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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我想要他的温暖却又知道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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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里听了半天班长的废话,我打了个哈切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飞过的两只麻雀发呆,明明这么冷的冬天,居然还有鸟停留。它们难道不需要南迁吗?
坐在我前方的班草一脸讨好笑了笑:“下午老师要查笔记本,你的借我看看呗。”
我不喜欢这个男孩子,所以笑着道:“我自己也要用不好意思,你找别人……”
我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盯着班草的女孩子们就一股脑扑上去,拿着笔记本笑说自己可以借,我叹气,都是青春啊。
下课无聊,我就晃悠到白菜他们班门口,意外发现白菜正在和肖谷说话,我盯着他们的方向希望他们可以快点发现我……
瞧着肖谷面对白菜时那副春风得意的表情,我就一肚子火,该死!
那是我的位置!
然后,白菜的视线飘到我这里,我立刻笑出端庄大方,以完美的形象面对我的白菜。
他向我走来:“太慢了。”
居然现在才发现我!
然后该死的肖谷也跟了出来,这家伙是跟屁虫吗?怎么哪都有他。
“我又不知道你会过来。等我一会儿。”他这么说了一句后,想起有什么事情,立刻转身回去班级,从他的抽屉里面取了一个纸袋出来,再次回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与红晕:“周六逛街的时候买的,脖子上没有东西,你不冷吗?”
我接过东西……
盯着纸袋里面红色的围巾,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色?
那围巾看着很温暖很柔软的模样,我伸出手细细磨了磨,好料子,模样也好看,围巾拿出,将纸袋扔到他怀里,将围巾缠了好几个圈,然后臭美问道:“好看吗?”
“好看。”他伸手将我额边的发丝勾上去,他的指尖有些凉,像是冰冷的泉水触到我的侧脸。
“你选的?”
“看你平时用的东西,大抵猜到你喜欢红色。我猜错没有?”
“完全没有,加十分!”
肖谷看着却笑出声:“你们两个虽然举止行为真的很像谈恋爱,但是怎么就是不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我找了个可以照映出我模样的镜子,心里满是欢喜,我说: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好不好。”
肖谷讶异的看着白菜,白菜有些失落,随之点头,确实如此。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做朋友,他对我而言就是男人,得不到就放手,得到就天长地久的男人。
我正要和我的白菜闲扯几句,身侧有人靠近,年级第二吴敬文臭着一张脸,将一张试卷丢给白菜:“老师给我们两个的卷子,你一张,我一张,分数高的人去竞赛。”
接过那张卷子,我对他挑眉,他立刻就将卷子给了我,盯着那张竞赛试卷,最近学校组织学生代表参加竞赛,我的白菜不愿意去吗?为什么,他要和吴敬文竞争呢?我问他:“是不是高一竞赛那件事?”
“你也有想法?”
“我参加了化学竞赛,这个就算了。”我也被老师召唤了,有不少事情要忙啊,嫌弃的把卷子还给他,我说:“你自己受罪吧,听说这次数学是专家坐镇比物理还变态呢,两位你们好自为之。”
因为得了围巾,我心情大好,丝毫不想再浪费这种美好的心情,所以我乐呵呵离开了。刚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白菜的声音:“我说你喜欢不喜欢啊,给个准话。别让我白做工啊”
蓦然回首,我说:“正正好好。”
我看出来了,他其实……有一点紧张。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很久,一月一号我们开始元旦放假,假期第一天我在家吃方便面,老娘给我发了个消息,问我要不要去她那里过年。
正要回复,肖谷那边给了我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今天要去郑家吃饭,想知道幕后花絮吗?】
嗯?郑家?
!!!!!!!!!!!!!!!!!!!!
