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萬花筒同人]蒹葭蒼蒼》涟音水夜

2、第二章

　　程千里的第五扇門在幾日後開了，除了蹭門的林秋石和白霜外，阮南燭也一起進門幫忙。

　　這位大佬本次也是女裝出鏡，兩男兩女性別看起來倒是挺平衡的。

　　「啊……這麼多人啊。」白霜走進集合的木制吊腳樓時，門裡已經有十五個人了。一位長相俊美的男性正在向林秋石和他身邊的一名女性自我介紹，男人自稱蒙鈺，是第四次進門。白霜對此不予置評，也沒打算提出質疑。

　　畢竟要說起來，林秋石旁邊那個自稱徐瑾女人問題還更大一點。

　　「都坐吧，人應該已經齊了。」蒙鈺笑了笑，又轉向白霜問道：「對了，還沒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林露。」白霜微笑著點點頭。

　　白霜在門裡同樣是個嬌小可愛的少女，但是氣質卻格外飄渺，像是落入凡塵的仙人。

　　除了林秋石和蒙鈺外，幾名男性的視線時不時便會飄到白霜身上。甚至在白霜柔柔弱弱地拉住程千里的袖子，說著「牧嶼同學，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我有點怕。」時，人群裡似乎有誰「嘖」了一聲。

　　「都已經進到門裡了，真不知道那些人還在想些什麼。」程千里坐在床上，有些納悶地向白霜抱怨著。

　　「大概我的美貌讓他們一時忘了自己在哪吧。」白霜打了個呵欠。

　　「……妳被阮哥帶壞了。」

　　隔日早晨，自稱是導遊的NPC領著眾人到達一座迴響著奇妙樂器聲的神廟。黑曜石四人在神廟中會合，當然，為了顧及在場的外人徐瑾，姑且還是做了自我介紹。

　　「林林哥，你們打算上去看看樂器聲是哪裡傳來的嗎？」白霜仰著頭，詢問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愛。

　　「嗯，不過還沒找到上二樓的樓梯。」雖然林秋石知道眼前這位是個真大佬，可還是差點沒忍住打算摸白霜頭的手。有個妹妹感覺真不錯啊！

　　「那我們一起吧！」白霜拉過程千里，笑著晃了晃他的手臂。

　　幾人一路走到神廟盡頭一座高聳的木頭平臺前，經過一番討論，決定由林秋石和白霜上去看一看。

　　「你們那邊目前有什麼頭緒嗎？」在爬上平臺的木梯上，林秋石低聲詢問身後的白霜。

　　「目前？大概就徐瑾不是人這點吧。」白霜淡淡地回答。

　　「啊？什……」林秋石在驚呼出聲前壓低了聲音，確認道：「徐瑾不是人？」

　　「對，看來應該會是這扇門裡的重要NPC。雖然有我的符在不用擔心，但還是別跟她待太近了。」

　　在白霜回覆時，林秋石正好踏上了平臺。平臺上滿滿的碎肉碎骨讓他瞬間就後悔了，正打算讓白霜別上來，白霜卻已經探頭看到了平臺上的景象。

　　「哇啊！這可真慘。」白霜嘴裡這樣說著，語中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往下吧。」林秋石苦笑了下，才轉過身，就見到白霜衝了上來。

　　白霜的速度很快，當林秋石回過神來，她已經在他的身後。

　　林秋石轉過身，正見到白霜抓著一個在地上爬行，身上沒有皮、全身血肉模糊的怪物。她白皙細瘦的小手抓著怪物的手腕，分明看不出用了多大力氣，怪物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我們是來幫妳的。」白霜的語氣很溫柔，目光卻出奇地冰冷。「但若是再讓我看到妳想動我的人，我馬上就滅了妳。」

　　語罷，白霜一把將怪物甩向平臺深處。皺眉看了眼自己染上血的手心，一臉嫌棄地向前幾步撿回了一根骨笛。

　　林秋石從平臺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白霜倒是一臉委屈，一下來就可憐兮兮地伸出那隻沾了怪物鮮血的右手，對程千里哭訴：「被怪物碰到了。」

　　徐瑾害怕地縮了縮身子，不知內情的程千里一臉擔憂。專業裝柔弱的阮南燭對這膚淺的演技嗤之以鼻，目睹全程的林秋石則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位大佬，被妳摔進去的怪物才該感覺委屈吧！

