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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喜欢你 ...

  •   那日,她下工,打开咖啡馆的门,就看见了赵元任。

      寒冬将至,天已经很冷了,清冷的街道上没几个人。

      他穿着黑色大衣,倚在车子旁,低头吸着烟,脚下一堆的烟头。

      她没有任何迟疑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只是她举步的同时,车旁的人就抬起了头,叫道:“穗穗。”

      她回头,漠然的看着那人,淡淡开口:“赵先生好!”

      赵元任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了她的跟前,笑道:“穗穗,一起吃晚饭吧。”

      方穗迭想都没想,就回答:“抱歉,我还有事。”

      赵元任哦了一声,全然没有被人拂了脸面的恼怒,语气反而愈发的轻柔:“再有什么事,饭还是要吃的。”

      “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塞一下就好了,这样比较快。”

      “这样吃法对身体不好。”

      她回得利落:“没事,穷人命贱。”

      .

      他看着她,却忽地笑了,眼眸柔成了三月的春风,轻声说:“穗穗,我喜欢你。”

      她定定的看着他。

      寒夜里依旧做着营生的小贩叫卖着,走过他们的身边。

      “桂花糕哎,上好的桂花糕!”

      她扑哧一声笑了,就跟听见了天下间一个最大的笑话一样,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乐不可支,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还止不住。

      她笑看着赵元任,笑着问:“赵元任,我们之间有仇吗?”

      这层纸,戳破了!

      而藏着这层纸下面的那个从前,就像是一道疤痕,伤口结了疤了,可是疼痛却永远存在于记忆之中,只要有人轻轻的一揭,就会泛滥开来。

      方穗迭的耳边,隐隐的出现了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忧伤的脸,那脸上那双忧伤的眼睛里,缓缓的淌下眼泪。

      那是莫莫的脸,那是莫莫的哭声。

      赵元任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得彻凉彻凉,他静默了几秒,开口,声音平静:“穗穗,过去的都过去了,忘了吧。”

      .

      过去的都过去了?

      原来,他真的全部都放下了,那么刻骨铭心的过去,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那么轻易的就忘了。

      “可是对我来说没有过去。”方穗迭盯着赵元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缓慢的说:“我永远记得,我是怎么欠下的债。”

      那一身的债是还也还不清的孽债,每每让她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泪湿枕巾,若不是他这个始作俑者,自己又如何会欠下这债呢。

      “赵元任,听见了吗?”她目光迷离,声音飘散:“莫莫在哭。”

      哭得那么凄惨,那么绝望,那么的撕心裂肺。

      方穗迭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轻,说:“赵元任,今后我生也好,死也好,开心也好,难过也好,进牢房也好,被人当着你的面打死也好,我求求你,别再管我,别再找我,别再跟我说话,咱们,致死,当个陌生人吧。”

      方穗迭说完这话,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莫莫……

      莫莫……

      方穗迭失魂落魄的游荡在深夜的永城,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也全然没发现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个陌生的男子,目露凶光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走着,走着,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莫莫,多可笑阿,赵元任居然说喜欢我,你说,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怎么可以?

      其实我不该走的,是不是,我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丫凭什么喜欢我。”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居然没这么做……

      莫莫,为什么你还那么看着我,那么忧伤的看着我,我说错了吗?

      好吧,莫莫,我说实话,我恨赵元任,可有时候我觉得赵元任也挺可怜的,我挺同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该死的母性泛滥,我把自个提出来当旁观者看都觉得其实他也挺遭人疼的,所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恨他。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深夜的永城,独行的女子身后,尾随着的那两个人,乘四下无人之时,上前,一块手帕捂在了女子的鼻息间。

      女子拼命的挣扎,可是,不过片刻,女子的眼皮垂下,抓着捂嘴的那双手,也垂了下去。

      方穗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在那个昏睡里,她做了个梦。

      梦里,阳光灿烂,两排高耸入云的白杨树在油柏路的两边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着,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了斑驳的光影。

