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录》飞舞岩

21、第二十一章 考核

　　第三日的对抗赛乏善可陈，不到中午，便已全部结束。
　　根据个人在笔试和实战中的表现，江口日风在下午宣布了考试结果：“此次中忍考试晋升者为：月光疾风。”
　　至此，上半年的中忍考试落幕，数日的紧张为之一松，负责警戒的暗部纷纷轮休，就在众多考生决定喘口气时，止水接到了进入暗部的第一个S级任务。

　　任务等级：S级
　　性质：绝密
　　内容：清除雷之国贵族九条长男和村子S级叛忍山口熏
　　期限：十天
　　领导者：宇智波止水
　　执行者：四番队

　　“这个任务比较特殊，委托者以成功除去九条长男为条件，向我们提供山口熏的行踪。”小田切微微一顿，似看出止水的疑惑，“只有除去九条长男，我们才会得到山口熏的下落。”
　　止水皱眉：“如果委托者中途反悔，我们如何行事？”
　　“委托者在委托任务时，出示了私人信鉴，十分可信。”小田切说到这，话锋随即一转，“不过，我们也不排除其反悔的可能性，所以这次任务由你权衡。”
　　轻吸一口凉气，止水捏着任务书，沉吟不语，授权任务领导者可便宜行事，这样的情况，在忍者平时执行任务中也不多见，更何况在暗部，由此可见，这次的任务绝不是一般的S级任务。
　　且不说S级叛忍山口熏，单看九条长男的资料，已让止水觉得棘手，位于雷之国都城的九条长男，乃是大贵族九条家的家主，暗中扶持左大臣，势力不可小觑，暗杀这样一名地位显著的贵族，时间又如此紧迫，难度可想而知。
　　迟疑着，止水问道：“如果执行过程中，出现大量伤亡，任务还需要继续吗？”
　　“叛忍山口熏在三战中被雷之国收买，对村子造成了重大损失，对其我们志在必得，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放弃。”小田切一顿，声音微黯，“不过，四番队乃暗部精英所在，所以……”
　　碍于身份，小田切不再多言，止水了然点头：“是，我明白了。”他说着，告辞而去，走出了小田切的办公室，沿着走廊慢慢朝前走去，脑海中迅速回忆着任务资料。
　　这次任务变数极大，让止水确有几分为难，而暗杀九条长男无疑是关键环节，如何能成功刺杀九条长男呢？若是动静过大，连自己都未必能脱身，这样思考着，止水顺着走廊拐弯，忽然停下脚步，望着站在正前方的银发忍者，看他的模样，似在等人？
　　此时天色已暮，光线昏暗，两个人对立着，难辨喜怒。
　　卡卡西双手插兜站在走廊中，他并未带面具，护额遮住他的左眼，天青色的右眼淡漠地看着止水：“什么时候出发？”
　　在我等？止水有些惊讶，随即回答：“今晚即走。”他不意外卡卡西知道任务的内容。
　　“你跟我来。”卡卡西说着，转身朝外走去，止水微一迟疑，旋即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暗部总部，此时夜色渐浓，月色浅淡，苍穹暗云朵朵，林间树影斑驳，跟着卡卡西穿林而走，止水心中疑惑渐生，不知银发少年意欲何为。
　　“九条一族在雷之国划封地而居，嫡系十一人，旁系四十三人，奴仆约有百余名，护卫三十五人，其中上忍七名，中忍十名，下忍十八名，这是明面上的数据，我怀疑暗中应该还有两个班的配置。”
　　踩着树叶，卡卡西脚下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这些情报在任务上已经说明，不过此刻卡卡西提及，止水不由心头一动，正要说话，却听见卡卡西又道：“这次的任务若想要完成，暗杀乃是首选。”
　　“是。”止水应了声，他也苦恼于此，擅长正面作战的宇智波一族，并不精通暗杀，但若想以最小代价完成任务，显然只能选择暗杀。
　　卡卡西脚步不停：“四番队大多擅长暗杀，你不需要太过担心。”
　　止水脚步一滞，随即跟上卡卡西的步伐，心中却难免有些纷乱，卡卡西的主动示好，让他有几分不解，是基于此次任务的特殊性吗？
