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养成方案》标准方程

14、生理知识线下操练

　　作为斯坦家族核心成员，两位风投界的巨鳄，从私人庄园一路赶来，马不停蹄风尘仆仆没有休息喝不上一口水，还让他们站在这栋【漏风的】四层别墅里说话，确实不地道。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闲情雅致去招待什么投资大佬，眼下的事情应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明白。房间内的气氛一分两股，斯坦夫妇舐犊情深与失而复得的欣喜表现在脸上，是藏不住的期望，斯坦女士忍不住上前拥抱自己的儿子，被伊戈尔躲开了。
　　弗拉德十一世张开的双臂在看到张梓嫣的那一刻自动拐弯贴了上去，迷人亲和的笑容中带了低沉烟嗓，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他迫不及待的亲近示好也没能如愿，张梓嫣面带微笑选择拒绝。
　　一边是带着口音的俄语：“你叫什么？伊戈尔是吗？对不起……跟我们回家伊戈尔，”母亲操控着字音，舌尖与牙齿碰撞呼唤他的名字，她想念的更标准些，似乎用伊戈尔最熟悉的语言呼唤他，能带给自己少许安慰。父亲的动作更加迟疑缓慢，他选择抱住几近崩溃的妻子：我们会保护你，你想知道什么？我们会告诉你，我们会解释一切……”
　　另一边是纯正的中文：“我说过没有上报，就是没有！我从不给骑士团打小报告！那是他自己找过来的，他是个什么人……鬼，你们应当清楚！”
　　一边是纯正的俄语：“你们自认为这一切可以解释？那就现在说吧，告诉我，否则我不信任你们，我不可能和你们走。”
　　另一边是带着口音的中文：“我一定说过，你的气味是最令我着迷的东西，我的小公主，我能闻到你血液中散发出来的甘甜……哦，我的……”
　　“您说中文就别这么拿腔拿调了。”张梓嫣的不平瞬间换脸成微笑模板，对这位不速之客用上了敬语：“您怎么忽然来了呢？”
　　“你一动身，我就知道了。”弗拉德缓缓逼近，天气转阴，自然赋予的白日暗色和凛冽冬风为室内送足了阴沉乃至绝望。他天生适合这样的阴暗：“冷吗？来吧，只做我的小公主，继承我的血脉，你永远不用惧怕寒冷。”
　　韩北棠两只耳朵负责两边正好够分，相比较伊戈尔那边的认亲狗血，张梓嫣这边十分诡异。两相权衡，似乎张梓嫣一对多的处境更需要支持。
　　“没事，我能应付。带着那一家三口去三楼。”张梓嫣向她点了点下巴，那是同她确认的信号：“各位，楼上说吧，这里风大。”
　　韩北棠默认她的安排，引着身后三人上楼，从张梓嫣身后错身而过时，用一团刚从兜里掏出来的耳机擦了擦她的手背，二十年的默契果真没白培养，不多时，韩北棠就直接插耳机接电话开录音一气呵成。她让那认亲三人走在前面，自己则挂在队尾整理衣襟和围巾，将耳机线藏好，一只耳朵上的耳机在长发掩护下显得不那么失礼了。
　　整整衣摆，弄弄头发，韩北棠准备安安静静的做亲子相认的见证人了。
　　结果这一家三口站在蓝金色地毯上直勾勾的看着她。
　　“想让我做什么？”韩北棠并不情愿做他们的调解员：“一家人嘛，坐下好好聊聊各自的委屈，坦诚相待，总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我留几位在房间里单独谈，你们——不会把这层楼撞塌了吧？”
　　“我不想谈了。我什么都不想说。”伊戈尔低着头，脚步慢慢的移过来，嗓音已然彻底变成了成年狼人的浑厚，眼中的不舍化作哀求，两只爪子死死扒着上臂，比刚被收养又被送人的流浪狗还可怜几分。
　　“我不要他们的保护，我要跟你走，我们现在就回家吧，不等明天了。”
　　“伊戈尔，是我没有尽责，当时……当时你的爷爷刚刚去世，家里乱成一团，你的叔叔想要对我下手，我们遍体鳞伤，你母亲分娩后的大出血让她晕了过去……不是她做的决定，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非常对不起，儿子。”父亲的手指把弄衣扣，不断转动那枚扣子，上面镶嵌的小颗宝石硬是被他一用力给扣了下来。
