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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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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魔心谷宴请各路英雄,谷主黄桑待字闺中并未露面,江湖传闻黄谷主有一双秋水眼,眼波流转,漾水粼粼只要被她看一眼,就会被她迷的魂不守舍,引得各路英雄垂涎欲滴,春心荡漾.都迫不及待的等着后日比武招亲正式拉开序幕.
就当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起,把酒言欢,侃侃而谈一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而在魔心谷的核心重地,有几个人却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这群酒囊饭袋,关键时刻都不如一个杀猪的.”
当年誓死保卫小皇帝的宋宦官宋哲也来到了魔心谷,潜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机会,只是对于黄桑,一直心存怀疑.
“宋大人,他们个个可都是武林名门望族之后,不论武论高低,但论身份地位.”黄桑不屑的说道.
“黄谷主,你就这么有把握,招揽他们?”
“我自有办法.”
“呵,希望不要像杀幽清王一样,还放了个林影儿.”
本留下林影儿一命,就是为了吊幽清王这条大鱼,却没想得不偿失,宋哲可是对黄桑耿耿于怀.
“我这也不是在帮你善后,宋大人如若行事果断,我也省心点.”
没想到,黄桑用他最不愿提起的伤疤,来揶揄他,宋哲很是生气.
“你!”
虽然黄桑答应帮助小皇帝反攻中原,但绝不会屈于一个宦官宋哲的淫威之下.毫不客气的反辱相讥.
“两位爱卿,莫要动怒,朕相信黄卿家,定能招揽武林群臣,助朕平定乱党,清理门户.”
端坐一边的小皇帝,这些年成熟了不少,他知道自己羽翼未丰,为今之计只有依附于他人势力,言语间给足了黄桑颜面,黄桑也借势下了台阶.
“刚才我一时失言,望陛下赎罪,沈叁已到谷内,我已命人带至此处.”
“好,让他进来吧.”
数日前,沈叁在府中焦急万分,连日来,左等右等都不见护卫的飞鸽传书,自己派去保护一双子女的影卫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音讯全无.沈叁忧心如焚,料想他们路上肯定是出了意外.
瓢泼大雨的当夜,府中便来了不速之客,在家中来回踱步的沈叁.忽觉身后一凉,一只箭从他身后,极速而过.
“腾!”
只见箭头挺立的插入了屋柱,箭身被振的抖动不已,不断的发出翁响声.
沈叁大惊,定惊一看,好似有一纸信包裹着箭头,于是冲了过去,拔掉箭头,翻开纸信,短短的三个字映入眼帘.
“魔...心....谷.”
纸信的右下角还刻着与南洋小皇帝联络的暗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沈叁心理知晓,小皇帝定是返回中原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躲是躲不掉了,只有前去一会了.辛亏子女身边还有他们的师傅,足以让沈叁安心不少,遂决定连夜出发,孤身前去魔心谷.
“沈叁,拜见陛下.”
“沈老爷,快快请起,这些年若非你的鼎力相助,朕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说罢,小皇帝对着沈叁重重的行了一礼.
已经五年未见小皇帝的沈叁,见小皇帝已经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蜕变成胸有城府,老成持重,颇有几分帝王风采的君子,不管他的感恩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沈叁都颇感欣慰.
“陛下,言重了,只要能用到在下的地方,沈叁必定倾囊相助,肝脑涂地.”
“好,那朕就直说了,你南下的商队可否全部借朕一用.”
“全部?”沈叁大惊,小皇帝这是狮子开口啊.
“是,全部.”
沈叁南洋的船队几乎是他家当的全部来源,大大小小的船只一共叁佰壹拾伍只,可承载数万石货物,这不是要他全部身价吗?
“不知陛下,用作何用呢?”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能在暹罗立身,多亏暹罗王阿瑜椰的庇护.他也答应我会借用兵马,助我收复失地.”
“阿瑜椰?在下听闻他手段非常,当年白象之战缅甸王兵败纳城,阿瑜椰残杀俘虏的缅甸十万降军,连他们的坐骑都不放过,绝非善类啊.”
