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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梦境与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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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了方便面,滕绛蹲在椅子上看着小世界图,却有些提不起兴趣。
今天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在当时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极为漫长,回顾时却觉得时间仿佛不够用。
磕一个鸡蛋到面锅里,滕绛爬到楼梯上,端着锅吸溜面条。方便面这东西真是香,一闻到香气就止不住地咽口水,吃多了又觉得恶心,指天指地地发誓下次再也不吃了。
就着淀粉肠,吃一口面喝一口汤,滕绛感觉这一天的辛苦都有了点回报。很多事情一时间想不明白,不如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睡饱10个钟头,第二天起来看着高升的太阳,事情也许并没有解决,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
吃碗面洗了锅,上楼再洗澡。
秋夜里颇有些凉意,滕绛打开冬日里取暖用的小太阳,只觉得烫屁股。
吹干头发,一条好汉又复苏了。左右细看这张在小太阳照射下白到发光的脸,滕绛摸着下巴道:“自古名将如美男,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披着浴巾站在热光中,滕绛打了个饱嗝,一股浓厚的酸菜顺着食道涌上来,不由得犯恶心:“呕……”
把刚才吃的晚饭又吐了出来,这是常有的事。
再把秽物收拾干净,滕绛洗脸漱口,用最清新的牙膏压制口腔里来自胃酸的异臭:“还是老样子啊。”
找到那只废弃的铁锅,装了满满一锅的碳,搁在卧室的角落里。拍着手上的黑灰,滕绛抬起头寻找打火机。一看窗户,黑洞洞的窗户口少了半边窗帘,能看见外面昏黄的路灯和不远处闪烁的车灯。
“诶呦,窗帘没了半拉,这可怎么睡啊。”滕绛哭笑不得,“不行,得叫那小子赔我。”
打火机最后还是没有找着,滕绛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精神这样紧张,滕绛还以为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后来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马大婶的丈夫还没有吃醉酒跌进河里淹死,马大婶也还还像记忆中那样挽着长头发,乐呵呵地坐在门槛上编草织的遮阳帽。
柿子树底下是眯着眼睛的黑虫,柿子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柿子,每一个柿子长得都像狗头。
滕绛想挺起胸脯来,做出王者回归的姿态面对黑虫。越走近它却鼻子越酸,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每一颗都像圣代那么大。
“黑虫……你的王心里苦。”滕绛的眼泪打湿了衣裳,想要抱住它,感受那记忆里扎手的毛发。
黑虫两只前爪并在一起,来回地搓,竟然搓出来一粒拨好了的生蒜来。
“对了,你还会剥蒜,我教你的。”滕绛拿起雪白的大蒜,吸了吸鼻子。
环顾了一圈周围,滕绛回想起黑虫已经有了一个继任者:“小黑虫去哪里了?”
黑虫的嘴巴里冒出了一句人话,声音温柔:“它等会儿就来。”
揣着蒜,滕绛长出翅膀飞了起来。
刹那间穿透了白云与蓝天,飞出了大气层。蔚蓝色的星球渐渐远离,无尽黑暗中那颗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亘古长存。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太阳神的话,祂会孤独吗?”东梨花的声音响起,他穿着滕绛给小世界神域大陆居民设计的服装,背后生着三对翅膀,像敦煌壁画里的仙女一样反弹琵琶,弹的是周董的歌《听妈妈的话》。
滕绛回答不出来,他心里想:不会感到孤独,这本来就已经不属于人类的技能了吧?
在这样壮观宏伟的场景面前,不如吃个蒜吧!滕绛掏出蒜,就听见东梨花曲调一转,弹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你这么爱你的妈妈吗?”他弹得好像牛踢弦一样,滕绛耳朵有些受不住。
东梨花转过脸来,却两眼翻白脸色紫红,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笑着说:“我和你一样了,丞相。”
滕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蒜瓣放进嘴里,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然后就被痛醒了。
要不怎么感觉这个蒜挺有嚼劲,还这么多汁呢?滕绛赶紧按住大拇指止血。
忙活了一阵,滕绛从半边窗户看见外边的天,西方还黑里透蓝,东边却泛着鱼肚白。
打开窗户,把头伸出去感受早晨清爽的空气,吸进鼻腔凉嗖嗖的,感觉整个人都透亮了许多。
“呜……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柿子树底下的黑虫二代目突然吠叫起来。滕绛定睛一看,狗头上满是柿子的果肉和果汁,旁边地上还有飞溅出来的影子。看来是熟透了的柿子落下来砸在狗头上了呀,真倒霉。
滕绛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
下楼照例地泡茶喝,意外在冰箱里发现了面包和牛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两个警察真可爱,面包牛奶也很好吃,今天的天气也很好,一大早又遇到了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