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的她们的世界》兰芷步阡陌

2、第2章 现实与梦境不正常地交织

　　“叮铃铃铃铃——！！”
　　手机闹钟响起嘈杂的音乐声，我费力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试图把闹钟关掉。
　　“兰芷！都几点了？闹钟都响了两三遍了，怎么还不起床！每次都定那么多闹钟，从凌晨5点就开始响都叫不起你来，这就7点了！我说你……”
　　刚关掉闹钟，还没等我打算继续蒙头睡下，就听闻一个中年女人唠唠叨叨的说话声。听名字应该是在埋怨我，听声音应该是老妈。
　　害，对于已经将熬夜作为家常便饭的我，为了能够在第二天一早起得来床，定上他一小时响12次的闹钟当然是理所应当的。
　　“赶紧起来！今天不是你开学的日子吗？校服在外面晾着呢，自己去拿来穿。”
　　开学？开什么学？？我大学毕业工作都十多年了……校服？那都是几个世纪之前的事儿了……
　　“……？”正当我准备把头蒙到被子里继续睡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刚才说话的是…老妈？可是爸妈…可是爸妈不是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那现在这是……？
　　片刻间大脑一下子清醒起来，本来强烈的睡意瞬间消失。一仰头猛地坐起，脑袋撞上了一块木板，一时间疼得我直咧嘴。
　　“这是？上下铺？”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景物映入眼帘：这间小到只有十来平米的出租房，阳台连着主屋，房门一进门就正对着厕所，一张大床睡爸妈，上下铺睡我和我姐………这是我曾经生活过十多年的住所，现在突然出现在视线中，带来的陌生感竟然比熟悉感更多。
　　不对啊…我早在当年工作之初就搬家了。粗略一算也差不多十多年了，而且据我所知，这个破筒子楼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拆除了才对。。可是如今我这……
　　我慌忙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看到了我现在的脸——青涩，稚嫩，一头方方正正甚至有棱角的板寸发型使得一张本来就普通的脸更显得大众化，丢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正是我十年前的模样！
　　摁下关机键，屏幕亮起。先不说那张现在就算是让我回想也记不起来曾经用过的锁屏壁纸，单说这手机就已经是记忆中颇为久远时曾用过的“老古董”了。而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2017年9月1日，星期五。
　　“2017年……？”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给我的震惊感丝毫不亚于方才我发现母亲存在时的震惊，我猛地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般的给我故意放了这么个手机，调了这么个时间。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恶作剧的人这一手搞的也是够绝的。可是……如果真是恶搞的话，老妈又是怎么回事？莫非还能是做梦不成？？
　　“妈……？真的是妈吗？”我的视线投向刚刚声音传出的地方，正是阳台，也是厨房。阳台门口的人影是背对着我的，让我一时间看不到她的脸，但是那个后背的轮廓……
　　“你说啥？”不知是老妈没听清我的问题，还是听清了只是单纯觉得奇怪，她回过身来看向了我。
　　没错，的确是老妈。
　　“咋了？睡傻了？还是还没睡醒？”见我一动不动状似痴呆地看着她，母亲一脸奇怪地走过来，抬手就放到了我的头上。
　　我：“……”
　　“这也不烫啊，不像是发烧啊……”
　　“我没病，，不，也说不好……”我晃了晃头，躲开母亲的手，“我怀疑我现在是在做梦……”
　　“做什么梦还做梦？！”估计是因为被我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老妈有些不爽地给了我脑袋一巴掌。“疼不疼？还做梦不？”
　　我：“……”
　　虽然这一巴掌打的并不重，但却实打实的让我感受到了痛感。对啊，老妈说的没错，如果是做梦的话怎么可能会感觉得到疼呢？可是，如果我现在不是正在做梦，那我经历的那近二二十年的人生又是什么？？高中三年，毕业，升大学，考研失败，工作……难道那些才是在做梦？？不可能不可能……那十多年是那么真实，现在回想起来每一刻都历历在目，而且那十多年里又不是没受过伤，记忆中么每次也都是能感受到疼痛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浑身一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原因，刚刚老妈那一巴掌的痛感和记忆中那十多年里感受到的痛感突然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压根就没感受过，这……
　　“啪！！”我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手与脸颊接触发出的清脆响声传入耳朵，片刻后火辣辣的痛感叫我不禁直咧嘴。
　　“嘶——好疼。。”
　　错不了了。。这实打实的痛觉，绝不是在做梦。至于是不是恶作剧……在母亲开口的一瞬间答案就已经很明确了。
　　“不是，你怎么了兰芷？？不会真睡傻了吧？？”
　　……！完了，，光顾着自我验证了，忘了老妈还在一旁看着……我这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来这一巴掌……
　　我不禁苦笑起来。
　　………
　　一边咬着香蕉，一边单手骑车。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像这样骑着电动车的话，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学校了。
　　在给了自己那一巴掌之后，我尴尬的跟老妈解释了几句草草地糊弄了过去。大体上就是说我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加清醒地醒过来才那么做的……我知道很牵强，不过好歹也是掀过去了。虽然直到我出门母亲都是用奇怪的眼神在看我。
　　我皱了皱眉头，把香蕉一口塞进嘴里。
　　虽然今晨的测试和现在对身体控制的真实感令我否认了自己是在做梦这件事，但是对于这个结果我依然不能释怀。
　　我还是不能相信自己记忆中的那十多年都是假的。就比如现在开学去学校，我记得我第一次开学去学校的的时候，因为对路线不是很熟，当时我还迷了路。现在想来当时迷路后找人问路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