阿瑜椰是近几年暹罗兴起之秀,暹罗与缅甸常年混战,白象之战是最近最大的一次战役,当时缅甸王潜使臣去暹罗,想问阿瑜椰要两头白象,以修好两国关系,遭到阿瑜椰果断拒绝,缅甸王愤而出兵,结果败走暹罗,阿瑜椰大获全胜,杀尽降兵,令人闻风丧胆,与这种暴君合作,沈叁甚是担忧.
“朕承诺,起兵复国后,割让滇地于他,滇地偏远,各族群居于此,常年混乱不堪,赐予他又何妨.”
沈叁听到此就明白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阿瑜椰兵马如果侵入中原,必需要储备足够的粮食补给,只有他的商船可以掩人耳目的帮其运送前头部队和补给粮草,畅通无阻的往来于两地之间.只是阿瑜椰野心勃勃,一直不甘心做附属国,只怕他动机不纯,沈叁沉默不语,
“沈卿家,是不是不舍得了?朕答应你,事成之后,必定加倍补偿,你看如何.”
“.....草民不是不舍,只是担心,如若陛下已经有所决定,草民也必回谨尊圣旨.”
沈叁知自己身份地位,虽顾前思后,可是箭已在弦,已不得不发.
“对了,听闻沈夫人平时喜欢吃斋念佛,朕前日特意派人请她去灵隐寺小住数月,顺便亲临膜拜下来自天竺高僧佛陀舍利.”
小皇帝见沈叁好似犹豫不决,话峰一转.这明显是在提醒沈叁他的夫人已在自己手上.
“陛下,你这是何意?你是信不过我沈叁吗?”沈叁大惊,原来他离府之后,夫人也被人带走了,小皇帝分明是不信任自己.
“沈叁,你也别怪朕多心,你两个子女都拜了幽清王为师,朕也是逼不得已,才留有余地的.”
“什么?他是幽清王?”
震惊之余,沈叁回想辛已武功高强,气宇轩昂,没想到幽清王竟然会纡尊降贵,对祎儿呵护体贴.
“正是”小皇帝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沈叁感觉到小皇帝表面上对自己礼遇有加,其实身心多疑,阴险狡诈,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甚至不惜割让国土,绝非一明君所为.他日如若继承大统,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你也累了,早点退下吧.”
小皇帝见沈叁面色难堪,不想再和他废话.
“是,在下告退.”
黄桑之始至终不发一言,她才不管眼前的是昏君还是明君,她只想完成父亲留下的临终遗言罢了,见沈叁脸色惨白,眼神闪躲,命人送他回了屋.猜到了些许.
“我看这个沈叁,未必可靠.”
“他的夫人在我们手上,我料他也不敢乱来.”
当年把刀架在沈叁脖子上的就是宋哲,沈叁不惜委曲求全也要保全家人的个性,他可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宋大人,是不是除了掳人勒赎 ,就没有其
他招数了?那个荣瀛可非常人,见其独女信物,竟然视若无睹,还砍了我手下的双手.这笔帐怎么算呢.”
本想绑架荣与芯逼迫荣瀛归顺,却不想荣与芯半路逃脱,于是黄桑命人带着荣小姐随身携带的珠钗做为信物,送至荣府,借此威胁荣瀛,不想荣瀛,当场砍了她手下的双手,放话出去,请之可去,迫则杀全.
“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苏州知府,竟然野心勃勃,我真是小看他了.看来他是想我们亲自登门造访.”
宋哲明白荣瀛此举是在于告诉众人,想要荣瀛相助必须拿出更大的诚意,自己绝不是一个安于亲情,偏守一隅的人,看来荣瀛的野心不小.
“我可提醒你,荣瀛可比这个沈叁难弄多了,宋大人可要小心.时辰不早了,陛下也早些休息,散了吧.”
还没等小皇帝发话,黄桑已经退了出来,自顾自的离开了,憋屈难堪的小皇帝,心中满是怒火,等他日登基夺位,必然一个不留.
