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世事变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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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快到年根，立冬的孩子快要过周岁，我合计着送一套金锁和金镯子，叫来金店的老板定了样子和交货的日期。
看着一旁伺候的小雪，刚来那会瘦瘦小小的，如今也出落的清秀可人。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有些感慨的轻声叫她，“小雪，过来跟我聊聊天。”
小雪走近后，我让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唉～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你也过了二十岁了吧。”
“过了年就满二十二了。”
“二十二。”我轻声低喃，“当年你姐姐嫁人那会也就你这岁数，看来也要给你找婆家了。”我打趣的看她。
可谁成想，我话音刚落，小雪突然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弄得我一下愣住，“你这是……”
“福晋，小雪有一事向求福晋成全。”小雪低垂着头。
怎么动不动就跪啊，“你赶紧起来说话。”我要上前拉她。
结果小雪竟然磕头不起，“福晋，您答应了小雪，小雪才起。”
“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答应你，难道你说要去死，我也答应你？！”我有些动气。
小雪听出我语气不佳，抬头看了看我，只好站了起来，“福晋，小雪想一辈子陪在福晋身边，不想嫁人。”
“就为这个？”我有些哭笑不得。
可小雪听后，竟然低泣了起来，“福晋，小雪真的不想嫁。”
她这一哭弄得我手足无措，“为什么啊？”
小雪抽泣着，“福晋，小雪有喜欢的人，可小雪不能嫁他，他也不会娶我。”
小雪说完，我倒是有些惊到了，难道小雪喜欢上十四了？“他是谁？”
小雪摇头，“福晋，我和他这辈子没有夫妻缘分，小雪就盼着能跟他待在一起，也是好的，所以求福晋，让我留在身边吧。”
我越听越没底，“那他到底是谁？”
小雪诺诺的，半天才开口，“是小淳子。”
听到这个答案，心理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而有种堵在那里下不来的感觉。我看向这个一直内向老实的丫头，“你确定是喜欢他，不是因为相处久了？才……”我试图开导她，毕竟接触的人少，总难免有日久生情的因素。
小雪摇头，眼神无比坚定，“奴婢是真的喜欢他。”
这个答案也同样让我不知如何开口，“你姐姐知晓你的心思吗？”
小雪又摇了摇头。
看着这丫头倔强的小脸，我彻底没了力气，平时不爱说话的孩子，一般拗起来都要命，以后慢慢再开导她吧。
我颇感无力的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雪听后，以为我这是答应她了，便感激的磕头，“多谢福晋成全。”又像是想到什么，“福晋，小雪希望福晋能保守这个秘密。我怕他知道了，心理……难受。”小雪哀求我。
因为小雪的事，我心里总是觉得难受，可没想到更难受的还在后面等着我，十福晋又病了，而且这次病的不轻。连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都被请过去看诊。
我到十府时，正赶上太医院的大太医过来看诊，下人引我进了屋子。年老的太医号脉时一脸的凝重，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当太医的手放下时，十嫂立刻上前，跟着太医往外屋去，看到我时明显的一愣，随即拉了我一把，示意跟着她一起出去。
到了外屋，太医才重重的叹气。
“我家福晋的病怎么样了？太医但说无妨。”十嫂看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急切。
太医轻轻摇头，“恕老夫无能，福晋的病已经深及心脾，恐怕……”
十嫂突然用力的抓住太医，“前几天还说有所好转，怎么今天就……”
“十嫂，你冷静点。”我上前拉住十嫂。
太医只是连连叹气，“老夫再开些药，让福晋服下吧，但还是请夫人做最坏的……。”
太医的话还没等说完，里屋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丫头的惊呼，“不好了，福晋又咳血了。”
大家已经顾不了太医到底要说什么，快速冲到里屋，十福晋虚弱的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靠在旁边的丫头身上，嘴角还有一丝鲜血，而丫头的手帕中央则是一滩刺目的红。
“药呢？药呢？”看着平素温柔的十嫂，声嘶力竭的喊着下人，心就像被什么撕扯着，我走到炕边，扶住十福晋，“玉蓉姐。”
十福晋此刻就像是纸人一样，虚弱的脸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弱的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我。十嫂接过下人战战兢兢端上来的汤药。
可喝的没有流出来的多，眼泪一个劲的流，结果喂了两碗，也就能喝进去半碗。扶着十福晋躺下，没一会便昏睡过去。我和十嫂悄声退了出来。
“怎么一下子病得这么厉害？”刚到隔壁的房间，我便迫不及待的问十嫂。