　　突然想到的事情令我猛地一惊，单手骑车不禁一颤，车子一晃间吓得我赶紧两只手抓住车把。身后传来刹车声后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咒骂声，我尴尬地赶忙紧加电门加速溜走。
　　对啊，我这是第一次自己去学校啊，记忆中当时还迷了路的！可是我现在，对这条路线分明是熟悉的很……这绝不是做梦那么简单，这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却并不能改变什么。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学习大门，我定了定心。还好因为性格使然再加上多年的经历让我一向比同龄人都更冷静镇定一些，不然现在就自乱了阵脚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按照原本的走向来了。
　　嗯……多年的经历促使性格使然。我更确信自己的怀疑了。
　　………
　　虽然记不大清了，但是大体上应该是没什么区别的入校、看班、进班。我随便找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座位坐下，开始一言不发地打量起班里进来的人——倒是和记忆中自己第一次进到班里的反应一样。
　　班级里的人逐渐多起来。一开始大家基本上都是自己占一个座位坐，除了原本就认识或者从一个初中考进来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主动跟别人坐同位的。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班里的位置也陆续都被坐上了。我的旁边也坐上了一个在我看来很面熟但是却迟迟想不出叫什么名字的女生。
　　因为是第一天开学的缘故，所有人互相之间都比较隔阂，并没有很多人进行交流，因此教室里还是比较安静的——当然如果比起印象中当众人都互相熟络了之后开始每个课间都恨不得掀开房顶般的喧闹场景来比，现在真可谓是安静非常了。
　　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斜着眼打量同桌的女生。被我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长相只是普通而并非丑陋，并且我也没做出什么别的奇怪的举动的话，估计她早就起身换别的座位去了——当然如果还有别的比较好找的空位的话。
　　“到目前为止一点特殊的事情都没发生嘛……所以我真的要再经历一次记忆中我这已经度过了的三年时光…？”我轻声地念叨道，“虽然能够重回青葱也不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就是了……”
　　我无奈地搔了搔头，目光再次看向教室门。然而这一次出现在我视线中的人，却让我一时间心里突的一跳。
　　刘若晴。
　　现在看来，她的脸比我记忆中那十多年后的脸要年轻许多许多，或者说是稚嫩了许多，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她就是我曾魂牵梦萦了好久的刘若晴。
　　她来的不早，从门口探进脑袋来扫视了一下班里，发现几乎坐满了人之后，她颇有些尴尬的走了进来。
　　她一出现，班里的男生就都一瞬间安静了起来。片刻后，诸如“woc！这妹子真漂亮！”“我天啊真好看！这什么神仙颜值！”“不行不行，我一定得去要她□□！”的讨论声便此起彼伏起来。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我在这时确实感到了一丝小得意，就像自己的宝贝被人夸奖一样的心情——虽然这个这个想法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就是了……
　　她转了一圈，然后随便找了旁边有座位男生旁边坐下。待我看清那个男生是谁的时候，我不禁一愣，因为在我记忆中那正是曾经被我视作情敌、刘若晴的第一任男友——杨博。
　　我往那个方向注视了片刻。该怎么说呢……？我现在的心情有些出奇的平静，并没有过于起伏的变化。除了初见刘若晴时的那一下被我认定为是惊讶的条件反射反应外，什么激动、狂热之类的心情都没有。我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用欣赏的眼神默默地看了她一段时间之后，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是不喜欢了吗？我相信不是的，因为我心中对她还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絮……不过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了吧。
　　我笑了笑，打算继续趴在桌子上。然而这时，我才发现有一丝不对劲。
　　虽然刚刚说教室里是比较安静的，但是也还是依然有人交流的声音的，但是现在却是鸦雀无声的寂静。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没有声音的？我怎么没有注意到？难道是戛然而止？是班主任进来了？
　　我皱着眉，将头从臂弯里抬起，定睛看向讲台和教室门，却并没有发现记忆中熟悉的班主任那颇有些壮实而小肥硕的身影。不仅如此，我还发现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
　　我浑身一个冷颤，猛地坐直了身子。我没看错，所有人的确是都在看着我。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我怎么了吗…？”
　　没有人回答我。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从我的脚底窜上我的脊背，这诡异的场景令我一下子蒙出了冷汗。
　　正当我决定再观望一下的时候，同桌的那个女生动了，随即全班的人都动了。但是并非是恢复正常的“运行”，而是所有人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我，并且逐渐向我逼近。
　　“你们，你们干嘛！？？别，别过来！！！”
　　像是听不见我说话那样，所有人依旧向我逼近而来。
　　同桌的女生离我最近，她的脸已经快贴到我的脸上了。她的瞳孔，睫毛，都已经清晰可见。眼珠动也不动，毫无生气，甚至映不出我的倒影。
　　恐慌和忐忑的感觉占据了我的整个身心，我不禁呼吸急促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跟这有关，我的脑袋出现了如同汲氧过度般的眩晕感，并且愈演愈烈，直到足以让我昏迷……
　　虽然有些很有趣的是，我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心中竟然萌生出这样一个想法——
　　为什么脸与我的脸贴的这么近的，不是刘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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