忙活了一天的荣与芯,终于等到宴会结束,想起房中的沈子祎,拉着秋意加快脚步往屋里赶.
“小姐,今天为何走的如此之快?”
“嘘...不要让人听见了.”
“到底怎么了?”
秋意见小姐慌慌张张预感不妙
还没等荣与芯告诉秋意今晚的事,就看见在屋外等待多时的大辉哥.
“大辉哥,找我兄弟二人有事吗?”
“哦,我想你...你们,今晚忙到现在,一定没怎么吃,给你们送了些饭菜,这可是今晚上菜前,我偷偷留下的.”
大辉哥自从被荣与芯救了一命,就对其照顾有加,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就心花怒放,也幻想过无数次,如若荣一他是女儿身的话,自己一定立马上门提亲,可惜自己与他同为男子,每日相伴左右,已甚欢喜.
“谢谢大辉哥,今天有些疲倦,我们先进屋了.”
荣与芯知道大辉对自己关怀备至,但是想到屋内的另一人,心急如焚实在没心思与之纠缠
“....好,荣一,后日比武招亲就会在谷中举行,你们明日就轮休一日吧.我先走了,要记得吃哦.”
“好....”
大辉见荣一急着回房,定是今日累了,故寻私让他两多休一日.希望他能记着自己的好,走的时候,深情的望了荣与芯一样,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小姐,和你有一样癖好的人还真多啊.”
秋意见大辉离别的眼神,与自家小姐看沈子祎的眼神,一摸一样,猜到了大辉哥对荣与芯的不伦之情,调侃起来.
“你胡说甚呢,快进屋.”
一进屋秋意就见自家小姐的床上横躺一人,大惊失色,眼看就要喊出声.被荣与芯唔住嘴角.
“莫喊叫,她是沈子祎.”
“啊?”
秋意点燃烛灯,靠近一看,果然是那个讨厌的家伙,竟然自顾自酣然入梦.
“小姐,她怎么又跟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哼!还躺在你的..床上.”
“秋意,快去把我的棉被拿来.”
山谷中的温度要比外面低许多,特别是夜晚寒冻刺骨,荣与芯担心沈子祎着凉,帮她盖起了棉被.
“小姐,你....你好不容易放下...怎么又泥足深陷,眼不见为净,我不管你了.”
秋意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荣与芯坐在床边沉默不语,温柔的帮沈子祎掩好被角,看着熟睡的沈子祎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啊....”
还未走远的荣与芯,右手腕被沈子祎一把抓住,躺在床上沈子祎右手稍一用力,本就瘦弱得荣与芯,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了沈子祎的怀里.
“与芯,你又要去哪里.”
已经小睡一觉的沈子祎,早已忘记了之前的赌气不悦,调皮的对着怀里的荣与芯眨了眨眼.荣与芯趴在沈子祎怀中,慌慌张张坐起了身,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还被沈子祎的猪蹄抓着,奋力的向后挣扎着.”
“你先放开我...你抓的我疼.”
看着荣与芯惊慌失措的模样,小脸蛋已经面红耳赤,一向性格叛逆的沈子祎,反而起了兴致,更用力的往自己方向发力一拽.
“我就不放...”
“呃啊...”
荣与芯猛的朝躺在床上的沈子祎扑了过去,眼看自己就要撞向沈子祎的脸,荣与芯本能的用左手撑住了床沿,稳住重心.花容失色的她,脸上泛起了片片红晕,本冷艳清绝的荣与芯垂眉低眼,泪光点点,意外的娇柔抚媚,感觉到一股呼吸的余温扑在自己的脸上,伴随着小鹿乱撞的心跳声,荣与芯慢慢的抬起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沈子祎目光如炬,恍若迷离的眼神,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长长密密的睫毛覆盖的并不是平时的轻浮俏皮,而是双眼灼灼的炽热,那个眼神,是荣与芯从未见过的.被沈子祎抓在手里的右手,好似粘在了她的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怎么躲也躲不开.
