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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忍道 ...

  •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得团藏脸上阴晴不定,山中风和油女取根都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团藏的思考。
      “暗部此举到底有何深意?”团藏喃喃自语,“是为了试探宇智波的反应吗?不会,没那么简单,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之前没有消息传来,说明此事并不重要,或者……”团藏略有所思,他目光转向山中风和油女取根:“那件事有进展没有?”
      山中风垂下头:“已经在村子梳理过三遍了,所有适龄儿童,包括孤儿院,一无所获。所以,现在只剩一个办法,潜入机密室盗取资料。”
      “机密室一直由横山隼人指定专人看守,我们无法在不惊动暗部的情况下获得信息。”油女取根接道,“不过现在横山隼人被剥夺了队长一职,说不定暗部交接过程中会有漏洞,我已经命人紧盯在机密室附近了。”
      团藏眉头微皱:“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确定,必要时,不惜和暗部发生正面冲突也要弄清楚。这样,过几天,将村子将重新筑路的消息散播出去,重点是,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将被分割。”
      山中风一惊:“团藏大人,这恐怕不太好吧,贸然传播,不单会引起三代目的不满,也会激化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余音自动在团藏严厉的目光下消失。
      “村子只需要听话的工具,所有桀骜不驯的家族都将被清洗,根,也是为此而存在,明白吗?”
      觉察到团藏话中的杀机,山中风激得冷汗渗出,他毫不犹豫地道:“明白,誓死遵循。”
      油女取根也立刻表态:“明白。”
      “……去吧。”
      门被关上,地下一层特有的阴冷森寒从四周的墙壁和地面散发出来,以至壁灯也显得苍白无力,团藏的面容愈发的模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单调的声音,他一直在沉思:“日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而此时,火影大楼沐浴在春日之下,办公室显得宽敞明亮,金色的阳光,隐约的花香,清脆的鸟语,显出木叶的平和安宁。
      屏退办公室人员,猿飞日斩背负着双手站在窗户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树冠,他道:“小田切,从今日起,你任队长一职,隼人,你交接完毕后,退出暗部。”
      纵然隔着面具,也可见到小田切一郎的惶恐难安:“火影大人,这……万万不可,队长……还是让队长回来吧。”
      回身,猿飞日斩目光平淡:“小田切,你无需妄自菲薄,你在暗部已有十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队长一职了。”
      原本还想推辞的小田切忽然听懂了三代目的话,他顿一顿,才跪下道:“不敢负火影大人之托。”
      “隼人,你安排一下。”猿飞日斩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横山隼人迟疑片刻,道:“小田切,你先出去等一会,我有些事想和火影大人说。”
      “是。”小田切一郎应道,躬身退下。
      门被轻轻掩上,小田切站在门口,取下面具深吸口气,嘴角隐现一丝苦笑,十年的暗部生涯,让他已经能听懂三代目的弦外之音,他在暗部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新鲜的血液必须注入,他任队长一职,不过是为了替真正的继任队长扫清木叶和宇智波的战场。
      虽然有些不甘,但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三代目的托付,不自觉,小田切抚摸着脖颈,指腹传来的粗粝感,提醒着他曾受重创的事实。
      办公室内,隼人垂手而立:“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神情复杂地看着横山隼人,半晌叹息一声:“隼人,委屈你了。”
      “大人说的是什么话,我总算是卸下担子了。”尘埃落定后,横山隼人倒是松了口气。
      在方才的会议上,横山隼人出乎意料的投了弃权票,作为三代目喉舌的暗部队长表态,让日向日足和宇智波富岳松了口气,他们顺势投了反对票。
      投票结果:门炎、小春和团藏赞成,富岳和日足反对,鹿久和暗部弃权,团藏的提议被搁浅。
      这结果,自然让野心勃勃的团藏心生怨恨,这才有刚才责难暗部的一幕发生。
      “隔壁的暗部都散了吗?”
