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萬花筒同人]蒹葭蒼蒼》涟音水夜

3、第三章

　　黎東源被阮南燭帶著高強度刷門，雖然有白霜的符在身體一直沒什麼問題，但也很快被壓榨得受不了，偷走阮南燭準備的假線索溜了。

　　在黎東源走後，白霜低落了好一陣子。程千里開玩笑地問她擔不擔心黎東源被假線索坑沒了命，卻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不太擔心，畢竟他的護身符還能用很久呢。」白霜的笑容很溫柔，溫柔得程千里都有點嫉妒了。

　　「所以那個黎東源到底哪裡好啊？」程千里實在感到納悶。

　　白霜沒回答，只是笑著抬手摸了摸程千里的頭。

　　黎東源的運氣不太好，進了扇和假線索有點關聯的門，帶著客戶差點翻車。反應過來被騙後，黎東源天天打電話企圖對阮南燭進行人身攻擊。這些電話全被白霜開開心心地接了起來，在白霜溫溫柔柔的噓寒問暖和黎東源的一臉懵逼之中結束。

　　直到有天黎東源終於忍不住對白霜開口：「能請祝萌接電話嗎？不然讓阮南燭接也行啊！」

　　這還不都是一個人嗎？

　　「不行喔！不過你可以直接改成打給我。」白霜溫柔地回答。

　　「我喜歡的是祝萌那樣的。」黎東源覺得很頭痛。

　　「那你得和阮哥打好關係才行。嗯，給你個建議吧！如果不開口就罵人，阮哥說不定能考慮跟你合作。」白霜的語氣十分平靜。

　　「……知道了。」似乎是被白霜絲毫不受挫的精神所震驚，黎東源沉默了兩秒，才在回話後掛斷了電話。

　　過沒幾天，黎東源真的和黑曜石談成了合作，然後就天天往別墅裡跑。就算黎東源用那張娃娃臉裝可憐，眾人也都煩透他了。

　　白霜倒是個例外，黎東源一來她就會準備茶水點心，看著他的表情充滿慈愛。黎東源只要一裝起可憐，白霜就是關懷摸頭塞零食，弄得黎東源差點都覺得自己是個寶寶了。

　　「我說妳到底是圖什麼啊？這麼喜歡我的話要不要乾脆退了黑曜石來白鹿？」黎東源咬著鬆餅，一邊蹭著早餐，一面毫不臉紅地挖人家組織牆腳。

　　雖然白霜的過度保護讓他有點困擾，但久了也就習慣了。而且白霜有用啊！開始黑曜石沒向他討回護身符就已經令黎東源感到不可思議，畢竟這種救命的東西可比線索稀有多了。經過這陣子的觀察，黎東源發現自己身上的護身符似乎來自白霜，而且是可以製造的。

　　就算量不多，也已經足夠令人心動。

　　「不了，白鹿那邊的派系鬥爭感覺很麻煩。」白霜啜了口牛奶。「我還是喜歡這裡，就算對其他組織首領太殷勤也不會被猜忌。」

　　也許是因為白霜平時在他面前表現得太過天真，以至於黎東源在白霜說出這番話時感到些許意外。其實白霜從來就不傻，只是面對他時表現得傻一點，就像他面對祝萌……

　　黎東源稍微反省了一秒。

　　黎東源和黑曜石合作的條件是和祝萌一起進門，進的門是白鹿一個成員的第四扇，線索是「佐子」。

　　「是個小姑娘啊。」白霜查了資料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就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林秋石看得心裡一寒。姑奶奶，妳可放過人家小姑娘吧！

　　這次門裡的場景是一所學校，眾人在教學樓下的空地集合。進門的除了白霜外，還有阮南燭、林秋石、黎東源，和黎東源帶的一個化名夏如蓓的姑娘。

　　本來以白霜對黎東源的態度，林秋石以為她會一見面就撲上去噓寒問暖。可白霜卻出奇地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直到身分是學校老師的NPC帶他們到了宿舍樓，五人進了宿舍，林秋石才找到時間問白霜怎麼回事。