　　“我知道是这位小姐救了你的命，是她给你新生活，可她是人类，她保护不了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能够和我的大哥抗衡，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你是长子，伊戈尔，你姓斯坦。”这位老父亲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摆出了一个正在争夺狼王之位者应有的威严。好在他老婆情商高。
　　“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想你是不是还活着，活的好不好。你是我拼命生下来的，我怎么忍心丢掉你啊，我记得你初生的样子，是我一点一点把你舔干净，这一胎只有你一个在那样寒冷的山上存活了下来，我用我的血和奶喂你，我知道你是最强壮的。”母亲哭的满脸潮湿，直到现在，她也只不过试着朝伊戈尔的方向走了两步。
　　“可是我流了太多的血，那时候查尔斯势力极大，我们经过很多次的战斗……那时候如果我还能撑下去，如果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带你走。”
　　“你能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吗？你是怎么过的？告诉我好吗？”
　　母亲的手停在二人之间，指间的颤抖表达着她的期冀，伊戈尔不是铁石心肠，母亲的解释合情合理，他的态度有所软化，但依旧不想认亲，也不想回去。
　　“韩小姐……”
　　“啊？”
　　“请你……求求你了。”
　　韩北棠要怎么说？该劝的她早就说过了，伊戈尔眼下有两个问题，他对父母的不信任和对韩北棠的依赖。如果她继续磨磨唧唧劝下去，那么这些依赖可能也会变成不信任。
　　这不就是一条黑化路线么……
　　“我还是一样的建议，两边要坐下说话，两年虽然说起来不长，但我相信这期间都经历了许多事情。”韩北棠主动穿过二人，坐在了沙发上：“我初遇伊戈尔的时候，他的生活环境很差，我看不得善良无助的孩子和老人受苦，所以帮了一把。至于具体细节，我一概不清楚。二位当年的情况，我也听到了，你们现在能避开对手，赶在他的人之前来到中国，除了爱子心切，想必家中权力天平已经保持平衡，甚至向你们这一边倾斜，这期间的争斗也是很辛苦吧。”
　　“伊戈尔成年了，他很聪明，家里的事情他能理解。这些，应当说明白。”韩北棠话都说的很清楚了，斯坦夫妇听得懂，他们一肚子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韩北棠给他们起了个头。
　　“外面有厨房，我给你们弄些热茶。”
　　这里的有盒装茶包，里面是水果干和大颗乳白糖粒，不知道是不是加了些奶，闻起来茶味虽浓，入口奶甜更甚。
　　端了热茶，韩北棠就在伊戈尔旁边一心二用，一方面听着耳机里张紫嫣和那几个人的周旋谈判，一方面关注着斯坦家这几年如何手足情深。
　　什么亲儿子杀爹谋害弟弟，把姐姐搞得家破人亡霸占财产，烧死了侄子剥外甥狼皮，打折外甥女的双腿强行拔了满口狼牙刺瞎双眼。
　　都不能细讲，讲出来要被和谐的。
　　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楼下那群人似乎已经达成了协议，伊戈尔还没有表态，他听完家中这一团破事儿，膝盖一掉头，对韩北棠说道：“我听懂了，如果一切属实，我理解他们，并原谅他们的抛弃。”
　　韩北棠表示，你这话转过去跟他们说啊！
　　“我不想离开你，我害怕离开你一天，你就会忘了我。”
　　“不会，我怎么会忘掉？”
　　“不是真的忘了我这个人，而是忘记我存在的感觉。我害怕等我回来你又重新喜欢独自一人生活的感觉，我害怕你会厌烦我……然后就像今天这样，劝我回家去……”
　　“来去自由，这是你的选择。”
　　“伊戈尔。”父亲试图插话：“这里太远了，我们没办法保护你，我们……或许你可以帮助我们呢？是你这么的坚强聪明，我恳求你，伊戈尔，你不想报仇吗？你的苦难，我们的伤痛，都是他造成的。”
