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老，与君俱老》亦纤云

3、第 3 章

　　结了账，李小淘对姚建国说叔叔你在这坐一会，我有几句话要对姚西西说。

　　听李小淘要和姚西西说话，姚建国很高兴，从见到姚西西和李小淘在一起，姚建国就在观察，发觉姚西西和李小淘很熟，姚建国就想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好的姑娘的？姚建国现在做梦都想姚西西抓紧谈恋爱，抓紧结婚，自己这一生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死了也好向老婆有个交代。姚西西的母亲也就是姚建国的老婆死了已经很多年了，生病的时候花光了家里的积蓄，那时候姚西西还小，姚建国又当爹又当妈尿一把屎一把地把姚西西拉扯大，虽说姚西西不成才，没考上学校，可姚西西长得还可以，跟姚明似的，虽然比姚明矮了许多，但在普通人中算是很高了。姚建国最为安慰的是姚西西孝顺，听话，知道父亲活的不容易。所以姚建国一听李小淘要和姚西西说话，就笑着说你说去吧，我也走累了，就在这歇一歇，说着就在大厅的候诊椅上坐了下来。

　　李小淘把姚西西叫到一边，对姚西西说你看你父亲，以后不要再贪玩了，抓紧找个工作好好孝顺父亲。姚西西点着头，脸有些红，像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你今天对木子怎么了？”李小淘忽然问。

　　没想到李小淘转的这么快，一下子从父亲的身上转到木子。姚西西的脑袋瞬间短路，过了好一会才说我能怎么，小淘姐你是最知道木子那性子了，谁能对她怎样。

　　“你一定伤害她了，我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难过。”

　　姚西西仰起脸，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

　　“我伤害她，那我真是太荣幸了，我伤害到了她，你看她那样，谁规定只能让她伤害别人。”

　　“她怎么伤害你了，你看你这样，她能真心对你好就不错了。”

　　“是啊，我这样，谁能真心对我好呢。”姚西西显得有些愤怒，有些颓丧，“她也就是找我这样一个人打发一下她的无聊、寂寞。”

　　“不是这样的。”李小淘纠正说，“我是木子的朋友，我知道木子这次是真心喜欢你，你一定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算了吧，这世上只有灰姑娘，哪来的青蛙王子，我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想玩我，那我就让她玩是了。”

　　“你这人真无聊。”李小淘有些生气，心里为木子抱不平。

　　“淘姐你也别再说了，你不了解木子，木子要是像你这样我当牛当马都愿意。”

　　听了姚西西的话，李小淘气极反笑了：

　　“我不了解木子，姚西西也只有你说的出来，我和木子同学这些年，好的就给一个人似的。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了，都是成年人，你们自己解决。”停了一下，李小淘又说，“过一段时间你爸的胃要是再疼的话一定要到医院来检查一下。”

　　姚西西应声“好的”，转身向蹲在椅子上的父亲走去。

　　五

　　李小淘走后，木子又在那里呆了一会，想想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着懊丧。怎这么背呢，木子叹了口气，付了钱，从料理店出来。

　　今天本来兴冲冲带姚西西去喝咖啡，庆祝两人认识满一个月，谁知姚西西喝完一杯咖啡后，没头没脑地就那么来一句：

　　“木子，我想上你。”

　　木子端着咖啡的手停在空中，嘴张的上下嘴唇怎么也没法合到一起。木子也算阅人无数了，还从来没有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就这样说的赤裸裸的。木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隔了好长时间，木子说姚西西你说什么？

　　我想上你！姚西西望着木子，重新说了一遍：

　　木子，我见到你就有一种冲动，我没法子，我太难受了，我在你面前忍不住就想和你睡觉。

　　木子这次听清了，听清了之后木子就把手里的咖啡泼在姚西西的脸上，问姚西西现在还想吗？

　　姚西西冷着脸望着木子说：

　　“想，我就想睡你，你他妈当自己还是处女吗？”

　　木子哭了，木子说姚西西你不是人，我又不是婊子你说上就上。姚西西站起来，冷冷地说：

　　“木子你不就有钱吗，不对，是你爸有钱，你爸有钱又不是你有钱，干嘛那么拽，整天把我当个奴隶似得，我受够了，不和你玩了，还他妈装清纯呢，谁不知道你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我这青春才开始你，不和你在这里浪费了。”

　　姚西西说完这些话拿起篮球看也没看木子转身就走了。木子忍不住喊了一声姚西西，声音很大，咖啡厅的人几乎都听到了。姚西西却像什么也没有听到。望着姚西西离去的背影，木子的内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被羞辱和绝望。

　　姚西西，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外面阳光强烈，木子眯着眼睛，站了好长时间，感觉百无聊赖，又不知如何是好。四下望了望，也没有感兴趣的去处，就没精打采地往回走。走到医院门口，木子停下来，心想李小淘刚才也不知遇着什么紧要的事情，现在也不知处理完了没有。不如上医院，陪李小淘值班去。想到这里，木子就转身往医院走去。走了两步，停住了，身子一晃，躲到一颗绿化树下。

　　就见医院的门口，姚西西正扶着一个老人走出来，李小淘跟着身后，到了路边，李小淘上前喊了一辆出租车，姚西西扶着老人上了车，车子开走了，李小淘还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若有所思地朝远处望着。

　　“怎么回事啊？”木子想，可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再看李小淘，已经转过身回医院了。木子忽然失去了陪李小淘值班的兴趣，转身回到停车的地方，开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