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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整山河 ...

  •   苍鹿野周国突厥盟军营地
      “丹州城”宇文训似乎骤然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只是神色越渐冷酷,“本将明白了,高琰绕了这么大一圈儿,拿下丹州是想告诉本将,她平阳城已经打算将我们一锅端了!那……”
      “那我们可就麻烦了。”突厥军统领突厥南大王阿史那景不由皱眉,“若当真如此,那我们可就没有活路了”
      宇文训道:“事已至此,我们早已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战了。南大王,你不会是怕了吧?”
      闻言,阿史那景冷笑一声,“哼!我突厥骑兵威震草原大漠,本王又岂会怕他们?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只能依晋王世子所言,背水一战了!”
      “好!”宇文训用力握拳。“准备出发,丹州城!”
      是夜,便听得几声闷响,脚下的地微微晃动了一下,是周军用火石攻城。
      刚刚率两万兵马赶到周国边境准备随时接应宇文训铁骑的齐国公宇文宪,略一沉吟,突然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宇文训会突袭丹州,高琰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既然她还是都不吭不响,或许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呢。”说着,他朝着丹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呢喃道:“也正好让本王看一看这些年你究竟进步了多少,有何不同。九星八卦阵!你要如何破解……”
      这话说的身旁的达奚震一头雾水……“唉唉,你们认识啊?”
      “认识~不认识~你猜猜。”宇文宪呵呵一笑,认识的话,好像是好多年前了,那时候高琰看起来好像是七八岁吧……不认识嘛,呵呵呵
      “……”
      丹州城外,已是厮杀声一片,火光照亮半边天。箭雨不断,往来不绝。
      丹州城楼上,尉相贵紧盯着城外大军后方火石发来的方向,狠狠拧了拧眉,走到高琰身边。“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城门可破!”
      高琰一袭玄色披风罩身,里面是月色的军袍,落落立于城楼上,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城外的一切。
      闻尉相贵所言,她微微勾了勾嘴角,“城们不破,兵马不出,如何应对这军阵?既然他这么想要进城,那就打开城门,让他进来,只是要记住,该进的进,不该进的一个都不能放进来!”
      “殿下放心,斛律将军那边都已经准备妥当,城内的平阳军主营的五千精锐也已经在段将军的带领下安置就位,此番断不会让城中的百姓受到丝毫损伤!”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
      “轰隆!”又几枚火石发来,震得城门轰轰作响,剧烈摇晃,尘土飞扬,火光冲天,城外的兵马便借着这些掩护,架着早已准备好的冲车冲了上来,狠狠一记撞在门上。
      尉相贵瞥了一眼城外早已蠢蠢欲动的周国铁骑,而后对着城门内的段洛点了点头,随即,城门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吱呀”声,就在冲车正要再冲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城门一开,他们一个用力过猛,竟是直接冲进了城来。
      “城门开了!”宇文训大喝一声,对着领着铁骑兵的将军做了个手势,“冲,拿下丹州城,生擒高琰!”而后他看了阿史那景一眼,阿史那景亦是满脸诡谲笑意,手中大旗一挥,喝道:“布阵!准备迎敌!”
      闻声,铁骑兵一夹马腹朝着城门冲去,而阿史那景的十多万兵马当即随着旗子的指引和鼓点声,在盾牌兵和弓箭手的掩护下,有条不紊地布阵,朝着城门冲了过来,顿时,城下几乎被阿史那景的突厥兵马占据。
      眼看着铁骑兵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尉相贵又对着段洛做了个手势,段洛当即冷冷一笑,对着黑暗中喝道:“放!”只见那两扇城门还大敞开着不动,倒是有另一道结实封闭的大铁门从城门上方缓缓坠下,当即把城门封得死死地,有些铁骑没来得及躲开的,顷刻间就被铁门压成了肉泥,而就在铁门落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仅凭着这动静也能猜得到,那扇铁门究竟有多重,又有多厚,如此将城门封死,怕是连火石也别想能撼动!
      城外,原本还一脸喜色的阿史那景和宇文训当即傻了眼,而后宇文训一脸慌张地看着铁门,惊愕道:“我,我的铁骑……我的五万铁骑……”
      “好个高琰!”阿史那景狠狠皱了皱眉,握紧拳,“他竟然……他们联军困在城中的不是简单的几千精兵,而是周国的五万陇西铁骑!是大周至锐。若是不出意外,按着城中的地形,五万铁骑想要踏平丹州城根本不是问题,高琰竟然会冒这样的险,就这么放五万铁骑入城了!
