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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替身皇妃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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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来得快。

      连续几日的闷热,天空终于沉沉下起了暴雨。

      雨滴大大落下,打在屋檐瓦片,檐角的瑞兽好似都被润泽光滑。

      身前几案上摆了冰,冷气默然发散开,陆俭把冰的白水喝了好几口,终于冷静下来了。

      丹毒虽然去了,但对原身影响还在。

      雨水滴敲打声声入耳,清脆沉闷交织,陆俭看着殿外面对着风雨尽职尽责的守卫,微微入了神。

      “陛下。”

      “陛下!”

      “啊?”正是早朝,陆俭回过神来。

      朝堂布局分成了两道,长几竖直,官员按品阶就坐。许多原本站到了殿外的微末官员,陆俭取消了他们素日早朝的必要。高高在上王位的阶梯也撤了几级,与众位大臣相近许多。

      “陛下,是书局印刷之事。”惠尚书等了又等,没等到陛下就刚刚他们的争吵发表总结,便明白,帝王刚才完全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书局之事?不是交给工部刘大人处理了吗?”陆俭拢了下袖子,指尖去点点正缓缓融化的冰,清凉。

      刘景大人被他提为工部侍郎,不止入了朝中六部,更是身肩重任。

      “陛下……”惠尚书就是不满这点:“陛下一句话便要在各城设立书局,一言便把其中难处全压于刘老大人一身,恐怕不妥。”他一边点出刘大人年岁大恐有失误,一边不满陛下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惠尚书与魏骞尚书的争锋,刘景大人乖乖坐在位置上,一句话没说。

      “陛下既然把纸书之事全权交予工部,工部自然上下协同,无需惠尚书提醒。”魏骞老大人背负了那那么重的压力完成陛下的任务,自然不愿让别地的人插手,惠尚书也一样。

      “魏大人,最近这些时日,您火气愈盛啊。”吏部惠尚书讽刺道。

      “惠大人关心了。”平日里没见谁人如此关注劳苦功却不高的工部,现今有了纸,惠尚书这才迫不及待要拉自己上他的船,晚啦。

      ……

      “一天天的,吵得朕耳朵都快生茧了。”听雨本是件极美妙的事情,混了臣工聒噪便不美。陆俭又喝了一口水,凉凉地把双方都刺了一刺。

      夏日原本就是陛下最燥郁的时候,两人都识相地结束站在殿上面对面互相内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唉,惠大人啊……”安安静静呼吸可闻地听了一会儿雨,陆俭才侧头看向了神色不渝的惠尚书:“朕把造纸印书放在工部,其意如何,你还没懂吗?”

      惠尚书提着一口气,他真的不懂!陛下变了,变得顺其自然不着痕迹但的确是变了。皇后之事申不明推动,后宫之事到底小事,他没想到的是,陛下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极其重要的制纸之法却不与自己通一点儿气。

      刘景,刘景,当此人牵扯到他利益相关,他便后悔起当日还曾为他担心遮掩。

      “唉……”陆俭又叹了一口气,怒其不争的模样:“惠大人,纸张轻薄,有了便捷的印刷之法,携带方便,传播简单,装订成书如何?”

      “自然也是扩散方便,读书之人感陛下之恩。”惠尚书顺手一个恭维。

      “朕希望你接着说的是造价低廉,圣人之意可大地播撒。”

      “是……”惠尚书依然未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臣,自然早已超脱于普通乡野草民之上,他冥冥之中有感觉纸的出现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用。纸张易得这个道理,他明白。但于他而言,其实纸与羊皮是同等方便,价值的天差地别,他感受不明显。世上读书人就那么多,他是想插上一脚先留下个美名。

      “从前书籍昂贵,众家之言多传于权贵。今日四海广流,你道会如何?”陆俭勾了手指慵慵撑着脑袋。

      “这!”陆俭这样一点,视线局于朝堂及各大书院的惠尚书一个激灵,明白了:“国之读书者众,陛下是要,设立进入书局之门槛,限道德宽厚之君子!”读书做官从来是一个阶层的人的事,如刘景这般,凤毛麟角。当维持高贵稀有之风,不可使低贱草民践踏圣地。

      申大夫挑了下眉毛。

      想到可能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没想到说得这样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何谓道德宽厚之君子?”陆俭把持住脾性。

      “如礼教分明之家,定养育翩翩君子。”长久以来,历朝历代,惠尚书不需思考便可作答。

      答完了,见帝王一时无言,他猜测道:“陛下是想将此关乎清明之事交予吏部?”的确合吏部之责。

      “唉……”陆俭又又叹了口气:“惠宇之啊……”你真对不起惠父当年为你起的子。宇之,宽宏博大,你身为一国重臣,视野却如此狭窄。为官不为民,为这缥缈勋贵。秦骁之事可以说话语权策略之争,今时今日……

      “罢了。”陆俭直起身子,没心思问了:“朕今日等这许久,等你们上奏提一件事,却无一人开口。”他顿了顿,看了看申不明:“申大夫知道是何事吗?”