      “已经解散。据警务部那里传来的消息,聚集的宇智波族人在草间和部的控制下并没冲出警务部,后来富岳回去后,警务部已恢复正常运作。”横山隼人道。
      猿飞日斩坐回了椅子,手指敲击着桌面:“团藏不会甘心提议受挫,他将会采取更激进的行动。你和小田切交接时,要提醒他这一点,还有,让暗部尽快将重心转移到村子中。小田切既然升任队长,他下面的一番队就交给卡卡西,至于四番队,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前,让卡卡西先兼任着。”
      “是。”横山隼人应道,看样子三代目开始着手让卡卡西的工作重心从外围转移到内部,为继任暗部队长做准备。
      沉吟着,三代目轻声道:“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横山隼人眉头皱起,“他很小心,没留下一点痕迹。我只能判断他在暗部的职位不低,也许……就那么几位。”
      明白隼人意有所指,三代目心头飞快掠过几个名字,他眉头紧皱,良久才道:“团藏虽出于私心提出筑路,但对村子而言却是好事,这件事,虽然困难,但必须推行。也许……”
      “也许能借助筑路一事查出点什么。”横山隼人接道,“大人,我倒是有个计划。”
      “嗯?”
      隼人上前一步,附在三代目耳边低语几句,垂手退在一旁,静等猿飞日斩的决定。
      三代目看了眼横山隼人,语气严肃:“再忠诚的人,也经不起反复试探,这件事不要再提,你先去交接暗部事宜。”
      横山隼人闻言躬身退出。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火影办公室,室内安静无声,双手交叉抵住下颚,猿飞日斩陷入了沉思。

      “咣当”一声,铁门被锁上,走廊处的壁灯随之被拦截在门外,禁闭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禁闭室极矮,只有一米二高,地面面积不过半米见方,无法直立和躺下,只能屈膝而坐。
      第一次进禁闭室,卡卡西有些想笑,但最终他只是拉了拉面罩,身子靠着冰冷的墙面,屏气凝神屈膝而坐。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才发现,铁门合缝不十分严密,有几丝微弱光线顺着缝隙射入,他不由伸手想去触摸,最终捞了一手的空气。
      四周寂静无声,好像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在禁闭室呆的久,人就会失去时间概念,哪怕只是几分钟,也仿佛像过了几个小时般漫长。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无法直立行走或躺下睡觉,只能以艰难地姿势维持弯腰的动作,或麻木着双腿屈膝而坐,一日一次的食物投递维持着被关押者最低的生存需求,在这样黑暗无声的环境中,意志薄弱者被关的时间长就会发疯。
      看,这就是违反规定的代价!卡卡西自嘲着,左手按了按右肩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随即传到大脑中枢,晴真那一刀可真狠,要再深上一分,右臂说不定就被毁了。
      “修介,我的村子现在被血雾笼罩着,终年不见阳光,而我和我的同伴,将追随大人将这血雾驱散,让大家都沐浴在阳光之下,不用害怕,不用恐慌,不用猜忌,不用互相残杀,我们的村子在大人的带领下,一定会变得繁荣富强。”
      恍惚间,卡卡西似看见初春阳光下,晴真一脸严肃憧憬而坦诚的神情,然而,转身卡卡西就出卖了他,那一夜流出的鲜血,并没溅到卡卡西身上,但却灼烧了他的内心。
      完成水之国任务的卡卡西没再回忆过往,他将自己内心层层冰封,斩断情感只留下理智。
      右肩的伤口迟早会痊愈,晴真的身影也会消散,下一个任务,也许还有一个晴真会出现,但卡卡西的内心早不会动摇。
      他是——只能是暗部,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的暗部!