苍天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连忙给我的白菜发了消息过去:【肖谷说他今天被郑万航邀请去你爷爷家玩,他还说要给我直播现场状况,哇,你在不在现场啊。你要是在现场那就热闹了。】
很快,那边有了消息:【正在赶去现场的路上。】
天呀,肖谷这么快就打入内部了吗?虽然这家伙很讨厌,但是我真的很佩服他啊。
怀揣着对肖谷的敬意,我对白菜道:【我天,小王子啊,要不要我去解救什么的?我可是最爱干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了,太有风头了。】
【你给我拉倒,你要是来了现场就更难控制了。还有,英雄救美用错地方了。】
【你多美啊,你可是毕老师口中贵气迷人的小王子。】
【我早晚要报复她!】
我快要被他笑死。
然后,我就安静的在家里坐着,等着肖谷断断续续的情报。
说是,家里来了个老先生,老先生是抚育郑雨歇长大的‘真正家人。’
看到这句,我心凉了一半,继柳予安之后,又有新的危机出现吗?怎么每次我感到幸福的时候,白菜那边都会给我当头一棒呢?
白菜我没有那么坚强的,你能不能让你的家人都给我一个预告呢?他们这么突然出现搞得我有点受不了啊。
在家纠结了一天,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二号的时候他一早就出门了,我想着要和他偶遇,就在楼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等他,等他时候,易廷柯给我发了个短信,他说,他妈已经放弃让他走艺术生这条路。
然后,我就发现,我爹给我打了一笔钱……
呵,拿我当心理医生了。
新的一年了啊……
我盯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忍不住苦笑,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在干什么,如今母子之间没有了矛盾,他们一家应该相处的十分和谐吧……
哪里像我。
寒风中等待着我的白菜。
不过,只要去等,我一定会等到我的白菜,他出现了,被一个看起来颇为硬汉姿态的青年送回来,我瞧见他脸上真切地笑意,也能窥破他周身改变的气质。
那个哥哥走了,他还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车子,像是在奢望什么。
他转身了,我现身了。
我问他:“去哪了?”
“见故人。”
“哦……我去吃烧烤。”
“一起吧。”
你看,我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毕竟,我那么会演,我也很会猜他。
我们并肩走在仅有路灯亮着的长道上,他慢慢悠悠地,我也不着急,相处无言,他对着黑色空间幽然一叹:“过段时间就要期末考试了吧。”
“嗯,今年过年早,放假回去也就一个月的课程。”
“我给你做了复习资料,你一会儿等一下,我拿给你。”
“这么贴心啊。喂,你之前被我救了一次,我让你牵了我的手吧。”之前郑锡涛他们找他麻烦,我牵着他走出了困境,如今……
“嗯。”
“作为报答,回家之前,你就牵着我的手吧。”我想牵住他的手,他立刻浅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并不像普通男孩子那样粗糙,反而是细腻的,看得出来是为了拉小提琴认真地保养着。
“我上次就想说,你手怎么这么细,这么软?”我举起他的手在路灯下反复查看,这小子连指甲都很漂亮。
“要拉琴啊,我从小就要帮柳老师护理手,然后大手牵小手,两个人的手一起泡在乳液里面。”
“你和柳予安关系很好啊。”
“非常非常好。”他并无避忌,明了地告诉我答案,他对我很诚实,我心里却有些酸涩。
我不懂,既然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从他身边逃开?
“你弟弟的事情彻底摆平了?”点完单,我和他站在避风处等候,他随口问道。
我又开始说谎,我说:“他妈妈住院了,母子两个亲密的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然后就和好了,一家三口哭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弃。看的我膈应得慌。”
“嗯。”他伸手将我散乱的围巾理好,那么理解地看着我:“跑了也是好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跑掉的?你也跑过吗?”
“跑过啊,看着别人家一家团圆我们这些没爹没妈的心里肯定不舒服,我学画的地方就是这样,我当初说自己不学画了,我大师兄还以为是他的错,我就告诉他,不是这样,只是我看着你们一家子团团圆圆我心里难受。”
我看着他笑,心里却不是滋味,我的谎言越是凄惨,他与我越是有共鸣,我闭眼眼睛,对着黑暗吐出一口白雾,望着那白雾瞬间消失:“是啊,人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没有话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的成长经历……
我没有他那么惨……
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去恨?
拿过菜单,我盯着那菜单上的种种,说:“雨歇,你看,世上有冬瓜,南瓜,西瓜,还有北瓜,但是北瓜一点都不出名,根本就没什么人知道。”
“嗯。你觉得北瓜什么样?”
