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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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
越昭眨眨眼，脑补了一下自己左右舞动的身姿，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道：“不，还是算了吧，我不太会。”
接着她就遭到了三人的劝阻。
丹姬抓住她的手，语气很激动，“您千万别这么想！您的身段很柔软，学起舞来并不困难，而且您的夫婿知道您为他做了那么多，一定会很感动的！”
越昭捉到一个词。
那个读音好像是……夫君？
她感觉自己跟她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而站在一旁的惠希也附和道：“是呀越小姐，您学舞一定很快。”她粗略观察过越小姐的身段，简直比她们这些练舞多年的舞姬还要柔软。
连秀香都不赞同地看着越昭。
越昭看了看她们，决定还是将错就错吧，她抿了抿唇，问道：“哦，那也行。有没有简单的舞，我觉得我学不好。”
丹姬当即表示这件事包在她身上。
越昭：“那好吧，这段时间我把你包下来。”
丹姬感激涕零，她刚才还想着要是客人都像越小姐就好了，而现在越小姐就说要包她！简直太令人激动了！
丹姬决定要为越小姐的事尽心尽力，补充道：“还要有配套的衣服，相衬的首饰。”
越昭：“……”这也太麻烦了吧，我后悔了。
看到越昭眼底浮现的拒绝，丹姬立刻把她的小姐妹一同拉下水：“您问问秀香和惠希，是不是新衣服新首饰更吸引人的注意。”
惠希点头：“是的越小姐，新的东西总能给人眼前一亮。”
秀香也同意这个观点：“最好再选择一个安静的地点，只有你们两个人，像夜晚的庭院之类的。”
越昭：“……”听起来更麻烦了。
她最终在丹姬的连环劝说下不情不愿地点头，甚至将这口黑锅甩给最近烦躁的小美人，如果不是他最近烦躁，她也就不用被逼跳舞。越昭郁闷的想。
这也是她此刻在向鬼讨要银钱的原因。
既然是为了你跳舞，那么相关花费应该由你承担。越昭把账一笔一笔算清楚——包下丹姬的钱、裁新衣服的钱、打首饰的钱，都要算在他头上！
于是此时她挂在小美人身上，使出浑身解数企图掏空他的私房。
越昭：我太难了。
对于越昭难得的软话鬼显然十分受用，但他仍然有些疑惑，便捏了捏她的后颈，问道：“你要钱做什么，又不需要吃喝。”
越昭想了想，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他知道，那就：“嗯…包、包美人？”毕竟丹姬也算挺好看。
鬼：“！！！”
吸血鬼没由来的觉察到一股危机感，他知道储备粮今天刚去了华阳阁，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瞧上了外面的野花。储备粮是个看脸的人，这一点他已经领教过许多次了，但他不相信外面的人能有他好看。他眯起眸子，咬上越昭的唇瓣辗转反侧，又吸了几口血。
越昭懂得索取前要先给个甜枣吃的道理，她的嘴角被咬破了，嘶的吸了一口气，咧着牙道：“满意了吗？”
吸血鬼与她鼻尖对着鼻尖，呼吸间都带着一股子甜香，“我跟你的那个美人相比谁更好看？”
谁？越昭愣住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丹姬，“当然是你好看啊，你才是我的小美人。”
吸血鬼满意了，彻底满意了，当即将小金库的位置告诉她并让她缺钱用了自己拿。越昭长吁一口气，带着完成任务的荣誉感从他身上跳下去，跑进里间拿钱去了。
她怀揣巨款又去了一趟华阳阁，将钱交到秀香手里，又抵不住丹姬的热情款待，留下来喝了一肚子水。最后实在喝不下，她哭丧着脸看着漂亮妹妹说了好一通软话，丹姬才放过她。
见着天色还早，越昭就在都城里闲逛。太阳挺大的，她便取出了披风套上，一下遮住了自己半张脸，只余下一点小巧的下颌尖。她漫无目的地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鼻尖忽然嗅到一点熟悉的气味，她顺着方向看过去。
那是…金圣烈和……书袋的主人？
她凝眸端详片刻，金圣烈是吸血鬼，却能在阳光下行走，这让她始料未及。而且那个书袋的主人在跟着金圣烈，金圣烈又跟着前面那个女人，越昭感觉有些奇怪便也跟了上去。她看到金圣烈按捺不住冲上前拥抱住了女人，眼里有泪花凝聚。女人盖在头上的外袍滑落在地，让越昭看到了她的脸，是长大了的崔慧玲。
果然和一百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长得极像。
越昭又看到金圣烈叫着昔日爱人的名字，眼里翻腾的汹涌爱意与不舍让人为之动容，崔慧玲也震惊于这样的感情，一百二十年前的事她略知一二，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金圣烈还是深爱着那个女人。他口中的‘明溪’，他的挚爱。
