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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荣与芯表白被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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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心谷的夜晚,幽冷寂静,树影婆娑,躺在床上的沈子祎睁着双眼,看着被风吹起的树影倒映在窗上来回牵扯般,毫无困意,听到不远处的秋意已经鼾声微起,沈子祎转了下头,想确认下荣与芯是否已睡着,从荣与芯躺下的那刻起,就一直面向墙壁背对着自己,咫尺同床却远在天涯.
沈子祎感觉到荣与芯有意和她拉开距离,于是挪动起身体,朝荣与芯方向靠去,同样并未入睡的荣与芯,感觉到身后人的不安分,随着她的靠近自己也不停的向内挪动,直到整个脸都快贴上墙了.只能停了下来,任她靠近自己.
忽感背后一凉,沈子祎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触到暖暖体温的她一脸满足,这比盖几条被子都暖和.荣与芯没想到霸道热情的沈子祎原来是个冷身子.想到自己遇险时,沈子祎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却忘了她只是个手脚冰冷的小女孩罢了.怜悯不忍,不再退避,任由沈子祎靠着自己的背取暖.
过了良久,沈子祎感觉到荣与芯还未入睡,坐起了身子.
“与芯,你睡了吗”
荣与芯沉默不语,假寐的闭起了双眼.沈子祎见背向的荣与芯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你那日不告而别,我有多难过吗?”
沈子祎转身望了眼毫无反应的荣与芯,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虽然我当时接近你是另有目的,可是从你那日毫不犹豫的同我北上寻医那刻起,我就下定决心,断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哪怕前路崎岖,也会护你周全....可你....却连离开都没有和我说,我有时候会想,你是不是和苏州城的人一样看我,只是把我当成那个不学无术,任性妄为的富家千金.”
荣与芯背着身子听着沈子祎的心里话,她从未想过伤害沈子祎,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听着她的自怜自哀,心神悲沮的话语,心如刀割,再也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意,转过了身,面向沈子祎说道.
“你听好了沈子祎,我从未如此看你...你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
“什么?”
沈子祎见荣与芯回复自己,甚是欢喜.
“你说过,我的良人是可以陪我走遍天涯,为我摆脱尘世束缚,许我一世平安的人,绝不是刘成熙那样的一介书生,你记得吗?”
“嗯...记得.怎么了?
黑暗中,荣与芯深情的望着沈子祎,见其双目清澈明亮,如同闪着熠熠星光,让人难以抗拒,荣与芯下定决心的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当你那天为了我不顾危险,挺身而出时,我就希望那人是你,我也只愿那人是你....”
沈子祎听罢诧异,惊讶,匪夷所思的望着荣与芯,从她望眼欲穿,情深似海的眼睛里,沈子祎似乎读懂了什么,受宠若惊的直起了身子.
“与芯,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
沈子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心跳加快,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把你就当知己好友啊”
沈子祎抱着被子,边说边往床沿挪着,她害怕荣与芯的咄咄逼人,就算她对情爱一知半解,也听的出荣与芯话语的深意,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只想尽快逃离.
看到沈子祎仓皇失措的躲闪,荣与芯心如刀割,犹如她之前所想,沈子祎从内心到身体都写着对自己的拒绝,若教眼底无离恨,从此相思无尽处,荣与芯下定决心,今天定要对自己的那份一往情深做个了断,哪怕痛彻心扉也要寻个明白.
“沈子祎,我问你个问题,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回答我.”
“什....么?”
沈子祎看到荣与芯,眼眶含泪的看着自己,
心中确信,荣与芯对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沈子祎,如若我背弃婚约,不嫁刘成熙,你愿不愿意带我远走高飞?”
荣与芯翘首以盼的望着沈子祎,无论何种结果,她都下定决心去承受,可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沉重,沉重到沈子祎无法接受,也无法承担,这个答案足让沈家和荣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足以让荣与芯为此粉身碎骨,众叛亲离.
沈子祎虽然喘气未定,但是已经冷静了不少,低头不语,许久,似有决定的沈子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冷目无情的道.
“荣与芯,如若你背弃婚约,嫁给刘成熙的就会是我,这是我接近你最初的目的,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你值得更好的人,刘成熙配不上你,有些... 人..也一样配不上你.”
