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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 知是故人来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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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溪喜欢太子沈南霖,全汴京的人都知道。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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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夏入秋,只需要一场雨,阿芷撑着伞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愁的眉头直皱。
她最讨厌下雨天,一下雨小姐腿疼的毛病又该犯了...
等了没一会,学堂的门就开了,几个丫鬟一拥而上各自接走自家小姐。
等到人都走完了,阿芷才进屋,果然就看见温怀溪还坐在位置上,见着她来笑眯眯的朝她招手,声音像糯米一样绵和“阿芷,来把我扶起来。”
阿芷背着温怀溪走在回相府的小路上,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不远处停了个马车,车内的人看见她们捂嘴笑了一声“妹妹怎么又没有马车,这下雨天可别得了风寒,明日还有学究的考试呢。”
说话的人叫温念瑶,温家的庶小姐,温怀溪的姐姐。
呸,一个连妓女都不如的爬床上位的人的女儿才不配做我姐姐。
温怀溪和阿芷说这句话的时候恶心的就好像吃到屎了一样恶心。
“学究的考试姐姐您不用担心啦”温怀溪撑着伞在阿芷背上笑嘻嘻的说道“倒是有件事想求姐姐帮个忙,五日后的皇后寿宴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姐姐有那么多借给我一套吧,总归放在姐姐那也没有机会穿,倒不如让我穿出去让大家都夸一夸姐姐的好眼光。”
阿芷闻言笑了一下,果然看见车内的人咒骂一声离开。
“小姐您啊,总是不饶人”阿芷抬步继续走着,觉得这雨都好看多了“真好。”
“这个温念瑶明明说不过我还总要来招惹我,每次都被骂回去也不嫌丢人”温怀溪转了转伞,水珠洒下融进雨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要不是她做的那些事,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温念瑶讨厌温怀溪,相府的人都知道。
她在温怀溪的饭菜里下过毒,诬陷过她偷东西让父亲责罚,用低等炭火代替银丝炭让温怀溪差点被熏死,当众骂过她等等。
不过,温怀溪也不是个省油的,用着相府嫡女的身份参加国宴,得了皇帝和娘娘们的喜爱被封二品郡主,隐约透露温相有失公允让他当众被皇帝斥责,被迫回家关了温念瑶三个月的禁闭。
温怀溪和阿芷说,温念瑶那个丫头只会些小打小闹,都入不了眼,等她哪天逮个机会让温念瑶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娘一起下地狱。
阿芷在旁边连连点头,她相信自家小姐一定可以做到的,小姐什么事都能做得到。
一路上歇歇走走,总算回到了相府,温怀溪和阿芷一起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
“阿芷,咱们的衣服都湿了,要及时换下来不让着凉就不好了。”
“嗯... 一会就换。”阿芷动也没动
好吧...
两个人躺了一会阿芷就起来翻出干的衣服一起换上,又烧了两盆热水,一人一盆坐在床上泡脚。
两个人没说话,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
本来也没多少人。
温怀溪觉得她做为宰相嫡女,过成这样实在是太失败了。可无奈他那个没脑子的老爹被小狐狸精勾去了魂,说什么就是什么。
除了每月按例给的用品,其他的一概不给,还由着温念瑶娘俩欺负她。
她六岁那年母亲病死,她被外公接去养了三年,阿芷也是当时住在外公家的时候带来的丫鬟。
七岁的时候父亲想让小妾程氏做正妻,被外婆带人好好闹了一顿,闹到了皇帝那里,那程氏因此再也无缘相府夫人,温怀溪觉得她们现在对她这么不好,这件事是主要原因。
又过了一会,前厅差人来叫温怀溪去吃饭,阿芷劝她别去了省的看见温念瑶她们娘俩还倒胃口,温怀溪笑着拍拍她的手笑的狡黠“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这个月的例钱不够吗,等我过去要过来。”
温怀溪选了个素的不能再素的簪子,翻了套淡黄长裙在铜镜前端详了半天,好像差了点什么。
“阿芷,把胭脂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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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溪带着阿芷来到前厅的时候这边三个人已经吃了起来,看见她来似乎都有些差异。
也对,平日里也只是照例通报一声,她不怎么真的来吃饭。
“女儿见过爹爹。”温怀溪轻轻行了礼,不等温志德回话就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哎哟,这么久不见怀溪又长高了,出落成了大姑娘”温念瑶的母亲程氏端着架子说道“都是在一个家里生活的,要多来吃几次饭,我们一家人多亲近亲近。”
温怀溪咬了咬嘴唇,轻轻眨了眼看向温志德曼声说道“女儿前些日子总是贪嘴,想着几个月了不曾吃零食,这个月的钱攒的够了就多吃了些,每每到了饭点就吃不下东西,现在因为每天一袋蜜饯花多了钱,再加之五日后的皇后寿宴又没有合适的衣服,需要预支下个月底例钱买”说到这,温怀溪蹙了蹙眉,有些苍白的脸上红色的嘴唇更是明显,像是故意要掩盖不好的气色一般,语气也带了几分懊恼“都怪女儿贪嘴,若是攒不够钱,女儿就去找安阳借一套来,我看她每天穿的都不一样,想必是有许多衣服的。这国宴只能我来参加,若是姐姐能代我去就好了。”
温志德闻言,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你一个月的月例不够买蜜饯的?”
