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文堆》琚光

35、魔法觉醒AU 圣诞节

　　圣诞节，厚重如积雪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堡。芊芊的所有朋友都放假回了家，而她一如既往留校，寝室只剩她一人。但她不觉得沉闷，也不觉得孤寂，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她感觉最自在的时候，意味着她可以在格兰芬多城堡随意进出，每天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在寝室里布防结界练习新学的魔咒，如果高兴了就步行去霍格莫德喝上一杯。升上三年级的学生拥有了去霍格莫德的资格，那是全英国唯一一座巫师村落，她和很多初次去那儿的人一样爱上了三张扫帚的黄油啤酒，还有佐科笑话店，蜂蜜公爵糖果店，特别是后者——最最美妙的，堪称世界顶级。

　　黎明时分，芊芊被猫头鹰吵醒，朋友们的礼物雪片般飞来，艾薇送的是她最爱的巧克力，蜂蜜公爵当季的新品；丹尼尔送她一整套崭新的坩埚材料，他肯定注意到不擅长魔药的她几乎把自己入学时买的坩埚折磨得千疮百孔了；凯文送了她一套在当今已经绝版的书，据说这套书曾作为哈利·波特那届学生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材使用，而作者本人至今仍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配合治疗——主要是脑子方面的疾病；萝宾送的也是甜点——一大份巧克力坩埚蛋糕。

　　今年有些非比寻常，那一小堆圣诞礼物比之往年新增了一件，意味着今年她多了一个朋友，朋友，应该是朋友。她认识他迄今不过几个月，他是一名特殊的“插班生”，九月份一入学即和她一起念三年级，被分配在格兰芬多，是学校唯二的华裔，另一名是她。

　　节前她矜持地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准备了礼物——一支在文人居买的华贵的羽毛笔，中规中矩，祝他学习蒸蒸日上，因为她压根不清楚他喜欢什么。

　　他们才认识几个月！

　　芊芊拆开他送的礼物，也是书！厚厚的一大册，古朴的封面上画着一个骑着怪模怪样的动物的怪模怪样的老头，老头穿着怪模怪样的中国古代衣裳，手持鞭子样的东西。书的名字是《封神演义》，这么说，书封上的老头是姜子牙咯，座下骑的是四不像，手里的鞭子貌似也很有名——打神鞭。芊芊听过这个故事，但她不认为自己有将它完完整整地阅读的兴趣，她草草翻阅了第一章，并不觉得多受吸引。习惯了英文字母的眼睛，时隔多年猛然看半文不白的方块字已经感到力不从心。

　　他干嘛送她这个呀？

　　忘了说了，送她礼物的这个人，她的新朋友，名字是黄天化。

　　他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的麦格教授将他领到公共休息室，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念不利索他的名字，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善如流地在空中用魔杖挥舞着写下三个金色大字并标以拼音，以后，他在作业本和考卷上都以拼音字母书写自己的大名。作为这儿唯二的华裔之一，她主动跟他提议:“你不能指望这些巫师的舌头拐得过弯，方便起见还是给自己起个英文名。”

　　“不，”他的杏核眼微微眯了起来，“霍格沃茨是个特殊的地方，我这种人的名字可不能随便更改。”

　　人？什么人？她心想莫非是东方的什么名字崇拜，由于二人是初识，她不好意思问出口，对方却反问她:“你为什么不起英文名？”

　　她说:“我的名字发音简单嘛，朋友们都叫我qian，其他人叫我——抓根（dragon）”，她耸耸肩，“我们还是说英语吧。”

　　“不，”他亲切，“在这里只能和你说中国话，所以想多说。”

　　他又道:“起英文名也不是不行，比如我可以叫Yellow Day Change.”