　　“我知道。”伊戈尔眼中有一瞬间的肃杀，一只幼狼独自在野外挣扎求生，运气是他存活下来的根本，他能遇上一个与之交流，而不是与他为敌的狼群，能学到哪怕不过可以勉力喂养自己的捕猎技能，能够躲开其他猎食者的和人类的捕杀，伊戈尔的童年就是这样残忍，他独自在温饱线上挣扎。他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怨恨，他在韩北棠表现的满不在乎，所有表面上的释怀和大度，只不过是他在维护那点身为狼人的自尊。
　　狼人不会怨天尤人，沉浸在过去的苦难中不可自拔，他的本性驱使着他报复那些使他沦落至此的同族。
　　“娜塔莎，你希望我走吗？”
　　“我没有什么希望，我只陈述事实。一旦你叔叔的人找来，我只会拖你的后腿，我也无法去为你报仇，去为你那两年的挣扎讨个公道。”
　　“我明白了。我会和他们回去一阵子。”
　　斯坦夫妇欣喜若狂。
　　“但不是今天，今晚我想和你回去。”
　　斯坦夫妇拥抱他的动作停在半路：“可是这样，晚上出事的话……”
　　“这是我的条件，明天再走，好吗？就一个晚上，我想回去帮忙收拾行李，我买了那么多零食，都没来得及吃呢。”
　　“那，我们去你的酒店，就在那里订一间房。”
　　一家三口和谐的商量今晚住处，早上没走多久的工人又扛着玻璃来了。
　　直到工人离开，整栋别墅都很和平，只动口不动手。弗拉德不甘寂寞，率先打破平静。韩北棠的一直听得到楼下的交谈，这次弗拉德要带那三个接活儿的狼人回委员会调查，斯坦夫妇和他们的大哥不像这些散户狼人，他们跑不了，不仅跑不了还会主动接【掏】受【钱】调【贿】查【赂】。
　　争端就爆发与弗拉德和张梓嫣之间，他想顺便把她也带走。
　　张梓嫣心道被你带走我还回的来么
　　“永生的寿命，不老的容颜，美丽的肌肤，你不想拥有吗？”
　　“我想拥有阳光与自由，我想和常人一样衰老，我想接受死亡。我见过那些受到蛊惑的人类，他们也不过是被利用的血奴。”
　　“你不是，你将是最高贵的，我最高贵的公主，你将拥有王冠，你将承袭我的爵位，你会享有……”
　　“无穷无尽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张梓嫣能把这一套说辞背诵默写：“你能换点词吗？去年你拐人家小姑娘就是这么说的。”
　　弗拉德脸皮厚，那耀眼的金发、苍白却迷人的脸庞、与生俱来的勋贵气质，充满诱惑的嗓音很适合去干传销。
　　但是张梓嫣平时也常去反诈骗反传销那里帮帮忙。
　　她是半个专业的。
　　弗拉德跟她玩套路玩不过，毕竟张梓嫣是分析过PUA教材的。言语上不好使，他便保持优雅，一举一动带着勾人的魅力开始动手。张梓嫣往后躲，他往前追，韩北棠听见楼下有些失控，也加入了追逐战。
　　“等一下……”韩北棠动作礼貌，速度却极快，力量上更是带着决不妥协的坚定：“张紫嫣跟我回去。”
　　“这位小姐，这里不需要你……”
　　“挺需要的。”韩北棠摇了摇手机：“我是做外贸的，认识的人挺多，巧了不是，其中有两位专门研究各国怪谈文化，他们都对吸血鬼非常感兴趣。刚才的通话，我录音了。”
　　“是这样的啊，那二位是专业的学者，在公布您的身份和委员会之前，一定会对您进行全方位的科学研究，都是德高望重的教授，一心向学，醉心研究，是真正的人文科学家。对您的种族有一定了解，在研究过程中也一定会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对待您这只鬼。”
　　“我只是想邀请，我未来的公主去我的城堡里小住几日，我想那一定是美好的时光。”
　　韩北棠拉着张梓嫣坐进了车：“哈哈哈哈行行行，下次一定！”
　　斯坦夫妇对弗拉德也进行了友好拦截，他对那份录音的态度保有谨慎，心中已然打消了带走张梓嫣的念头。不过弗拉德是个老油条，他随身自备镀金台阶给自己下，表示委员会的事务为要就先走了。
　　别墅落锁，弗拉德的加长轿车飞驰而过，走在了韩北棠前面。
　　张梓嫣在距离民宿不远的酒店找了一间房，在春节假期里能临时找到住处，这比她今天见到吸血鬼和狼人齐聚一堂还不可思议。
　　这两天被袭击被扎晕被一路吹风带上山，韩北棠沾了一身灰尘，伊戈尔也不干净，二人轮流洗了澡，这才坐在热腾腾的地板上收拾行李。伊戈尔收拾的心不在焉，一件衣服拆开叠上折腾两三次才放回去：“我的衣服，你帮我收好，我回来要穿的。”
　　韩北棠也在交代注意事项：“过去之后，重新买一部手机，这个旧的只用来联系我。多给我发定位，让我知道你平安。签证的话，斯坦夫妇会办妥，证件你要自己拿好。”
