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还有谁》是呃呃

5、第 5 章

　　前几天，宁嘉一个人在商场，准备给自己父亲买生日礼物。尽管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感，但他们待自己，是真的很用心。
　　买衬衫的时候，看见店里的几款袖扣，忽然想起齐燕生日就在这几天。

　　往年可以装作忘了，但今年，既然相遇了，她觉得还是应该有点表示。
　　左右也不过一个礼物。

　　许笑颜一早就起来了，难得地没有赖床。她打开自己的衣橱，挑来挑去，都不满意。
　　宁嘉在一旁笑着看着，“颜颜，你差不多全都试了一遍。”

　　许笑颜“哎呀”一声，“那怎么办嘛？今天阿燕的朋友都会来的，我总要打扮的漂亮一点，不然给阿燕丢脸啊。”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她慌张地转头，“嘉嘉我…”

　　宁嘉一笑，叹了口气，“颜颜，没事的，你不用总是这么顾及我的。”
　　许笑颜这么藏不住事情的性子，在她面前一句都没提齐燕今天生日的事情。
　　宁嘉哪能不知道，她这是怕她伤心。

　　“既然都不满意，我陪你出去买身新的吧。”宁嘉说。
　　许笑颜偷偷瞄了她几眼，确定没异常，才开心的跳起来，“真的吗？嘉嘉，我还要去做个造型。”
　　“好啊。”反正今天周末。

　　徐冉歌和程小恩也闹着要一起去。于是四个人浩浩荡荡的在商场逛了半天，挑了好久才选中一条四个人都满意的裙子。
　　又去常去的理发店做了个微卷的造型，许笑颜本就长得漂亮，这下子就活脱脱像个公主一样。

　　程小恩看的眼睛都直了，“颜颜，我知道你漂亮，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许笑颜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得瑟地抬起下巴，“可不。”她自己也很满意。

　　许笑颜没让齐燕来接她，主要怕宁嘉见了齐燕，又要想起不开心的。她真是被宁嘉给搞怕了，别以为她不知道，答应了她不抽烟，结果今天趁她不注意，又在偷偷抽了。

　　临分别前，宁嘉将包里的礼物盒子拿了出去，递给许笑颜。
　　“帮我给燕哥哥吧。就说祝他生日快乐。”
　　许笑颜笑着接过，“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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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笑颜出租车过去，齐燕就等在酒店门口接他。刚刚他说要出去一下的时候，蒋穆眼睛都瞪大了，以前哪次不是让女人自己上来的，哪会这么劳师动众的自己下去。

　　齐燕看见许笑颜，笑着上前一步，右手很自然的牵住她的小手。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今天很漂亮。”他很喜欢。
　　许笑颜俏皮的眨眨眼，“我也觉得很漂亮呢。”

　　齐燕看着小女友傲娇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喜欢许笑颜不是没道理的，她总是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到了包厢门口，许笑颜停住不动了，她扯了扯齐燕的衣角，“阿燕，我有点紧张。”
　　“啧，刚刚可不紧张啊。”
　　许笑颜瞪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嘛。
　　齐燕这么优秀，他的朋友肯定也会很优秀。他们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啊，许笑颜有些担心。

　　齐燕收起脸色的笑意，难得的一本正经，“小美女，相信我，没人会不喜欢你的。”
　　许笑颜听了这话，小脸一红。
　　“啧啧，脸红成这样子，这下更漂亮咯。”才一会儿，这人又不正经了。

　　这边许笑颜还在做心理建设，齐燕也不急，就陪着她慢慢地杵在门口。

　　不过事情就是那么巧，门就被蒋穆给拉开了。
　　他先前自然不知道这俩人没事干，竟然杵在门口亲亲我我的。他会开门，不过是等得不耐烦了，想看看他们到哪了。
　　结果…
　　六目相对。

　　许笑颜会难为情。蒋穆可不会，没一会就大嗓门嚷嚷开了，“燕哥，你这是干哈呢？我咋看不懂了？”
　　“这就是小嫂子？”他将目光转向许笑颜，突然间绅士起来，“小嫂子，你好呀，我是蒋穆，是燕哥的小弟。”