十嫂叹息着流泪，“本来之前就没彻底好利索，结果刚入十月不是下了一场雨吗，她的性子你也知道，下人也没留意，窗户就那么开了一夜，好人也得生病啊。”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哭了起来。
三月，本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十府却被白色覆盖，十福晋终究离开了大家。我有些茫然的扶着十嫂，即使离得很远，依旧能感觉火焰的灼热，熏得大家不住的流泪。
回到府里，我蒙着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迫切的想十四，想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着我。
在这一浑浑噩噩之间，熬过了春，经过了夏，我觉得自己好像迅速苍老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而弘暄这时好像突然变得懂事了。
初秋的上午我懒懒的躺在炕上不想动，屋子里很静，我闭着眼睛，脑袋放空。忽然听见喜鹊的喳喳叫声，微皱着眉起身，来到院子。果然就见两只喜鹊在外院的树上追逐嬉戏。
小雪见我站在门口，忙给我披件外袍。
我微眯着眼睛，看着它们有些出神，索性蹲坐在台阶上。
可没过一会，它们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我有些怅然若失。
“额娘，您干什么坐在台阶上啊？”弘暄从月亮门外闪了进来。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他，起身往屋里走。
弘暄快跑几步，赶过来搂住我的胳膊，“额娘，怎么不理我啊？”
“就知道捣乱，所以懒得理你。”好不容易引起点兴致，又被这个小淘气给破坏了。
弘暄侧过头，用口型问着身后的小雪。
等我进了屋，想必是知道了答案，朝着我撒娇，“额娘，你要是喜欢喜鹊，我现在就给你打两只玩。”
“小雪，给我弄些点心吧，突然有些饿。”我径直跟小雪交代。
小雪听我要吃的，高兴的点头答应。看来我好几天没什么胃口，把小雪可愁坏了。
弘暄笑嘻嘻的凑到我身边，“额娘，是不是一见到我就开心的想吃东西？还说讨厌我。”
我笑着推开他，“你快些走吧，该上哪里玩去哪里玩。”
“额娘，您这样，太让孩儿伤心了。”弘暄说的委屈，然后嘴里嘟囔着，“等哪天孩儿走了，看您想不想。”
我好笑的看他，“你走能走哪里去？”
弘暄有些痞痞的抓着瓜子嗑，“等我再大些，跟弘晙一起去蒙古，当将军。”
这时小雪回来，端上来几盘我爱吃的点心。看着金灿灿的炸糕，食欲大开，“不是额娘瞧不起你们俩，被到时候只能去喂马。”说完我拿了一块往嘴里送。
“我们有熟人啊，弘晙的师傅就是蒙古的勇士，到时候找他，再加上我们兄弟俩的聪明才智，将军算什么啊。”弘暄也拿了一块往嘴里送。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顿住了，“什么师傅啊？”
弘暄有些神秘的探过头来，“额娘，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别人讲。”
“什么事情，还神神秘秘的。”
弘暄挠挠脑袋，“主要是他这个师傅太神秘，弘晙能侥幸赢我，都是这人教的，而且弘晙的笛子也是他教的。”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从脑子里闪过，但快的让我抓不住。
弘暄见我没吭声，悄声问，“额娘？”
我回神看他，活脱脱当年的十四，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脑崩。
“啊，额娘，您没事弹我干什么啊。”弘暄捂着额头往后闪。
“你爱上哪上哪，走到天边，额娘也不想你。”
弘暄正皱着鼻子，要说什么的时候，小淳子跟兔子似的窜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小雪立刻上前，递给他杯水，一脸的关心。
“福晋，福晋，十四爷来信了。”小淳子一口气说完，赶忙吧信递给我，才大口的喝水，竟差一点呛到，咳了几声。
我有些不敢置信，十四来信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手有些发抖的，打开信，只有一张纸，洋洋洒洒几个大字，“一切安好，几月后归家。”
弘暄激动的挤过来，看了一眼，又不相信的把信拿过去，反过来掉过去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懊恼的嘟囔，“怎么就写了这么几个字，阿玛也太抠了，连提都没提我。”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把信收到信封里，“把这个送到东院去。”吩咐着小淳子，舒舒觉罗盼着十四的心，不比我少。
我心情豁然开朗，看来喜鹊真是报喜的，然后转身，两手捂着弘暄的脸，用力的揉了几下，“你阿玛要回来了。”
弘暄疼得哇哇大叫。
十一月，紫禁城被装点一心，迎接即将入城的十四。
府上一大家子人都聚到前厅，小淳子一会一趟的报告最新的消息，什么十四爷已经进程了，十四爷快到永定门了，搅的我脑子乱成一团。
“额娘，我阿玛回来了！”弘暄响亮的喊声让大家全都站了起来，我不敢相信的起身，仿佛看见十四身穿铠甲，经过回廊，一步一步的往这里来，连脚步声都分外的清晰。原来这不是幻觉，我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嘴，他真的出现在眼前的院子，上了台阶，抬起右脚跨过门槛，弘春接过他接下的披风、头盔，他又一步步的向我走近，黑了，但却更加魁梧了。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看着他越来越近，又越来越模糊。