      莫莫一身劲装骑着自行车在斑驳的光影中冲向远方,跟道路和两旁的白杨树一样越变越小,越变越模糊。

      一路的晨光中,留下了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响,和莫莫那清脆的笑声,

      她束手束脚的站着,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轮子的东西,据说这叫自行车,可她以前从没见过,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而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她眼前的不止有那两个轮子的东西,还有一个懒洋洋的把着自行车的把手,一脚随意的跨在自行车的脚踏处的男子,他嘴角微翘,似带着狭促的笑意,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看着斑驳光影中的那只手,心跳如擂。

      她从没骑过自行车,从没跟男子这般亲密过。

      红晕,刷的飞上了她的脸颊,当她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更加心虚了,一下子,脸更加红了,连耳朵都滚烫滚烫的。

      眼前的那个人目光灼灼,嘴角的笑意更浓。

      她有些恼羞的低头,可她低头都能感觉得到前方射过来的灼热的目光,并没有因为她的羞涩而收敛半分。

      路那头,阳光处,莫莫停下来,一身劲装快跟白杨树的绿色枝叶融在了一起,她回过身,浸浴在阳光下那朝气飞扬的脸,满是青春年少的美好,叫道:“穗穗,赶紧啊。”

      跟前的人俯身,依旧以那漫不经心的姿态,灼人的视线慢慢的一点点的接近。

      衣袖下的手指拽住了袖口。

      她紧张得快要后退,而他就在那快接近她能接收的底线上,停住了。

      她听见了他那满满是打趣的声音,带着诱人的磁性:“穗穗,别怕,有我呢,我摔了也不会让你摔着的。”

      莫莫在道路那头高喊:“呸,你还真好意思说,都骑了大半月了,还能把人摔着,丢脸不啊你!”

      “丢脸?我倒要看看是谁丢脸了。穗穗,放心,一切有我。”

      他的手,那么强硬,一把抓住她,霸道的将她拉上了车的后座,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子和女子的力量是如此的悬殊!

      她努力的将身子往后仰,与那个男子之间空出了安全的距离。

      男子脚一点,自行车轮子滚动,咻的一下子就往前冲,她整个人随着惯性往前扑,一下子就扑在了男子的后背上。

      那是如同石头一样坚硬有力的后背,带着温暖,带着男子气息,一下子向她袭来,笼罩了她全身。

      她有些心慌,想要逃离。

      可是,车前的男子那只手伸过来,那样雄厚的手掌,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不容置疑,不容后退的气势和速度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她的脸,靠在他健壮的背上,手下的他的腰,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每一个呼吸起伏。

      呼……

      吸……

      呼……

      吸……

      心跳,随着手下的呼吸起伏,变得越来越急促。

      手下那处,仿佛是一块火热的炙铁,越来越烫手,她窘迫的想要松手。

      不料手才松开些许,车子一个颠簸,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她的手不仅没松开,反而下意识的抓得更牢些。

      前座的男子发出闷笑,道:“穗穗,抱好了,别摔下去。”

      她在男子的背后,闻着男子的气息,脸色赤红,心跳一下一下的快从嗓子眼给蹦了出来。

      她不明白,为何看着莫莫骑起来那般的舒畅,而她坐在后座上,却是一个颠簸,一个颠簸的袭来,让她屡次想要松手时都松不得,想要放开都放不开,只能抱着那人抱了一路。

      心,也偷偷的蹦跶了一路。

      无人知晓!

      .

      山里的别墅里,电话声叮铃铃的响起。

      施少接起了电话。

      “我们抓到了赵元任的女人。”

      “那天监狱里带出的那个丫头?”

      “是!”

      “确定是吗?”

      “确定是,那天从牢房出来,他们就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后来这娘们还去赵公馆看过赵元任,今天晚上他们也碰了面,我确定,他们一定有问题!”

      施少看着电话旁的那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子明媚如花,对着他,笑得灿烂,他的声音冰冷如铁:“那还问我做什么,杀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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