沈子祎本想捉弄逗引下她,却望着怀里云娇雨怯的荣与芯,眼泛迷离,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直至今日,似乎才感受其意,心中恍惚茫然,她对荣与芯总是有股难以轻诉的欣赏,这种欣赏让她忍不住靠近她,也让她忍不住轻抚她,现在一样忍不住凝望她,望着鲜红欲滴,小巧玲珑的丹唇,好似熟透的樱桃般美味可口,鲜艳夺目,让人忍不住轻咬吞落,沈子祎咽了咽口水,撅起朱唇,慢慢的靠近荣与芯.感受到沈子祎呼吸越来越急促,双唇似乎越贴越近,荣与芯并没有推开她,反而闭起了双眼,就当沈子祎快要轻启唇瓣,长驱而行时,可爱的秋意出现了.
“你们在作甚!!”
秋意推门而入,正好遇见床上的两人暧昧异常,自家小姐还躺在那个讨人厌的怀里,嘴都快粘一起了.
被秋意这么一闹,惊醒了意乱情迷的沈子祎,弹起身子,推开了躺在她身上的荣与芯,匆忙的下了床.为解尴尬的气氛,沈子祎想起了她等在房中的目的,一本正经的说道
“咳....与芯,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嗯....”
“你快和我说说,你怎么会在这?还有魔心谷到底有什么不简单?”
“嗯....”
荣与芯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里,清醒的沈子祎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自己,这一推,好似推开了荣与芯的心,她似乎明白,沈子祎对她的不能自已的靠近,只是出于身体的欲望,对她情不自禁的亲抚,不过是由于自己绝美的容颜,最后对她不假思索推开的却是情真意切的拒绝.
失落、彷徨、心伤、意冷...荣与芯心神沮丧,黯然失色.
“与芯,你怎么了?”
沈子祎见荣与芯神色凝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担心的说道.
“魔心谷每日亥时后,就不许人员进出,今晚你出不去了,明日再说吧.”
心灰意冷的荣与芯站起身,走到秋意的身边.
“秋意,今晚我和你睡,你去向大辉哥多领条被褥.就说我怕冷.”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哼....”
秋意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沈子祎脸色看.
“我看那个大辉对你们还不错嘛,还给你们送伙食呢?”
屋内又甚她们二人,沈子祎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害怕荣与芯怪责,甚是无措,只能扯开话题.顺势抓起大辉送的鸡腿就啃咬起来,没用晚膳的她,简直饿坏了.
本沉默不语的荣与芯并不想搭理这个没心没肺之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大辉送的?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就什么时候醒的.”
“那你....听到了甚.”
“你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大辉哥才来去魔心谷的吧?什么放下,放不下,我可全听到了.”
看来沈子祎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荣与芯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沈子祎果然在情爱面前少一根筋.
“你就不和我解释解释嘛?”
沈子祎见荣与芯不答话,以为她默认了.
“容我想想....明日再说不迟.”
荣与芯担心把沈叁的事情告诉沈子祎,会让她担心不已,心有余悸.
“哼.....”
沈子祎丢掉手中的鸡腿,莫名的有些生气,不想再食用大辉的东西.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虽同在一屋檐下,但是两人距离,有一仗开外,一向皮厚的沈子祎也坐到了秋意的床上.
“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为何?”
“我就想和你一起说说话..好不好.”
“不好....”荣与芯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她.
“你就不想知道,除了大漠,哪里最有可能遇见神医张中景的吗?
沈子祎得意的歪起嘴角,她知荣与芯可是个孝子贤孙.
“.......”
“只要你和我说睡,我就与你就说,好不好.”
“.....好吧.”“不过你不许...不许再那样.”
“啊?哦哦...我帮你拿被子.”
沈子祎开心的抱着秋意床上的棉被,铺在了自己的床上.荣与芯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确认下父亲的安危,探一探魔心谷虚实,却不想被困在此处五日了.
魔心谷的家仆除了管事,入了谷就不得随意出入,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但也只能听之任之,逃不到谷外,进不去谷心,整日茫然无措直到今日遇到了沈子祎,每次自己有难时,从天而降解救自己的都是沈子祎这个冤家,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