　　卡卡西身上闪过林间落下的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整个人的气息越来越淡，一头银发这时也开始发灰，闭上眼睛，止水只能感觉到前面有一团雾影，再过片刻，连雾影都觉察不到了。
　　睁开眼，止水确确实实又看到卡卡西正在前面带路，无法感知其存在，真是可怕。
　　卡卡西忽然停下脚步，原来两人已来到林边，止水这才发现，不远处正是火影大楼，联想到卡卡西方才的话，他略有所悟。
　　卡卡西回头：“你进暗部时间短，对暗杀术了解不多，我现在示范一下，你看仔细了。”
　　说着，他身子忽然窜出，只见一道极淡的身影刹那没入黑暗之中。
　　止水双眼一狭，转眼变得猩红，三勾玉快速旋转寻找着卡卡西，然而，就在他写轮眼切换瞬间，已失去了卡卡西的行踪。
　　四周静悄悄的，草丛间虫鸣声声，夜风时而吹拂，五月的木叶，夜晚依旧凉爽，然而，止水双手微有冷汗渗出，能躲过写轮眼的捕捉，卡卡西的潜行术和藏匿术已登峰造极。
　　灯光自火影大楼二楼的半掩的窗户中流泻，偶尔可看见三代目的自窗户边一闪而过的身影，凭借着写轮眼，止水甚至能看见潜伏在四周的暗部及巡视的忍者。
　　潜伏的暗部位置极其巧妙，既可观察正前方的动静，又能彼此兼顾，看其防护线，应是里外双层。
　　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止水闭上双眼感知片刻，无法获得卡卡西的方向，他暗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一举动，毕竟他不是专业的感知型忍者。
　　无法感知，写轮眼亦捕捉不到，止水双眼转为深黑，扫视着前方的火影大楼，漆黑如墨的“火”字即使在黑夜中也依旧醒目。
　　潜伏护卫的暗部并没有任何异动，止水试图通过火影大楼四周光线的转变来找出卡卡西的行踪，但依旧一无所获，卡卡西此刻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了。
　　可以做到吗？止水扪心自问，最终摇头，全然不同的战斗风格，无法复制，思及此，他抬头望着天上流云，今夜月晦星暗，风吹云动，按照现在的风向和风势，大概还有三十秒，即将有一片极厚的流云遮住月色，这样极好的时机，卡卡西是不会错过的。
　　目视着火影大楼，止水数着心跳计算时间，三十秒转眼而至，流云遮月，天地蓦地为之一暗，深浅阴影转换间，止水突然看到一条极淡的身影出现在窗户旁，是卡卡西，他的气息正在恢复正常。
　　骤然出现的人影让四周潜伏的暗部一阵骚动，几乎都闪现了身形，齐齐聚集在窗户旁，如临大敌却又错愕绝伦。
　　月色渐明，只见卡卡西半蹲在窗户旁：“火影大人，您找我？”
　　“是卡卡西吗？进来吧。”猿飞日斩推开窗户，见四周紧张地阵仗，不动声色朝卡卡西点头。
　　卡卡西立起身来，朝暗部颔首，自窗户一跃而入。
　　四周的暗部面面相觑半晌，这才重新散开，观其行动，多少带了几分沮丧。
　　精妙绝伦的暗杀前奏，止水暗想，虽然写轮眼未捕捉到卡卡西的行迹，但从其闪露身形的方向来看，他应该是潜伏到火影大楼顶部再一跃而下，然而，卡卡西到底是如何突破暗部防线的，止水尚不清楚，思及此，一股寒气自背后涌出。
　　“止水队长，四番队已集合完毕，正在村口待命。”一名暗部悄然闪现在止水身后，单膝着地。
　　止水回头：“明秀一，你在这很久了？”
　　“是。”明秀一应了声，“卡卡西队长让我在这等您。”
　　“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明秀一垂首，“卡卡西队长精通暗杀术，他适才的演示，只是暗杀术中的一部分。”
　　止水笑了下：“真是精彩至极，走吧。”这不置可否的话，实在难说是称赞还是嘲讽。
　　明秀一闻言顺势站起，默然无声地跟在止水身后，两人迅速朝村口赶去，不多时，止水已带队出发。
　　火影办公室内，猿飞日斩绝口不提适才发生的事情，道：“宇智波杉的自杀，我总感觉有些蹊跷，你在监视根时，顺便查查这件事。”
　　“是。”卡卡西应道。