　　这自我介绍…
　　齐燕就没指望这小子会正经。他对不知所措的许笑颜说，“别理我。”说着就牵着她进去。

　　许笑颜跟在齐燕身后，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她不过就想在门口准备准备，咋就被抓包了啊。

　　齐燕将自己刚才坐的旁边的凳子拉开来，让许笑颜坐下。
　　“嘿嘿，这么绅士啊？”王居奇看见这一幕，坏笑着说。

　　齐燕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太过头了。许笑颜还是小女生，跟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啧啧，他们哪能不知道这位跟以前的不一样啊？就是因为知道，才从京都特地开车几个小时赶过来啊。

　　齐燕给许笑颜介绍了一遍，“除了小穆比你还小，其他你就叫哥就行了。”
　　许笑颜乖巧的依次叫了一遍，霍空城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于是说道，“小颜颜叫空城哥的时候，我都有种错觉，我这时候要掏出个大红包给她才对呢。”
　　闻言，许笑颜又闹了个大脸红。

　　霍空城，王居奇和蒋穆都忍不住的笑了，这小女生真好玩啊，说几句就脸红。
　　唯独蒋易靠着椅背，右手轻轻的摇晃着自己的红酒杯，眸色深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几个人都是会聊天的主，只要他们愿意，就能让对方马上放松下来。没多久，气氛就热闹起来了。
　　三言两语的，他们就明白了齐燕会喜欢上小女生的原因。

　　这么单纯可爱的确实很少见了。
　　也不知道齐燕怎么就这么有福气遇到了这么个宝贝。

　　许笑颜不会喝酒，他们也没勉强，只是这饮料喝多了，也想上厕所，她凑过头，轻声对齐燕说，“阿燕，我想上厕所了。”
　　齐燕怕她一个人不会走，起身带她去了洗手间。

　　结果又是引来一阵嘘声，“啧啧啧，这上个洗手间，都要陪着，可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许笑颜对齐燕说，“阿燕，你的朋友都好好玩啊，我一开始白担心了。就是那个叫蒋易的让人有点害怕，不好接近的样子。”
　　“不过他那样子才符合我对你朋友的想象。”

　　齐燕见她一脸天真的评价，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又忍不住想为蒋易辩解几句，“其实易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啊？”许笑颜不解的抬起头。
　　齐燕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不知道宁嘉跟她说了哪些事，如果宁嘉没有先提，他也就不会多说。
　　许笑颜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她不再多问，乖乖的闭上了嘴，心情不再像刚才一样轻松，有点沉重。

　　包厢里此时的气氛更为沉重。
　　齐燕刚推门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个脸色都极为诡异，连一向嬉皮笑脸没正型的蒋穆都端正的坐着。听见声音，他朝门口瞥了一眼，又冲着他眨眨眼，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齐燕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望向蒋易。
　　他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眉眼间没有一点点的温度，嘴角扬着似笑非笑的嘲讽，“齐燕！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冷声质问间，他将手里把玩着的手机猛的朝他的方向一扔。

　　齐燕护着许笑颜往旁边一躲，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这手机是真真切切朝着他的面砸来的，一点没手软。
　　“砰”的一声，是手机摔到地上的猛烈冲击声。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可想而知，力度有多大。

　　惊慌过后，齐燕和许笑颜齐齐看着地上的手机碎片，只有一旁的手机壳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手机。
　　一瞬间，许笑颜什么都明白了。她惨白着脸，声音都带着点颤抖，“阿燕，我的手机屏幕是宿舍的合照，上面有嘉嘉。”