      正疑惑间,从丹州外围后方涌现大量兵马,由斛律须达带领竟是原本应该在城内应对铁骑的将士。
      城楼上,弓箭如雨,片刻不歇,就在这些箭雨的掩护下,转眼间,城楼下便出现了数万兵马,是参加攻丹州平阳南汾州营和刚刚从平阳城突围的军队,斛律须达策马立身军前,严阵以待,身边还有平阳军副将梁恕。
      阿史那景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城楼上那道玄色的身影,用力咬了咬牙,“好!高琰,既然你把人送上门来了,那本王今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着,他对着身边的一名副将喝道:“起阵!”闻声,鼓点声骤变,短促却激昂,突厥的兵马阵型顿时有了变化,缓缓朝着城楼下逼近。
      而刚刚进来丹州城内的那些铁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城内街道上并没有他们意料之中的防守军队,所有的喊打和厮杀声像是瞬间被阻隔在了城门外,而他们犹如进了一座死城,没有意料中的守卫,甚至连一点火光都没有,他们只能凭借着城楼上的一丝光亮而分辨方向,可是越往前便越是漆黑一片了。
      黑暗中似乎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只是此时他们早已顾不得这些了。“怎么回事?”有人轻轻嘀咕了一声,却听不到丝毫回应,不由心下一阵发慌。正犹豫间,领头的那人喝道:“怕什么?点火把!”闻言,立刻有人点亮了火把,这才照清了前路,铁骑一路缓缓朝着城内走去。不想刚刚走了没多会儿,夜风骤起,越来越大,随后便有人感觉到脸上凉凉的。
      不远处的黑暗中,段洛伸手摊开手掌,感受着雨滴落在手心里的冰凉,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游戏开始了。”天时!
      雨势越来越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淋湿了众人的衣衫,火把也淋湿的大半,铁骑军一路畅通无阻开进城来,心里却发慌,没有底。没多会儿,很多铁骑突然凄厉地嘶鸣一声,剧烈挣扎起来,四处跳开,铁骑兵瞬间乱作了一团,有的将士一个不慎,就被发狂的坐骑掀下马背,随即便在地上不停翻滚。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领将对着地方的将士喝道:“起来,快起来!”
      “将,将军,是石灰水……地上有石灰……”话未说完,便又一阵阵哀嚎。那领将顿然白了脸色,这么说方才他们进城之后闻到的那股味道是石灰,此时一下雨,就成了石灰水!更要命的是,他们原本以为杀进城内,城内不会有那么多的磕绊,为了减轻铁骑的负重,也为了让铁骑的速度加快,他们已经将马蹄的护甲换成轻薄的,却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滚烫的石灰水。坐骑受不了这灼热,吃痛之下四处乱窜,朝着没有石灰的地方奔去,所以……领头的将领不由得咽了一口涂抹,此时他们的行动早已不受铁骑兵的控制了。
      听着马蹄声的去向和分布,段洛身边的人不由得意一笑,低声道:“将军,他们已经按着我们布下的路线来了!”段洛敛了敛眉,沉声道:“传令下去,封住后路,动手!”
      “是!”那人应声离去。
      段洛垂首看了看手中的太阿剑,足下轻轻一点,朝着那些铁骑兵掠去。那些铁骑兵手中的火把已经渐渐熄灭,而队伍突然被打散之后,所有人的心都已经慌了,只想着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甚至,他们开始希望能看到丹州城的守卫兵马。
      只是可惜,他们看不到,最后的火把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暗器打落,最终也熄灭了,随后他们感觉到有一道道黑影从身边闪过,速度奇快,紧接着便是一阵阵闷哼声,再后来,便有浓郁的血腥味儿传来。即便什么都看不到,这些铁骑兵却能想象得到,那些原本叱咤风云的铁骑将士正在一个个倒下,而直到死,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有多少人……
      唯一知道的,便是他们那快如闪电般的速度、冷冰的气息以及狠绝的手段,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夺命阎罗,没有一丝留情、留命之意……
      一道道黑影在雨中迅速穿梭,与铁骑兵厮杀,手中长剑长矛轻快利落,毫不犹豫。
      雨已经越下越大了,城外的混战却还没有结束,眼下城内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他们担忧,只要拿下城外的突厥兵马,击退周国援军,这一战便可结束了。
      城楼上,高琰和尉相贵并肩而立紧盯着城门外的兵马。
      许是突厥周国联军军阵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敌众我寡,兵力悬殊斛律须达和梁恕的兵马处处受困,似乎根本放不开手脚,一直被人牵着、压着打。若非这一批都是精兵强将,想来很难支撑到现在。
      “郡主殿下,看出了什么吗?”尉相贵紧紧拧眉,看了高琰一眼,“突厥的兵马变化太过诡异也太快了,这深夜里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变的,这突厥人不一向是凭蛮力乱砍乱杀吗,怎么突然这么听号令还搞战阵了呢!”