“啊?”温怀溪茫然的看了看对面的三个人“若是单买蜜饯果子肯定是够了的,但快要入冬也需要提前攒钱置办炭火,皇后寿宴的衣服也花费了不少钱,还有平日上学堂用的纸笔…”
“你别胡说八道!”温念瑶打断温怀溪“我前几日还看见有下人去你那里送过东西,你在这装什么可怜,堂堂宰相府还能少了你的吃穿不成?”
“不知姐姐看见的是哪个下人,可否叫过来认一认?我的紫林阁经过去年的事,已经许久未有其他人去过了…”
“来人,去二小姐房里看看。”温怀溪的话又被,她也不恼,低头掩下嘴角的讥讽。
过了一会下人回来,靠在温志德耳边说了几句,桌案被重重拍响,“陈二,相府日常开销不是你在管理吗,怎么账本上从来没有二小姐的用度?”
被叫做陈二的下人上前一步,面上焦急但声音依旧平稳“回老爷,二小姐的用度奴才不能过问。”
温怀溪看见温志德看了了一眼程氏动了动嘴也没说什么,心中嘲讽之意更深,静了一会听温志德说道“以后每月照例给二小姐十五两银子,明日找绣娘做五套衣服,再拿一百两送去紫林阁。”
说完拂袖离开,温志德走远后程氏摒退下人,拿着筷子随意拨弄碗里的饭菜“许久不见,怀溪本事渐长,很不错啊。”
“姨娘说笑了,怀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温怀溪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离开,没走几步一个盘子就碎在脚边。
回到紫林阁就看见屋内已经放置好了银子,温怀溪冲阿芷和彩霞得意的挑挑眉“来,把这些都藏好,加上之前攒的钱,再过个一两年,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嗯!”阿芷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回屋睡觉,温怀溪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了衣服推门出去,就看见彩霞站在院子里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觉得娘亲会怪我吗?怪我为了逼陈二帮我,差点剁了他孩子的一只手,怪我这些年害人无数,却总装良善。”温怀溪坐到一旁的秋千上。
“小姐做什么,夫人都不会责怪您的。”彩霞淡淡笑着“夫人那么善良温和的一个人却不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小姐,这不公平。”
“相府的每一个人,都是杀害夫人的凶手,他们所有人,都是要进十八层地狱,被千刀万剐的。”
温怀溪仰头看着天上数不尽的星星,静静的掉下泪来“彩霞啊,你说娘亲,是哪一颗呢?”
“我怎么认不出她来了?”
——
皇后寿宴当日,温怀溪早早就起来梳妆,选了个明媚又不失俏皮的青蓝色长裙,跟着父亲进宫。
父亲去大政殿,她去御花园。
请过安行了礼送上礼品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温怀溪和安阳郡主手挽着手在御花园里溜溜哒哒,迎面碰上一行公子哥。
“皇兄!”安阳笑嘻嘻的行了礼,被叫做皇兄的男子微微一笑与她们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温怀溪直到他们走之后才敢不经意的转头看看,面上云淡风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早已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
那是当今的太子,沈和祁。
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温怀溪自幼就听母亲说,她以后是要嫁给太子的,她问母亲太子是谁,母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定下来。
被接到外婆家后也问过,可外婆惊恐捂住了她的嘴,让她以后绝不可提起此事。
她当时不懂,只能点头应下,她问外婆现在太子定下来了吗?
外婆抱着她低声说定下来了,字和祁。
沈和祁。
后来温怀溪被领回相府,第二年跟着京中贵女踏雪寻梅时,就被温念瑶推入冰湖里。
那水真的是彻骨的凉啊,温怀溪只听见岸上有人大喊太子,她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向她游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白无常吗?
来带她去找娘亲了。
“小丫头,我救了你你若是又死了,那我不白救了?”温怀溪听着那人在耳边说道,声音清润,好听极了。
“你是谁啊?”没听见那人回答,温怀溪就失去了意识。
温怀溪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坐在自己身边,见她醒了温温和和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醒了?”
