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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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年的气氛渐浓，街边店铺也都摆出了各种年货。
马路旁的路灯上都挂满了一串串的红灯笼、中国结，点缀着寒冷的夜色。城市的灯光也让远方的游子看到了家的方向。
腊月二十八的早上，昨晚刚下过雪。起床时，我拉开窗帘向外望去，行人稀少，地面、树梢、街边矮房上被白雪覆盖着，整个世界裹着一片银白还未苏醒。
之前便决定趁着今天父母倒班在家休息，出门打算购置年货。
上午九点，街边渐渐热闹了起来，能看见一二孩子攥着雪球互相追逐，还有来了兴致拍照的行人，比划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
超市里人头攒动，蔬菜水果、鸡鸭鱼肉的门脸前尤是拥挤，都拖家带口，人挨人，人挤人。扫年货也算是一年一场必赴的集会了。
我们在冷鲜区停留了很久，过年父亲做的红烧鱼是年夜饭必尝的菜色，寓意着‘年年有余’的好兆头。
我则站在过道对面的冷藏柜前，选着喜欢的酸奶。
比量着打折，合算过那个最划算后挑选好放到推车里，转身回去时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下一刻再定睛抬眼，仔细看去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又都挤入了眼前。
‘哪有那么巧，估计是看错人了。’，我摇摇头，推着车，回到父母身边。
······
除夕夜，合家欢，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就着春晚的背景，畅聊着。
又在听到冯老师熟悉的“亲爱的观众朋友，我想死你们了！”从电视里传来时，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更有年纪小的弟弟妹妹手舞足蹈地模仿着，逗着大家欢笑不断。
我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低头敲打着手机，其间也陆陆续续地收到同学新年的祝福短信。
我一一回复，翻看着联系人的列表，划过‘韩煜’的名字时，手指微顿。
‘要不要给他发一条新年祝贺···’我犹豫着放下手机，看着电视里载歌载舞的欢腾场面，心里有些拿捏不定。
‘彼此也算不上熟悉，枉自发一条祝贺会不会显得突兀？’
心里有说不上的不好意思，我拿起手机，简单的敲打了几个字，快速点击发送。随后猛地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好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
过了十分钟，我又拿起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短信箱里没有收到回复。
我有些坐立不安，想着他也许正在和家人聊天，没有看到。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我将手机放到一边，专心地看起了小品。
······
“叮咚！”，不知过了多久，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
我突兀地有些紧张，说不上来，和接到其他同学短信时心情不一样，更激动，还带着点忐忑。
“新年快乐！”，发件人：韩煜
简单的四个字加上一个标点符号。
心神回落，说不上是对收到回复的放松，还是只有五个字符的失落，我拿着手机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短短的几个字，直到屏幕突然暗下，才晃过神来。
快到零点了，小三叔像往常一样，带上我们小一辈，提着买好的礼炮烟花出门，这算是每年不可缺席的辞旧迎新仪式。
点燃引线，他笑着捂耳，匆忙跑开。
“嗖––！”
一串火星升空，随后大片的银光闪现，粉的绿的黄的，以漆黑天穹为幕布，勾勒出了一幅盛开艳丽的牡丹，边缘渐淡，随后消失在了夜空中，但紧接着又一火花闪现，周而复始。
我们站在一旁，抬手捂着耳朵，仰头看着不断升起绽开的烟花，嘴边因惊呼而不断冒出白雾，为这幅动态的妙笔更加入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不仅我们一家，院子里零零散散分布着放烟花的人群，小孩都围在一边，看在眼前一年一度的绚烂。
万家灯火下，花树银花。
放完烟花，人群散去，伴着嬉笑回了家。在钟点倒计时后，阖家彼此互道着‘新年好’，迎来了新的一年。
窗外鞭炮不停，新旧之交，寓意来年更好。
······
寒假短暂，再一开学，距离中考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临别不舍的氛围渐渐在班里弥漫，人手一本的同学录里收集着同学对自己最初心的祝福。
要好的同学也大多约定好了高中再在一起，志愿的选择也就在一中和二中两个省重点之间。
······
冬雪融化，春风拂过，夏蝉嗡鸣。时光像按下快进，距离中考成绩公示也过了两周，我在咨询了老班的意见和父母商量后，选择了离家近的二中就读。
下午四点，和李琳约好了一起去谢师宴，我在约定好的公园门口等她。
李琳就是我们班团支书，是个不可多得的活宝，跟谁都聊得开，班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
路上我们聊着班里的同学和老师，说着说着，却都默契地不再出声。
街边陌生的人影车身不断从我们身旁驶过，不做停留。
“怎么有点伤感，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以后咱们每年都办一次班级聚会，年年搞，搞到七老八十。”，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嘴边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我点头迎合着了一声，心里却难免有些低落。
可能聚会参加的人会越来越少，最后除了固定的几个人外，都渐渐的断了联系，一生可能不都会再见，只在记忆里留下模糊的样子。
我平时也会听父母聊起从前的朋友，他们现在还有联系的也就是大学玩的好的室友了，高中的同学都大多叫不上名字，更遑论初中小学了。
‘这可能是长大的代价吧。’我这样想着。
我们都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走进了包间。
“啪––！”，元旦聚会时才会出现的那种纸拉花忽然飘到了我的头顶，彩纸屑和亮片落了我满身。
“恭喜啦！市状元！”
“厉害呀，穆冉，老班都高兴疯了，挺隔壁班的学委说，老班见人就夸你。”
“不愧是‘老班的亲闺女’，没让她失望!”
“一考完就玩消失，行呀你，不行不行，欠一顿请客!”
“请客！请客！”
身边忽然围了许多同学，熟悉的不熟悉的。
我艰难的转头寻找李琳的身影，指望着她能帮我阻挡一二，结果她早就机灵的闪到一半，还挑衅地回头冲我挤了挤眉眼，笑着，跑去角落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突然热情十足的同学，我赶忙凑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挤挨着坐在靠窗的角落，‘数落’着她刚才背弃我逃离现场的行为。
包间里被装点着各式彩带和气球，老师都还没到，陆续得有同学进来，都各自找好角落吃着自助的水果，和周围的同伴小声交谈着。
“听说隔壁班也在这家订了包间，也是今天办。”，李琳扎着眼前的圣女果一口塞进嘴里，咬破的时候，红色的汁水不小心溅了出来，赶忙拿手去接。
我放下叉子，将一边的纸巾递到她的嘴边，“本来就是兄弟班，老师都一样，凑在一天办也省不少事。”
她就着我的手将嘴角擦干净，“啊–！，小穆冉你真好，幸好高中和你报了一个学校，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小妖精。”，“嘤嘤嘤！”
老师陆续走了进来，我不再理会她的无厘头，将她凑在我颈窝的脑袋扳正，拉着她起身和周围同学一起向老师打招呼问好。
······
聚会结束，出门时老班还拉着我们一一不舍地叮嘱着，同学都围在身边安静的听着，眼眶都红红地，隐约还能听到有女生小声啜泣。
三年，转瞬便逝，打闹嬉戏的样子，失意安慰的拥抱，一起拼搏欢呼的身影，一幕幕构成了我们彼此陪伴独一无二的三年。
时光定格，青春不老，我们不散。望多年回首，如你来时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