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因式分解吗》六味liuwei

21、月考成绩（2）

　　李老师讲完两篇作文时间就差不多了，他又匆匆讲完前面的选择题便到了下课时间。

　　莫欢林出云他们果然也凑上来问我“初中暗恋的男同学”这回事，阴阳怪气得我想打人。

　　“哦哟哟哟哟哟，还给初中暗恋的男同学叠星星准备礼物，我看你是因为星星叠成了乌龟才不敢送的吧！”

　　“别瞎说！俞皎怎么可能会叠乌龟，我看她是揉了九百个小纸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要是知道老师这么不讲江湖道义，我就老老实实写工整的议论文了。

　　很快，早上的课就上完了。数学老师、英语老师也分别讲了卷子。

　　到午休回来的课前，我才刚一进门，讲台上的同学纷纷转过头来看我。

　　我被他们盯得有些心里发毛，奇怪道：“你们看我干嘛？我最近没干坏事啊。”

　　岳撼阳又从人群中探出头来——他每次都能准确地挤在最中心——说道：“俞皎你年级第一啊！”

　　我当场愣在原地：“你开玩笑？”

　　岳撼阳说：“你自己看嘛，这玩笑有什么好开的。”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滚着鼠标的滚轮，将成绩单拉到最顶上。

　　“语文88，数学76——话说你数学怎么这么低，真是很突出啊——英语92，物理100，化学96，历史90，地理87，政治88，总分717。比第二还高了26分呢！”岳撼阳念着我的各科分数。

　　我一时难以接受：“真的假的啊，现在只有语文、数学的卷子发下来了，不会是老师分数登记错了吧。”

　　“嘿，你这样讲就没意思了。”不知道哪个同学接了句嘴。

　　我还想说些什么，袁老师就走了进来。

　　她还是很严肃：“马上上课了，你们还挤在讲台上干什么？”大家作鸟兽散。

　　我的心里还在惴惴不安。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有点点隐秘的得意与快乐，却又充满了惊惶和无措。取得好成绩本应当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事情，但得意于此却总让人显得没有品位，而假作看轻它又显得矫揉造作，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成功——原谅我如此臭美地形容它吧——才能显得我真正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或许在这场比赛中失败了的，我的战友们。

　　思及此，我偷偷觑了源源一眼，她还在盯着大屏幕找自己的成绩。

　　“先上物理课，成绩最后一节课再看。”袁老师发话了，“俞皎这次月考满分，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有几个特意设好的陷阱她都看出来了，很不错。”

　　袁老师说着，温和地冲我笑了笑。我登时感到受宠若惊，这可是她第一次对着我摆出面无表情和皱眉以外的脸呀！

　　到卷子发回手里，源源长吁一口气：“啊——居然有77，实在是超水平发挥了，我太满意了。”

　　我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幸好源源并没有和我的成绩做比较，幸好她不是怨天尤人的人。我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开始和她聊起卷子。

　　袁老师在上面讲着解题思路，我们在下面讨论着具体的做法，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才刚一下课，莫欢他们就又围上来取笑我了。

　　“哎呀呀，年级第一大人！大佬请允许我拜拜你。”莫欢说着就双手合十在胸前抖了两下。

　　我忙道：“孽障，你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跪下来喊我爸爸。”

　　莫欢登时双手改握拳，在我头上一左一右敲了两个暴栗：“可惯得你。”

　　林出云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噢，这就是第一和第五的友好交流吗，我这种废物都插不上话呢。”

　　源源接道：“是啊是啊，你快滚吧。第六和前五差的难道是一名吗，那可是天堑啊！”

　　林出云啐道：“呸，你还不是个跟我一样只配叫前十的人。”

　　严格慢悠悠地转过头来说道：“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个没进前二十的人有多难过。”

　　源源眨了眨眼睛，笑道：“哈，终于逮着个比我菜的，我快乐了。严格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有我吃肉的时候，你就必然能喝上汤，他们都不靠谱。”

　　严格深深地看了源源一眼：“说好了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他们再欺负我你得给我出头啊。”

　　我忍不住插嘴：“格妹你清醒一点，平时不就是姚源欺负你最多吗！”