“毓宁，我回来了。”虽然有些暗哑，但我知道这是他的声音。
我嘴有些不太好使，憋了半天，弄出一句，“吃了吗？”
弘暄很不给面子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额娘，您也太破坏气氛了。”
但经由他这一闹，大家的情绪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吩咐下人赶紧预备酒菜，伺候着十四换了常服。
一家人终于又聚到一张桌子上了。
因为看出十四的疲惫，所以也只是简单在一起吃了个饭，酒席便散了。
小雪和小淳子已经预备好了热水，“你们下去吧。”我将换洗的衣服放到一边，十四已经舒服的躺到浴盆里，“唉～～已经很久没这么舒服的洗澡了。”
我拿起帕子，给他擦背，听着他发出舒服的呻吟，我从没有一刻如此安心，很快十四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慢慢的靠在浴盆的边缘，将头小心的枕在十四的肩膀，莫名的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恩～～”十四舒服的伸展着胳膊，然后转了个身，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我后，明显一愣。
“早啊，十四爷。”我笑着看他。
十四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把我抓到怀里，过了好一会发出满足的叹息，“真好，一醒来就能看到你。”
我抿嘴轻笑，是啊，真好，只要你回来什么都好，我在心里默默的呢喃。
十四回来后，连着几天上朝与康熙商议西藏问题，这期间络绎不绝的会有些大臣到府里来，人有时对厉害关系分析的透彻，比狗闻到肉还要灵敏，想来家里的库房又要满得塞不下了。
等到十四终于空下了时间，我才斟酌着将弘明的事告诉他。
十四听后眉头微皱，并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茶碗的手略顿了一下，稍稍掀起茶盖，醇香四溢，轻抿入口。
“前些天八哥好像说起，他那里空出了个位置，正好，明个我就跟他说，让你哥顶上去。”
我有些犹豫，“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
十四轻笑，“无所谓明显不明显，只要推上去的差不多，谁也不会说什么，都是明摆着的事。”
“那娘娘那里怎么办？你看你什么时候跟她说吧。”
“这些你就甭操心了，这两天你就把那孩子送到你哥那去，虽然是明摆着，但面上的该做还是要做。等我这头办妥了，就让人去提亲吧。”什么难事到十四这里好像都很简单。
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得此夫君，妇复何求啊。”
十四不以为然的嘴角一撇，“你才知道啊。”
我倒不理他，这人从来都不知道谦虚是什么，“我替儿子谢谢你了。”
十四听我这么说，只是浅笑的摇头，没说什么。
我并不知道十四是如何同德妃说的，总之，事情一到他那里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既然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就等着算个黄道吉日，把事办了。
看着手里的日子，有些犯难，接近腊月二十八是个双喜的大日子，再等这样的好日子就要到开春，三四月份，可康熙会在那时过寿辰，不能冲撞，而十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出发，所以即使时间紧了些，也总比错过要好。
我把舒舒觉罗叫来，把手上写着吉祥日子的单子递给她。
舒舒觉罗看完，脸色不是很好，将单子放到桌上，“福晋，您挑了哪个日子给弘明办事？”
“腊月二十八，你看这日子怎么样？”我喝着茶，抬头问她。
舒舒觉罗有些不自然的轻笑，“是个大好的日子，只是时间紧了些，筹备起来需要多加人手了。”
我点头附议，“今天找你俩就是想商量一下，我可能只顾得上弘明这头，弘春那还得靠你这个额娘张罗，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钱总管说，估计我忙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了。”
舒舒觉罗显然还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一脸的不解。
“你看我，话都没说清楚，我是想既然这日子是大好的，就把弘春和弘明的事一起都办了，胤祯开春没准什么时候就又要出征，弘春不能再耽误了，眼看着都十八了。就是时间太仓促，所以咱俩就只能一个负责一个了。”
这次舒舒觉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神情却有些不知所措，“福晋，这……不合规矩吧。”
“这事胤祯交代过，都是府里的孩子，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这么办吧。”一想到十四一脸的豪气，心里就暖洋洋的。
舒舒觉罗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有了底，高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福晋，真不知该说什么，那我这就回去打点。”
看着她兴冲冲的背影，我不由得笑了。