      “臣听陛下差遣。”申大夫只起身长揖一礼。

      陛下语中端倪,他懂了。

      工部造纸,他很早就去了解了大大小小,方方面面。

      “好。”两派之人,有一边把民众放于心上,就足够幸运了:“朕原本是想,把这件事交给吏部,由御史大夫从旁协助。”陆俭看了眼惠宇之:“如今看,似乎不然……”

      “明年起,废除推举取士,有才学之人,尽可报名朝堂考举。”

      “其间细处,各位大臣都拿个章程出来吧。”

      普普通通的话语,在所有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文明之国,万民皆可学众家之言,圣人之法。朝廷取士,不问出身,不看家世,莘莘良民,皆为国之傲子。”陆俭背着手,绕着惠尚书转了一圈,直把人看得垂下了头。

      站直身子,抬头一看,有几名古板臣子满脸不愿,蠢蠢欲动。

      “此事不当回转,都认认真真把章程递上来……”自从大家坐下上朝,陆俭走动观察就更方便了,他特意在那几个臣子面前多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有所指:“大将军伤情渐愈,与朕提起要快快回归朝堂,朕应下了……”

      国之武力牢牢掌握在手,作为帝王轻飘飘提几个小变革不是多大的事。

      如若不然,也不会出现原剧情里……迎了秦柯做丽贵妃,没几日便因她沉静忧愁而厌倦,又两头摇摆听了惠宇之言论把秦骁之罪重新审理,使一代名将含冤于牢狱。失了军营武将之心又背了天下万民之怨,敌国虽失元气但看准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掏了全部家底举兵再犯,颓势从此倾塌而至,各地举旗起兵,忠诚良将尽皆陨落,国家四分五裂,军阀混战……更不要提,亡国后宫,能有什么下场……

      要想国家延续,要想长治久安,首先,武力强大要握在手,其次人才发掘,不可缓。

      一种模式久了,会鼠目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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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朝堂大事,在王公公眼里,陛下轻松快活指数呈几何式上涨。

      就算苦恼也是。

      一层,一层,又一层……

      吉日吉时偏偏就定在盛夏,陆俭摸了摸封后大典礼服的材质,这该多热啊……

      他打开折扇给自己狠扇了一阵风……

      “陛下,不如把日子推后?”王公公出主意。

      这对陛下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不。”陆俭摇头:“别的可以推,阿柯封后不能推。”

      为……为什么啊……陛下每日在霁室殿干些什么王公公清清楚楚,他不觉得陛下有多沉迷美色,为何却始终对秦柯如此上心。

      “今日无事,也不想出宫了。”陆俭看看天色:“咱们去霁室殿吧……”

      “是,陛下。”

      “对了。”陆俭侧过身,他今日穿了来此世界时第一晚要求穿的薄衫,天青的颜色,白玉的簪,折扇提上两句诗,仙气儿夹了书卷气:“朕今日比林尚书公子如何?”

      “……陛下丰神俊朗,天下无双。”王公公真不明白,陛下什么时候和林公子较上的劲儿。

      因为端雅,因为书生……秦柯喜欢宁远,宁远是个普普通通优柔寡断的世家子弟,除了温文尔雅书生气有什么特殊的,气质更比不过京城名公子林子墨,找参照自然要找个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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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剑飒飒,分明没开刃的武器,却有凛冽之风。

      红衣蓝裙,身姿如画。

      陆俭靠在大树下,席地而坐,一边看美人舞剑,一边取了木材小刀,削第二把木剑。

      木材细选,但削拨时不乏利刺,陆俭动作稳而快,力道均匀。

      剑势半空一转,身影翻飞,秦柯停下了动作。

      “多谢陛下。”她爱不释手抚摸过剑身。

      以前常道陛下顽劣虐气,不过外界强加词汇,秦柯发现,陛下分明才学出众,谈吐别致。

      “喜欢就好。”