      长吐一口气,收了纷乱的思路,卡卡西头倚靠着墙壁静候十天的过去。

      回到警务部的富岳继续处理事务,直至天黑他才收拾好东西朝住宅走去,止水无声跟在其身后。
      “你在担心什么?”富岳走出一段路,回头问止水。
      夜色下,止水一身暮色,只有笑容不变:“族长大人,我好久没看见鼬了,想去见见他。”
      回头,富岳继续朝前走去,零落的樱花在夜风中纷纷凋零,洒落一地脂粉色,连带着富岳的黑发和肩头也沾染了少许。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宇智波宅中,只见门口两名稚童翘首以盼,见到富岳身影急忙冲了过来:“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软糯的童音,让止水听的一阵心软,富岳弯腰抱起佐助,右手牵着鼬朝宅内走去。
      止水目送三人消失在门口,唇角含笑,正要转身离去,却见鼬自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止水哥哥,你怎么不进来,我们要开饭了,正在等你呢。”
      鼬年纪虽小,但已会察言观色,他见止水有推辞之意,便几步上前拉起止水的手:“走了,走了。”
      止水无奈跟着鼬进了大宅,鼬边走边道:“止水哥哥,我今年就要毕业了,马上会成为一名忍者。”
      “这么早?”止水有些吃惊,他在鼬身上无法看到其年纪应有的无忧无虑,鼬脸上天生的法令纹这时隐约显现,让其言行举止愈显老练。
      宇智波鼬脚步一滞,他看着止水,认真地道:“我想要保护母亲大人和弟弟,我要保护大家。”
      “嗯?”止水蹲下身来,和鼬平视,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止水哥哥,我要和你一样强大。”宇智波鼬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好像又回到了九尾肆虐的那一夜,无法保护母亲和弟弟的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止水涩涩一笑,鼬现在还不明白强大的代价是什么,他站起身来拉着鼬沿着木廊缓行,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衫,飘舞不止。
      富岳家教甚严,食不语发挥的淋漓尽致,直到宇智波美琴撤去餐具换上热茶,富岳才开口道:“止水,鼬就要毕业了。”
      “是。”止水跪坐于地,望着杯中袅袅热气,静候富岳下文。
      “我想让你带带他,这孩子自小敬服你,由你来带他再好不过。”
      止水闻言皱眉,迟疑着道:“可是族长,你也知道我出任务的危险程度,若是让鼬跟着,我不一定能护卫其周全。”
      “不需要。”富岳冷然拒绝止水的好意,他双手端着木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有声音清晰传来,“我宇智波富岳的儿子,不要任何照顾,他是忍者,不能保护自己的忍者,不是我儿子。”
      微微一停滞,富岳又以一种冷漠到极点的语气接下去:“鼬不会比旗木卡卡西差,你要明白这一点。”
      门外似传来轻微的响声,旋即又没了声音。
      止水缄默半晌,双膝着地跪伏道:“请族长大人放心,我会严格要求鼬的。”
      微微颔首,富岳又道:“你队中的风司将会调出,出任警务部分队长,你可有意见?”
      “听凭族长安排。”止水何等聪慧,他早清楚警务部的骚动是风司通风报信引起,故此他只让草间和部去处理警务部之事,而将风司留在身边。
      富岳也看出风司为人激进不肯屈居止水之下,为避免止水队不和,他将风司调到警务部,以示安抚。
      呷口茶水,富岳觉得比往日更苦涩几分,回想起早上的一幕,他目光又落在止水身上,良久之后微微摇头,道:“夜色已深,你回去吧。”
      觉出富岳失望的情绪,止水有几分不解,但他只是恭敬的行礼后退出。
      关上移门,止水抬头望天,深黑的苍穹有一弯细月悬挂,夜风吹佛,月光下,大面积铺设了赤泽石的庭院折射出一种沉重感,铁冬青和桃叶珊瑚相间,深红色的果实垂挂在桃叶珊瑚上,西角落被梅树半掩的水钵蓄了清水,夜风吹皱了水面,泛起细纹。
      这宁静的庭院,让止水心情也得到平静,他朝前走去,拐弯时忽然停下脚步,只见鼬着了件月白色和服,赤着脚坐在木廊上,他正在等止水的到来。
      止水在鼬身旁坐下:“怎么了?”