　　在回住處的路上，蒙鈺看見白霜手上的血跡，狀似關心地湊了過來。

　　「妳的手受傷了？需要幫忙嗎？」蒙鈺溫柔地問道。

　　白霜有些好笑：「幫什麼忙呢？」

　　「我會一點簡單的包紥，不過還是要知道受傷的原因才好處理。」蒙鈺微笑著說道。

　　「謝謝。不用了，我沒受傷。」白霜禮貌性地回了個微笑，轉身重新對程千里裝起了柔弱：「小嶼，我好害怕啊！你給我拍拍嘛——」

　　林秋石不禁轉頭看向阮南燭。婊裡婊氣還是會傳染的囉？

　　隔日眾人被領到了一片高塔群，黑曜石幾人在中央的塔中找到了一本日記和一面鼓。

　　日記體積不大，幾人直接就收了起來。而那面明顯有問題的人皮鼓誰也沒敢碰，於是白霜便抱著小鼓下了樓。

　　「這是從上面拿下來的？」少女抱著一面鼓的樣子實在過於顯眼，所以不意外的，蒙鈺馬上便開了口。

　　「不是啊！我剛做的。」白霜一臉茫然地回答。

　　……信妳個鬼。

　　蒙鈺眼中的笑意褪去，正待開口，白霜已經又笑了起來。

　　「開玩笑的。這面鼓本來放在上面，也不知道是線索還是催命符。」白霜聳聳肩。「啊！不過就算你再怎麼想要，我也不會給你的喔？」

　　接下來的過程很順利，有白霜和狀態良好的阮南燭在，根本沒有其他人什麼事。直到出了門，阮南燭才順口和他們提起，門裡那個蒙鈺本名叫做黎東源，是組織「白鹿」的首領。

　　而且他還查起了阮南燭女裝扮相祝萌的身分。

　　「又一個失足少男……」程千里似乎有點同情。

　　「哎！算了。」白霜拍拍程千里的肩，安慰道：「反正黎東源的年紀也不算少男了。」

　　於是白霜就這麼把天給聊死了。

　　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後，阮南燭帶回了一個叫做張冕的新人。張冕約莫二十多歲，長了一張親和力十足的娃娃臉。

　　按理說有新人並不是什麼太過稀奇的事，白霜卻在阮南燭帶著張冕進門的時候摔了手上的馬克杯。

　　「啊啊！糟糕，我真不小心。」白霜連忙低頭收拾起杯子碎片，那樣子難得地看來有些狼狽。

　　「我來幫忙吧！」張冕像是找到了表現的機會，自告奮勇地湊了上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白霜竟對此做出了劇烈的反應。

　　「不可以！」白霜伸手擋住張冕伸出的手，喊道：「要是被割傷了怎麼辦？」

　　眾人都愣住了。在黑曜石的成員中，白霜明顯最喜歡程千里，其次是程一榭和人比較單純的林秋石。對阮南燭尊重多過親密，跟其他人關係就只算是不錯。可就算是對程千里，白霜也不會過度保護到連杯子碎片都不准他撿。

　　「謝謝，我會小心的。」張冕回過神後，對白霜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再次伸出了手。

　　「我自己來就好，乖啊！」這次白霜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離開前還摸了摸張冕的頭，目光中滿是慈愛。

　　所以這算是一見鍾情，還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兒子？

　　圍觀全程的陳非直接傻了，直到阮南燭讓他帶張冕去上課才清醒過來。

　　白霜對張冕的過度保護並沒有就此結束。每次進門前，白霜都會為張冕確保符咒和護身符的效力，甚至想要跟著一起進去。雖然每次都在阮南燭「不要浪費資源，自己去找門刷」的冷酷言論之下屈服，卻始終鍥而不捨地保持著對於張冕的過分關心。

　　過了幾天，陳非終於忍不住在房間約談白霜。

　　「張冕就是黎東源，他是來找祝萌的。」陳非的表情非常沉痛，他覺得自己正在殘酷地打破眼前女孩一片美好的幻想。白霜那麼喜歡張冕，可不要想不開才好。

　　和陳非的想像不同，白霜卻沒有什麼驚訝的樣子，只是眨了眨眼回道：「我知道啊。」

　　「所以妳……欸？妳知道？」陳非瞪大了眼。這和劇本不一樣啊！

　　「我知道，但還是想保護他。」白霜淺淺地笑了，那笑容溫柔之中帶著懷念。「放心，我不會做損及黑曜石利益的事的。」

　　陳非一時無語，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終究是沒有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