　　“家里冷冻室有很多东西，原本想回去收拾的……你回去之后好好整理冰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里面还有不少面包和水果，其他的，你看好保质期。菜啊，别忘了用保鲜膜封住。”
　　“娜塔莎，你真的不会忘记我吗？”
　　伊戈尔合上行李箱，还舍不得收手起身，多收拾一秒，便能多和她呆一秒。
　　“我们在一起的这阵子，我很听话……我很乖，不是吗？”
　　行李箱被他横着推出去，撞到墙边护角，接缝相互挤压在突如其来的压力之下吱呀两声，又恢复安静。
　　伊戈尔不知怎么上来了脾气，两手扶着韩北棠的大腿两侧就把人拖过来了，眉头一皱，那语气像个孩子：“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带别人回家好不好？别人不能躺在你的床上！那是我的！是我的位置！”
　　韩北棠：我之前还夸过你明事理又聪慧来着！
　　“我不是救济所的，闲着没事儿带个人回来养？”
　　“你同意是不是？真好！”伊戈尔抱着她蹭脸：“真喜欢你啊，娜塔莎！”
　　“早些休息吧，明天开始，你的生活就不像这么平凡了。”
　　民宿的一床被子在这种室温下根本盖不住，床侧板的收纳抽屉有薄毯子，淡淡的消毒水味跟整个房间的居家氛围很不相称。
　　今天的伊戈尔和平时的伊戈尔也很不相称。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空调度数一调再调，空调要是会说话，都得从墙上蹦下来骂人。
　　韩北棠闭目养神，她太累了，没精力开口说话。伊戈尔要回归家族，他今晚心乱失眠也能理解。
　　伊戈尔用指尖轻轻推着韩北棠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娜塔莎，我知道你没睡……我想……要一个吻。”
　　韩北棠能听见，他的声音从发梢走到头皮，最后在耳廓萦绕。不知不觉中，原本睡在另一侧的人一寸一寸贴到了耳畔。
　　“我明天离开，可我现在就已经思念你了，怎么办？”他舔着嘴唇，水渍声不断刺激着韩北棠的灵魂。
　　“你肯定喜欢我的，不然你会断然拒绝我所有的亲近举动。我知道你迟迟不接受我，是因为我的年龄，你觉得我刚刚成年。你不会和一个十八岁的人类男性发生点什么，可我和人类不一样的，成年后不能和十八岁的人类等同，如果你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把我当成你的同龄人，或者小几岁……我不是孩子。”
　　伊戈尔的双唇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游走，他克制自己，绝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触及韩北棠的丹唇。
　　韩北棠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是个正常的人类女性，有过一任男友，家里出事儿之后就分手了。而伊戈尔的告白从来不含蓄，她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不敢接受，也确实是担心他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出于对韩北棠的另类依赖。
　　但是仔细想想，伊戈尔还在幼年的时候就能在野外生存，现在他身强体壮，是一名优秀的猎食者，他需要依赖谁？
　　韩北棠最后的顾忌被打碎了，她现在想诚实点。
　　她就是馋人家身子。
　　冬天干燥，这两天风里来雪里去的，今晚才有时间保养，睡前做了磨砂去死皮，涂了唇膏保湿，她的原始目的是想淡化唇纹上口红的时候漂亮点。
　　伊戈尔钢铁直狼只觉得触感妙不可言。
　　于是他不满足一个吻了，牙齿在皮肤上的刮蹭让人后背发麻。韩北棠咬着牙，今晚她不姓韩了，改姓柳。
　　伊戈尔逐渐霸占她半边身体，并向另一半身体入侵。他完全没有实操经验，动作过于生涩机械，韩北棠慢慢吻着，慢慢安抚，用温柔卸掉他的力量，然后翻身做主。
　　柳下惠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