而村中的忍者则将注意力放到暗部和警务部队，这代表木叶最高战力的两支精英部队会如何行动呢？
　　被团藏和富岳强行压制的部下，在忍耐五天后，终于在第九天爆发了冲突。
　　起因不过是警务部巡逻时，发现根成员在附近监视，双方从言语冲突上升到肢体动作，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警务部和暗部的混战，虽然由于宇智波富岳和小田切及时赶到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扩大，但影响极为恶劣，一时间村子人心惶惶，村民均闭门不出。
　　事后，小田切和富岳联手对当事人作出了惩处，但由于挑起者是警务部，而根成员又有团藏庇护，惩处的结果自然对宇智波不利，这让宇智波一族心生不满，以致当天晚上数名暗部遭到偷袭，村中忍者人心动荡，更有甚者，乘机浑水摸鱼一了私怨。
　　暗部的失利，村民的不安，让小田切压力大增，他不得不向横山隼人请教。
　　而横山隼人只是微笑着道：“小田切，你既然已经是暗部队长，就要好好使唤暗部，不用客气。”
　　“动作大些也没关系吗？”
　　“不用顾忌，火影大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而且，暗部比你想象中也要强大，要知道，现在各队队长都在村子里了。”
　　小田切似有所悟，他翻看着暗部名册，最终目光定格。
　　第十天，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禁闭室门被缓缓打开，弯腰自铁门走出，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卡卡西不由自主眯起眼，以手遮挡光线。
　　“卡卡西。”小田切一郎站在门口同他打招呼。
　　望着微笑的小田切，卡卡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郑重躬身行下级礼：“小田切队长。”
　　意外的敏锐，小田切打量着银发忍者，十天的禁闭好像并没在其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卡卡西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他从怀中取出一叠档案，“根据调整，从现在开始，你将负责一队和四队，这是一队队员的明细。”
　　如此不同寻常的交接，让卡卡西心头一动，双手接过档案：“是。”
　　“还有，这是今晚的任务。”小田切又掏出一份任务书递给了卡卡西。
　　任务等级：A级
　　性质：保密
　　内容：抓捕村中扰乱治安者
　　范围：木叶西半区
　　领导者：旗木卡卡西
　　执行者：一番队、四番队
　　果然有事，卡卡西皱眉，难道村子的治安已经恶劣到要出动暗部了吗？
　　“有困难吗？”
　　“没有。”卡卡西回答。
　　沉吟着，小田切问道：“一队队员正在外面等着你，要熟悉一下吗？”
　　“一队队员都在这没关系吗？火影大人那谁负责防护？”
　　“五番队。”小田切回答，将卡卡西略有所悟的样子，补充道：“暗部战略调整，最近半年会将重心放在村子，所以，五番队也撤回了不少人，今天晚上的行动，你将和喜藏大辉队长一起进行。”
　　“大辉队长负责东半区？”
　　“不错。”
　　根驻扎在村子的西北区域，而宇智波一族居住在木叶东南，暗部今晚的行动，莫非是针对根和宇智波？迟疑片刻，卡卡西问道：“任何扰乱治安者都不容忍？”
　　明白卡卡西意有所指，小田切正色回答：“任何人，都不例外。”
　　“是。”卡卡西应道, 见小田切没有说话的意思了，便道：“请容我先行告退。”他说完退后几步转身，快步朝大门走去。
　　小田切眯着眼，目光追逐着卡卡西消失的方向，暗想，会是他吗？火影大人心目中真正的下一任暗部队长，他沉思一会，似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卡卡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高耸入云的树木苍翠欲滴，卡卡西抬头望了眼天上自在悠闲的浮云，将目光收回落在门外站立成两排的一队队员。
　　在场的一番队队员也乘机打量新上任的队长，只见其身材单薄，面罩遮脸，银发耸立，传说中的写轮眼被护额遮的严严实实，单从外观上实在无法和传说中的冷血无情卡卡西联系在一起。
　　目光锐利扫过每名队员，卡卡西突然沉声道：“半小时后第三演练场集会，解散。”
　　新上任队长的第一个命令居然是实力考核，这让在场的暗部均内心一紧。
　　以服从为天职，所有一番队队员齐声应是后，人影晃动，纷纷朝北急速飞奔。
　　第三演练场是暗部专属演练场，在死亡森林北面，离这里有二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只有竭尽全力才能在半小时内赶到，一番队队员不敢大意，个个飞速跳跃前进，幸亏禁闭室地处偏僻，才没引来更多的关注。
　　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卡卡西双手结印瞬身消失在原地，朝第三演练场赶过去。