　　「沒怎麼啊！」白霜一臉困惑。

　　「那妳怎麼……」林秋石還想再問，卻被阮南燭喊他的聲音打斷，這個話題也就沒再繼續。

　　旁邊支起耳朵偷聽的黎東源不能抱怨阮南燭扮成的祝萌，只好在心裡暗自埋怨林秋石沒用。

　　「這間宿舍只有四個床位，我們五個人要怎麼分？」夏如蓓提出疑問，目光卻一直往黎東源飄，似乎期待對方會提出兩個人一張床。

　　豈料阮南燭先發制人，拉著林秋石的手便開口：「林林，我們一起睡吧？我怕。」

　　「這樣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黎東源看著林秋石的目光極端不善。

　　「是啊！男女授受不親。」白霜掩嘴笑了笑。「別擔心，我不需要睡床。倒是你們，還是都睡床上比較安全。」

　　「這床有什麼特別的嗎？」阮南燭一邊問著，伸手掀開了床墊。

　　密密麻麻的紅色符紙映入眼簾，讓阮南燭忍不住「嘖」了一聲。

　　「好像是鎮壓厲鬼的。」阮南燭定睛看了看。

　　「嗯，不過以畫符人的道行看起來，這厲鬼應該還不算太兇。」白霜點點頭，平靜的語氣意外令人安心。

　　「厲鬼還有不兇的？」夏如蓓顫聲問道。

　　「像這種的，在場除了妳都能任他攻擊不受傷吧。」白霜聳聳肩。「不過對妳來說沒什麼差別，如果沒這些符在，碰到就得涼。」

　　然後白霜一轉頭，就看到黎東源把護身符給了夏如蓓。

　　白霜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蒙鈺，你是嫌命長？」

　　「這不是有妳在嗎？」黎東源笑得十分溫和。

　　要是在門外，白霜早就好好好都有我了。可此時白霜卻黑著一張臉，一把拉過黎東源的手，咬破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畫了道符。鮮血畫成的符咒在完成之時亮起金光，光芒過後符文已經消失不見。

　　「哎！妳做什麼！」黎東源沒說什麼，夏如蓓卻跳了起來質問。

　　白霜理都沒理夏如蓓，只留下一句「去吃飯了」，便逕自走出房間，往學生餐廳去了。

　　後來在調查的過程中，白霜全程沒和黎東源說過一句話。和林秋石阮南燭倒是有說有笑，偶爾diss夏如蓓兩句，對待黎東源的態度卻像是面對透明人。

　　本來黎東源也不追白霜，夢中情人萌萌女神還在眼前，白霜理不理他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黎東源的視線卻總忍不住往白霜那兒飄。

　　可能這種態度的極端轉變還是太令人在意了。

　　隔天眾人在檔案室裡翻資料，中途白霜說了離開一下。沒多久眾人便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聲，回來的白霜手上沾了血，手中多了一張照片。

　　「佐子小姑娘留下來的。」白霜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隨後將照片交給了阮南燭。

　　「你又怎麼人家了。」林秋石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

　　「她本來想推倒檔案櫃。真是的，現在的小孩心眼真壞。」白霜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過來告了一狀。

　　線索集齊，後面的情況也一切順利。似乎每次和白霜一起進門，其他人都能體會到躺贏的感覺。

　　離開門後沒幾天，白霜接到了黎東源的電話。這還是黎東源第一次主動給白霜打電話，大多數時候，都是黎東源給別墅座機或黑曜石其他人打電話，然後被白霜給接過來。所以白霜在看見來電號碼時還愣了一秒，隨後連忙接起電話。

　　「喂？源源你找我？」白霜的語氣溫柔而充滿憐愛，卻差點嗆得黎東源說不出話來。

　　誰他媽是源源啊！

　　黎東源安靜了一秒，重新做好心理建設，才委屈兮兮地開口：「門外叫人家源源，門裡就裝作不認識人家……」

　　在白霜旁邊的程千里直接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黎東源你竟然是這樣的黎東源！

　　「欸？因為我想保護的只是源源的臉嘛。」白霜困擾地回答。

　　電話對面一陣長長的沉默。

　　程千里忍笑忍到肩膀都在抖。

　　見對面好一陣子沒有回覆，白霜接著說道：「我沒有說過嗎？你和我前世的弟弟長得一模一樣。」

　　神他媽和前世弟弟長得一模一樣！黎東源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忍住已經到了嘴邊的素質十八連。

　　然而白霜還沒說完：「所以你有喜歡的姑娘就放心大膽地追，我不會妨礙你的。」

　　……那可謝謝妳啊！已經察覺祝萌就是阮南燭的黎東源簡直無話可說。

　　一旁程千里已經笑到在地上打滾，還被經過的程一榭嫌棄地踢了兩腳。

　　最終黎東源就這麼掛了電話，一句「我好像有點喜歡上妳了」愣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