      高琰握了握拳,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会儿,蓦地,她眉峰一凛,摇头道:“不对,他们的兵马没有变化,所谓的变化只是他的一个障眼法。”
      尉相贵一怔,“什么意思?”
      高琰道:“你有没有看出这个阵法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尉相贵紧盯着军阵看了一会儿,突然他眼睛一亮,“九,是九!不管他们怎么变,他们化零为整还是化整为零,都是经过九个军阵来变化!”
      高琰颔首:“没错,他们八方各占一阵,中间一个主阵,这在无形之中就把我们的兵马分隔开来,而且是背腹受敌,而他们的人却可以通过互相观察彼此的受敌情况,来随时调整自己的阵型,这就如同一个封闭的笼子,将我们的兵马困在中间,任人宰割。”原来所谓的九星八卦阵,说到底竟是一分为九,化而为整。与八卦阵几位像是,然却又不同,不管你破了八方的哪一方,都会有人立刻补上,依旧为九阵,除非能把其中可以补上人数、也就是八方的中心破掉,阻止了他们的补给,然这样一来,无疑等于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敌人。
      城下,看着平阳军处处受牵制,被困阵中,宇文训之前的懊恼和愤怒全都消散,朗声而笑。“高琰,这一次看你还能如何应对!”一名副将匆匆而来,一脸喜色,“世子,斛律须达的兵马已经被困住,只要灭了他们的兵马,再和铁骑兵里应外合,丹州城定可破!”
      “好!”宇文训轻喝一声,大步走到阿史那景面前,“南大王,你难道没看到吗?高琰的兵马已经调出城了。”
      阿史那景沉着脸色,眼底有一丝不安,他久经沙场,论作战经验,他远比宇文训来丰富得多,正也因此,他才会如此担忧不安,眼前的一切都像极了五六年前他曾经遇到过的一件事……蓦地,他神色一惊,抬眼向城楼看去,“高琰…”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总是带着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毕竟,能如此泰然自若地应对他突厥和周国宇文护的铁骑兵的人不多,五六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位女子,出身齐国……
      “晋世子,情况怕是没那么简单。”他走到宇文训身边,沉声提醒,“只怕城内的铁骑兵……”
      “我大周五万精锐铁骑兵难道还对付不了那些普通的兵马?”宇文训凝眉冷笑,“南大王,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阿史那景连连摇头,“晋世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本世子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最不济,就用火石将城墙砸开!”说罢,他有些狐疑地看了阿史那景一眼,“倒是南大王你,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为何这时候退让退却了?”
      阿史那景不由一怒,“本将没有退却,只是觉得这情况有些蹊跷,世子也知道,兵战场上,随时随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风向是会随从改变的!世子,这高琰不是你和你父亲大冢宰想象的那么好对付的……”
      “够了,南大王!”提到高琰,宇文训顿然一怒,伸手指着被困的兵马,“她好不好对付,你自己亲眼看一看不就知道了!父亲也说过,两年前,高琰之所以能夺回平阳胜了父亲,不过是侥幸罢了!”
      “你……”阿史那景心中又急又恼,走上高台定定地看了看,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当真如他所想,他越看高琰越觉得诡异,眼看着她和身边那人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心里也越来越不安了。
      阿史那景随后便听到身后城楼上的鼓声骤变,像是在给城楼下的斛律须达和平阳军副将梁恕传递什么信号。
      “这是……”梁恕愕然地看了斛律须达一眼,只见斛律须达挑眉一笑,用力点了点头,长枪扫落两名将士,对梁恕道:“她知道该怎么破敌了,要出手了。”
      梁恕咧嘴一笑,“好,那我们也该拼力一战了。”说着,他扫了一圈,道:“你外我内,大麻烦就交给你了!”
