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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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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听到太宰治的话，我的第一想法是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什么？还有这等好事？
随即便感到了些许羞惭。
有一说一，虽然老首领他的确是一个死了便能大快人心的人渣，但是在把握带到港口Mafia后，除了限制我的自由，其他一应的衣食住行都没有亏待过我，自从被他要求把他的回忆整理成故事，平日相处时不仅没有多加为难，反而对我一些冒犯的话还非常包容，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对传记的内容指手画脚，可以说是给予了我最大的创作自由。
在横滨这个城市里当然有为数众多的人有资格对老首领施加以血的报复，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有资格的人当中绝对不包括我——当然他囚禁了我的人身自由是一方面，但是不管司法部门怎么判，私心来讲，对我来说这已经算是可以揭过去的一页了。
——当然了，我猜有资格报复的人当中肯定也不包括太宰治这个家伙！如果他和老首领有仇的话，估计早就想办法浑水摸鱼报仇啦，哪里还用得着等森医生出手，看着老首领被杀时还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
“不会生气倒是不会生气……”我感觉有点儿胃疼，“不过，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还是不要这样做啦。”
太宰治很诚恳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我想说的有很多。
比如杀人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要这样轻佻的说出口，又比如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凶戾，但是【久川沙耶】毕竟也是孤儿出身，按理来讲应该也是一路腥风血雨长大的，如果现在站在道德高点说什么你这样讲凶气太重，未免有些太崩人设了。
想说的内容之所以这样多，视因为太宰治这样讲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我弟弟比我小七岁，他出生的时候我正好上小学，约莫是父母年纪大了，对他多有娇惯，养的他的性子也有些无法无天。我的父母都不是太注重小孩子想法的人，所以家里陪他玩儿，说知心话最多的人就是我，我很喜欢脾气有些自我但哄着总是很听话的弟弟，他也很喜欢我这个姐姐。有一次家里来客人，父母就让他展示才艺，弹钢琴给大家听，他也听话的去弹了，只是弹到中途父母和客人们就聊起了别的，注意力不再放在我弟弟身上，我弟弟很生气，偷偷和我说：“姐姐，我弹给你听，不管他们，等一会儿，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听到这番话的我当时心里就悚然一惊，背后发凉，觉得他不像是我弟弟，像是一个陌生的魔鬼了。
我有些忘了我之后是怎么处理的，不过隐约记得，当时的我似乎是考虑到我毕竟是弟弟心里最信任的人，如果这就去和父母讲出来，怕是他心里戾气更甚，万一以后再有类似的心里估计都不会和我说了，故而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告诉我父母，而是打算自己先试着观察调节给他做疏导，后来在我的盯梢和调解下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事儿，过了几年他再稍长了几岁，性子平和又懂事儿了，我才和他笑着说：“当时你说要杀了他们，可真是吓死我了，还不敢和爸妈说，怕你更偏激，盯你盯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倒是一副无辜的惊讶模样：“什么？我还说过这样的话吗？”
事情便算过去了。
虽然说太宰治说杀人之时脸上的表情和口气和我弟弟不尽相同，但是他们那种视人命如儿戏一般的态度当真是如出一辙，让我的心情百感交集，固然是有些悚然的，然而更多的感觉居然是怀念和感伤。
不过不管怎么像，太宰治也还是太宰治，他也终究变不成我弟弟。
所以尽管他问了【为什么不能杀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从杀人不好的角度自不量力地对他说教，而是从剧情的角度解释了一下：“现在还不到时候呢，万一到时候更乱，反而不如现在这样维持现状比较好。”
太宰治若有所思：“维持现状，是指港口Mafia对横滨的影响维持现状吗？”
我点头应是：“首领现在出事，当下继承人未定，势必会因夺权引起剧烈的争斗，很容易对普通人造成更大伤害，所以我说反倒不如维持现状比较好。”
“那京生老师觉得大概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合适的机会呢？”
我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文野的剧情，又结合了中也的年龄约莫一算，本来想脱口而出【再有一年就差不多了】，视线瞟到太宰治的视线，我咬住舌头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我这要真说出什么具体时间点，搞不好他又能挖出什么一些我不想让他知道的真相，就算剧情中森医生选择他当自己的见证人，但是前提也得是【森医生亲自选择太宰治】，我在这其中是万万不能掺和什么的，结果皆大欢喜还好说，万一我不小心坏事儿了，这剧情还怎么推下去？
我抿着嘴，装作深思的样子沉默了一阵，然后含糊道：“机会么，等等就有了，首领毕竟年纪大了，这种事怎么也得在他……之前定下来吧？”
“就算指定了继承人，到时候也一样会有夺位之争吧？”太宰治不以为然。
我是真心觉得太宰治真的是过于早慧了，换成我十二岁，估计早就被我说的话糊弄住了，哪里还会研究这话的深意？而他不仅仅是研究了，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事情的后续发展，怎么说呢，真的是有点可怕了。
