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的她们的世界》兰芷步阡陌

3、第三章 七号，八号

　　……
　　…………
　　“好黑……这是哪……？”
　　仿佛置身于宇宙中的一片虚无中，我有些分不清头脚，虽然感觉自己是有在睁眼，但是不论如何翻动眼皮入目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睁眼与闭眼都显得不是很有所谓了。
　　不仅眼睛看不见，其他五感也都没有任何感觉。这种毫无借力毫无阻力的感觉，仿佛身体都不是我的。
　　过了没多久，虽然目光所及依旧是无垠黑暗，但是耳朵里逐渐听到了一些杂音。仿佛是有人在说话，只是听起来遥远而模糊，还伴随着一些电流音。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声音的内容也逐渐清晰。
　　“竟然直接被弹出来了啊，这契合力真的合适吗？二号真的找对人了吗……？”
　　“谁知道……搜寻适配者的部门是一号和二号一并负责的，二号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好像是一男一女在对话，声音好像听过，但是具体是谁却一时想不起来。
　　女：“那可不一样！我跟你说，虽然表面上是他们两人一起负责这一块，但是其实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一号，二号一般都是给一号打下手的！”
　　男：“嗯……的确有所耳闻。不过你看这个人，虽然他是被直接弹出来的，但是你看，他是在最后一段的时候才突然与主线相悖，然后被排斥的。这之前他的数值很稳定，几乎没有起伏。”
　　女：“因为这个主线本来就是用的他的，他肯定熟悉嘛。”
　　男：“但是这个是在他记忆深处已经埋藏很久了的……”
　　女：“哎呀八号你怎么……诶？他好像醒了？”
　　看来终于是注意到我了。我刚刚就睁开了眼，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了。
　　两人都挺年轻的，比我小几岁。女生是七号，男生是八号。包括他们刚刚聊到的一号和二号，好像一共有十三号来着。不过他们这个编号到底是代称还是别的什么，这我不是很清楚。
　　“七号八号，我刚刚是怎么了？”想起刚刚那种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身体不听使唤，连记忆都模糊到不清的感觉，我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挥挥~？看的清吗？模糊吗？重影吗？”七号弯着腰，张开很是纤细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丝毫没有对刚才以为我听不见时说我坏话一事感到不好意思。
　　“别闹，我看得清。”我有点好笑的试图把她的手拨开，却发现左手腕上锢着一个类似臂环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哦，那个啊。”七号嘿嘿笑着直起身来，“那是一个监测器，监测你身体状况用的。以防在切断你五感的时候你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而自身却无法反射时导致的一些意外。”
　　“哦，切断五感……我记得好像………”
　　“嗯哼？看来记忆也逐渐恢复清醒了呢~”
　　“嗯，”我想起来了。刚刚经历的那些应该是“仓”里的东西，为了能够以后顺利进“仓”，刚刚是在测试我的契合度。为了保证进“仓”后的稳定，会事先切断我的五感已经部分记忆。“我想起来了。”
　　“兰芷先生，刚刚你完成了你的第一次潜行。”八号手中拿着显示板，一丝不苟地询问着我。见我看向他，他微微侧身，露出身后放着各类饮品、食物和药品的小推车，“鉴于你是第一次进‘仓’，考虑到你可能会有不适感受，这边为你准备了一些可以缓解不良感受的用品。正如你所见到的，你作为我们工作的协助者以及合作者，你有权向我们提出你的需求，我们会尽可能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你的需求。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接下来我将为你重新讲解一下我们的协定条例。第一……”
　　“呃啊~~~八号，你怎么这么啰啰嗦嗦刻刻板板的？有五号那老家伙一个就够难受的了，你怎么也。说，你是不是被他教坏了？！”见到八号规矩刻板的样子，七号一边埋怨着八号一边张牙舞爪地去戳八号的腰间。
