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春月》是阿苗呀

38、三七

　　许是因为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比较早，街道上很清静，从围墙探出来的枝桠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远处的枝头上有早起的鸟儿驻足，时不时地四处张望。
　　街道入口的正中央是店铺指南，前面是一个圆形的水池，左右两分别坐落着同等高度的瓷器烧制而成的狮子，左边那只紧闭着嘴，右边的则是张口大开的，狮子身上有着颜色不一的圆点。
　　三百多米长街道的路面是由琉球石灰岩铺成的，极具历史的余韵与冲绳的特色。沿街两侧的店铺大都相同，陶艺工坊、画廊、瓷器店，家家店铺门前摆满各种瓷器，不同的图案、形状、颜色交织在一起，向旅人诉说着百年来的时光留痕。
　　离得最近的店铺在长满青苔的巨石的要踩着石阶往上走十几阶，左手边是木制扶手，台阶之间野草野花恣意生长，拐弯处立了一个原色的花瓶，上边是白颜料写的南窑二字，旁边还有两列文字，许是年岁较久，无法辨认具体是什么了。

　　出发之前，少年们分成了三支队伍，约定在下午三点前到街口集合返程。既然是修学旅行，当然要有学习记录与过程，总不能只是单单旅行。幸村精市跟真田弦一郎自然是被队友们默认划分为一队，其余人分别由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带队。
　　由于只带了两部相机，其中一部是网球部的资产，另一部是幸村精市从家带来的，于是在出发前他们还租用了一部。
　　少年们在路口合了一张影，按照约定的分三队出发。

　　趁着这会儿没什么游客，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拍了很多照片，有突然出现在路边晒太阳的猫咪、摆在店铺门口烧制好的陶器、有被涂鸦的井盖，还有他们两个人——不过大多都是真田弦一郎偷偷拍幸村精市，不过被当事人发现后，硬拉着一起拍了好几张合照。
　　其中有几张照片——晨曦微光间，肤色白皙的少年在照片定格的那一瞬间，掀掉另一位的帽子，笑的恣意又张扬，踱着漫步露了一半身子的狸猫；背景是还没营业的茶坊，幸村精市被真田弦一郎圈在怀里，二人四目对视，彼此之间的呼吸越来越近，直至双唇相触，接连拍了好几张，每一张都情意浓浓，叫人好生羡慕。

　　·
　　没过多久，零零散散几十家的店铺陆续营业了，即便如此，小小的街道也是非常宁静。
　　两人就近进了一家店，店铺的面积不是很大，但却能令人耳目一新。映入眼帘的一只木头雕刻的小熊正扒在外边的橱窗上，它面前放着一个茶杯，里面还有一个茶包，旁边是两颗开了壳的松果。下面是两层木架，上边摆满了零散的形状、颜色各异的成品，最边上是一小盆多肉，刚被浇过水，上面还有莹莹水珠。角落里放着一个编织篮，里面是烧好的碗碟，上面是两层挂在墙上的木架，一层放着杯子，一层放着碗盘；再往上是一副色彩鲜艳的简笔画，周边钉了一层木框。
　　跟店长简单聊了一会儿天，得知这一地区的历史起源要追溯到18世纪——冲绳岛遍布手艺人和陶瓷窑。没过多久，琉球王国相关部门决定将那霸的工业进行集中管理，将大部分制陶工坊挪到冲绳中部的读谷村，留下一小部分在此处，因为这里的土质、水质非常适合制陶，加之交通便利。这样的情况持续了300余年，直至20世纪70年代，由于瓷窑聚集产生的烟雾影响了那霸的空气质量，许多工业开始迁移。即便如此，壶屋遗留下来的陶艺氛围却一直在被传承。
　　得到店长的同意后，两人才对成品进行拍照留念，同时也跟店长一起合了一张影，以便返校后做汇报使用。

　　相较于之前从电脑上浏览的文字，亲耳听人说又是一种别样的感觉，再次漫步在这条街道上，又有了新的感触。
　　走过鱼鳞墙，大约走了四五分钟的样子，终于看见一家店铺外挂着“见学”、“体验”的字样。店铺外是被上了色的迷你石狮子，面部颜色、形态、表情、神韵各有各的特色，后边立着两三块小小的石头，上边雕刻着三个字——“石敢当”。[1]
　　入店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整一面墙的成品，都是烧制好未上色的杯碗碟，右边是一面小黑板上面写着制作流程跟注意事项，往下是一排倒扣在一起的碗，再往下是柜子。这两个盛放成品之间的空出放的是一个打开的陶制藏宝箱，左边还有一盆仙人掌。其次就是正中央摆放着的形形色色的装饰摆件，挂在墙上的风铃……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窑坊内，两人身上围着素色围裙，分别坐于两个坯车前，踩下发动板，坯台就旋转起来。真田弦一郎表情十分凝重地盯着渐渐成型的土块——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可能是用力过猛，打算做一个杯子到最后慢慢变成了一个小巧的花瓶。就在他打算重新再来一遍的时候，听到幸村精市说：
　　“这也算一个惊喜，不是吗？”
　　然后他松脚，扭头看对方的成品——跟自己一样都半斤八两，只不过他的最后成了花瓶，而幸村精市的成了不方不圆的……烟灰缸。
　　真田弦一郎紧抿着的唇弯了一下，提议道：“我们一起做吧？”
　　“好呀。”

　　真田弦一郎宽摘掉围裙后，向店长要了一个高一点的凳子放在幸村精市后面，宽厚的胸膛贴着幸村精市的后背，下颚抵在他的肩头，双手覆在他的手背，跟他一起护着泥巴，开始制作。
　　成品需要半个多月才能烧制完成，店长问到时候是自取还是邮寄，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邮寄。但这样空着手回去还是少了点什么，于是幸村精市问：“那些成品是不是正在销售的？”
　　得到回答后，两个人挑选了一些成品付过款，请店长打包好寄送到他们给的地址后。联系了另外两支队伍，一起去吃完午饭然后返程。

　　返程前，请路过的旅人给他们拍了张合照。

　　·
　　回到民宿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左右了，大家带着一身疲惫，互相告别后，决定先冲个澡，后边的活动自行安排，只强调一点：早睡早起。
　　因为明天一早要前往此次修学旅行的最后一站：砂山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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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并不叫鱼鳞墙，形状像而已，所以是我取的。
[2]文中提及的关于壶屋街及店铺内的描写缘于百科、旅游网的图。
[3]今天双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