　　第三演练场占地不过五平方公里，但地形复杂，环境恶劣，周遭树木藤蔓肆意生长，毒蛇隐伏出没，更有暗部培训部门——根设置的无数陷阱，暗部成员提到这第三演练场大都谈虎色变，而在演练场中心，有一块难得的平坦地势，一般演练时，都会将此作为集中地点。
　　春日阳光明媚，天空呈现出一种清湛的蓝色，风轻轻吹着，花香隐约。
　　“嘭”的声，卡卡西出现在演练场中心，他取出设定好时间的闹钟，放在一旁的木桩上，随后取出一番队队员的资料翻看起来。
　　四周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暗中不知有多少蛇蚁野兽潜伏，卡卡西镇定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并不受干扰。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动，眼看半小时就要过去，卡卡西看了眼闹钟，只剩三分钟，第一番队还没一个人抵达，这让他不禁微微皱眉，看样子村子远比想象中平和，以致连暗部也缺乏了三战时期的紧迫感。
　　秒针飞快地又走了一圈，卡卡西目光忽然扫向西面，树木晃动间，一个人影飞快落下朝这边冲过来，那人似没想到卡卡西已在等待，脚步不由一滞，随后快步走到其面前：“一番队队员慎太郎报到。”
　　慎太郎，男，二十岁，孤儿，进暗部五年，精通土遁。
　　眯起眼，卡卡西望着慎太郎，挥手示意其站到一旁。
　　慎太郎调整着呼吸，扫了眼新上任的队长，见其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被面罩和护额遮住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慎太郎自然而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身为忍者，藏匿气息是最基本的要求。
　　新上任的队长……很年轻啊！慎太郎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笑容。
　　转眼间，又一人来到卡卡西面前：“卯月夕颜报到。”说完，她自动站到了慎太郎的下首。
　　望着眼前长紫发的女子，卡卡西淡漠颔首，目光扫了眼闹钟，“叮铃铃”一连串急响提醒着三人时间已到。
　　卯月夕颜目光焦急地四下扫动，盼望着队友早日出现。
　　在闹钟响后一分钟，又有四人集体抵达：“一番队拓海班成员前来报到。”其中一人小腿血渍正在扩散，显然受伤不轻，若不是第六班队长拓海搀扶，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卡卡西回忆着一番队的资料，目前一番队共有十六名成员，分六个班。其中一到四个班都是两人配置，五班和六班则是四人配置，这也是目前第一个以完整队伍出现的班组。
　　然而，在小田切给的资料中，第六班里的拓海信息最少，只有一年前的入职记录，这其中的深意，让卡卡西颇为揣摩。
　　见到这四人，卯月夕颜暗自缓了口气，这是一番队首次以完整的班组出现。
　　第六班抵达后，五分钟内，一番队队员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他们脸上多少有些羞恼之意，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
　　偷瞥了眼正在翻看资料的卡卡西，拓海扭头轻声问其他后来者：“怎么回事，莫非你们也……”
　　“不错，有人阻拦了我们的去路，还动了手。”一人压低了嗓门回答，似牙根有些恨恨，导致发音含糊，“他们也是暗部的人。”
　　“你看清了，真是暗部吗？”又有一人低声问道。
　　“噤声！”卯月夕颜低喝道，“你们这像什么样子。”
　　被实力仅次于小田切和慎太郎的卯月夕颜喝止，其余诸人皆闭嘴不语，但已有数人略带怀疑的打量着新上任的队长，遇袭肯定不是巧合。
　　一群笨蛋。慎太郎默默在心里骂了声，将目光转向银发忍者，此时卡卡西已经合起了资料，他并没看向一队队员，反而在等待着什么。
　　到第八分钟，数名暗部也出现在演练场，相较于一番队的狼狈，后来出现的几名暗部可算是毫发无损。
　　“是四队的人。”一队中有人压低了声音指出后来者的身份。
　　“就是他们偷袭的我们。”又有一人接上道。
　　后来出现的数名暗部齐齐站在卡卡西的另一边，其中一人递上一份观察表：“明秀一班完成任务，前来报告。”
　　卯月夕颜抿了抿唇，望着接过观察表的卡卡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扫完观察表上的内容，卡卡西道：“慎太郎、卯月夕颜、上杉阳太、高崎诚、黑田直人、奥野和一、阿部敦、樱井上条、漓源沼、平川桂伍，以上十人考试合格留下，其余的人就地解散。”他说着，抽出了这十个人的资料放在一边。
　　一番队顿时因卡卡西这番话引起轻微的骚动，并没有人就此离开，反而是四番队的队员在得到卡卡西的命令后，同时行礼离去，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可谓来去如风。