正了正心态，我完全把眼前这个幼年的太宰治当成成年体来对待了，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就算到时候仍然会出乱子，不过那时候的斗争都会是围绕在指定继承人身上，风险和影响范围都是可控的。”
太宰治若有所思，不过话题总算是过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森医生照常翻看着我的手稿，我在心里斟酌着怎么想办法让森医生明天不要再把太宰治送过来了，太宰治又重新恢复了沉默乖巧的样子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吃着摆在他面前的菜，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竟奇妙地和往日一样安谧。
“京生老师。”合上手稿的森医生面色有些沉重，脸上的笑意是一定点也看不见了，他的神情似乎是想吐露什么话语，却始终一言不发，我心一跳，问道：“是我哪里有记得错漏的地方吗？”
“怎么可能，对自己更有信一些啦。”森医生笑了一下，接着便道，“我大致看了一下内容……京生老师，这个传记的内容，你是打算出版吗？”
考虑到老首领讲述的内容涉及到很多对文野来很近代的东西，我瞬间就懂了：“是涉及到敏感内容，不能出版吗？”日本对这方面管的也这么宽吗？
“倒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毕竟到时候你要是咬死了说里面的人物都是化名，只是作为虚构的一本小说，其实也是说得过去的。”森医生解释道，“只是这些应付一些不懂的读者还可以，在一些知情人士看来，里面的化名其实就和没化名是一样的，一眼就能看透里面的路数，所以说如果真的要出版的话，完全可以预见一定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我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大概能联想到和现实生活中人物的荣誉权，以及官方层面想掩盖的东西有关吧？毕竟我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是真的不太熟，对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忌讳也是一知半解，到时候真出版碍了谁的眼，我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本想开口让森医生帮着修饰一下，可是无缘无故的这么麻烦人家也不太好意思，就算真的说出版收益分成，但是现在森医生为暗杀首领一事奔波没时间不说，以后等他成了首领，更是没时间做这些小事了吧？
“那就……那我就不出版了吧，能写给我自己看我就已经很满足啦。”
森医生不动声色：“如果不出版的话，京生老师未来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入吧？”
我不禁陷入沉思。
说实话，森医生说的我都懂，但是他这说话的方式让我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他似乎是在一步一步试探，或者说是引导我去做些什么，而他想让我做的事很可能涉及到某些非常，非常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会是什么呢？
时间太短，这次我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摸不到，只能先见招拆招了。
正常情况下，有些慌乱的我下一步应该会说【那森医生有什么好的方案吗？】而提出这个问题的森医生心里一定是有解决当前困境的方案，这个方案恰好会让我在有意无意中达成他想要的目的，所以我只要自己想出解决方案，不顺着他的话来就可以了……
我看着森医生。
他深紫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映射下非常柔软，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却觉得现在他的眸色和平日相比似乎是过于晦暗了。
【没关系，那我新开一本小说就好了。】解决困境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
……
哎，算了。
从我进入港口Mafia以来，森医生一直帮我很多，就算他对我的帮助是别有用心也罢，我的生活质量因为森医生变得更好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他真的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想让我做什么事，把这个当成报答他的机会也未尝不可。更何况以森医生的性格来讲，就算他想利用我做什么事，也绝非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一定是事关全局的一个布局吧？既然不是胡作非为，甚至是有利于他人的事，那么我因为被他下套而产生的这点小情绪，又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那么，森医生觉得我该怎么做呢？”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唔，我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就是可能京生老师会累一些，不过也算是尽量不触怒首领的一种最好的方案了。”森医生双手交叉托着自己的下颌，用商量建议般的委婉语气道，“再开一本新小说，如何？”
一时间，我完全没有和森医生想法不谋而合，解决方案全和自己心意的喜悦，反而是一股透骨的凉意，从尾椎滋生，瞬间蔓延到我的脑髓。
作者有话要说： 【Pandora's Box Ⅰ】
生气的理由，和我预想的不大相同。
却又在情理之中。
【Pandora's Box Ⅱ】
一切都没有超乎预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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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惨了。
这篇其实我端午就快码完了，结果在收尾之际电脑坏掉了，只能重做系统，然后不仅仅是存稿，就连steam游戏存档也全都没了。
我已经是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了【疲惫的微笑