　　许笑颜能感觉到齐燕握着自己的手有多用力，可是很奇怪的，她没有一点痛意。
　　她觉得此时此刻，她眼里都是里面那个很可怕的男人。

　　他还是那样盯着他们，漆黑的眸色深不见底。
　　许笑颜的身子不住的抖了抖。她害怕…

　　齐燕将许笑颜的身体转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他严肃地对她说，“你自己先打车回去，不要担心，不要怕。”
　　许笑颜不想走，齐燕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强制性的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她手心，“乖，你先离开。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许笑颜明白自己留下来只是给他添麻烦，她低着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变红的双眼，轻声道歉，“阿燕，对不起。”
　　都是她不好，她早该想到的。
　　她怎么就那么大意将手机留在了饭桌，不，她就不该过来这趟聚会的。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和齐燕在一起是否正确。因为她的喜欢，让宁嘉和齐燕都变得那么的不快乐。

　　…

　　五个人各自坐在一端，整个包厢安静的连呼吸都能清楚的听到。
　　相比较刚才的暴怒，蒋易这会儿已经算是冷静下来，他还是盯着齐燕，“什么时候遇见她的。”

　　齐燕知道瞒不住了，叹了口气，说，“不久前，颜颜说要介绍我认识最好的朋友，到了我才知道是嘉嘉，我当时的吃惊程度不会比你们现在好到哪里去。”

　　说完，他瞥了眼蒋易，轻声继续道，“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我怎么会不想跟你说。是嘉嘉，她不想让你知道。”

　　蒋易的脸色白了几分。

　　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咔嚓”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包厢。是蒋易点了一根烟。

　　齐燕也烦躁的不行，他朝霍空城喊了一声，“也给我一根烟。”
　　因为许笑颜在的缘故，他身上没带烟。
　　包厢里烟雾四起，俩人一根烟接着一根。
　　蒋穆缩着脖子窝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他恨透了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刚刚齐燕带着许笑颜去洗手间没多久，许笑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蒋穆天生不懂什么叫别人的隐私，他瞧着手机响了好几次，就按捺不住的跑过去想看看是谁啊。
　　王居奇拦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当时正好拿起许笑颜的手机。
　　偏偏这么巧，电话铃声在这时停了，应该是对方挂掉了。
　　偏偏就是这么巧，手机的屏幕照片正好显露在他眼前。

　　他一时呆愣住，嘴里的话就这样子说出来了，“嘉嘉姐？”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视线赶紧转移到蒋易，果不其然，他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眼神里有太多东西，最多的是不可置信。

　　蒋穆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蒋易却不放过他，他问道，“你说什么？”
　　蒋穆不敢说话。

　　蒋易再次问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严厉了十分不止。

　　嘉嘉姐？这三个字说的是谁，现场的几个人谁都心知肚明。

　　蒋穆认命了，他将手机递给他，“屏保上的一个女孩子是嘉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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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并不久，但在场的人都有种半个世纪过去的错觉。
　　“她还好吗？”蒋易的声音忽然间在静谧的包厢响起。

　　齐燕抬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怎样算好？怎样又算不好？”
　　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怎么会好呢？”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蒋易指尖的烟慢慢燃尽，烟头到了指尖，他都毫无察觉。

　　怎么会好呢？
　　是啊。怎么会好呢？
　　不可能会好了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好了。悲到极致，蒋易竟然还能笑出来。
　　只是这笑要多苦涩就有多苦涩。

　　霍空城他们就是看着，都觉得眼角发酸。

　　蒋易离开的时候，蒋穆要追出去，被齐燕给拦住了，“小穆，你让你哥自己静静吧。”
　　蒋穆这才重新坐下。

　　“燕，辛苦你了。”瞒着这么大的事情，怪不得这么反常。
　　霍空城什么都明了了。换做是他，应该也不会比齐燕好到哪里去。

　　齐燕摇头苦笑，“你们不知道，嘉嘉的变化有多大。”
　　“连我看着都心疼，更别说易了。”

　　霍空城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头朝上，双眼盯着天花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能预感到，会有一场暴风雨发生。”
　　就京都那边两家人，就足够腥风血雨了。

　　可是这一切是意料之外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很，这一切总有一天会发生。之前所有的平静不过是大家看破不说破的假象。