　　芊芊拆完礼物就回被窝补眠，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去盥洗室洗漱毕，溜溜达达地走出寝室，听到一阵高音汽笛般的响声，螺旋形的楼梯融化了，变成一条长长的、光溜溜的石滑梯。而著常服的黄天化姿态不甚雅观地坐在楼梯底下，一脸无可奈何。

　　芊芊瞬间明白过来:“你想进女生宿舍！”她几乎在尖叫，很难说是震惊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她欢快地从石梯上滑下，“女生寝室的楼梯被施了魔法，男士止步，反之女生却可以进入男生宿舍，因为霍格沃茨的创始人认为男孩不及女孩可靠，《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都写了。”

　　黄天化起身抻抻衬衣和针织V领衫的下摆，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别告诉我你到现在才起床。”

　　芊芊理直气壮:“对，没错！”

　　天化径走到壁炉前，将自己放倒在金红色的扶手沙发内。

　　壁炉里火焰烧着正旺，休息室温暖异常，也宁静异常，虽然整个格兰芬多学院只有他们两人了，但家养小精灵还是兢兢业业地布置了公共休息室，搬来一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放在中央，天花板上有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饰带，还有温暖干燥的魔法雪花，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

　　她在紧挨着他的沙发椅上坐下，呆望他的侧颜和半扬起的鼻尖，还有不停地落在发间的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花，脑子里想的却是:整整一个假期，他们都可以霸占壁炉旁边的公共休息室里最舒服的座位。

　　“圣诞节晚宴留校的学生和□□一起过，你去吗？到时有礼物拿。”

　　天化说:“你去我就去。”

　　芊芊羞涩于他的直白，忍不住和他说得更多:“我去年圣诞节玩巫师彩包爆竹，炸出了好几只小白鼠，但都跑不见了。”

　　“它们的归宿一定是洛丽丝夫人的肚子。”

　　“嗯哼。”她将一只手放在二人沙发扶手相连的地方，天化立刻握住，她感到手心有细小的热流游动，他又在她手心里写字了，这是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

　　流动的热感消失，天化手微微松开，她抽回自己的手，看到手心果真多出一行细小的金色汉字。

　　『我寝室没有别人。』

　　她脱口而出:“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她回握住他的手，打算幽上一默:『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

　　芊芊一时未能明白过来。

　　黄天化迅速地“说”:

　　『带上我送你的那本书，你想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在书里。』

　　于是她把那个『你』忘了。

　　『为什么，难道你是作者的后代？』

　　『你来就是了！』他强势地盯住她。

　　她不高兴地捶他，黄天化在半空用手心轻轻接下她的拳头:“说起来，你对中国的‘魔法界’了解多少？”

　　“中国？”她想了想，“我知道有一只从石头生出来的很厉害的猴子，因为不满上头的工作安排捣烂了魔法部。”

　　“魔法部咳咳咳咳……”天化看起来很无语，“也不是不行。”

　　芊芊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想不想去厨房探险？我从今天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有时真羡慕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紧挨着厨房，听说他们学院的学生经常三更半夜溜进厨房偷南瓜派和布丁。”

　　天化随之起身，在她说个不停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并先发制人:“根据西方习俗，我在槲寄生下亲吻你，你不能拒绝。”

　　她的脸上热流滚滚，但不能否认她心里十分高兴:“我一直觉得这个习俗很没道理，但幸好你不是弗雷兄弟的其中一个，他们中的谁谁这个学期突然给我递了情信，我实在是想不到。但他忘记写落款了，我就不知道是哪个，你知道我从来分不清他们。”说话时一半炫耀一半期待地仰头看他反应。

　　黄天化漫不经心:“这么说他总算找到一个比卡珊德拉更值得关注的对象啦，谢天谢地，至少我们不必再担心未来他们兄弟俩为争取和大小姐结婚的权利同室操戈了。”那种“情敌”，他要多看一眼就算他输。

　　芊芊很有见地地说:“我不认为卡珊德拉看得上他俩，她只是喜欢有人鞍前马后地给她跑腿。”

　　天化点头赞同:“就像我为你鞍前马后地跑腿。”

　　她佯怒:“你什么时候为我跑过腿，你只有经常抄我的魔法史作业！”

　　黄天化后退两步，举手投降:“我这就去跑腿，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为你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