崔慧玲的侍女急急忙忙打开金圣烈扶住自己小姐肩膀的手，狠狠训斥了他。在金圣烈急切询问她是否是明溪时，崔慧玲没有回答，冷着一张脸走了。
越昭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到别处去了。直到日色西沉，她才回了地宫。
崔慧玲回到都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地宫拜见吸血鬼。越昭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崔慧玲捧着一盏鲜血服侍鬼进食，她看了一眼觉得兴致缺缺。长大后的小幼崽显然没有幼时有趣，况且看着长成温婉女人的崔慧玲，也不适合再被她称作幼崽了。
她径自走回房间开始研究阵法。
选择一个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地点，这是秀香传授给她的。她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去过的那片海，清澈静谧，让她极想化成本体在里面打滚。秀香提到静谧地点时，越昭的第一念头就是那里，夜晚的海边人烟稀少，也不会有无关人等看到她蹩脚的舞姿。她于是决定就是那里，一回来就翻私库掏出了仅剩的灵石。
十枚上品灵石应该就能支撑构建传送阵，两枚灵石可传送一次，他们来回就算成五枚……
越昭坐在地上，捧着书圈圈画画，一会儿写下什么一会儿又划掉什么。精打细算好一阵，最终得出了确切方案。
吸血鬼嘱咐完崔慧玲以后进来找她，就见她聚精会神，用莹绿色的石头在身前摆起了图案。储备粮外出回来连披风都没有解下，只简单摘了兜帽。鬼蹭到她身边坐下，支出獠牙作势要咬她，越昭没功夫和他瞎闹，捏住下巴就将他的脑袋拧过去。
“你乖一点，我忙着呢。”
吸血鬼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问道：“要做什么？”他把越昭放在膝上的书拿过来翻了翻，发觉储备粮又在看他不懂的书了。
越昭不受他影响，专心做自己的事，答道：“要布一个传送阵。”
她没说布传送阵做什么，鬼也就没问。她又提起今天在都城里见到了一个能在阳光下行走的吸血鬼，身上带着熟悉的味道，鬼一听就知道是金圣烈，忙问她具体情况。越昭也都一一说了。
“金圣烈最近的动作有些频繁，难道真的和那名书生有关？”
鬼思及前几日得到的书袋，决定暗中加大搜捕力度。他越想越有些烦躁，搂在储备粮腰间的手臂加大力度缓缓收紧，若是换了人类女子恐怕得被他勒出印子。越昭却是跟没事人一样，依旧面不改色拈着灵石排演法阵。
第二天越昭拿着准备好的灵石向海边去了，时隔一百二十年再走这条路，她心里有些感慨。到了海边，她找了个适合观景的地方布下传送阵，估摸着这个传送阵只能用一次，她叹了口气，再次感慨这真是贫瘠的人间。
想到之后来这里说不定还需要驾船出海，越昭又去了附近的渔村，找了一户人家租用渔船练习划船技能。在她第十七次将船桨脱手以后，生无可恋的瘫在小舟上，宛如一条被晒干的咸鱼。
但越昭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在第三十一次失败以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划船天分，于是转而使用灵力操控水流。
越昭：事实证明用灵力操控水流比自己划船方便多了。
之后她又花了几天练习灵力微操，直到得心应手。期间驾船出海多次，在远离岸边的海面上看日升月落，倦鸟归巢；听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她想到空江月明千里；
想到回首视人间，天地一沙洲；
又想到人生百代无穷已，所谓人生，就是舟行水上，遡游而下……
世上人人都不过驾一叶小舟，从这头行至那头，舟靠岸了，这一生就圆满了。
但，真的圆满了吗？
越昭不知道。她也不过滚滚红尘客，且知且行。
她躺在小舟上睁开眼睛，心境似有突破。
她在四天后的上午回了都城。依照着丹姬的叮嘱找了家首饰店，付了定金打了几件时下流行的女儿家的首饰，她几近将鬼的私房钱花了一干二净。
越昭出了首饰店，想着最近有些无聊，便转身回店里向老板询问了一下最近的书贩村落在哪里。老板很殷勤的给她这位大客户指了路，她便往那边去了。
走进村子，她敏锐的闻到一股香味，少女体香和山楂木香混杂在一起，后者的味道更明显些。越昭感觉这股味道好像在哪闻到过，她有些好奇，便循着味道走了过去。
随着她走近，那股甜香越发明显，她确认这个味道一定闻到过。她脚步加快了些，直至看到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俏丽少女。
这是，那个书袋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