      “好!”两人相视一笑,而后须达握紧手中长枪,喝道:“防御……”一声令下,众将士“喝”了一声,迅速集结变化,很快就在外围结成一个圆阵,而里面的将士则与外面的将士背靠着背,在里面又结了一个圆阵,两面都是由盾牌兵里里外外护了几层,一时间竟是将自己的人护得死死地。
      城楼上的高琰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与尉相贵相视一眼,淡淡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尉相贵颔首,对着身边的副将道:“放箭。”只听得一声“放”,万箭齐发,不偏不倚地朝着里城楼最近的三个军阵射去,与此同时,梁恕和斛律须达的兵马也有了变化,从盾牌的下面和侧面伸出许多长矛,齐齐朝着中间的那些兵马刺去,外面的人想要上前营救,却被斛律须达领人拦住,加之城楼下的几个军阵死伤一片,没能及时补上人,一时间全军不由乱作了一团。
      没有了外面将士的支援,被围困在中间的那些人逃脱无门,很快便死伤无数,站在城楼上看去,盗了黑压压的一片。
      高琰拧了拧眉,无论周国还是突厥,毕竟那些将士都是活生生的人,也许这一战并非是他们心之所向,只是没的选择罢了。
      “郡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尉相贵询问道。
      高琰眸色清冷,紧盯着大军后方的宇文训,而宇文训显然也早已看出形势不对,不由大怒,对着撤退的兵马连连呵斥,不容他们退兵。
      “有战争就必会有流血牺牲,为了更多人的安稳太平,死亡是无可避免的,只有死亡和鲜血才能唤醒他们!”话音落,她对着身边的军士做了个手势,见状,军士了然地点点头,走到鼓手身边说了些什么,鼓声当即又变了。
      阵中,斛律须达抬头看了看城楼,而后挥了挥手,喝道:“偃月阵!”闻声,原本围成一团的将士迅速打开一个缺口,将已经开始乱作一团的宇文训和突厥的兵马圈入其中,眼看着又一个军阵的人马没了,那些兵马更加慌乱。
      “世子,还等什么?快走!”眼看着战场上的将士已经乱了,纷纷投降,火石发射器械又被毁了,副将不由着急,抓住宇文训的肩,“世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宇文训双拳紧握,怔怔地看着城楼上那道模糊的身影,心中恨意越来越烈。
      “晋世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阿史那景狠狠退了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要赢了高琰,你必须先保住这条命!”
      宇文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先保住命最要紧!最后看了丹州城一眼,他用力咬了咬牙,只觉快要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却依然难解心头之恨。而后,他接过副将递来的袍子披上,与阿史那景一起,领着残留的一些亲卫,趁着夜色逃去。
      他的身后,丹州城上,高琰手中满弓如月,闪着寒光的箭尖瞄准了正欲逃走的宇文训,而后她轻轻吐气,松开了手,离弦之箭快如流星,朝着宇文训的后心射去。
      夜色中,宇文训身形狠狠一个踉跄,却没有停下,渐渐远去了。
      斛律须达把清理战场的任务留给梁恕,登上城楼的时候瞥了神色肃然清寒的高琰一眼,沉声道:“郡主在须达心中,不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高琰淡淡道:“他若伤我,便也作罢,可是他们欠了齐国太多条人命,这一箭,是向他讨债的。他不能活在回去!”高琰看着宇文训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眼底的杀意并没有因为周国和突厥的溃败而减少丝毫,甚至反倒越来越甚。阿琰一撩披风走下城楼。
      这时,城外传来一阵欢呼声,马蹄声也渐渐近了,抬眼看了看,雨还在下着,片刻不停,地上原本残留的石灰水已经在可以的梳引下,被冲刷差不多了,只是那血腥味儿还没有立刻散去。
      高琰负手立于路口,看着那几道身影策马一点一点靠近,而后在距离她三丈远处勒马停下。
      四周一片火光,虽不比白昼,却也能将四下里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身边站着的是她的知己,面前策马而来的是当年父王的部将和这两年来辅佐她的心腹,五万铁骑命归去,大仇得报,从今往后,一切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阿琰深吸一口气,“须达,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感觉这么轻松,这么开心过,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我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才刚刚有了新奇和期待。”而之前的那些日子,就好像是一直在等,等一些事情的发生,等一些人的出现、离开,等这一战的爆发。
      须达为她执伞,立于点将台上,远视全城。就好像是在,与她携手,睥睨尘寰。
      在之前,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体会,这一战于高琰而言,究竟有多重要,而她又究竟是带着怎么的心情去面对周国陇西铁骑的。
      只是,包括斛律须达和段洛在内的众人,都已经隐隐感觉到高琰的手段、作风、以及态度的变化,段洛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一次这么认真的高琰,尉相贵则说,他从没有见过像高琰这样一个看似平淡、不执刀剑之人,竟有如此高深的军战远略,而斛律须达更是说,也不曾想到过,一个人在他平静如水的外表下,可以藏着这么深的计策和谋略。而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为她知道,这一战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高殷、为了当年在平阳城那些残垣断壁外英雄冢前的那个誓言、为了平阳城乃至整个齐国的百姓,血债,就要用血来偿!!!正也因此,最后她才会射出那一箭,撇开所有的一切家仇国恨不说,这是她和陇西铁骑和宇文护之间的恩怨。
      果然斛律须达刚来平阳的时候说的没错,高琰是个到哪里都藏不住锋芒的。
      另一边,达奚震灰头土脸地整合残兵,一路逃回周国边境朔州。
      “我觉得你认识她,你肯定认识她,以前认识,现在更认识了……”
      宇文宪不搭理他,一个人策马一旁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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