“沈和祁... ”
温怀溪在这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但是祖母说过,当今太子温润如玉,明月清风,是个举世无双的君子。
“是我。”
果然,她猜对了。
虽不知他为何救她,但从那一刻起,温怀溪就知道自己喜欢他了。
就好像当时在刺骨的冰冷里突然的一丝温暖一样,这暖意太浓,瞬间包裹了整颗心脏。
无处可逃。
“嘿,温大小姐想什么呢?”感觉被推了一下,温怀溪回过神来就看见安阳拿着一块玉露糕摆弄半天也不吃。
安阳摒退下人,挪了挪身子更靠近温怀溪,压低声音和她说“最近温念瑶有没有欺负你?她们对你还好吗?”
温怀溪想了想一个月前的祠堂罚跪无奈的笑了笑“能好吗?不过没事,披着孔雀皮的麻雀,任谁都能看出来,永远做不成凤凰。她们蹦哒不了多久了。”
安阳担忧的拉起温怀溪的手拍了拍,语气凝重了许多“我知道你不同我说你的计划是怕将来牵扯到我,但怀溪呀,你一定要答应我给自己找一个万全的法子,为了她们毁了自己可不值得。“
温怀溪点点头“我一直想不明白,程氏那个女人无论是姿色或是才情和我母亲根本没得比,温志鹏为何一直纵容她,千方百计护着她,只能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我现在还没找到,若是找到了...”
“若是找到了,你难道要连温相也一起拉下水吗?”安阳继续她的话,语气焦急“温相在朝几十年,他的位置是你能撼动的吗?”
温怀溪看着亭外良久,久到茶都凉了才转头对上安阳的眼睛“若是谋逆的罪名,够不够把他拉下来?”
安阳看着温怀溪,她的眼里是让安阳心惊的冷静和凛然,明明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却好像已经看透了人生。
安阳想起自己八岁时第一次见到温怀溪时,在皇宫里,她正在和当时还不是太子的皇兄讨他宫里的琉璃盏,皇后娘娘匆匆忙忙领着翠微姑姑去了承德殿,她想跟着却被宫人拦下。
皇后娘娘说今日会做水晶小笼包给她吃,她就一直在宫里等着,睡了午觉起来就听见宫女们悄悄议论,大致就在说宰相夫人年纪轻轻就离了人世,留下这么一个小小女娃。
安阳看见温怀溪的时候直接吓的坐在地上,她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受这么严重的伤。
即使被包扎好了,血还往外渗着,她一个人趴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吓人,紧紧闭着眼睛,气若悬丝。
安阳跑到她面前,一下子就哭出来了,问她这是怎么了,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安阳看见温怀溪睁了睁眼,油重新闭上,不曾说过一句话。
后来温怀溪问过安阳为何会哭,安阳说“你定是很痛的,我看着都要疼死了。”
温怀溪在皇宫住了三个月后被送去了河南的外祖父家,安阳三年后再一次看见温怀溪时,她长大了许多,沉静了许多。
温怀溪和安阳说,她要让程氏死。
安阳听的心惊胆战,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后来的三年,安阳看着温怀溪隔三差五被罚跪,被打,却依然每日笑意盈盈,似是这些事在她这里都不算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们一同出去游玩,温怀溪落了队她折身去找,在一个茅屋后面看见了一具尸体。
她见过那个人,是前些日子顶撞过温怀溪的婢女,安阳转身就看见温怀溪站在自己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怕吗?”
安阳点头。
“日后,郡主可以避着我。”
温怀溪说完都不给安阳回答的机会就转身离开,安阳拔下簪子扔到尸体旁边的地上。
那婢女的死很快就被人发现,安阳给了那人的主子一巴掌,训她平日是如何教导婢女,私下乱嚼舌根,这次是她故意扔下的簪子,目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她安阳想杀一个人,根本不用遮遮掩掩。
安阳给人群里的温怀溪睇了个眼神,就被郡王妃领回去责罚。
她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又在郡王府等了十多天也没有等到温怀溪,安阳实在忍不住就跑去宰相府找温怀溪,气冲冲的问她不打算和她做朋友了吗?看见死人她难道就不能害怕吗?
在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之后就被温怀溪一把抱住,这是自温怀溪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她哭。
母亲曾点着安阳的脑袋叹气,说她是一个不辨是非不明善恶的人。
安阳不服,她只是觉得若在乎的人是站在正道的对立面,这是非善恶就不那么重要了。
温怀溪问过安阳,为何她母亲一心向善虔诚礼佛循规蹈矩却不得佛祖庇佑,为何世间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人可以猖狂如此之久。
佛祖若是连好人都不能庇佑,连坏人都不能惩处,要他还有何用呢?
