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生夏朵》花卜吃手手

18、第 18 章

　　这趟出行为夏朵解决了难题，也传出了谣言。系里不少人说夏朵是白富美，有门路，一向清高的梁老师也要卖她面子。陈小文试图澄清，孟康却说：又不是坏消息，以后指不定咱们还仰仗师妹赏饭吃呢。
　　小文皱眉：大家都是同学，说这话太……
　　俗气？市侩？又不光是我一个人说，前两天，彭主任夸夏朵有本事来着，要不是他出国，保准录取她。
　　赵明辉取笑：孟师兄，现在迟了，曾经有一个夏朵摆在你面前，你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孟康笑骂：你这家伙胡说八道，我是没眼力见，你们个个眼光毒。
　　很快，连夏朵的舍友都来打听了，她有点后悔自己逞能，想找个安静地方读书。爸妈非常支持，赞助了一笔，教她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不用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
　　夏朵提着特产去找宗亲会的秘书长夏阿姨，求她替自己留意房屋信息。很快，阿姨物色了一间很合适的出租屋。
　　学校附近有个白鹭小区，是京华、师范、理工三所院校的职工福利房，房子是半旧的，清静、安全，女生独居也没关系。设施齐全，周围有小饭馆、超市、理发店、校医院，散步半小时可以到学校，骑自行车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两室一厅隔成了三个单间出租，房东老太太长年住在外地养老，委托亲戚照看房子。
　　夏阿姨亲自找到房东代理人，说求租的侄女夏朵是单身女生，在京华读研究生，很守规矩，保准没有恶习，不吵不闹，不养宠物，起码能租一年，只图有个安静地方学习，能否便宜点。
　　房东知道了，说既然是校友，人也省心，不包水电网费物业，打个八折。交易爽快成交了。前两任房客都是女孩子，留下许多带不走的日常用品，夏朵可以继续用。
　　为了庆祝乔迁新居，她到楼下的烧卤店买了一只卤鸡腿和半斤盐水煮花生。
　　排队上电梯时候，她看见不远处站着个人，越看越面熟，这不是梁肇敏么。人下得差不多了，她凑上前，叫了声老师。
　　他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夏朵迈着两条小短腿，呼哧呼哧小跑到跟前，瞥了她一眼，当作招呼，也不打听她为何在此处，一看便知她租了这里的房子，不流露一丁点惊讶，只是不喜欢近距离接近她，好像她浑身长着刺，靠近就要被扎一下。他知道有户人家的大妈成天成天剁肉，巴不得夏朵住她楼下，赶紧和数个前任一样搬走。
　　夏朵寻思，老师既然也住这里，房子铁定不错，满心欢喜：老师，我住在二十六楼，2635。
　　他顿时希望落空，心情无奈，他不巧住在楼上，2735。回家之后，心情一下子别扭起来，觉得稍有不慎，夏朵在楼下可听得一清二楚。
　　她本指望成了邻居，可以时不时偶遇，多刷脸，拉近距离，表现表现自己。她就算一无是处，好歹有颗忠心值得表一表。没曾想压根不存在不期而遇的机会，她只当梁肇敏深居简出，不至于避而不见。实际上他真的刻意回避，杜绝她来套近乎。
　　生活上遇不到，她留意他的行程。他在市内讲课，夏朵尽量到现场，认真做笔记。梁肇敏知道她的想法，没觉得有多大意义，态度一直很冷淡，和眼里没这人似的。她没工夫计较他的冷眼，心里暗暗着急，转眼差不多要过寒假了，她借书还是很困难。上次破例之后，形势反而更加严峻，负责收借书申请的老师爱答不理：再去找你们老师嘛。院里百十号人，个个都说任务紧，着急借书。干嘛不问问自己老师呢？正规程序就是这么慢，你们老催我，没用。个个人都认定她有门路，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梁肇敏的沙州遗书课题进入撰写最终报告的阶段，需要大量的文献参考，他能调动的资源大半投入在内。这个筹划已久的项目如果顺利结题，他的博士生导师资格便是囊中之物了。
　　课题组的成员有孟康、陈小文、赵明辉和宋晨星。入组的要求颇高，不光需要本科为历史专业，还要求拿过文史类国家级奖项，夏朵完全不够资格。成员的研究都是这个项目的子课题，有文献共享的便利，在帮助老师之余顺便推进自己的课题。
　　孟康每日忙忙碌碌，一改之前的惺惺作态、愁眉苦脸，而是眉飞色舞、喜气洋洋，走路都哼着歌。他也不暗搓搓奚落夏朵了，找不到资料这一点够她喝一壶啦。
　　没有参与其中的同学至少是专业出身，储备倒还足够完成论文保证毕业，她就悬了。除了陈小文百忙之中给她出出主意——那都是些没法解决根本问题无可奈何的办法外，谁也顾不上她。
　　小文同情地说，师妹，实在不行，你延期吧。等忙过了这阵，腾出手来，咱们好好求求老师，让他帮帮忙，真的，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你要是早一年入学，咱们那时申请奖项带上你，你现在也能一起入组了。
　　夏朵心知师兄好心宽慰自己，哪怕时间凑巧，她能做什么呢？扫地？倒水？梁肇敏不会容许尸位素餐。下面的人，不说别人，孟康看不得别人摘果子。她长吁短叹，夜里只能睡四个小时，天一亮，瞪着两眼发愁。
　　院里的小姐妹看她坐立难安，愁眉苦脸，过来支招。周舟说：大不了，师姐，你去买盗版。总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
　　金蓉蓉拍了她：不着边际！夏朵，你有半个学期没借到书了不是吗？我建议你挑一本最重要的书，不要多，就一本，私下找你们老师，说差这一本了，拜托他帮忙。一本书已经少得不能再少了，男老师应该抹不开面子不帮你借。
　　周舟说：就一本能成什么事？
　　金蓉蓉说：哎呀，先解决一部分问题，以后再说吧，有聊胜于无。
　　夏朵听了进去，听说梁肇敏周末在博物馆有讲座，陈小文是助手，心想，太好了，师兄肯定能帮腔。她挤着地铁一路过去，却见大厅的门紧闭，等了半个小时，没人来，早过了约定时间了。她很不安，跑到前台问：怎么梁老师的讲座没有了？
　　前台姑娘说：不好意思啊，女士，昨天讲者申请取消活动。具体时间我们会在官网通知的。今天有长安历史博物院的何家村国宝特展，您可以了解一下。
　　夏朵闷闷不乐，一点游玩的兴致也没有。她踱到展台前，直直愣愣地盯着温室里的黄玫瑰发呆。
　　一个外地旅游团走过，某个年轻的游客提问：导游，请问国立博物馆和紫禁城博物馆有什么区别？我们需要两个地方都去吗？
　　导游回答：紫禁城博物馆侧重展出馆藏文物，而国立博物馆的展品主要由各地的博物馆选送的珍品，其中有不少是不能外送的国宝。
　　游客又问：请问我们看的是真品还是赝品？
　　导游回答：在国立博物馆，没有特殊情况，大家都能看到真品。但是为了更好地保管文物，减少氧气、闪光灯、微生物等对文物的侵蚀，我们会请专家制作复制品，真正的文物会保存在特制的柜子里。
　　她听到这一番话，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