　　慎太郎面无表情地站着，听着同伴喉咙里压抑的翻滚声，再观四番队肃然离去的样子，不由眉头皱起。
　　正在这时，卯月夕颜鼓足勇气问出其他人心中的困惑：“卡卡西队长，不合格的队员怎么办？”
　　“自然是退出暗部了。”卡卡西语气平稳，像在说天气一样。
　　这结论在一番队内激起轩然大波，队员们不由低声议论着，其中以第六班反应最为激烈，拓海忍不住质问：“卡卡西队长，失礼了，请问你考核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是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目的地的话，只有慎太郎和卯月夕颜合格，其余都未达到标准，为什么上杉阳太他们被留下了？我们班难道到的不够早吗？”
　　看了眼咄咄逼人的拓海，卡卡西问道：“暗部的规则是什么？”
　　“完成任务，不留尸体。”拓海条件反射般回答。
　　“你的任务成功了吗？”
　　被同伴搀扶的人急忙解释：“卡卡西队长，拓海队长是为了救我才迟到的。”
　　“没有自我牺牲觉悟的人不要当忍者。”卡卡西冷冷看着脸色通红的暗部，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拓海，“暗部任何时候，都要不惜代价完成任务，你作为队长将队友安危放在任务之前，违反了暗部行为准则，你的队员当时没有一个人反对你的做法，可见你们平时行事皆没将任务放在首位，这样的班组实力再强，也不适合暗部，你们走吧。”
　　“这只是考核而已。”拓海压抑着怒气。
　　卡卡西目光凌厉地盯着拓海：“暗部从来没考核一说，只有实战，合格者留下，失败者退出。”
　　被小自己八岁的人说的面上无光，拓海又羞又怒，他正要再说，却被慎太郎拦住：“拓海，不要闹了。”他旋即又朝卡卡西道：“卡卡西队长，能否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以为说的够清楚了。”
　　听出卡卡西语气中的不耐，慎太郎拉住拓海，目光严厉地扫过其他人：“服从命令。”他见拓海似还有争辩之意，以几近不可闻地声音道：“队长实力远在你之上，闹事的结果是你吃亏。”
　　拓海一僵，目光又朝卯月夕颜望去，见其微不可察地点头，顿时心下一凛，冷静下来的他仔细一想，忽然明白慎太郎为何敢笃定，他动身在前而晚到，卡卡西后发而先至，还要给四番队布置阻拦的任务，只有卡卡西的速度远超于他，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见拓海冷静下来，慎太郎松开手，示意其先离去。
　　咬咬牙，拓海朝卡卡西行礼，随即结印瞬身离开，其余几人见状也不禁纷纷跟着拓海离开。
　　慎太郎！卡卡西目光打量着这名身材高大挺拔的暗部，看样子，他在一番队的威信很高。
　　被卡卡西目光打量，慎太郎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被看穿了，原本还想着看这小鬼的笑话，结果自己反倒主动跳出来帮他解围，不管怎样，也不能看拓海他们吃亏吧。
　　春风轻拂，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转换着光与影的角色。
　　留下来的一番队队员皆屏气凝神静候卡卡西的吩咐，适才拓海和新上任队长的争执尚在耳边回响，他们集体认识到，小田切领导风格已经一去不复返，一番队也许即将被卡卡西改造成第二个四番队。
　　“今晚十点执行任务，暗部总部集合，内容到时公布，现在解散。”
　　这一次，再没人敢懈怠，纷纷行礼后散去，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三演练场又恢复了平静，卡卡西环顾四周，见无异常旋即双手结印消失在原地。
　　一番队考核不合格的人对于卡卡西的决定不满，于是在拓海带领下，他们都找到了小田切一郎，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小田切一郎听完部下的抱怨后，沉吟半晌找来了喜藏大辉：“这些部下，可能不适应卡卡西的领导风格，但他们的能力和忠诚毋容置疑。”
　　明白小田切言下之意，喜藏大辉立即表态：“那正好，我这边还缺人，要是队长没意见，让他们进我的队伍吧。”
　　“多谢了。”小田切一郎由衷地道，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再好不过。
　　很快，关于这次考核在暗部内传的沸沸扬扬，连三代目也有所耳闻，他沉默片刻，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卡卡西做事有他的考虑，我们不要多加干涉，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
　　一锤定音，至此，所有人都不再讨论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