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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候不到,阎王不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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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村子,不时有两声狗叫。远处池塘边的树影,在月光底下摇摆,比起高楼间的影绰的霓虹灯印子显得更荒凉,。
许多愚蠢的犯罪者,在大城市如蛛网般密布的探头下难以生存,选择逃到这乡村里来,不得不说,他们的做法很不理智。
村民们的眼睛注视着擅自闯入的陌生人,抱成一团且法律意识淡薄的庄稼汉,只会比城市里冷漠围观的群众更难对付。想要避开这些,除非你不现出身形。
指尖陀螺还在刷刷转着,滕绛拉熄了灯。
黑暗中把玩指尖陀螺有割伤虎口的风险,但是滕绛想要证实心中的猜想。
今天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院墙外边昏暗的老式路灯总是一闪一闪的,隔壁马大婶家院子里传来黑虫的呼噜声,同池塘里的秋蝉声搅在一起,空气中弥散开猪肉脯的香气。
在黑虫呼噜声里,有一道细小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刷刷刷……”
指尖陀螺慢了下来,滕绛坐在黑暗中,夜风里的穿堂风吹过他没穿袜子的脚,一股寒气顺着脚脖子往上爬。
一个姓王的逃犯,犯的是入室抢劫。白日里有三拨头顶徽章的帅哥们来询问盘查过,入夜还派人进山搜寻。他的大头照现在还贴在门口的电线杆子上,如果现在惊动了滕绛,他必然逃不脱。
这个人在铤而走险。
“可惜帅哥们还不够了解啊。”滕绛伸手拉开了灯,“一个只背着小包就跑进我们这种贫瘠村庄的逃犯,日夜逃跑消耗巨大,要去哪里找饭吃呢?”
猛烈的白炽灯下,一个穿着防水冲锋衣、头发凌乱的男人站在茶几前,嘴里塞了一片猪肉脯。
指尖陀螺又刷刷地转起来,滕绛咳嗽了两声。
咳嗽声唤回了男人的灵魂,他颤抖着撕咬猪肉脯,眼角和鼻翼边荡开一圈一圈的污渍,眼珠上爬满了血丝,看起来狰狞又滑稽。
“你……你傻逼呀?”
“把猪肉脯拿开,下面那张纸上写着答案。”滕绛折了张餐巾纸,貌似从容地擦擦嘴。
男人拂开猪肉脯堆成的小山,因为用力过猛将多一半扫在了地上。
“啥呀,诊断书?胃癌……三期?”
滕绛拿指尖陀螺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还是第一次把这个消息与旁人分享:“你知道怎么让人无痛去世吗?”
“……”
“你该不会没杀过人吧?”
“你这叼毛……”男人把诊断书也扫在地上,“杀了人就没有回头路了,你麻别害老子!”
滕绛把指尖陀螺‘咚’地往桌子上一丢,靠回到椅背上:“几天没合眼,居然还能这么理智,吃惊了。”
男子继续往嘴里塞猪肉脯,抽空抬头看看滕绛的动向:“有咖啡吗?”
“我吃什么咖啡,要求还挺多。”滕绛又拉熄了灯,“限你十秒离开,不然我就叫人了。”
“艹!”桌子前的黑影抬起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二天中午,滕绛是在地上醒来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穿越了吗?滕绛感到头晕眼花,脖颈上传来一阵疼痛。
所有猪肉脯都消失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大书柜里存着的零花钱,身份证、银行卡倒是都还在原地,估计取走的人也没有奢望自己可以安全使用它们吧。
冰箱里的罐头和熟食不翼而飞,可乐果汁之类的倒是没有拿走。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是不小的负重,滕绛看着时间,预估男人现在可能会在什么位置。
“走的不远的话,很容易被逮到哦。”滕绛扶起裂了条缝的等身镜,镜子里苍白的青年只套着件浴袍,常年不见阳光而白得过分的脖子上,一条青紫色的勒痕格外醒目。
“你看,你这不是做得很好嘛,何必谦虚呢?”
黑虫仰起脖子吠叫,被马大婶拍着狗头制止住:“啊唷,你们这个工作要快点开展哟,你看看给我们小绛伤的。”
围在滕绛身边的三四个警员,脸上齐齐露出歉意:“我们一定会尽快把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的,大婶子请放心。”
“太怕人了,我们小绛一个人住的,还是个小后生的说,就被那个坏人掐成这样了。我们村子里后生子都去打工了,还住的人家里年纪老的老小的小耶,大家都怕死了呀。”说着,马大婶拍拍胸口。
“乡亲们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门窗啊,家里有养狗的人家安全一点,有狗他也不太敢进去了。”警员和马大婶探讨起关于夜间防盗的小秘诀。
这边一个老刑警正在笔记滕绛的被害者叙述:“他用那边那根电线勒的你吗?”
“没有,他用手勒的。”
“看不出手的形状嘛。”
“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