荣与芯犹如晴天霹雳的杵在那里,虽然这结果是她预料的,只是借沈子祎的的话,让自己心死,但是依然心寒入骨,犹如刀绞.
沈子祎见状忧心不已,慢慢的靠近荣与芯,想帮她抹去脸上伤心的泪水,荣与芯避让开她的手,自己擦去了脸额边犹如雨下的泪水,不想让沈子祎看到自己伤心流泪的样子.转过了身,强忍哽咽的道.
“早点睡吧,今晚...就当..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说罢背过了身,撩起床被,蒙头该过了自己,只留下细微的抽泣声,沈子祎呆坐在床上,看着被子里吞声饮泣到颤抖的身躯,一样的心痛难过却又无法给她承诺.
沈子祎躺在荣与芯身边,再也无法入睡,想起荣与芯那日让自己一定要留着她的手帕,豁然明朗,原来荣与芯的不告而别,不是对自己无情而是太过多情,落花虽有意,流水自无情,沈子祎似乎明白荣与芯的痛,睁着双眼一直等到了天亮.
旦日,一夜未眠的两人,分别起了身,相互之间不发一言,沈子祎顶了两个黑眼圈坐在床边若有所思,而荣与芯坐在镜前,摸着哭肿的双眼,欲哭无泪.秋意见两人之间,气氛异常古怪,忍不住轻声问道
“小姐,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荣与芯对着镜子低下了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是这又能怪谁呢?见自家小姐,低面不语,秋意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指着沈子祎道.
“你过来...你把我们小姐怎么了?”
沈子祎见荣与芯双眼红肿,一脸憔悴,知道自己对她太过残忍,走到了她的身边,心疼的说道.
“与芯....对不起..”
荣与芯强忍泪水,挺起了身子.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谁,以后我也不会再多做纠缠,魔心谷的事我现在就和你说.”
沈子祎见荣与芯振作精神,脸上不再阴云密布,蹲下了身子,从下往上的看着她,见她玉容上满布泪痕,我见犹怜. 只可惜她一片芳心错付了君,暗香涌动非良人,默默的叹气.
“与芯,我带你出谷吧.”
荣与芯对着镜中的自己,收回了悲伤黯然的眼神,冷漠淡然的道
“我会来魔心谷,是因为我无意中听到那个女魔头想让沈叁一起相会魔心谷议事,我怕牵连的我的父亲,所以才跟来的.”
沈子祎听到自己爹爹的名字大惊.
“我爹?你说我爹也在魔心谷?”
“是...”
“不可能...我爹怎么会和魔心谷有关系.”
沈子祎怀疑的望着荣与芯,见她面色漠然,继续问道.
“那你这些天,有没有亲眼见到他?”
荣与芯看也没看蹲下的沈子祎一眼,站起身子坐到了床边和沈子祎保持起距离,继续说道.
“魔心谷,谷中藏谷,分为五色阶级,我们所在的区域只不过是在最外层,据我所知,魔心谷最核心的的区域乃是谷心重地,我还没有机会进去.”
沈子祎跟着走到床边,抓起荣与芯的胳膊道.
“与芯,你快和我说,怎么入谷心,我可以用轻功进去探一探.”
荣与芯用力甩开了她的手,从床下翻出衣物.
“这是谷内最核心地的下人服,你换上她,方便行事.”
魔心谷最低下的蓝色阶级,承担谷内所有衣物的置换洗涤,心细的荣与芯,虽然进不去更深的谷内,但是还是私藏起了他们的下人服.
“好,与芯,我这就换.”
没想到荣与芯拿出了衣物,开始与沈子祎一起更换外衣.
“与芯,你这是?“
“我要和你一起去.”
“什么?”
秋意和沈子祎都吃了一惊.荣与芯怀疑自己的父亲也在谷内,只是没有和沈子祎明说.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如果不带我去,我就自己想办法进去.”
沈子祎见荣与芯又任性起来,无奈的只好应允她.
“那你跟紧我”
等换完衣服,荣与芯带着沈子祎出了房门,绕过人多的地方,一路上有下人见到他两路过,只以为是更高的阶级出来办事,低头让行,不敢多问也不敢抬眼,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大门守卫处,只见白衣守卫,目光冷峻的望着周围,威严肃穆,这比入谷时那两个守卫凶狠多了,着实让人见了腿软.荣与芯带着沈子祎躲到远处的山石旁.悄悄地说.