　　大家又笑作一团。

　　我彻底放下心来。我可真是小人之心，我的朋友们，从来不介意我是不是考得比他们好，也从来不在乎我对于自己的成绩是大方还是扭捏的态度。他们只是喜欢我而已。

　　我快乐起来了。还准备继续和他们扯会儿皮，却突然想起来我刚刚特别想上厕所，节奏都完全被他们打断了，不行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该憋不住了。

　　我伸手拨开围在旁边的莫欢和林出云，直接冲了出去。

　　走廊上人已经不多了，只剩两个男生并排向我走来。大概是隔壁班的吧，他们一点也不眼熟。我心里想。但我好快乐呀，看见他们就忍不住跟他们用力挥了挥手：“你们好呀！”

　　其中一个微胖的男孩子很自然地回应了我，想来平时就是个开朗外向的人。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愣了一下，还是僵硬地抬起手来：“你好。”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男生还真可爱，声音也好听，可惜我快乐到模糊了，没注意到他长什么样。想到这里，我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却只看到了他的一对招风耳。

　　很快到了最后一节课，分析本次月考成绩的时候。

　　我终于看清楚了我的各科成绩。果然，除了数学很糟糕，其他都不错，其中语文、物理、历史和地理都是单科第一。数学的单科第一是总分第二，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她的成绩倒是很反刻板印象，数理化都很好，地理这种略偏理科的文科也名列前茅，反而是语文英语政治这种纯文科科目拖后腿了。

　　我就说嘛，老师家长说的什么女生适合学文，男生适合学理都是屁话，这得看个体差异的吧。说实话，我好羡慕她噢，以后文理分科了我应该会学理吧，这样就考不过她了呀！

　　源源正好第十，只比第二的同学低了29分，全是因为数理拖后腿了，她的英语和政治都是单科第一。她以后八成会学文吧，那物理差点儿也不影响呀，真是好极了。

　　林出云和莫欢呢？会学文还是学理？他俩的文理科看起来很均衡，到时候再问问吧。

　　对了！崔楝呢，前二十名都看过去了，怎么没看见他，他不会是个学渣吧！求求了，他可千万别是个学渣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崔楝到底有什么样的期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待，总希望他成绩好，长得好，教养好。大概是我还在憧憬着什么校园偶像剧剧情吧，可惜班里的男生已经全认识了，并没有发现哪个人有这样的潜力，而其他班的同学成绩都不会比我们更好了，不是学霸的话，搞什么偶像剧呢，好好学习才是正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兄弟班上了。

　　眼看着都要到第五十了也没找到崔楝的名字，我只好扯扯源源：“你有没有看见崔楝考得怎么样啊？难道是我看漏了吗。”

　　源源瞪大了眼睛，“扑哧”笑出声来：“你居然还记着他呐！我爸说他发烧了，第一次月考没有参加。”

　　我被源源笑话得有点儿羞，又有点儿失望于他居然没参加第一次月考。不知道他在看成绩的时候会不会像其他同学一样，仔细看一遍第一名的各科分数，并夸一句好厉害呢？还是说，他会觉得我数学太差劲了，看起来不像个聪明人？

　　我莫名有一点点惆怅。

　　还没等我搞清楚自己在惆怅些什么，杨明靠了过来。他一本正经道：“恭喜你这次考了年级第一。”

　　他严肃的样子让我登时什么少女情绪都没有，扯起笑脸道：“谢谢你啊，你考得也不错。”

　　他又开始侃侃而谈他经过这次考试有什么感悟，我觉得仿佛有一百个唐僧在旁边碎碎念。我撑着脸，看向源源：你快来救我呀！也不知道源源看没看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她应该是明白了的，因为她嘻嘻一笑，做口型道：自求多福。

　　这时我见齐常路过，赶忙叫住他：“哎，齐常，快过来，我俩都想跟你聊聊呢！”

　　齐常歪头看了我一眼，一挑眉，了然地笑道：“可我现在没空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气得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恨恨地说：“我替你去，你去陪聊。”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事。

　　齐常笑得更加贱兮兮的：“但我要去厕所呀！”

　　我噎了噎，硬着头皮道：“那我们一起去！”

　　杨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再逮着我灌输他的经验了。生活终于彻底快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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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活着，想不到吧
其实我的大纲写到了高考结束，中间该有的情节都有，就是不想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