预告一下，沙耶双开的第二本，是【正义者的末路】，比切丝爸爸的人生要好很多，因为他想达成的目的最后都实现了【笑】，一如既往的人生赢家苏爽流，妥妥的都市龙傲天男主角，希望大家到时候不要因为过于无脑爽而喷我呜呜呜
【BE番外 刀子预警 中也X沙耶 】如果她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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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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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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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很普通，很安逸，很平常的午餐时间。
中原中也在饭店里吃着饭，服务生小姐过来，说座位满了，问能不能让新来的客人和他拼桌，中也并无不可，很随意地就同意了。
然后他看着走过来坐到对面的美丽少女，呼吸忽然就凝住了。
少女有些局促，迎着中也的视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谢谢您，先生。”
“……不用客气。”中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吃饭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啊抱歉……只是看起来你不像是横滨的人。”
“是口音问题吗？”少女抿了抿嘴，“我的确是来自大阪的游客呢。”
国际港口城市，每日来往横滨的外地人很多很多，中也说的有些像没意义的废话，可是他长得过于好看，气质又过于初中，让少女也有兴致顺着这无聊的话说下去。
中也看着少女脚边的行李箱，问道：“是刚来横滨吗？还是要走了？”
少女礼貌一笑：“下午就要走了。”
“……横滨很美的，可以再多看看。”
少女看着面容俊秀的中也，白皙的面孔微微泛红：“先生你……是在留我吗？”
“啊，不。”中也握着筷子的手僵了僵，“我只是，只是提出一个建议。”
“这样啊。”少女的神情慢慢冷静下来，看起来有些近乎冷漠的礼貌了，“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中也不再说话了。
他吃完后径直离开，犹豫了下，还是将少女的单也给买了，随后像是有些释然地叹了口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到达集会目的地的中也被属下问道：“中原干部，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好事？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诶没有吗？因为您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啊？”
我笑的很开心吗？中也悚然一惊，他微微侧头，从反光的落地窗隐约可见，橘发男人的脸上确实是带着隐约的笑意。
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在笑的中也，脸上的表情慢慢凝滞了。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失落与空虚。
他回过头，看到依旧疑惑看着他的下属，含糊敷衍到：“不，算不上什么好事……不……不过也算不上……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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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面容清丽的少女，看到她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呢？
真的太像了。
她脸部的轮廓和沙耶很像，眉毛和沙耶很像，眼睛和沙耶很像，鼻子和沙耶很像，唇角笑起来的弧度，微微局促柔软的模样也和沙耶很像。
太像了，像到他觉得，如果沙耶长大了，一定和眼前的少女长得一模一样吧。
见到她，就好像见到了活着的沙耶。
他对长大的沙耶说：“横滨很美了，你可以再多看看。”
它不再是那座只会给人们带来创伤的城市了。
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沙耶说：“我下午就要走了。”
那便走吧。
离开横滨也好，只要你还幸福，无论你在这个世界上哪一个地方都无所谓的，就算横滨的美不足以留住你，它让你能感受到片刻的美好，也就足够了。
多好啊。
他对沙耶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像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般骄傲与自豪，带着自我欺骗带来的欢愉与快乐。
然后他现在意识到，沙耶已经永远的死在了十三岁那年。
除了他，可能甚至没人能再记起她的样子了。
突如其来的空虚和悲怆顺着血管攀附到他的心脏上，狠狠一攥。
她是真的死了……那个人只是和她长得很像的陌生人。
他没有把那个人当成她替身的想法，这是对沙耶和那个少女，都非常不礼貌以及不尊重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他只是真的觉得，他只是真的不由自主地觉得……
如果沙耶长大了……
一定会和那个少女长得很像。
END
PS：没有当成替身的意思，路人少女对中也来说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让他想起沙耶的过客。
可能会踩到一些雷替身梗的人……但是怎么说，算是有过类似的体验，觉得那个人很像，并投入感情，在第一时间真的像是本能一样的反应吧，真的没有不尊重任何人的意思，中也很清楚少女不是沙耶，长得再像她也不是。
他只是觉得，如果沙耶长大了，应该和少女长得一模一样吧。
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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