　　“啊——！七号！你干嘛！”突然被戳到敏感的腰间软肉，八号浑身一颤，手中的显示板一时没抓稳，差点掉到地上。
　　“我说你，‘八’字是两个撇啊，是弯的啊。又不像五号，他那个‘五’横平竖直四四方方的，一看就死板！”
　　“哪，哪有你这么解读的啊！再说了，名，名字又，又不见得就体现本人，这是没，没有科学依据的……！”八号痒的说话都不顺，一边忙着躲避七号捣乱的坏手一边辩解着。
　　“名字。？”听到八号说的话，我有些疑问。该不会这些代号就是他们的名字？应该不会吧，现在的社会这么高度个性化……“说起来，我光知道你们的代号，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互相之间也总是互称代号，没见你们互相叫过对方的名字呢。”
　　“啊，这个啊……其实……”听见我的疑问，七号停止捉弄八号，回过了头来。
　　“咳，比起这个，兰芷先生。”没有了七号的影响，八号清了下嗓子，声音又恢复了刚刚的一丝不苟。“现在看来，我们似乎低估你对‘仓’的适应力了。看样子，你现在状态还不错。你还能记得刚刚在‘仓’里经历的一切吗？”
　　“啊，倒是没问题。。”话题突然被调转，我愣了一下，然后讷讷地答到。
　　刚刚七号明显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却被八号强行转移了话题。刚刚八号看似无意的一瞥，七号便讷讷地闭上了嘴。很明显，这里面有些东西我不能知道。起码目前应该是还不能。
　　‘不过就是问个名字嘛，还这么神秘兮兮的……该不会他们的名字都比较敏感，不能透露吧？’我心里有些无奈的想着。
　　“能很清晰的想起来。不过有一点我想问一下。刚刚在‘仓’里经历的那些东西，我现在想起来总是觉得有些熟悉。。刚刚听到你们在讨论说这个‘主线’是我自己的？到底是找的哪里的什么啊？”
　　“这个啊。”七号闻言歪头想了片刻，“好像是一个梦，你做过的一个梦。”
　　“是的。比较久远，系统计算大概为你十二年前所做，在你的意识深处，似乎是被潜意识特意埋藏的样子。”八号看了一眼显示板，将比较细致的事情告诉了我。
　　“对的对的，藏得超~深的！我们是用精细取器一层一层剥开其他包裹和覆盖层，然后揪住一角，狠~狠地拽出来的哦~”七号嬉皮笑脸地凑过脸来，说话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绘声绘色地表演出一个捏住什么东西用力拽出来的过程。
　　我：“…………”
　　“别管她，她就是个憨批。”八号随手把七号的脸推开，“虽然不是真的像做手术一样，但提取时的工作确实比较费力。”
　　“嗯，，我大概知道了。。七号的形容挺形象的。。”我扶额。“不过既然被藏得那么深，你们又是怎么找到的？”
　　“因为你是第一次进‘仓’，为了防止首次进‘仓’排斥力过大，所以需要找你熟悉的主线程。但是又是为了测试你的契合度，所以不能让你对其又太过熟悉，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你意识最深层处，平时基本想不起来的记忆和梦境了。”八号条理清晰的对我解释到，“一般来说如果要选择这种线程的话并不是随便选一个就行的，因为我们并无法提前得知未进行的线程是什么剧情，万一有些是比较奇奇怪怪的那种……那就比较麻烦了。不过，刚刚你潜进的那个主线程，倒并不是我们主动找到的。”
　　“？不是你们主动找到的？什么意思？那你们是怎么选中的？”
　　“是他太过显眼了。或者说……是他主动找上的我们。”八号缓缓地说着，“我们选择时的标准是机器检测出的波动值。在检测你的意识层时，虽然那个梦境被深深地藏了起来，但是他那超高的波动峰值却是掩盖不住的。而且……他仿佛是能感知到我们的检测，在那一段时间里，他的波动疯狂的增加，我们想注意不到他都难。”
　　“所以才说是他主动地找上你们是吗……？”我讷讷无言。
　　“虽然按理说，像波动值这么高的主线我们一般是不会选择的，因为往往波动峰值越高它与主体的联系性熟悉度就越高，这理应不是我们的目标。但是因为他被你的意识层埋藏了起来，估计主体也已经屏蔽了与他的主动联系，所以作为主线是没问题的。况且，”八号顿了一下，“我们也很好奇。”
　　“呐呐呐呐，所以所以，你那个梦到底是什么啊？刚刚我们看到一半，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你就出来了，没头没尾的！”七号又凑了上来。
　　我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片刻。
　　梦……十二年前……高中开学……刘若晴……难道是那个？……那个我没敢跟她讲完的…梦？
　　…………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