“再进去的话就需要令牌了,里面还有其他护卫,需要穿过四层守卫才能到达谷心处.”
沈子祎抬眼见大门有城墙那么高大,顶部嵌入谷山中,周围的山石嶙峋,石壁却没有谷外的陡峭,可容一人徒步攀爬.沈子祎靠近荣与芯道.
“凭我的轻功可以越过城门,不过这陡坡只可容一人身,与芯,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吗?”
“嗯...我要去.”
“好,我背你,你一定要抱紧我.”
说罢沈子祎背对荣与芯蹲下了身子,示意荣与芯伏上来,荣与芯犹豫了下,慢慢的爬到了她的背上,沈子祎感觉到一双玉手抓着她肩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趴了上来,还没等其爬稳,沈子祎突然双手扣住她的大腿,直起了身子,荣与芯重心不稳,惊慌失措中双手死死的抱住沈子祎的颈脖,埋头趴在了她的肩上.
沈子祎甚是得意,一路上和自己保持距离,现在还不是得抱紧自己.转过了头,对趴在自己肩上的荣与芯说道.
“我说了,要抱紧我.”
吐气的余温还故意呼在荣与芯的脸上,荣与芯没好气的用头撞了一下她脸,示意她快些转过头去.
“别说了,快走.”
沈子祎背着荣与芯一跃飞上了陡壁,双手抓着壁边的翘石,匍匐向前攀爬起来,趴在她身上的荣与芯回头看见自己已经离地百尺远,埋进沈子祎的颈窝中,吓得不敢睁眼,本一心攀爬的沈子祎,感觉到自己颈部竟然余温漫漫,全身酥麻难耐,差点脚一滑,摔了下来.佯装镇定的她,集中精神,一鼓作气,带着背上的荣与芯翻过谷山.
顷刻之间,二人就已经到了大门的另一边,沈子祎放下了身上的荣与芯,大口的呼吸着,累的满面通红,汗流浃背,随手掏出身上的帕子,边观察起来,边擦着汗.见谷内广阔非常,似乎看不到边界,远处四周都被耸立的谷山包围着,沈子祎这时才明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魔心谷.门口的那只不过是边缘地带.女魔头果然奸诈狡猾.
沈子祎新奇的东张西望,见荣与芯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寻着她的目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掏出了荣与芯送她的帕子,她真的遵守着对荣与芯的诺言,也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沈子祎尴尬的将帕子收入怀中,拽起荣与芯.
“与芯,我们进去吧.”
荣与芯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松开了她的手,冷漠的道.
“还给我..”
“啊?你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吧?”
荣与芯并未有理会沈子祎,依然坚定的说道
“还给我,你知道留下它意味着什么吗,如若你真的为我好,就请你还给我..”
沈子祎回头见荣与芯疏离的站在那里,冷若冰霜,心理泛起一股炎凉,默默的掏出了一直随身带的帕子,不知道是因为舍不得物还是舍不得人,留恋不舍的伸出手交到了荣与芯的手上,荣与芯接过帕子,塞入衣袖内,转身经过沈子祎的身边,冷眼历色的示意沈子祎.
“走吧...”
沈子祎感到心理空荡荡的,好似丢了魂一样,默默的带着荣与芯慢慢的靠近第二层关卡,第二层守卫远比第一层的严防得多,大门虽然不在嵌入谷山中,但是每个缺口处,都有守卫把手,想不知不觉潜入其中,简直痴人说梦,沈子祎观察了一会,除了硬闯,简直别无他法,就在两人都束手无策时.
“架....架.....”
远处两批骏马拖拽着一辆马车缓缓的驶了过来,马车造型极具异域风情,地盘宽敞牢固,车轮高大气派,轮毂上雕刻的大鼻象活灵活现,金碧辉煌.
“呜....呜...”
随着两匹马一声鸣撕,马车停在了两人的不远处,车上的马夫,掏出令牌递给了绿衣守卫,绿衣守卫,接过令牌,他可能也是第一次见此辆马车,认真的对着马车仔细的勘探起来,刚想撩起车帘一探究竟,就听车夫咆哮起来.
“住手!此乃谷主的贵客,你们怠慢不得.”
