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天也要好好种田呀》吕轻语

279、无奈之举

　　老夫人深思良久，再都审视卫轲的地图，依旧犹豫不决。

　　恰在此时，燕天雨手中提着一个箱子回来。

　　老夫人疑惑，转头看向卫轲。

　　卫轲见状，微笑将图纸收起，让一旁的婢女准备一盘清水过来。

　　老夫人一听有水，眼中便多了笑意，只等着看这两人开箱。

　　燕天雨见桌面空出来，便小心地将箱子放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待老夫人看到箱子里的物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卫轲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正好婢女回来，卫轲便小心地将玻璃鱼缸捧出来。

　　“夫人，这是琉璃鱼缸，十分时候放在屋里，窗前屋下，随处可安置。我本要寻一对相同大小的，寓意好事成双。可这琉璃是在稀罕，商人那里这有这么一对母子款。

　　原本我是准备带会京都，送给我朋友的。如今看来，它有了更加适合的主人。

　　不知老夫人可喜欢。”卫轲将鱼缸安置好，倒上水，又让婢女放入小小两尾锦鲤。

　　“鲤鱼跃龙门，寓意不错。”老夫人看着那鱼儿欢快，脸上的笑容大盛，“丫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细腻。既然你能将这么稀罕的宝贝送我。

　　那这庭院，你便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只要我儿安心，这院子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来啊，将这一对宝贝给我搬到屋里去。”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立即反悔：“不，这小的，给我送到严儿的房间，就……搁在他的案头。不成，还是我自己去。”

　　老夫人说着，让人捧着小鱼缸，快步往万严的院子去。

　　燕天雨见老夫人一行人走远，这才打趣道：“这么个好宝贝，当初我问你要都没有要到，这么轻易就送出去了。不心疼吗？”

　　“不过就是一件玻璃瓷器，等将来条件成熟，让它成为日常器皿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它能物尽其用，非常不是好事。

　　今天你有一功，晚上给你加菜。”卫轲说罢，便铺开图纸，开始安排工匠。

　　燕天雨本要讨价还价，见她认真投入的样子，便作罢了。

　　原本他还站在卫轲身后，当算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却被卫轲连着赶了两次。无奈之下，他一个飞身，直接坐到了老夫人的屋顶，坐在那屋脊上看卫轲指挥人干活。

　　卫轲经过去年的小镇建设，如今对土木工程那是轻车熟路。统筹安排，已然一个项目经理的派头。

　　待一切安排妥当，她这才发现燕天雨不见了。

　　她问了两个人，没有得到答案，便以为他已经先走了。她确认好分工，将现场交给工头，便要离开。

　　没想到，她刚刚要迈出小院，忽而头后一阵劲风袭来。她几乎是本能地，凝固了时空，待她回头，看清是燕天雨的时候，时空一下子恢复。

　　燕天雨原本是想要吓一吓她的，却不知怎的，行动一滞，自己就啪叽一下扑在了她的脚边。

　　他诶呦一声还没喊出口，就看到卫轲已经笑盈盈蹲下瞅他。

　　“你没事吧，行这么大礼干嘛，多见外，快起来。”卫轲说着，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燕天雨没好气地拍拍身上的泥土：“你是不是捣鬼了？就凭我的轻功，怎么可能阴沟里翻船，让你吃了便宜去。”

　　卫轲挑眉：“你自己没跳好，这样能怪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切，我可知道，你是……”燕天雨一冲动，话就到了嘴边。可看到卫轲一脸懵，他立即回过神，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我什么？有话就好好说。”卫轲等不到他下文，心里痒痒，浑身难受。

　　“你使诈，还能有什么？”燕天雨不想露出破绽，扬起脑袋走在前头，只给卫轲留下一个后脑勺。

　　“我使诈？我……”卫轲突然有点理亏，便转移话题，“喂，你走这么快，到哪里去？”

　　“我答应小鸿，要带他去打野猪。反正你很忙，我可没打算带你。”燕天雨头也不回，自顾自往前走。

　　卫轲急忙跟上：“我这边也可以脱手呀，带我一起啊，我也很久没有打过猎啦。”

　　“不成，你得在这里看着，要不然老夫人回来不见你，你还有功劳吗？”燕天雨回头冲卫轲吐吐舌头。

　　卫轲第一次发现燕天雨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样子，噗嗤一笑：“你走路当心一点，小心撞到人。”