府里最近几乎是忙翻了天，八福晋进门的时候，我刚核对完一批单子，交代了下人后，就见八福晋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喝茶。
“八嫂，我现在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你还在那里笑我。”我走到小炕上，端起茶碗，顾不得什么优雅，喝了一大口。
八福晋笑得开心，“认识你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看你忙乎成这样，我能不觉得新鲜有趣吗。”
我假意过去要捶她，八福晋笑着闪到一边，“好了，不闹你了，今儿个来，我是给你送礼的。”说完从内怀里掏出一份单子，递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乐得恨不得扑上去亲吻八福晋，“我的好嫂嫂，还是你最好，这可都是我需要的。”单子上清一水的全是婚礼上需要的绣品，我这几天正发愁这事，就是让人拼命赶工，时间上也是紧上加紧，这中间要是出什么岔头，就更不用说了。
“八嫂，你打哪里准备这些的？”我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些个都是结婚要用的。
八福晋笑得有些神秘，“我是神仙啊，给你变出来的。”
看八福晋的意思是不想说，我也没必要纠缠着一定要知道，高兴收下就是了，“我替弘明谢谢他八婶了。”
八福晋轻哼，“我啊，是觉得我们弘明屈着了，看不过眼，这孩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额娘了？！”
我不解的看向她。
“你就装糊涂吧。”八福晋照着我胳膊就是一拧。疼的的我呀的叫出了声。
“你说说你，咱们弘明一个堂堂嫡亲的大阿哥，怎么可以跟个庶出的同一天成婚啊，老十四不休礼教，你怎么也就能同意？”
我往八福晋身边凑了凑，“我知道八嫂为我好，都是胤祯的孩子，还分什么三六九等的。”
八福晋推了我一把，“你忘了当年舒舒觉罗她怎么对你了，当年……”
我赶紧抬手打住，当年也不过是那些个事，我不想回忆，只能徒增烦恼，“八嫂，你看看，转眼弘明都要成家了，你我都老了。再说，经历过那件事以后，大家都变了。”
八福晋撇了下嘴，“你啊，真当她能感激你呢？那件事是让她学聪明了，收敛了，指不定将来就又生出什么事端。”
“我也没想让她感激我，遇事说事吧，如果她真的想做什么，咱们也只能等事出来了，才能定论，还是往好了想，大家都轻松些。”我叹息着，扯了扯袖口，这么多年，因为这些个事，活得累。
八福晋见我如此，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把话题转了过去，皇城根就是个大泥潭，谁身上都有泥污，只是踩得深踩得浅的分别。
天天忙乎的都是那些个事，真等到要大婚了，心里反而突然空落落的，有些摸不着底，倒仿佛好像什么事都没做一样，总觉得这也少，那也缺。
趁着空档，我把弘明叫到屋里，指着柜子，“你去把里面那个红木箱子搬出来。”
弘明搬着箱子，放到我身边，“额娘这是藏了什么宝贝啊？”
我笑着轻抚那箱子的边缘，轻声呢喃，“是宝贝啊。”然后看向弘明，“都是我一直收着的宝贝，你把它打开吧。”
弘明是个有疑问也不轻易开口的孩子，只是照着我的意思，打开箱子，入眼的都是些小孩的衣服，“额娘，这么快就给我预备这个？”
我但笑不语，小心的拿起一件小衣服，这件衣服是十嫂给做的，绣样都是讨喜的，轻叹着放下，再看看那小鞋子，想想弘明当年，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左顾右盼，可爱的紧。
弘明似乎被一个小册子吸引了，拿起来翻看，然后有些激动的问我，“额娘，这些……这些都是……”
“都是你小时候一直到现在的东西，只是到了你十岁时，东西收的就少了，你小时候很喜欢画画，没事就画这画那的，可越大你越不可爱，什么事也不于额娘说了。”我貌似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这些今天额娘就都交给你了，明日你就是个大人了，到时候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都可以当奶奶了。老了啊。”我一想到才三十几岁我可能就当奶奶，实在是不可思议。
弘明扑倒我怀里，突然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弄得我也跟着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长大了，再也不在我怀里，腻腻的叫我额娘，需要我扶着他才会走，他以后也要独挡一面，时间好像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明儿一早就要过去迎新娘了。”我给他擦眼泪，真是越来越像十四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竟然飘起细细的雪花，仿佛落英一般，衬得满府的红更加耀眼。我的弘明骑着高头大马，俊朗含笑。
十四悄悄的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往事真的就一幕幕的在我眼前闪过。那骑着骏马的少年，那满腹心事的少女，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烟云拂过，清晰的只是我们彼此紧握的双手。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世事变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