绿衣守卫被这一吼,吓得停住了脚步,双手送回令牌,示意敞开大门.
“架....架....”
马车重新起步,拂鞭而去,荣与芯躲在马车底下,双手牢牢的抓着车杆,闭着眼睛,而沈子祎怕她颠簸掉落,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也抓着车杆,随着这辆马车一起驶入谷心,摆脱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
不久,马车就到了谷心,车夫开始放慢速度,嘀嗒嘀嗒的驶入一园里,停了下来.
沈子祎和荣与芯乘机下了马车,见园内空无一物,毫无藏身之处,沈子祎带着荣与芯跳上屋檐,躲在了楼与楼之间简的楼角接驳处.
马车上,下来几个皮肤黝黑的人,虽然穿着中原服饰,但是互相之间却说着听不懂的异族语言,其中一首领,面相威严,鹰扬虎视,虽然长的黑了点,但依然可以看出五官立挺,剑眉星目,怎么也掩盖不了他的雄姿英发.周围几个异族也对他毕恭毕敬,见他们全部进了屋.沈子祎环顾四周,发现已经到了谷心处,魔心谷果然守卫森严,感觉连一只鸟儿都很难闯入,如果再带着不会武功的荣与芯四周走动,实在是太冒险了,于是对身边的荣与芯说道
“与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荣与芯抓着沈子祎的手摇着头.沈子祎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想确认下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在谷内,你放心,交给我.”
说罢沈子祎转了一圈,确认下周围.
“这里很安全,你千万莫要离开,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荣与芯望着沈子祎,她好似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温柔的点点了头.
沈子祎跳到园中,回头望了眼,屋上的荣与芯,转身出了园.荣与芯见沈子祎隐没在屋檐里,蹑足屏息,不敢乱动,安静的等着沈子祎归来.
不只过了多久,荣与芯好似听到另一头的屋园中开始有了人声走动,隐隐约约渐起了谈话声,于是静静聆听起来.
“大人,已照你吩咐,派人守着灵隐寺内外,只是..”
“只是什么?”
“属下担心...沈叁没有这么容易就范.”
“呵...他这么些年,对我们的银两资助足以让他人头落地,这个沈叁他不反也得反!”
宋哲敲着桌案大声的说道.
荣与芯其实并未听清两人开始的谈话,可是沈叁的名字却听的真真切切,不知不觉的直起了身子,想听个究竟.
“谁!!”
宋哲的手下见窗外楼角接驳处,竟然直起了一人影,冲出屋外,大声呵斥着追赶上来.荣与芯见自己不小心暴露了,惊魂未定的沿着屋檐逃串,屋瓦的瓦片被荣与芯踩的散落开来,身后的来人也紧追不舍,荣与芯惊慌失措的加快了步伐.
“啊......”
荣与芯一脚踩空,从屋檐上翻落下来,眼看就要滚落坠地,却被一双大手,揽入怀中,平稳的着了地,吓得手足无措的荣与芯牢牢的抓着此人的衣服,等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麦色肌肤的男子,怀抱着她,仔细一看此男子正是之前那个五管立挺,威风凌凌的首领.
首领见到她同意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把她拥入怀中,悲中带喜的哀嚎着,荣与芯停不懂的语言.
“素里....素里...云台....云台...呜...”
荣与芯甚是莫名,捉摸不透此人的意思,惊慌的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再说什么?”
一刹那间,首领的眼神从惊喜变到了黯然,摇着头又再说些莫名的话语.
身后的属下已经追了过来,跳入园中,朝着荣与芯就想伸手擒拿,还在悲伤摇头的首领见此,一个转身反手擒住了手下,带着异域口音,双目威赫道.
“他是我的人,你敢!”
属下见状,面色难堪,唯唯诺诺的说道
“可是...他刚刚偷听我和宋大人谈话.”
首领靠近来人,目露凶光,让人毛骨悚然.
“那你让宋哲来问本王要人.”
属下大惊失色,看了眼荣与芯,浑身冒汗,阿瑜椰杀人如麻,残暴野蛮,感觉自己小命即将不保.
“是我...是我看错了.”
阿瑜椰见此,放开了属下,给了他一个眼神,属下就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园子,头也不敢回.荣与芯在一旁,目睹全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沈子祎你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