　　“我才不会撞到人呢，我就算倒着走，也绝对不会撞到。”燕天雨为了赌气，直接开始面对这卫轲倒着走。

　　卫轲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闷笑。

　　“你笑什么笑，一定是身后有人。那你看好了，我绝对不会撞到。”燕天雨自持身法精妙，轻功了得，寻常的人他只要感受到人的方位，便能轻易避开。

　　可还没等他靠近，身后就传来老夫人的问话：“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燕天雨一惊，立即转身恭谨地微笑：“老夫人，院子里杂乱，您还是先到西院歇歇着。省得弄赃了您的衣物。”

　　卫轲立即含笑迎上去：“我们正要去迎您呢，我已经让人给您收拾好了，你卧房的陈设都已经挪过去了。

　　整个工程大概要四五天，请老夫人忍一忍。”

　　老夫人摇头，伸手拉过卫轲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你这丫头，想得周到，可惜我没有找点遇到你。今儿我心情好，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

　　打搬过来，好没有好好出去转转。顺便看看这北境如今的光景。”

　　卫轲心中一动，余光瞟向燕天雨，燕天雨感受到，两人相视一笑。

　　老夫人出街，原本管家安排了一行随从仆人，都被老夫人拒绝了。

　　只有管家及一个贴身的嬷嬷跟着。

　　于是一行人出了城主府，往集市走去。

　　一路上，卫轲买了好多吃食。

　　老夫人奇怪，便问她：“丫头，你自己的手艺这么好，难道竟喜欢吃这些？”

　　卫轲摇摇头：“我在北境认识了一群小朋友，他们喜欢吃这些。”

　　“哦？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你这么惦念？”老夫人看着安乐太平的街巷，心中开心，便对卫轲的交际产生了兴趣。

　　卫轲闻言，心中一喜，脸上不显分毫：“我喜欢热闹，认识了一群孩子，便喜欢去看看他们。”

　　“一群孩子？”老夫人想了想，终究没有想到目的地，“可是什么学堂，书院？说起来，这两年严儿为了我的病投入了太多精力。我也不知道，这城中的几处书院可还在了。”

　　卫轲心知老夫人想歪了，但不急着纠正，怕犯了老夫人的忌讳。毕竟，当初这贫民署可是老夫人叫停的，倘若如今再由老夫人重开，是再合适不过。若一言不当，惹怒了老夫人，最不利的还是那些孩子。

　　“走吧，往前走走，我去看看。”老夫人一边走，一边跟她们科普当年老城主时期北境的辉煌。

　　原来，当年北境也是人才济济。更加上后来渠太子事件，很多革新派投奔，一时间北境的教育事业达到鼎盛。

　　只是后来，万严被送入京都，成为质子，老城主为了她的安危，以养病为由，将她送回江南娘家修养。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书院还是那个书院，学生依旧来来往往忙碌不已。

　　老夫人看得有些感伤，一行人便往回走。

　　卫轲见离贫民署很近，便主动提出要去送一下食物，很短时间就回来。

　　老夫人听罢，笑道：“既然很近，不如一起去吧，我也看看，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般亲自送来。”

　　卫轲立即引路，一行人穿过窄巷，来到贫民署。

　　站在门外，看着如今破旧的贫民署，老夫人怔怔出神。

　　院里的孩子见到燕天雨和卫轲，一窝蜂地涌了出来，三下五去二，将卫轲买来的食物分空。

　　见卫轲他们不进院子，好几个老人出来查看。

　　这一出来，便见到了老夫人。

　　老人们立即跪倒，对着老夫人磕头，高声说着吉祥话。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才知道老夫人来了，纷纷从屋里跑出来，对着老夫人跪拜。

　　卫轲看着这一地衣衫褴褛的穷苦人，心里难受。虽然昨儿有让老婆婆去给他们订做衣服，可惜，离成衣送来还有两日期限，如今他们只能一身狼狈地拜见当初下令停止救济他们的人。

　　“你们……”老夫人看着老弱妇孺，长长叹息一声。

　　当年她刚刚被接回来，万严因为冰岩开采权的事情，得罪了北境的几个豪绅，一度局面差点失控。为了节省开支，她不得不将一些拖累万严的开支取消。

　　虽然如今万严实权在握，羽翼丰满，可豪绅依旧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这些豪绅中，很多是当年支持过其他城主候选人，对万严一直存着提防之心。

　　因此，他们母子一直忽略了这个叫做贫民署的地方。

　　燕天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小鸿，心里担心他一人上山打猎，便悄悄问可可：“小鸿人呢？”

　　可可悄悄抬头打量老夫人，确定老夫人不会暴走杀人，这才悄悄地冲燕天雨说：“他跟几个哥哥到后山去了。”

　　燕天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