　　“还有，自来也送回的情报中提及，根正在和大蛇丸接触，这件事你也要留意。”猿飞日斩声音略显几分低沉。
　　“……是。”卡卡西轻声回答。
　　猿飞日斩沉默片刻，转而微笑着将桌上一份资料递了过去：“我准备让伊鲁卡担任鸣人学前班的老师，你看怎么样？”
　　“伊鲁卡？”卡卡西不由确认了声，“是海野伊鲁卡吗？那个今年参加中忍考试没过的下忍？”他双手接过三代目递过来的资料翻了翻。
　　从卡卡西细微的声线变化中，三代目觉察出其对鸣人老师人选的不满，猿飞日斩含笑而言：“伊鲁卡虽然只是个下忍，但他性格开朗有耐心，擅长发觉同伴的优点，最重要的一点，他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采取不同的态度。”
　　这一点对现在的鸣人而言，至关紧要。
　　抿紧嘴角，卡卡西目光停留在“下忍”二字好一会，这才合上资料：“他也许会是个好老师。”声音之中，有几分无可奈何。
　　“卡卡西，相信我，伊鲁卡会是个好老师的。”
　　“是，我知道了。”卡卡西回答。
　　没有惯性的回答\"明白\"，而以\"知道\"代替，两者意思接近，却又分明不同，这大概算是卡卡西难得表达出的一种情绪。
　　猿飞日斩看在眼中，却未戳穿其话里透出的保护欲，他暗笑几声，示意银发忍者可以离去，卡卡西见状行礼后才悄然退出办公室。
　　走出火影大楼，夜色深沉，卡卡西回头朝暗部藏身之处扫了眼，忽然朝其中一人招了招手。
　　那名暗部随即出现在卡卡西身旁，他半低着头，兔子面具之下，看不清神情。
　　\"人的视线总会有盲点，哪怕是白眼也有漏洞，适才你们视线相交的区域，对于阴暗处检查的不够仔细，这才让我有机可乘，回去想想，怎样才能避免这个漏洞。\"卡卡西心平气和地道。
　　慎太郎一惊，他原本以为要接受卡卡西的责备，倒没想到队长态度温和，他应道：\"是。\"
　　\"接下去的一个半月，我未必有时间能顾及到你们，一番队的日常安排暂时由你管理。\"卡卡西语气忽地一沉，\"火影大人虽然是村中最强的忍者，但其安危不可疏忽，最低限度，一番队也要做到提前示警，明白吗？\"
　　\"明白。\"
　　\"去吧。\"卡卡西示意慎太郎回去执行任务，他自己朝前走出几步，忽然凭空消失在原地，不见踪影。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止水此次的任务，小田切极为关注，他动用了雷之国的情报部对止水进行协助，在焦急等待了十二天后，第一手资料自雷之国传来。
　　\"九条长男卒，山口熏卒。\"
　　十个字，让小田切缓了口气，静等着止水的详细报告，至第十五日，止水带着四番队赶回了木叶，递交了详细任务后，便告假一天进行休整。
　　在小田切仔细阅读报告时，卡卡西也在办公室向明秀一询问详情。
　　\"止水队长是单身潜入九条府邸，我们只负责外围接应，所以详情并不清楚，不过他出来时，全身乏力，像是查克拉用尽的前兆，我猜测他大概是凭借着写轮眼才完成了刺杀。\"
　　\"后来追击叛忍山口熏时，止水队长明显未恢复，所以是由我们完成了清除任务。\"
　　垂下眼帘，卡卡西沉默片刻，问道：\"他是如何潜入九条府邸的？\"
　　\"瞬身术。\"
　　果然不出所料，卡卡西挥手示意明秀一退下，暗付：看样子这次止水再次动用了别天神，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写轮眼的瞳力虽然可怕，但从止水后面的反应来看副作用也不小，以至其无法应付接下去的追击行动。
　　四番队的任务历来艰苛，止水若不改变作战风格，想来很快会疲于奔命。
　　宇智波止水，你能坚持多久呢？
　　卡卡西自抽屉里取出一份推荐书，翻到最后一页，犹豫一会，最终落笔——推荐者：旗木卡卡西。
　　次日，在晨曦方启的暗部会议室中，新上任的四番队队长宇智波止水参加了首次暗部晨会，至此，止水出任队长一事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