“北瓜?我们两个这样?”明明存在,却被父母轻易地遗忘。
“骂人的话吗?”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我叹气,责备他的不解风情,娇嗔道:“你个北瓜。”
他看着我,那样温柔地笑着。
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我没有说放开,他就一直牵着。我们登上电梯,我数着楼层,终于抵达了他家,电梯前,他轻易地松开了我的手,让我稍微等一下,冲进家门拿了一摞他整理好的学习资料过来,我盯着他手里的纸袋,细细看了眼袋子里面的纸张,惊叹道:“这么多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像是不知道该给我些什么来表达他的心意,只能蹩脚地说:“上次我病了你给我熬粥,就算是回礼,虽然及不上……”
你已经很好了……
我想说……
你真的已经很好了……
如同敲击的钢琴单音,孤单无助,我定定地看着他,悲伤地,迷茫地问:“你会原谅他们吗?”
“谁?”
“父母。”我低下头,我在想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去恨呢?毕竟你被人伤害成这样都没有用厉色去面对过这个世界,我是不是太过孤傲,太过偏激了呢?我想问他,想知道他的答案。我将怀里的资料抱紧:“怎么说呢,那毕竟还是爸妈,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很轻易的抛弃了我们,我恨他们,也爱他们,但是……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想这个问题。”
他伸出手,依旧有些微凉,好似什么都无法温暖他灵魂深处的某一处寒然,他的手停在我的头上,轻轻揉了揉,缓缓说:“这个世上没有必须要原谅的人,只有必须要过下去的日子。”
我明白了……
我也是有资格去恨的,虽然我的委屈没有很多,可我也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希望你我都不必停留在这个世界给予的悲伤里。
我收回了挡住电梯的手,撤回到我的世界。
试着对他微笑:“晚安,雨歇。”
他在电梯的那一边,温软如玉:“晚安。”
走上楼,关上了门,我的假期余额还有一天。
然后一切又回到正常的轨迹,郑雨扬被他回来的父亲暂时接回家里小住,我知道……那是郑雨扬离开白菜的前奏曲,那个一直捏着白菜的小鬼要离开白菜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我在思考,为什么郑雨扬会那么着急被他的爹妈带走。
可能……
是他们发现雨扬已经彻底被雨歇俘获了吧。
他们着急了。
他们害怕了。
他们被动了。
他们畏惧了。
但是这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依旧和白菜在一起生活,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吃饭,一起吃饭。
因为天气太冷,我们也不跑远,只在附近几家比较熟悉的店面解决晚饭,太不浪漫了,这样的生活可不是我追求的,周五我就提议要不要去吃西餐,咱们两个也吃点好的吧,瞧着他那副瘦巴巴的模样,我就来气,该死!这小子该不会还没有我重吧!
站在校门口,他身上显露出一些‘清然’的气质,优越而优雅地开口:“要不换身衣服过去吧,穿着校服去吃西餐感觉不伦不类的。”
嚯,这么有仪式感的吗?我笑他:“你要穿西装吗?”
却很喜欢他面对晚餐的态度。
我们给了彼此二十分钟回家换衣服,我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战袍,美美地画了个眼线,然后将头发放下来,穿上大衣,再围上他送的围巾,非常完美!
电梯外,他一身优雅简单打扮叫我眼前一亮。又弓起手臂,我顺势腕上,心中雀跃不止:“加五分好了,这样还蛮心动的。”
我们坐上叫来的快车,他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立刻团购了电影票:“那吃饭就你请了。”
“抠死你。”
他有自己爱吃的,我有自己爱吃的,我们爱吃的东西不大相同,所以不必担心会抢着吃。我们坐在桌子的两边,享受着平静地浪漫时光。
餐厅里响起G弦上的咏叹调,我问他:“对了,昨天毕老师问我,你为什么不接柳予安老师的电话。”
“他半夜三点打来了的,我能接到才奇怪。”
“你也不知道给他回一个电话去。”想起某个一直缠着人女士,我忍不住捂住脸:“毕老师真的很烦人。”
然后,我发现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没有就‘回电话’这个问题接着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