      陆俭在霁室殿,越发回复自己私下里真实的心绪。

      这也是他每次任务进程时所想。

      其实,当他来到一个地方,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真实的东西显现出来的,陆俭从不回避,也本就不需要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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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回百转,千思万想,终于到了秦家长女的封后大典。

      长街红妆,浩浩荡荡,不论真心实意,人人面露喜色。

      大将军长女为后,宁家小辈娶了妹妹,自然该带进宫去,恭祝皇后娘娘安康。

      殿宇气势磅礴,宫人大气舒展。

      不见到排场,其实对许多贵族来说,也是无法想象宫廷之震撼缭乱。

      小心翼翼跟在各位夫人之后,轻抚着额头作较弱状的秦梦看到惊人处,睁大了眼睛。

      “快点儿,别拖。”宫廷规矩方圆成套,束缚外来人条理分明。

      “是。”跟着带着自己的宁夫人,秦梦心里复杂得很。

      和娘下定决心钻了种种空挡,趁着日子急切的漏洞同姐姐换了礼服去处,本该是心想事成开心的事情。

      一来陛下暴虐成性大臣间无人不知,二来君王喜新厌旧深宫寂寞,三来秦梦内心深处就不愿意见姐姐顺风顺水。她由娘培养从小经营,很小的年纪就美名远播,身边那么多英俊才子但她偏偏无法把目光从与姐姐青梅竹马的宁远哥哥身上移开,姐姐喜欢他,那他必然就是好的,不,是最好的。秦梦从小就是这么觉得。

      不得到姐姐的东西,身上就如虫蚁噬咬,多难受啊。

      从前是物品,今次是人,秦梦看看另一边的宁远,又看看宫廷各处的排场……

      还没进宫的时候,她想象着姐姐见到恩爱的自己和远哥会是什么表情,进了宫,这帝王大业,肃穆庄严,一下就冲散了儿女矫揉之情,等级森严,就算姐姐痛苦难堪,好像也并伤不到太多。

      这些日子来急欲见姐姐,她求的是什么,求的这个父亲喜爱的长女枯萎凋零,满腹怨痛。

      可这帝王之家,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令自认见惯了荣华富贵的她也目不暇接。

      巍峨座椅,众人朝拜。秦梦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意识到,姐姐是皇后了,母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后!

      她来之前都不愿意在心里承认的,皇后!陛下解散了后宫,此时在宫廷之中无任何威胁的皇后。

      正红之色,衬着明艳容颜。

      白日里一番折腾,经庙堂大臣那边一通礼数,陆俭早已晕头转向。回来,还有一场大晚宴等着煎熬。

      他苍白的手握住身旁的秦柯,满脑子雾蒙蒙坐到了王座上。

      改!都得改!宴会人又多又嘈杂位置摆放又不好看,谁弄的!王平安万分之一都不如!

      “陛下。”王公公适时递了杯水。

      滋润了唇舌,终于舒服点儿了。

      “何时才能结束?”他叫了众人起,直接问王平安。

      关于自己的典礼他自然能简则简,秦柯不同,她是女子,又是后宫现在唯一的主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不可怠慢分毫。

      “陛下,再忍忍吧。”王公公给陛下擦擦额角。

      “嗯。”陆俭也知自己问了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阿柯,累了吧。”他转了个方向照顾秦柯,女子饰品比他沉重:“吃点儿东西,补充点体力。”

      “好。”秦柯关心地看着陆俭侧脸。

      陛下身体有恙,一直以来面色就看得出来。

      她见王公公给帝王擦汗,自己也从旁边阿绿那儿拿了巾子……

      一道炙热的目光从下面看过来,秦柯敏锐察觉到,停下了动作。

      父亲未伤愈,撑过了白日的典礼就回去了,那么,下面的……

      宁远。

      秦柯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柯儿,柯儿,得到了梦儿,失去了柯儿,再次见到阴差阳错错过的柯儿,宁远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这些时日,深宫折磨,柯儿清减……柯儿还是那么坚强。

      他的眼神戚戚哀哀,对面前的美食无一点儿食欲。

      柯儿感觉到了,她看过来了,宁远的呼吸一动。

      “远哥,吃瓣橘子。”秦梦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感情拖泥带水的夫君,适时过去给宁远递了一瓣橘子。

      宫里规矩多,但并非没有人情味儿,少许走动还是允许的。

      “梦儿……”上天为何要如此惩罚他……他不知当日到底为何,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应下了柔弱的梦儿。他原本只是想照顾这个妹妹,只是,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柯儿,你别怪我。

