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再来》今尹长陵

32、可惜不是你

　　第二日，海边烧烤的时候，韩兆和许晨杠上了。

　　起先还是新月和韩兆争论丑什么，哪里丑，该不该看丑的问题，许晨在一旁不忍直听，哪知新月来求援，许晨一边抛着花生米，一边随口抛了个问题给韩兆，“那你第一次看片是什么时候？”

　　韩兆顶着新月的目光，讪讪回道，“初一。你呢？”

　　“昨晚啊。看片频率是多久一次？”

　　“三天！”好像有咬牙切齿的感觉，是不是有点把人惹毛了，不过这频率够高的啊，年轻人不愧血气方刚，新月已经在窃窃不满，“一天到晚满脑子黄色废料。”

　　许晨还在思索要不要挽救一下，对方又反击，“最讨厌岳钊哪一点？”

　　周围人的专注力好像慢慢聚焦过来，尤其是隔壁岳公子凑近了过来，许晨停下扔花生米，终于发觉处境艰难起来，“互相伤害啊？来啊！”说完撸起袖子，拍拍新月肩膀，“月啊，你放心，今天我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底裤都掀给你看。”

　　“最讨厌岳钊......不能丑一点，太过招蜂引蝶。”盯完岳钊的脸，又转头，“什么时候喜欢新月的？”

　　“......一见钟情。”难得见这泼皮人红了脸成娇媳妇，忙倒了茶水掩盖，身边老魏已经感慨起来，“藏的够深的！”无视这感慨继续问“初恋什么时候？”

　　“初一。”

　　“你和岳钊不是初三才在一起吗？”新月已经好奇上了。

　　岳钊对于感情问题一向是闷葫芦，至于许晨和新月的八卦密谈，也多以“岳钊喜欢什么，岳钊讨厌什么，要不要去找岳钊啊”，新月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对前事知之不详也甚少主动去了解。

　　“这算是你替你家韩兆问的一个问题吗？”

　　“呦呦，之前有其他人啊。”韩兆看热闹不嫌事大，没理许晨调侃。

　　“不是，初一喜欢他的，初三才在一起的。”

　　“还真看不出来，用情可以啊，这都快五年了吧。”一边说着，韩兆越发来了劲，翘出闷葫芦的感情生活的好机会岂能放过。

　　许晨看向岳钊，他专心倒着茶水。

　　有五年的用情，也有七年的用情，那秘密还是韩兆转述新月再转述给许晨的，是忘了吧。五年和七年，这种比较题，韩兆和新月不会做，岳钊会不会做。

　　“接下来，两个问题啊。”许晨打好预防针，“第一，有多喜欢新月啊？”

　　让浪荡子对着真爱大庭广众说情话小论文，直把他羞成爆炒皮皮虾。

　　“第二，你性转一下，在在场四个男士里选一个当你男朋友。”

　　这下他顶着的可不是新月一个人的目光了，四双狼目眈眈。岳钊、路明、魏卓昆、齐非博，韩兆会选谁呢。

　　韩兆悲怆，“最毒妇人心！”悲怆完又险些要鹌鹑地躲在新月背后了。

　　新月不忍，“晨啊～”

　　“那要不跳个舞吧。”

　　元旦那时的四小天鹅舞只剩一只小天鹅凄苦独舞，其他小天鹅果断撤去援手。

　　旧纪元里路明曾跟新月讲起男孩子的友谊，要活成众星捧月的群族地位，就得雨露均沾，切忌只取一瓢，“唯一”是一群人的火锅饭里最忌讳的事，只要挑了头说破了唯一，其他人可就再难哄了。

　　独舞的天鹅悲伤完回来，正伺机报复，没想许晨这边来了电话，翩然退场将场子留给其他人。

　　是桑桑。许晨接了电话。

　　这辈子的形同陌路来得早了些，饶是如此，许晨依旧能维持这不咸不淡的联系，也许该叫“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

　　桑桑是个很健谈的人，以前她两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抢话头，现在许晨没了抢话头的心思，桑桑依旧热谈。

　　大半小时过去，许晨耳过风般听着电话，在沙滩上踢踏着沙子，远望去那一群人的节目。

　　陈安蓉被哄起来，像是无措了两分钟，齐非博站起来，也走到人群中，起了头。

　　一开始和桑桑的声音纠缠，也许是左右声道的区别，许晨有些模糊。

　　后来便清晰了。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男声嘹亮，两分耍宝样的滑稽，两分认真的撕扯，女声微稚，有些乱了节奏，努力填补那两分滑稽，全他五音短板。

　　许晨匆匆挂了电话，瞧着岳钊的后脑勺，恨这样看不清他神情的样子。

　　再翻出电话，许晨看向海面浪涌翻飞，“程亚文，......”歌声轻轻飘远，自己的声音也远去，只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