      “旗木卡卡西是卡卡西桑吧?”鼬平视着眼前的园景,他方才添加茶水时听到了富岳和止水的谈话,一时心神失守,打翻了茶水便没再进去,而是在这等着止水。
      “是。”
      鼬道:“能和我说说他吗?我和他只见过两面。”他声音极轻,怕被富岳听到,但深黑的眼眸闪动着光芒,“我两次见到他,他都受重伤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也算天才吗?说什么五岁毕业,六岁成中忍,十二岁成了上忍,看样子村子的上忍也没什么了不起。”
      少年老成的稚童这时表达了不服气的态度,止水听得不由想笑,但随即又忍住,想了想才道:“卡卡西么,其实也没那么厉害,他不过是一名合格的忍者,鼬你会超越他的。”
      宇智波鼬等了片刻,见止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不由睁大了眼睛:“没了?”
      止水注视着鼬略微稚气的神情,认真回答:“鼬,合格的忍者,不单在于自身强大的实力,还要能忍受伤病和隐藏情感,坚持忍道,不露破绽,不可敌人可乘之机,忍者的道路充满荆棘和孤独,也许,永远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下去……”想起卡卡西的遭遇,止水收声不语。
      宇智波鼬看着止水脸上复杂的神情,心下沉甸甸的,不由自主重复了一句:“永远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目睹过忍界大战的生死,生命脆弱的让人害怕,温热的身体最终化为慰灵碑上弯曲的字体,失去亲人和同伴的痛苦,遭受着战争带来的病痛,有人发了疯,有人终日酗酒,也有人干脆自杀,不敢面对生离死别,不敢直视残忍现实,作为工具的忍者,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切,此刻被止水缓缓道出,让鼬的心抽搐着,他从未设想过,如果失去父母和佐助,他的人生会如何?一直孤零零的走下去,直到死亡吗?
      “当然了,我会保护鼬的。”止水见稚童神情凝重,微笑着拍了拍鼬的头,“在鼬你变得足够强大之前,我都会保护你的。”
      宇智波鼬还以微笑,却无法抹去心头的沉重,他目送着止水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安静的夜晚,如水月色下的鼬,一袭白衣,寂寥地坐着,如黑曜石般的双目随着时间的推移,正逐渐变得清晰深黑。
      直到离开宇智波富岳家,止水心神依然起伏难定,他无法判断刚才说的一番话对鼬的影响有多大,他也有些害怕鼬会因此步入宇智波的偏执中,然而,每次提到旗木卡卡西时,他眼前总浮现出银发少年对帕克弯眼一笑的模样,不知当时银发少年是以何等的心情露出笑容。
      “止水队长。”无声无息,宇智波风司自黑暗中走了出来,黑发黑眸的他,穿着族服背负长刀。
      宇智波止水停下脚步,望着暗夜中的风司,叹了口气:“你来作甚么?”
      风司望着止水忽然跪伏道:“这几年承蒙队长照顾……”他的头紧贴地面。
      止水轻轻从风司身旁走过:“无需如此,你没有做错。”
      从宇智波身份而言,风司的通风报信并没做错什么,而从止水上下级而言,风司的行径无疑于背叛。
      对于这种挑起宇智波和村子纷争的行径,止水向来深恶痛绝,他虽能理解风司,却无法原谅,故此,他没再多言便结束了这场谈话。
      “止水队长!要是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风司豁然起身,对着止水的背影厉声道,他的一双眼睛此时猩红如血,似野兽一般。
      止水保持沉默,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司猛然握紧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许久之后方才平静下来,他凝视着无边的黑暗,嘴角扬起,神态冷漠而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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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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