安阳没有给温怀溪回答,流着泪看她烧掉了一本一本的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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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溪最讨厌的就是冬天。
新年之际,温怀溪懒得待在家里看程氏她们虚假的笑意,独自领着阿芷和彩霞出府游玩。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温怀溪还在生气彩霞把她裹得像个粽子,阿芷买来三个兔子灯一人一个。
“屋里都有多少兔子灯了,怎么不从屋里拿一个出来?”温怀溪接过兔子灯轻嗔
“今年的和去年的不一样。”
“你去年也是这样说的!”
温怀溪被阿芷拉着挤进人群,是个投壶的游戏,每人十支小标枪,投进七个以上在场的东西任意挑选。
一人一两银子。
“小姐试试?”阿芷推了推温怀溪,指着一旁活蹦乱跳的兔子“我想要那个”
“这是你想要,我就能投进的吗?”温怀溪瞪了一眼阿芷,给了商家一两银子。
“小姐一定可以的!”
温怀溪懒得理她,不知道这小姑娘的信心是哪里来的。
... 三轮过后
阿芷:“小姐,咱有这个钱,都能买一只兔子了... ”
温怀溪:“闭嘴!”
... 七轮过后
阿芷:“小姐你怎么能七十次投壶,只中了七次呢?”
温怀溪:“闭嘴!”
... 十轮过后
商家:“这位小姐如此喜爱,兔子您就带回去吧。”
温怀溪拉回想去抱兔子的阿芷“即是投壶才可得到,便不能接受,多谢。”
转身看见一个男子立在自己身后,淡笑的看着她,温怀溪礼貌的笑了笑,带着阿芷和彩霞离开。
彩霞趁着阿芷前去买糖葫芦的间隙神色凝重的拉过温怀溪低声道“小姐可知方才的男子是何人?”
“王太尉之子,王顾。”
彩霞蹙眉“那小姐可知念瑶小姐钟意于他?小姐不可.. ”
“知道又如何?”温怀溪打断她的话,声音凌厉“她一个庶女想进王家的门简直是痴心妄想,我难道不应该断了她的念想?”
“小姐想做什么?”
温怀溪想做的事情很多,她想让程氏母女两人碎尸万段,想让她那个宠妾灭妻的父亲遭报应,想外公外婆身体康健,想带着彩霞和阿芷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生活,想安阳找个好归宿,也想沈和祁将来能做个好皇帝。
可她现在只想靠近王顾,让温念瑶以为自己与王顾有情,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然后犯下大错。
于是,一年一度的冰湖溜冰赛温怀溪路过王顾时被彩霞不小心拖倒,拉着他一起摔在冰面上。
初春踏青赛诗,安阳郡主与王顾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阳春三月,温怀溪刚准备出门,就被温念瑶堵在紫林阁的门口。
温怀溪挑眉懒懒的靠在门框曼声问道“姐姐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你别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王顾,你为什么还招惹他?”
“瞧姐姐这话说的,我和王公子并没什么事情呀,可别污了我的名声。”
温念瑶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安阳郡主就坐在一起,若不是有你帮忙,她能说出那些诗句?温怀溪,你最好别打王顾的主意,他是你一个没娘的能攀的上的?”
温怀溪敛了笑意眯了眯眼“相府嫡女若还攀不上,难道贱妾生的庶女可以?”温怀溪顿了顿,不屑的看了一眼温念瑶“还是说,姐姐打算也用爬床的方法,去做一个妾?不过也对,论姐姐的身份也只能做个普通人家的正妻,还是太尉府的妾氏来的实惠些,虽然要整日曲意逢迎委曲求全,但有花不完的钱和盲目的自信,也挺好的嘛。”
“放肆!”
温怀溪刚听见温志德的声音,脸上就被人扇了一巴掌,抬头就看见温志鹏震怒的表情和温念瑶一脸的幸灾乐祸。
“学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教你修养的?”温志德怒声骂道
“是啊”温怀溪后退一步,止了彩霞上前的脚步“学究教的嫡庶有别,女儿自认学的很好。她一个贱蹄子生出来的庶女,怎陪与我定远候府的外孙同衣同食,整个相府,难道没有规矩了吗?!”
“给我闭嘴!”温怀溪被猛地向后扯去,温志德的巴掌落了空。
温怀溪甩开彩霞的手“明明是父亲先问的我,我回答了却又让我闭嘴,这是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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