      “远哥,你在看姐姐吗?”秦梦穿了一身粉衣裳,这是她自觉最衬自己的颜色。

      “我……”宁远心事难言。

      秦梦便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姐姐……刚才只能随所有人一同行礼,这回正面一瞧,上头姐姐正红的衣裳……对比自己的粉衣,在这里,人群之中,她自己竟然先感觉到难堪。

      定是刚才行礼时心下落差所致。

      她急切地去看姐姐现在是什么表情,却见秦柯低头为陛下倒酒水去了,好似没看到他们俩。

      不可能!除了家人姐姐最在意远哥!不可能改变!她定在内心伤怀。

      两个戏精吧这是……王公公把一切看在眼里。

      丽贵妃那晚的冲动古怪他早已遣了人查清楚禀明陛下,小儿女之间的情感纠葛动脑筋到皇家身上了,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陛下说按捺着,王公公早安排了他们。

      有侍人上来给王公公递话:“王公公,小宁夫人求见皇后。”

      要向皇后单独祝贺的意思。

      王公公反应了一会儿,小宁夫人,小宁夫人,不就是秦梦?

      “何事?”陆俭见他脸色不对。

      王平安犹豫了一瞬说了。

      “秦梦?”陆俭在座位上一瘫,看向秦柯。

      “让她过来吧。”秦柯眼神淡然,刚刚回看过去的一眼,已经对从前有了更明确的交代。

      身娇体弱,细喘微微。秦梦慢着步子往后看了一眼宁远,才缓缓到秦柯身边。

      “姐姐……”

      “还不给皇后娘娘行礼?”王公公一扫拂尘。

      “我……”秦梦等着姐姐与以往一样赶紧给自己解围,但秦柯垂着眼当她不存在。

      陌生的皇家压迫感扑面而来,秦梦再等不住,颤颤巍巍行了礼。

      “宁夫人?”秦柯依然没说话,陆俭直身拿了颗樱桃打量她。

      “参见陛下。”秦梦的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哭腔。

      “身子不好的话,可以不用出门的。”她抖啊抖的,陆俭看着都忧心。

      “梦儿,梦儿只是想见见皇后姐姐……”

      “好,这么近你应该已经见到了,可以下去了。”陆俭咬了一口樱桃,很好奇她能这样多久。哭泣,发抖,其实都是很耗精力体力的。

      “不……姐姐……”她的哭腔更重了。

      “你这是抗旨?”陆俭抬手就一顶帽子扣下去。

      “陛下!”一直没叫起,又被帝王用这话一吓,秦梦腿一软直跪到地上。

      “和你开玩笑的。”陆俭软软地缩了回去。

      秦梦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这回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她各种精挑细选的相遇,何曾碰到过对自己有一句重话的男子。

      “你哭什么?”秦柯终于抬眼看她。

      “姐姐……”秦梦微微仰起头,娇娇苦苦。

      “何必再装呢?你的伎俩在稍有阅历的人眼里都是不够看的。”秦柯认真地看着她:“我能容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宁远容你,是因为他需要你。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你以为他被你蒙得好好的?”

      没想到从来用利刺保护家人的姐姐,现在赤裸裸地用利刺扎向自己。秦梦没想过姐姐是这种反应,一愣。

      “他需要你,需要一个柔弱女子展示他成熟强大。他也需要我,他希望我深深地喜欢他甚至爱着他,把他放在心里一辈子以展现他的魅力。”秦柯直白言道。

      “姐姐……”秦梦嫁到宁府以后,好几天都在担心远哥仍放不下秦柯,示那日宁远挣扎了一会儿就迎自己过府为自己战胜了姐姐。她脑子里装满了比较与情爱,秦柯所言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领域。

      “你做了大错事,我早就该处置你了,一国皇后……不,贵妃,都有足够的理由来惩戒你,梦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动手吗?”

      “我没有……我不知道……”或许是秦柯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或许是秦梦意识到做的那件事好像是足以把自己拖入地下深渊,她想反驳说姐姐冤枉自己,又嘟囔囔地没有底气。

      “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亲人,你是我的妹妹,阴差阳错我没有你想像得过的那么坏,所以我对你暂时没有那么大的恨意。”秦柯接了阿绿剥过来的橙子。

      “我……”秦梦说不出话来。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现在没有惩罚你,是因为看到了你很快会陷入自己编织的深渊。你瞧瞧,现在的宁远,在看谁?”秦柯示意她抬头。

      远哥!

      秦梦慌忙看去,一个打扮得与从前的姐姐很相似的女子,宁远痴痴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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